她是软软的——楼海
时间:2019-05-14 08:05:02

  他像个叛逆的孩子,她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做,不停往她那边挤着,直到她羞得不行地站起来:“韩奕辰!”
  韩奕辰拉着她胳膊。男孩的手连一点茧都没有,细细腻腻地从她胳膊滑到她手腕,再最后滑到她手,十指紧扣。
  “喊得很好听,你再喊一遍。”韩奕辰淡淡笑着。
  那竹手心都是汗,将身子转过去:“……才不呢。”
  两个人在咖啡厅里度过了差不多一整个下午,咖啡换过三杯,到最后还是冷到一塌糊涂。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对话都很少,韩奕辰就只是牵着她,空下的一只手刷着新闻,漫无目的地看各种消息。
  回去之前,他带她去了趟超市,他推着车,车里坐着她,零食区里她要什么就拿给她,最后买了满满一车才去结账。
  陶冬青和韩靖都还没回来,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运回房间。
  直到道过晚安,那竹躺到自己床上,反复想着他走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我喜欢你,你呢”,她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今天如此反常的沉默,是因为觉得紧张了?
  她刚刚翻了个身,搁在一边的手机就响起来。
  【韩奕辰:晚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竹根本不觉得那是个问题,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还需要回答?
  【那竹:你不是知道吗?】
  【韩奕辰:我要你亲自说出来。】
  那竹打了几个字,又赶在发出去之前删掉了,来来回回折腾几次,最后索性扔了手机坐起来。余光正好瞥到那些包装袋。
  她起来一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正好能凑成套,上衣裤子鞋子,她再翻了翻,还有一条做工精致的连衣裙。
  那竹想了想,穿上裙子跟高跟鞋,在穿衣镜前来回走了几次。
  她已经发育得很好了,胸脯和丰臀将衣服高高撑起,偏偏又有窄腰和细腿,身体的曲线是一个大写的“S”。
  她曾经因为这样的自己而感到羞愧,为了逃避同学跟老师追逐的视线,常年用宽松又朴素的衣服遮掩。
  现在突然曲线毕露的袒露着,不仅没有觉得不舒服,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机在床上不停地发出声响,她接过来,想了又想还是给他回了个信息。
  【那竹:你把门打开。】
  那竹听到隔壁有重重的脚步声,她开门的时候,他已经等在外面了。她看到他怔了怔,扶在门框的一只手紧了紧。
  “不好看?”她轻声问。
  韩奕辰摇头,又迅速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那竹倏忽笑起来,露出白灿灿的牙,她踮起脚,双手勾着韩奕辰的脖子,给了一个迅速又亲昵的拥抱。
  那竹的心震得连他都听见了:“现在知道了吗?”
  国庆的首都,四处都挤满了人,那竹只是跟着韩奕辰出去吃了个早饭,就被汹涌的人潮挤得再也不肯出门。
  陶冬青跟韩靖国庆也没休息,除了头一天跟俩孩子吃了顿饭,下午立刻就恢复了平时的作息。
  那竹把碗筷往洗碗机里送的时候,觉得头重得抬不起来:“你说我们这样,阿姨他们会同意吗?”
  两个人既然已经挑破窗户纸了,又有无限长的时间呆在一起。韩奕辰立刻就抛弃了以往借洗碗跟她呆一起的本办法,把洗碗机的使用方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那竹。
  人们都说恋爱使人盲目,但没说过恋爱也会使人懒惰。
  韩奕辰靠在一边的流理台上,低着头一直看她,反问:“这种事为什么要他同意,你是和他们恋爱吗?”
  “还是……”他撑在吊柜的一只手在齿间咬了咬:“你这么着急要嫁给我?想赶紧见父母了。”
  那竹怔了下,手里的一把筷子掉下去,她完全被他的脸皮厚度震惊了:“谁要嫁给你了,我还小!”
  她蹲下去捡,宽大的T恤因为动作鼓起来,洗过太多回的领口早就松了,垮在肩上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和一片雪白的胸。
  她的棉质内衣是很朴素的白色,边缘压在那团雪上,挤出丰腴的一长道弧线,随着她的动作一直在颤。
  韩奕辰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直到她抓着筷子站起来,又冲着他轻轻哼了声,他方才回过神。
  “你已经不小了。”韩奕辰嗓子都是哑的,慢吞吞来了这么一句。
  那竹一脸纳闷地看着他,韩奕辰揉了揉她头后就从厨房往外走:“你先忙吧,我回房间一趟。”
  那竹下午再见到他,他已经洗澡换过衣服,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头上,凝成一缕缕的发束向下滴着水。
  那竹问:“洗澡了?”
  韩奕辰点了点头。
  “大白天洗什么澡?你又浪费水了。”那竹去卫生间里拿了块毛巾,把他按到房里的椅子上,给他擦头上的水。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她轻轻推了推他。
  有关于他们的恋爱是不是要先经过父母同意这一件。
  韩奕辰被蒙着头,视线受阻,听觉跟嗅觉都出奇灵敏起来。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声音又轻又柔,刚刚冷水浴里压下的热度又缓缓上升。
  韩奕辰说:“用不着问,我爸妈那么喜欢你。”
  “那是对晚辈的喜欢,可是现在不太一样了啊。”她咬着嘴唇,拿手点了点他脑袋:“陶阿姨好喜欢苏南姐姐的。”
  “可是我不喜欢啊。”他把浴巾揪下来,直直看着她:“我喜欢你。”
  认真的样子,好像谁不相信非要他赌誓一样。
  那竹的心砰砰跳,紧张地四下看了看。
  “如果我爸妈不同意,你莫拉也不同意,难道你就要跟我分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韩奕辰逼她。
  那竹还真的想了想,眼睛回看他,摇了摇头:“不会。”
  “那不就好了,那你还管他们到底同不同意干嘛?”韩奕辰反问。
  那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被说服了,懵懵地点了点头。
  韩奕辰将毛巾扔进她怀里,分外也将那片春光关好,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说:“你坐那边去。”
  那竹没看出他的反复无常,捧着毛巾乖乖走过去。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他房间了,跟之前差不多,还是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只是各种稀奇古怪的电子产品一下少了很多。
  那竹忽然懂了些什么,指着他的桌子问:“你的那个掌机呢?”她记得之前明明就在那儿摆着的,浩子每次过来都特别爱不释手。
  韩奕辰挑了下眉,反问:“怎么了?”
  那竹说:“我想玩。”
  韩奕辰有几分局促:“不在这儿,我让浩子带回去了。”
  那竹说着拿手机:“那我让他下次过来的时候的带过来。”
  韩奕辰连忙喊住她,说:“别打了,他忙。”
  那竹看着他,一双眼睛亮堂堂的。
  韩奕辰莫名其妙的心虚,说:“我挂网上处理了,手感不太好,转给其他人了。”
  那竹又问:“那那个放音乐的呢,你也觉得不太好,转手了?”
  韩奕辰咳嗽几声,支吾着:“……差不多吧。”
  那竹说:“你最近很缺钱吗,学校里明明那么忙,还要去剧组跑龙套。我那些衣服鞋子很贵吗,你都开始卖家当了。”
  她说着开始吸鼻子,看得韩奕辰直接笑了。
  韩奕辰将椅子拉开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很亲昵地刮了刮她鼻尖,手落到她丰润柔软的嘴唇时一度走神。
  “我没你想的那么落魄,房间里东西太多了,我想处理掉一些。”韩奕辰慢慢地解释:“不过呢,你那些东西很贵是真的,我钱不怎么够也是真的。”
  那竹说:“那我去退了。”
  韩奕辰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反正能养你就对了。再说那些衣服你都穿了,怎么退,我都被你抱过了,你怎么退?”
  “……”那竹被气笑了:“是你先抱我的!”
  韩奕辰坐到椅子扶手上,又跟她紧紧挤着:“对,所以我才不退。”
  那竹摸摸开始发热的脸,说:“……那你以后别买那么贵的了。”
  韩奕辰低头看着她,摇了摇头:“那我可做不到。”
  他没见她的时候,礼物是从网上搜来的,没费半点心思。被要求给她配手机时,也只是带她去了大家都爱的品牌店,同样没费什么心思。
  可当意识觉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忽然就成了溺爱孩子的父母,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一齐摆在她的面前。
  韩奕辰说:“你放心吧,我还是挺能挣钱的。”
  那竹问:“是说的拍戏吗?拍戏很挣钱?”
  韩奕辰点点头:“还不错。”
  那竹支着下巴,歪头看他:“下次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韩奕辰说:“那要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女孩子忽然就羞涩地笑了笑,几分倔强地向着窗外看了看。再看回来的时候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柔柔弱弱地靠过来,双手轻轻搂着他的腰:“我听话。”
  下午的阳光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韩奕辰满眼都是她浅棕的蓬松头发,她湿漉漉的黑色眼睛……时间有限,世事无常,他却想到永远这个词。
 
 
第19章 20-21
  真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国庆中间,韩奕辰的公公婆婆来首都来玩。两位老人都七十了,身体却很硬朗,说起话来比年轻人都洪亮。
  韩奕辰的房间被临时征用,他一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子,抱着自己的铺盖卷去书房的沙发上熬了几晚。
  后果当然是惨烈的,那竹总能看见他揉着脖子,一脸难受的样子。发现她一直看着他,他又立刻将手放下来,朝她没事人一样地笑了笑。
  那竹下楼端了份早餐上来, 他刚好洗漱完毕。那竹把东西放桌上,自己去给他收拾沙发上的被子床单。
  书房的沙发算是大个儿了, 放下来后宽度可观, 睡一个人不在话下。问题是韩奕辰太高,放得下头放不下腿, 放得下腿又放不下头。
  那竹都能想象到他晚上的辗转反侧,说:“家里为什么不准备一个客房呢?”
  韩家没什么亲戚,韩氏夫妇又醉心科研, 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来, 房间和床当然都省了, 陶冬青也一直忙着没收拾出一间。
  那竹咕哝着:“今天晚上你睡我房间好不好,我替你过来睡一晚。”
  韩奕辰把手里的豆浆放下来:“那我还能睡得着吗?”
  他只是就事论事,但恋人之间总有许多只可意会的暧昧,这话在耳朵里多打了两转, 陡然就多了点其他的滋味。
  韩奕辰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纯粹的睡不着。”
  那竹低头叠被子,脸更红了。
  过了会,她才又道:“那我早点去学校了。”
  韩奕辰想了想:“这倒是个好主意。”
  公公婆婆来了之后,原本宽敞的家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还没过过几天二人世界的两个人又回到了以前,话不能多说,身体接触更别提了。
  但是那竹要是先去了学校,那一切都不同了。他可以随时去找她,两个人做点什么,说点什么,都是自由的。
  那竹一眼就看穿他心思,闷声:“还说你没动歪点子!”
  窗外阳光正好,照得她一张脸更加清丽。一小束短发吃进嘴里,她用手拨了几下,还是没能拨出去。
  韩奕辰放下手里的筷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到被子上。绵软的被子立刻陷下去一块,他歪着身子几乎要倒到那竹身上。
  她咯咯笑着不停向后让,轻声抱怨着:“被子还没折好呢就被你弄塌了。”
  韩奕辰伸手过去拿出那束头发,顺带着从她滑不溜秋的脸上揩过,低着声音道:“你刚刚的话说得不对。”
  那竹弯着腰,一只腿跪在沙发上:“怎么不对了?”
  “对别人就叫动歪点子。”他又摸了摸她脸,满脸狡黠:“对你就叫合理合法耍流氓。”
  “……”那竹推了推他:“你还想耍流氓?”
  她太好看了,拧着眉头的样子也好看。为了表示不满地昂起下巴,鼻尖几乎贴上他,柔软的嘴唇也仅仅只是毫厘外。
  何止是“想耍流氓”,韩奕辰心脏紧缩着。
  恨不得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死死压在身下。
  满脑子全他妈是想亲她。
  “咚咚咚……”书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所有粉红泡泡绮丽因子全部破掉,两个人慌里慌张地分开来,那竹低头整理被子,韩奕辰清咳着看向门外。
  他的外婆站在门边,脸色不太好:“奕辰,你能来帮我做点事吗?”
  陶冬青在厨房里准备着午餐,提着一把菜刀还满厨房找刀,那竹笑着接过来去切菜,她一拍头:“真是老糊涂了。”
  陶冬青的世界永远是分秒必争,那竹来这么久,只见过她下过两次厨,一次是她来那天,另一次就是今天了。
  她显然是不想把时间白白浪费的,燃气灶上同时烧着两口锅,等菜好的间隙要做完洗菜和切菜的工序。
  有那竹帮忙,她的动作显然更快,那竹在青菜入锅发出滋滋声的时候问:“阿姨,我想提前两天回学校了。”
  陶冬青调小一点火,问:“为什么啊?”
  那竹说:“刚刚开学事比较多,我想提前过去适应一下。而且外公外婆不是来了吗,我想把房间空下来给哥哥住。”
  陶冬青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要再买个床回家,毕竟儿子那么大的个头,整晚都窝在沙发上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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