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最大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变得棒棒的!
她减肥、塑身,练习化妆,学习搭配衣服,看各种杂志让自己看上去有逼格,她甚至涉略了很多□□就为了让自己在床上变得有情趣。
因为好像只有这样,好像只有拼命努力,她才能配得上易如故。
那么那么那么优秀的易如故。
为了站到他身边,她可以不惜一切。
可她都这么拼命了,易如故居然要和她“分手”!
简茶只觉得全部的信仰轰然坍塌了,她一年多的努力和坚持变成了笑话,她茫然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木头似的坐在原地老半天,待到回过神来易如故已经离开了。
她哪里顾得上其他,立马跑出去追,拽住他的手腕,满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你不爱我了吗?你喜欢上别的女孩了吗?
我不够好了嘛?
还是……
易如故看着面前漂亮得像是个大明星的女孩儿,叹了口气,说:“我已经解释过了,因为一切都变了。”
“哪里变了?”
“哪里都变了。”
“可是我没有变啊!”
“……”
易如故嗤笑,你以这样的面目说这种话不觉得惭愧吗?
他突然说不上话来,于是只是勾唇笑得无懈可击,这样的笑容漂亮得像是画上去的面具,他客气且疏离极了,他说:“我变了,可以了吧!”
扔下这话,他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明明是大太阳的晴朗天气,易如故却只觉得心底阴雨连绵。
说好只是分开一年再继续的,可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偏偏还一脸我没有丝毫变的可恶嘴脸。
拜托你照照镜子好嘛!
你已经不是我的茶茶了,而我,似乎再也找不到一只胖茶茶来宠爱来照顾只为了不想自己那般孤单。
这样想着。
眼睛刺痛,鼻子泛酸。
改变什么的,还真是讨厌啊!
然,高中哲学课本就说过,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
万物皆流变,运动变化,才是这个世界的固有面目。
所以,哪怕物是人非,也怨不得任何人,要怨也只能怨你无法去接受去承担这样的改变。
简茶呢?听到那样的话,石化在原地。
所以说,他变心了对吧!
他不喜欢茶茶了么?
他不要茶茶了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在得到她的心之后如此轻易地抛弃!
简茶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脏疼得要命,她觉得自己连呼吸都那么疼。
瞧见他走远了,还是不甘心,屁颠屁颠地跑去追。
可她穿高跟鞋本来就不稳,一脚踩空,她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疼得简茶直接飙泪了。
可最疼的还是,她摔得这么狠,易如故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想起高二的时候,她还是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有一回拔河比赛结束后,她给易如故甩了脸色之后嚣张地离开,就特别狼狈地摔在草地里了。
面对着全场的嘲笑声,她屈辱欲死。
是易如故走过来,伸出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将她从草地上捞起来的。
那时候她心生邪念,决定报复全人类,于是答应当易如故的女朋友。
从此,彻底栽了进去。
可她又摔倒了呢,那只能将她搀扶起来的手却消失不见了,他不要她了,他竟然不要她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连同他离开的身影都变得不明晰。
那个望着她面含慈悲的少年终究是消失在她的青春岁月里,他变成了此刻冷酷决绝的背影,可就连这样的背影也一转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那时候她又胖又丑又自卑,面对易如故的追求,她觉得人就是没事消遣着她玩儿。
很后来,当她喜欢上他,才慢慢改观了的。
现在,她突然就觉得,易如故或许的确耍着她玩儿。
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制造一个巨大的温柔陷阱,当她沉沦其间不可自拔的时候,他却抽身而去,只余下她在深渊里苦苦挣扎。
妈蛋!
易如故你个心机婊!
你骗了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易如故你个心机婊!你骗了我的心,却不骗我的身!心痛到无法呼吸!
第4章 抛弃
简茶这一跤摔得有些狠,好半天都动弹不得,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挺了会儿尸,也没等到人来帮她一把。
大中午的,热得要命,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可能出现活雷锋。
她只好悻悻地爬起,坐在地上,把那该死的高跟鞋脱了。
鞋跟其实不高,三四公分吧,所以哪怕踩空一下脚踝也没太大的问题。
爬不起来,是真的疼,手心和膝盖蹭破了皮,疼得要命,最疼的还是心脏。
她被易如故甩了!
她居然被易如故甩了!
光想想就太可怕了!
可被甩了也好像不能怎样,她只好起身,拎着鞋子光着脚丫走回宿舍,可路上的砂砾太过尖锐,刺得她脚心疼,她觉得自己像是条美人鱼,走个路都在疼。
好在一旁就是草坪,简茶特别不厚道地开始践踏草坪。
恰逢下午上课高峰期,全校的学生都在从宿舍楼往教学楼涌,身段高挑长得貌美却拎着高跟鞋光着脚在草坪里玩弄文艺的简茶还挺□□的,一时间男男女女纷纷侧目。
简茶就是那种恨不得泯然众人的孩子,被人当动物园的猴子似的盯着看,就特别窘。
她立马穿高了鞋子,大步往宿舍赶去。
今天下午还有课,室友都去上课了,简茶真没那心情。
她脱了高跟鞋就往床上爬去,脚也顾不得洗,她心里难受,偏偏又有点小倔,在外头如何也是哭不出来的,只能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悄悄抹眼泪。
一想到易如故不要她了,她哭得几乎岔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狼狈极了。
扯了纸巾擦眼泪擤鼻涕,不多一会儿,她鼻子居然被卫生纸弄破了一块皮,瞬间连擦鼻涕都那么那么疼。
她负能量爆棚了,觉得这该死的大学一点都不好,生活条件太差,老校区房子又破又旧,低矮的楼层蚊子又多又凶,两个用了几百年的电风扇开最大档也没有风,公用卫生间蹲个大号都尴尬,洗澡用的热水是限时的,用电是限功率的,打个开水还得跑那么远,室友也不怎么喜欢她……
最最可恨的还是,易如故不要她了!
呜呜呜呜!
易如故居然不要她了!
她这样一想,哭得越发凶了,几乎要背过气去。
可到底不甘心,觉得自己被抛弃得莫名其妙,又哭着跑到下边翻包包拿手机,爬到床上重新躺好,一边打着泪嗝一面特哀怨地发短信——
“易如故,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哪里不好了,我好不容易瘦下来了,也知道怎样打扮才好看,连我爸都觉得我又漂亮又有品位,你为什么就不喜欢了呢!”
“易如故,我胖回来你是不是就又喜欢我了?”
一条条的短信发送出去,都石沉大海,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就像是这过去一年多的每一天一样。
简茶每天都会给易如故发短信,把她今天做的事情通通告诉他。
她觉得他一直都在的,或许不会回复,但他都会看到,然后重逢的时候,他们一点隔阂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她这一年都做了些什么的。
可这一回,她突然间就觉得,或许他换了号码没看到也说不定,不然为什么不回复一条呢,哪怕回个“嗯”也好啊!
想了想,简茶便拨通了这个号码。
那边想起运营商标准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再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
简茶立马又开始哭了。
或许,分开以后,他就没开机过吧!
一想到这样简茶就心疼若绞。
不行,这样不行。
她必须去找易如故好好谈谈,她不能被甩得这么莫名其妙。
就算分手,也要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一点也不想和易如故分手,哪怕能跟着他也是好的。
她又屁颠屁颠地爬下了床,然后跑去洗了把脸。
哭了太久,眼睛肿成核桃,看着自己那像是金鱼一般的泡泡眼,简茶觉得自己丑爆了,不得已,她给自己戴了副墨镜。
条纹衫睡得皱巴巴的,特别难看,脱了,又随意地换了一件T。
那该死的高跟鞋打死她也不想穿了,扔进鞋盒,随便拿了双小白鞋,穿上就出门。
刚拉开宿舍的门,便看到自己那三位室友回来了。
简茶一点也不想把和室友的关系弄得太差,所以哪怕很伤心,还是扯了扯唇角,笑着说:“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
夏微微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说:“简茶,就算你也喜欢易如故,也不需要这么做吧!”
简茶不解地扬了扬眉。
夏微微不悦地道:“易如故根本没有女朋友,你昨晚骗了我们。”
所以说,易如故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单身咯!
哪怕知道她应该算是前任了,可简茶的心脏还是扯了一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非常庆幸带了墨镜,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可以假装自己没有事。
她轻轻地笑了笑,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被甩了。”
众人一阵愕然。
简茶已经越过三人大步离开。
三人进了屋,夏微微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
宋温暖提醒道:“你们以后还是别当着她的面提易如故了,她的心情的确不太好。”
夏微微诧异:“你相信她说的话。”
宋温暖分析道:“这没有什么不好相信的,她昨天刚到就说她是吴江县的人,高三才把户口迁到本市。吴江县就一个小县城,简茶和易如故又是一届的,易如故长得帅不假,简茶难道不好看,他们有点什么不也正常嘛!”
夏微微突然说不出话来。
的确,一个地方,一个学校,长得都那么好,成绩又都那么好,在一起好像也很正常。
宋温暖则瞄了一眼简茶书桌上那摆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没说的是,简茶还是个富二代,一瓶化妆水,专柜价一千多,一个包,上万块。
有钱有貌有品位,易如故就算再怎么帅,可帅能当饭吃吗,甩了简茶,还真是瞎了眼。
简茶当然不知道宿舍内的谈话,她只是重新跑去17栋,正打算重新登记申请进入男生宿舍去探望易如故。
宿管大叔却瞄了她两眼,对她的申请说了拒绝:“易如故说,他不认识你,你是那种企图对他进行性…骚扰的女生,让我务必不要放你进去。”
性…骚扰!
骚扰你大爷!
我十六岁躺你身下的时候都没告你诱…奸未成年少女!
你居然污蔑姑奶奶性…骚扰!
不把这罪名坐实了,她就跟他姓。
偏偏,宿管大叔不放行,她就算想去骚扰一二也没办法。
最后,她一屁股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
他不让进去,她等他出来就是了。
咱就算死,也得死明白一点。
宿管大叔这职业本来特别清闲,除非是女生上楼,不然他都蹲在那里看电视。
现在有个女生就坐在门口,而且是个被人举报了性骚扰不能让进去的女生。
宿管大叔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他要时时刻刻地盯着简茶同学,省得她溜进去。
而简茶,本来就是个不爱出风头的人,这种蹲在男生宿舍楼下守人的行为她还是头一回干,她超级尴尬,每次男生上下楼瞄她两眼她都会脸红。
她无比庆幸自己戴着墨镜,不然想来会更尴尬。
她觉得自己该准备个口罩,这样别人才看不到她的脸。
但戴口罩又有点太过了,好像真是个猥琐少女即将潜入男生宿舍对某人进行性…骚扰似的。
呵呵呵!
真要骚扰你姑娘我铁定带个放大镜,加上我5.0的视力把你那小身板上的小痔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样杂七杂八地乱想着,一晚上的时间过去了。
晚上十点,宿管大叔开始赶人了,因为宿舍的门禁是十点,十点要查房,要是被查到不在,会登记,你必须在十一点之前回来然后去消除记录,不然你夜不归宿的次数多了,会被记过。
简茶还想守着,可人大叔都要关门了,不得已,她只好离开了宿舍楼,在楼下等着。
守到了十点半,简茶才回去。
先去找宿管阿姨消了一下夜不归宿的记录,简茶便立马回了宿舍,拿了洗护用品跑去一楼的澡堂洗澡。
刚洗完头发,热水就没了,冰冷的水冲刷在身上,那叫一个酸爽。
简茶只有小时候到处野的时候才会跳到河水里用冷水洗澡,可夏天河水被太阳暴晒一天,也是温热的,一点也不冷。
不像是现在,那真的是凉水。
可天气热,温度高,就最初那一下之后,简茶也扛得住。
火速地洗了个战斗澡,简茶便跑回了宿舍。
然后,悲剧的是,寝室关了门,而她并没有带钥匙。
已经十一点多了,简茶也不好可劲儿推门制造声响吵着人睡觉,便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敲门,敲了大概有五分钟吧,那时候简茶绝望得觉得自己估计是被关在门外的时候,门才开。
宋温暖给她开了门,说:“以后你敲门的时候稍微暴力一点,不然睡着了听不到。”
简茶还是超级感动的,觉得宋温暖同学简直人如其名,她几乎要抱上去:“谢了啊!”
然后进了屋,把门关上。
宿舍已经熄灯了,但这学校有一点比较人性化,就是晚上还是有电的。
简茶拿了吹风机打算吹头发,可想到吹风机那声响,只好悻悻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