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24小时，找到小丑！”卡尔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紧接着立刻走到布鲁斯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老爷，你还好吗？”
对上阿福担忧的神色，布鲁斯摇了摇头，“我没事……咳咳……”
布鲁斯的安慰根本没有安抚阿尔弗雷德，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眼中充满着忧虑，他看向瀑布的方向，像是在看那个已经离开的身影。
“这个人，好像不太像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听到了阿福的嘀咕，但他没有回话。
他同样看向已经消失了人影的方向，眼中却飞快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这个自称卡尔·艾尔的人，虽然与克拉克·肯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克拉克·肯特不曾出现过的暴佞。他身上的杀气和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和他记忆中的人完全不符。
在大都会一战后，布鲁斯对克拉克·肯特进行了细致而严密的调查。
他虽然一直对这个来自氪星的人保持着警惕和十足的戒心，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在堪萨斯农场长大的氪星人实际是个傻逼甜的愣小子。
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方像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那隐藏在愤怒之下的沉痛和悲伤，他很熟悉。那是布鲁斯每个无眠的日日夜夜中在镜子前看到的自己。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第45章 怒扁小丑
克拉克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哥谭, 但他没有去找布鲁斯, 他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 在哥谭那处最显眼的地标建筑的楼顶, 观望着黑夜中出现的那一缕光明。
但可惜，直到夜幕时分将要过去, 他都未如愿得看到蝙蝠侠在天空投放的标志。
找不到蝙蝠侠，小丑那边的线索就断了。
是的, 凭着克拉克的敏锐直觉, 在听到哈莉·奎茵的名字后，他一瞬间将所有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不久前哥谭的连环杀人案至今都未找到凶手，从杀人的残忍手段和那些死者的身份推断，凶手很可能是罪名昭著的小丑。但大都会和哥谭向来泾渭分明，超人和蝙蝠侠之间也不互相干涉, 即使两人看对方不爽已经很久。
而现在, 莉斯被卷入了这起案子里, 迫使克拉克不得不出面干涉，事实上, 他的确不想见到那个所谓的黑夜骑士, 对方不过是一个没有法律和道德约束的‘义警’，标榜着所谓的正义, 却与那些反社会的精神病们纠缠不清。
蝙蝠侠没有出现，克拉克也没有再等待下去，他离开了这个令他厌恶的罪恶巢穴。
回到堪萨斯的克拉克去了莉斯失踪的地方和她再度出现的地方，仔细地调查后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地面齿轮的压痕——从莉斯所陈述的那些话中，克拉克在一个偏远的农场附近找到了那辆被丢弃的卡车。在这辆卡车上，他找到了更多的线索。但线索指向的并不是莉斯口中的沃克，而是哈莉·奎茵。
她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踪迹，地上的口香糖，换下来的囚服，以及……椅子上那几屡金色的发丝。
克拉克本想在抓住小丑后，再通知警察，但一个人的出现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在这个仓库里，他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心跳声。
克拉克走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凌厉的身影，带着黑夜和罪恶的气息。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蝙蝠侠。
布鲁斯停住脚步，同样也看向对方。
一身刺眼却熟悉的红色披风，还有那张傲慢如常的脸。
是超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克拉克问道。
“那你来又是做什么？”低沉沙哑的声音针锋相对道。
“追查小丑的踪迹。”克拉克嘲讽道：“你们哥谭的超级罪犯，一个臭名昭著的精神病杀手出现在了堪萨斯的地界！”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探究的视线落到了超人的身上。
“如果你的记忆力没有问题，三个小时前你就已经说过同样的话，而且，当时你可是正在进行一次谋杀！”
蝙蝠侠话中不加掩饰的敌意和指责让克拉克蹙眉，“你到底在说什么？！谋杀？!我永远不会做那样的事！”
“是吗！”布鲁斯的手缓缓抚摸上颈项，要不是黑色的蝙蝠装掩盖了领口，那里几乎能够看见两个清晰的指印，现在已经深到发紫！
克拉克对上了蝙蝠侠讽刺的眼神，一抹锐利一闪而逝。
“我不清楚你到底再搞什么，但是，现在我将话放在这里！如果你不抓住小丑，那么，我会阻止他！而这一次，即使哥谭警局的戈登局长出面，或是你搞鬼让说服地检和议员，我都不会再将那个该死的杀人犯放入阿卡姆精神病院！他该得到制裁！”
克拉克说完后，转身离去。
布鲁斯则留在原地，他看着逐渐从视线中消失的那抹红色，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这个超人像是完全不记得三小时之前在蝙蝠洞警告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个超人脑子摔坏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对方和之前的人不是同一个。
布鲁斯毫不怀疑超人在他面前演戏，因为克拉克·肯特还没有这种能耐，而且，不管是从性格还是智商上来讲，对方做事更倾向于直来直往。要说在他面前演戏耍阴谋，克拉克·肯特还不够看。
而且，两次接触中，对方的情绪爆发并不作假。
只不过，这次的超人比三个小时前碰到的那个温和多了。
超人对他的不满他可以理解，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却莫名其妙。
布鲁斯回忆着三小时之前在蝙蝠洞中一幕幕，在与那个‘克拉克·肯特’近距离接触时，对方眼中的确露出了无法隐藏的恨意，那种刻骨的悲痛像是失去了所有！
这一点，非常可疑。
难道，克拉克·肯特有精神分裂？还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隐藏着的克拉克·肯特？
想到自己的威胁X2，布鲁斯的头就抽痛起来。
虽然脑海中百转千回，但现实中不过短短数秒。布鲁斯回神后走进仓库，超人的问题的确严峻，但眼下，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抓住小丑！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小丑闹的这一出，恐怕会给出困惑他的答案！
布鲁斯如克拉克一般在卡车上找到了线索，只不过，他注意到得更多。
哈莉·奎茵不但在这辆车上留下了她的一切，甚至，还给他们指出了找到他们的方法。
虽然哈莉·奎茵疯狂迷恋小丑，做事也毫不顾忌，向来随心所欲，但布鲁斯多少了解她。
她不会给小丑添麻烦。
一个原本就聪明的心理医生在被扭曲了心智后，几乎就是个无师自通的超级罪犯。她不可能在一辆卡车上留下这么多线索，分明是指引着别人去找她。
——这是一个陷阱。
却也是一个机会。
布鲁斯从不害怕挑战，所以，他接受了。
但这一次，他却在前往小丑的邀约中叫上了一个‘搭档’。
布鲁斯打开通讯器，打通了一个电话：
“我找到小丑了。”
***
很快，卡尔出现在了约定的地点，但他没有等布鲁斯，直接走进了这个荒凉偏僻的仓库中。
腐朽、破败的气息传入了卡尔的鼻尖，甚至，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卡尔随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滴答滴答……’血液从腐烂的桌子的一角上滴落，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摊浓稠。
卡尔没有去看桌子上那个被开膛破肚的人，他径直走进了内仓。
此刻，里面正在进行狂欢。
哈莉·奎茵穿着露|骨的衣服，在灯光投影下的钢管上扭动着身体，那曼妙的姿态和诱人的神情却得不到来人半个眼角。
卡尔对妖艳的哈莉·奎茵视而不见，他的视线落到了后面那个椅子上。
穿着紫色小丑装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他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了椅子上，身体毫无姿态地依靠在一边，苍白的脸上满是无聊之色。但在看到来人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狂热的色泽！
“竟然是你！”小丑的嘴越咧越开，最后根本收不住，他捂着肚子疯狂大笑起来：“第一个找到我的，竟然是你？！！”
卡尔冷冷地看着神经质的小丑，并没有说话。
“不，不对！”小丑从椅子上爬了起来，他的视线在卡尔身上逡巡：“不可能是你，那个线索只有身处于罪案深渊的人才知道，那个道貌岸然的用猫耳朵伪装自己的家伙，对，一定是他！。”
“是他将消息传递给了你。”小丑笃定道。
卡尔嫌恶地看着他，那眼神，几乎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哦呀哦呀？漂亮的眼神，没想到传说中的救星，地球的保护神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真是太棒了！你的杀气！”
“是你绑架了莉斯。”卡尔冷漠道：“你想做什么？”
“莉斯？”小丑蹙眉思索，“是谁？”
一旁的哈莉·奎茵补充道：“就是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那个小可爱！会瞬间移动的那个。”
“哦。”小丑想了起来，“那个小玩具，拿来干吗？当然是，玩啊！”
空气突然一窒，话音落地的瞬间，小丑飞了出去。
‘砰！’
‘轰！’
一声巨响后，仓库的墙面坍圮。
“布丁！”哈莉·奎茵连忙冲了过去。
小丑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了身上的灰，嘴角却再次咧开了弧度。
“你竟然敢对我的布丁动手！”哈莉·奎茵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铁棒就要往前冲，此刻，她身上的妖媚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刻骨的杀意。
小丑拉住了哈莉，“他是我的。”
“可……”
“别挑衅我，哈莉。”
对上小丑的眼神，哈莉撇了撇嘴，不再冲动。“好吧。”她拿起铁棒，走到了一边，没有再插手。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小丑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在意上面的血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神情兴奋。
“你还不配。”卡尔无视小丑凌厉地攻击，那锐利的匕首刺中胸膛的刹那，发出了‘铿锵’一声，像是钢铁碰撞的声音。
见没有伤到超人，小丑的神情更兴奋了。
“果然，你是不同的。”小丑根本不在意被卡尔掐住脖子，肺部的剧痛让他眼中的疯狂更甚：“你是个怪物！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
“那么你呢。”近距离和小丑的接触让卡尔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暴佞因子，“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长着人皮的恶魔！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小丑难得露出了疑惑：“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为什么是我不能活，而不是你？”
卡尔的手越来越用力，小丑几乎沉迷地感受着窒息带来的美妙。
哈莉·奎茵不再沉默，她冲了过来，却被卡尔一脚踢飞。
那一脚的力道之重，让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拖曳的痕迹，哈莉将铁棒插|入地面，才最后止住了那股让她不受控制飞出去的势。
“噗……”剧烈的震荡让她咳出了一大口血。
小丑的视线中，一片红色在蔓延。他的眼神变了。
这一次，他看向卡尔的眸子里不再是疯狂，而是恐怖的杀意。
对上这样一双眸子，卡尔却逐渐松开了手。
他几乎愉悦地看着小丑。这样小丑是他从未看见过的，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在监狱中暴怒着捏断了小丑脖子的时候，他都依旧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根本不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只有别人的痛苦才是令他愉悦的源泉。
而现在，卡尔意识到了什么。
他找到了可以攻击小丑的武器。
身体的疼痛根本一文不值。
只有心灵的创伤才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一次，卡尔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哈莉·奎茵的身上，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富有磁性的嗓音一点点钻入了小丑的耳中。“你的弱点。”
“我的弱点？”小丑随着卡尔的动作，也将视线落到了昏迷的哈莉·奎茵身上，接着，他不受控制地再次大笑起来：“你指她？那个愚蠢的女人？不过是一个疯狂迷恋我的蠢货，也配成为我的弱点？你以为我是蝙蝠侠那个情圣？”
接着，小丑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双被水彩遮掩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精光：“女人，莉斯……原来，我明白了！你是为了那个女人才来找我的！哈哈哈！看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小丑学着卡尔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你的弱点！”
‘咔哒！’一声，小丑的胳膊被凹断了。
对上小丑疯狂挑衅的眼神，卡尔再次扭断了他的另一只胳膊。
小丑的两只手无力的垂落在身侧，剧痛到麻木的身体让小丑脸上的病态更甚了。
一时之间，卡尔愣住了。
因为此刻的小丑仿佛与之前的某个身影重叠。
在监狱里，在即将被他杀死之前，小丑也同样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那种不顾一切也要拖着别人下地狱，永生不得轮回的癫狂。
那种欣赏别人的痛苦而愉悦着的病态……
一股钻心的疼痛忽然蔓延到四肢百骸，这许久没有出现的痛苦让卡尔全身麻痹，悲伤无法抑制。
同一时刻，地面的碎石、桌上的工具以及掉落的利器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