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哑巴呀——镜里片
时间:2019-05-14 08:16:37

  陆为真坐在她旁边,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也没拿笔给她写别的东西。他确实醋,所以不想说谎骗她。
  郑楚放下水,单手托住下巴,撑着桌子,又说:“他以前挺混的,就一个有钱公子哥,身边的女孩子多得认不全,我挺不喜欢这点。还是你好一点,人长得帅,又只喜欢我。”
  陆为真心想这是当然,要随便一个男人就比得过他,那他这些年就白过了。
  “我们两个教同一个班,所以见面会多一点,你以后要是看见我们说话也不用急,我们不可能。”
  郑楚想了想,把想说的话压下去,暂时没跟陆为真说自己家里的事。
  现在不是说这种的时候。
  陆为真看了她一眼。
  郑楚的眉毛弯弯,不像在说谎,她也必要骗他。
  陆为真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郑楚微愣,手按在他手上。陆为真喜欢她脸上的热度,没抽出手。
  “你前几天一直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郑楚说,“今天终于好一点,你别把别人的话当真,他们都怕你所以才乱说的。”
  她和陆为真说过几次不要管乡里面那些人说的话,他听没听进去郑楚不知道,就算听进了,恐怕也没真的放心上。
  这话突然被她点出来,陆为真脸一红,想到郑楚先前和他说过的话,突然拘谨起来。
  陆为真不认为自己的狗可爱。
  它小时候还算勉强入眼,但现在这幅样子又蠢又黑,他不明白郑楚为什么会觉得它能看。
  他抽回了手,指着狗,要去给它喂饭。
  郑楚手搭在桌上,笑了笑,点点头。
  陆为真几乎是落荒而逃,心跳得又快又乱。
  他喜欢郑楚,很喜欢。
  但陆为真不敢问郑楚的想法。
  他蹲在地上给狗倒饭,背影看着宽厚高大,眼神却不时朝郑楚看,被郑楚发现后,又僵着身体看狗的碗。
  陆为真想要不要找个机会把证先给扯了?
  如果郑楚同意了,也就是代表她是在意他的;陆为真抿着嘴,如果她不同意,也不代表她不喜欢自己,说不定她是像别人一样恐惧婚姻呢?
  狗大口大口吃饭,通体的毛发浑然发黑,雄伟健壮,陆为真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哪个地方能让郑楚喜欢。
  他拿走它的盆,狗一愣,陆为真又把盆放回去,狗试探地看了他一眼,掂量着吃了口饭,又哈哈朝他吐着舌头。
  狗是天生的蠢样,陆为真迷茫,越来越想不通,郑楚不会是在骗他吧?
  郑楚人挺敏感,能感受到陆为真的情绪变化,但即使给她一百个脑子,恐怕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大概是知道顾元泽和郑楚经常在一起上课,来找郑楚的次数勤了很多。知道顾元泽经常因为女儿请假之后,陆为真松了好大口气,
  郑楚再没有眼光,也不会看上这种心里有人的男人。
  乡里那帮人都是群有眼无珠的,给郑楚介绍条件好的他无话可说,但把她和顾元泽联系在一起,是想要把郑楚气死吗?
  郑楚对这种事的态度向来直接,不会给人留太多话。
  她要和别的普通人在一起,或许说闲话的人这么多,最多也就几句小两口挺好。
  可陆为真在乡里风评实在不是很好,猜测她嫁过去有见不得人的原因,还有认为她过得水深火热但不敢提分开的大有人在,有理有据。
  有一天中午,郑楚去陪陆为真,在竹林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摔了一跤,这次没扭到脚,头起了个大包。
  陆为真吓得立马将手上的东西丢了出去,抱她回家敷了药。
  郑楚轻摸着伤口,嘶了一声,觉得自己可能跟这地方气场不合。她以前很少来这些地方,知道该注意脚下,但没想到还是着了。
  陆为真蹲在她面前,轻轻给她上药,快心疼死了,都没敢用太大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该有人说恋恋家暴了
 
 
第32章 
  郑楚虽然有点疼,但她不太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 毕竟她是自己摔的。
  陆为真着急又心疼, 幸好这个大包没摔破皮, 但肿成这样也让人难受, 他的手都有点抖。
  他以后都不敢带郑楚过去了, 这么心大不注意,要是摔到别的重要地方, 出事了怎么办?
  郑楚有些无奈, 却也没拒绝他这份好心,只是轻轻握住他扭药瓶盖子的手说:“我会小心一点的,你别这么紧张。”
  她要是好好的,他也不会紧张成这样。陆为真脸阴沉着, 刚才看见她撞到头,吓得他心跳都差点跳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 让她留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走。
  但郑楚还有课要上。
  陆为真直接去找了老校长,帮她请了假。以前郑楚扭了脚踝他没在意,现在想到她那次的难受,又加倍的心疼起来。
  他事事都要看着她,连狗不敢让她摸,生怕感染什么传染病,郑楚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的伤口没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是她脸小, 看起来有点恐怖。
  陆为真心急过头,郑楚实在无奈。
  她真没那么严重,郑楚自己没多想,但第二天去上课的时候,其他老师看她的眼神却连连变了好几次。
  陆为真没几个人熟,但他的事几乎所有人都听过。祭礼的时候掀桌子,不顾劝诫和别人打起来等等,都是粗鲁又没礼貌的行为。
  先惹事骂他的人是不太对,但他也确实太偏激。
  郑楚和办公室里的人关系都不错,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别人有眼力见,心里各种猜测,就是不敢去问郑楚昨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陆哑巴匆匆忙忙来帮她请了下午的课,那郑楚究竟是不能来,还是根本来不了?谁也不知道,这种家丑事,没人去问。
  郑楚觉得他们的眼神奇怪,多问了几句,别人不好问,摆手说没事,眼睛却还是朝她额头望了两眼。
  郑楚看出了,直接说:“昨天陪为真去了一趟竹林,没注意脚下,摔了。上次摔了脚,没想到还会再摔一次头,那地方小石头多,去的时候要小心。”
  她不喜欢藏着掖着,在这帮人还算熟的人面前也从不刻意略去不谈陆为真。
  郑楚提起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不像骗人。
  办公室里有一些人对她和陆为真的关系半信半疑,但也有一些觉得她是真和陆为真处上了,现在却又怀疑上了。
  他们什么想法对郑楚没影响,她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
  但陆为真命硬克命的事情乡里不少人相信,可这里有些老师却是不太信的,不过和陆为真沾上关系的人总没几个人有好下场,他这人是挺晦气。
  郑楚要真摔在竹林的,那这陆为真命确实硬,谁都要克。可她头上的伤要不是摔的,那也微妙了。
  谁都不太相信她是摔的,都以为她在好面子,顿觉她可怜又可悲。
  陆为真不是好脾气,郑楚以前应该听过,但她执意嫁他,快得几乎没给人机会劝她。
  大概是被他的脸迷惑了,陆为真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可长相能代表什么?陆为真还浑身的阴冷气,人就算是好的,也不可能有郑楚夸的那么好。
  郑楚头上这个伤口谁都能看见,她自己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小伤口,没想到乡里面对陆为真的恶意揣测从没停止过。
  ……
  陆为真来乡里的时候总被指指点点,别人的话禁也禁不了,所以郑楚不喜欢他来接她,因为她不想看他被别人随便议论。
  他这几天来接郑楚的时候,同样有人嘴碎,什么难怪打媳妇,什么可惜了,来来回回说了好几次。
  陆为真没意识到他们说的是自己,他疼郑楚,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可能对她动手。
  郑楚一下课就回了家,平时还会被乡里唠嗑的人拉住两句,现在直接拒绝了,这些事也就没太注意到。
  要不是李婶娘过来找她,她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婶娘来安儿岭时是下午,天色明亮,恰好陆为真不在。她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才确定陆为真是出去了。
  郑楚经常去找李婶娘,她本来也不用这么急过来,等郑楚过去再说提醒就行。
  可李婶娘把郑楚当半个亲生女儿,听说她受委屈了,心疼坏了。
  一见郑楚就忍不住眼睛酸了酸。
  这姑娘她照顾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半路会被个混小子骗了?
  顾老师也是,事情再忙又怎么样?他就算不喜欢郑楚,也该劝她别往火坑里跳。
  郑楚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几句出什么大事了。
  “楚楚,你到底是看上陆哑巴哪一点?”李婶娘问,“要是脸的话,那听婶娘的,那还是快点给分了,婶娘给你介绍好的。”
  郑楚刚刚在家里改作业,被她叫了之后才下楼。她一脸茫然,不知道李婶娘在说什么,问道:“什么介绍好的?婶娘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说,顾老师知道吗?”她拉住郑楚的手,“我们去找顾老师评评理,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来这里,陆哑巴就是那个样,改不了。”
  顾元泽女儿身体不太好,他时时忙,在学校的时间越来越少,郑楚这几天还没见他,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去查乡里人议论的事。
  无缘无故,跑去找顾元泽干什么?
  郑楚来这里这么久,别说受委屈,连吃苦都没,她再次问李婶娘:“婶娘先说清楚,为真不好好的吗?找顾老师干什么?他女儿还病着呢,没事找他,他肯定心烦。”
  顾元泽在不在乡里都不一定。
  李婶娘简直是恨铁不成钢,郑楚头上肿起来的包还没消下去,这么大的一个证据,她居然还想维护陆为真。
  “他以前打人,男女不分,我实在没想到,他连自己媳妇都能下手!”
  郑楚愣了愣,瞬间明白了,她解释道:“婶娘误会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跟他没关系。”
  “你好歹是个当老师的,你看看这都破相了,”李婶娘说,“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以后他要是再打你,你怎么办?”
  郑楚扶额道:“你别乱猜,跟他真没关系!”
  都这时候还要什么面子?李婶娘一肚子气,要不是为了郑楚,她也不想过来这地方。
  “就算他不是打你,但你才过来才多久?这次摔了头,下次呢?那哑巴就是索命的,你还是另外找别人保命要紧,听话点,脸可以的男人又不是没有。”
  “婶娘!”
  “你还想过日子就听话,和他分了,找谁都行。”
  郑楚头都晕了,她还没回话,外面的狗突然汪汪叫起来。
  她们转过头,看见陆为真冷着脸站在篱笆门外,手里提着条鱼。
  李婶娘心脏差点都要吓出来。
  郑楚也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
  她开口叫了一声为真,又让李婶娘回去。
  李婶娘敢过来找郑楚,但是见陆为真就怵,走之前对郑楚说:“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
  郑楚摇头道:“不用,那是我自己的错。”
  陆为真和郑楚对视了一眼,他抿着嘴,慢慢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摇水井旁边有两个水桶,他进门把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又放了水进去。
  陆为真扶着水桶,蹲在那里不动。
  郑楚走到他旁边,蹲下来,双手抱膝,“听见婶娘的话了?”
  陆为真看了一眼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听见了一半。
  “我都拒绝她了,她误会太深了。”郑楚看着他硬朗的侧脸,“你也听见了吧?”
  陆为真闷闷的,他捡起旁边小木棍,在面前写道:“她乱说的,我不克命,不用找别人。”
  郑楚心都软了好几分,他头一次示这样的弱。
  她手撑在地上,身子前倾,亲了一口他的唇角,然后笑着说:“我知道,这种事我都不信,其实除了这里也没几个人信。”
  算个风水求心安的人有,直接信别人算命的,恐怕没几个。陆为真抿了抿唇,手有些颤,想问郑楚要不要和他去领个证。
  他静静看着郑楚,鱼在水桶里跳了几次,溅出的水落在陆为真手臂上,他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写出来。
  陆为真只是对她摇摇头,让她回去呆着,晚上吃糖醋鱼。
  郑楚愣了小半晌。
  上次陆为真吃醋,她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在心上了。
  郑楚忍不住笑了笑,开玩笑道:“为真,要是别的姑娘知道你这么好,我可能就错过你了。”
  陆为真脸微红,心想别人再怎么知道又怎么样?他喜欢的也只有她。
  领证这种事不着急,郑楚也不一定会答应……等她怀了孩子,同意的概率或许会大很多。
  陆为真最近想得有点多,但他那张脸惯来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郑楚虽然知道他有点在意,但也没想过他会有那么多想法。
  不告诉他孟家的事,是觉得现在暂时没必要,就算跟他说了,也做不了什么。陆为真在这里待得不如意,不如到时直接给他一个惊喜,让乡里那帮人也震惊一下。
  她想得好,却不知道陆为真总在想她会和别人好上的事,因为他现在已经不确定郑楚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使劲压着自己的情绪,甚至连一句保证的话都不敢问郑楚要。
  ……
  关于陆为真的情绪,郑楚是有察觉的。但问了他不少次,陆为真一直都不愿说。
  哑巴这个身份只有这点好处,连半点口风都探不出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她手脚酥|软,连话都说不出,更没力气问。
  陆为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要|射|在|最里面。他怕她难受,前戏做得足,偏偏就是太足了,郑楚每回都忍不住哭起来,一直缠着他要。
  他是最见不得郑楚哭的,心瞬间就被她哭软了,之后小心翼翼,不敢像第一次一样那么失控。
  即使这样,他这莽汉的力气还是大得让郑楚忍耐不住,次次都哭喊着为真轻点,轻点。
  陆为真是真的茫然了,他这方面懂的东西不多,只不过倒是看懂了几个动作。深夜之中,他看不清郑楚的表情,却听得出她是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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