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你笑什么啊。”顾谨初见她笑了，他心动了下。
“没什么。”
最后被顾谨初磨得没办法了，陶陶回去问了下沈之洲的意见，他没意见。
他们可以享用完圣诞大餐，再去这里的圣诞派对玩一会，然后再回家。
圣诞节那天，白天上完课，下午陶陶回家洗澡，用激光脱毛仪仔细处理掉不美观的毛发，磨砂膏去掉角质，涂抹上身体乳，身上皮肤细腻好闻，她坐到镜子前，开始吹头发。
陶陶直觉今晚可能要和沈之洲一起过夜，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脏会跳快几分，连带着这些保养动作充满了仪式感，她稍微害羞了下。
化好妆，换上小裙子，搭上首饰，外套了一件轻薄保暖的羊毛大衣，她挑了款淡香的香水。
沈之洲已经在她家楼下等他了，见到她之前，他还在打电话，眉头紧蹙的模样，看见她之后，眉头一下就松了，他匆匆挂掉电话，笑着搂过她，“你今晚真漂亮。”
“以前不漂亮吗？”
“都漂亮。”沈之洲抚着她的脸颊，凑近轻轻闻了下，她身上香香的，散发着少女的清香。
听男朋友的夸赞，陶陶脸上露出高兴且羞怯的表情。
沈之洲带她去了家高级西餐厅，这一晚上，他发呆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你都不听别人讲话了！”陶陶佯装生气，不满地看着他。
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食物上面了，因为要开车，他没有喝酒，可看着陶陶漂亮的脸蛋，视线划到精致锁骨，纤细的手腕，他醉了。
结完账，沈之洲搂着她的肩膀，笑着问道：“想不想看看一万一晚的酒店房间是什么样的？”
陶陶哪里听不出他在暗示什么，她脸发烫，捶着他的胸膛，“讨厌，我不看，我要去参加圣诞派对，答应我朋友的。”
“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陶陶狡黠地笑了下。
沈之洲眼眸深了些。
两人来到培训机构举办的圣诞派对，为了迎合氛围，有盛装打扮的人，也有穿着比较随意的，因为是培训机构，学员有企业管理层人员，有各行各业的人，学生们倒是扎堆在一块喝酒，气氛热闹。
陶陶来的时候，谢泽喝得有点懵，反应明显迟钝了些，他的视线从上划到她的脚踝，伶仃漂亮，皮肤白得发光，他心里突然有点苦涩。
他靠在角落的沙发上，不想去社交。
看到顾谨初上前，和沈之洲握了握手，“我一直想见陶陶的男朋友，总算见到了，你好，我是顾谨初。”
“你好。”沈之洲对待陌生的人比较冷淡，他点了下头，心里马上把这小子排除在情敌名单外。
他仔细瞧了瞧对方，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上次王家结婚的时候……”
顾谨初这么一说，沈之洲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小子啊，你补过头了吧。”
态度一下转变了，陶陶静静地看着。
“高三啊，就坐在那学习，我现在努力健身呢。”顾谨初默默观察着沈之洲的脸和身材，试图找到陶陶的喜好，他以后就可以往那方向靠拢了。
两人笑着聊了一会，沈之洲说道：“我最近正在看xx大厦的办公场地，那是你家的单位，对吧？”
“对啊，这么巧。”顾谨初假装讶异了下。
他们聊着聊着，聊到了地产方面的事情，陶陶想自己果然没看走眼，而沈之洲之所以对顾谨初的态度发生那么大转变，因为他知道了对方是和他“一样的人”。
“我去下洗手间。”陶陶凑到沈之洲耳边，轻轻说道。
她抬眸看了眼顾谨初，朝他露出个微笑，他也笑了笑。
陶陶走进洗手间，洗手间里有不少正在补妆的女人，她们窃窃私语着，讨论哪个男人比较优质。
从房子车子年薪八卦到家里背景，比背调公司都厉害，男人的长相反倒是不重要的标准，婚姻市场就是这么现实。
她走出洗手间，这一波人离开了。
陶陶打开手包，正准备补一下口红，旁边出现的女生把她吓了一跳。
“李雨，你怎么在这？”她收起口红，问她。
李雨穿着工作服，讪讪地笑了下，“我在打工，今天总部有活动就过来帮忙。”
“哦。”陶陶没什么反应，她转身要走，李雨犹豫了下，突然拉住她的手，她回头看她，“有事吗？”
“陶陶，你有没有男生朋友，介绍给我好吗？”
这是在往她这里找资源呢，陶陶微笑了下，“我没什么男生朋友，你想找男朋友，想要脱单的话，应该找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对不对？”
她松开李雨的手，眼里起了点变化。
李雨当然看明白了，她盯着陶陶，“我想找个条件好的男朋友，哪里不对了，难道非要找个男吊丝，两家人凑了首付再努力工作还个三十年的房贷，就是真爱了？”
第23章
“我没这么想，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评判。”陶陶收起客套的笑容，她淡淡地说道。
灯光照在陶陶身上，从李雨眼中看到的陶陶闪闪发光，柔顺漂亮的黑发，红唇白肤，气质优雅，眼眸清黑凛冽，眼神清明，越发衬托得她不堪，她一下像只被戳破的气球，喃喃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没有，你不要多想。”陶陶不发表什么意见。
她对很多事情都很冷淡，讨厌集体活动，从不参与到八卦之中，更不会故意炫耀什么。
这一学期的相处，李雨知道她的性格，陶陶是个外热内冷的人，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过身打开水龙头，用手掬了清水，擦掉眼中流下的眼泪。
和那些单纯懵懂的同学不同，她们谈恋爱看脸看感觉，有情饮水饱，看不起虚荣的女孩，可李雨看透了，就是因为太早看透物质带来的好处，挣扎时还是会痛苦。
派对一角上，和谢泽同班的男生叫他，“一起过去聊聊？”
“不去。”谢泽拒绝了。
“你不去的话，我也没底气过去啊。”男生有些畏缩，平时和顾谨初开开玩笑是没什么，但说到底，他家比顾谨初家差远了，他根本打不进他们的社交圈。
谢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想要去社交就去啊，平时没这么胆小啊。
“陶陶的男朋友是谁？”谢泽的视线穿过人群，看着那个青年。
“你不知道？”男生讶异了下，“你该不会连顾谨初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们。”谢泽反问了句，昏黄的光线洒在他脸上，鼻梁高挺，眼眸很深，有种特别的傲慢。
男生先是懵逼，然后一下就笑了，竖着拇指，不知是夸还是嘲，“你厉害，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跟你说，顾谨初家里是做地产的，不是小的那种，月河湾知道吗？”
谢泽点点头，陶陶家就在那。
“月河湾，有名的富人社区，就是他家的房产项目，他家超级有钱的。”男生头头是道，“陶陶男朋友也厉害的，他家是做电器的，姓沈，他叫沈之洲。”
“我说，你也该下凡了吧。”男生开玩笑道。“你搞金融的，总要认识那些给你开支票的人吧，不然怎么抽佣金。”
谢泽没有注意他后面的话，他坐在那，陶陶的话语再次回到他的脑海中。
派对上放着英伦摇滚的英文歌，一下把他带到了高三的那个下午，一个前桌一个后桌，他和陶陶共同听着这首歌，甜蜜惬意。
很快，他的脑中回想起她冷淡的声音。
“我想找的男朋友不是你这样的。”
“他那样的。”
他那样的，哪样的？他一开始没想明白，以为她没那么喜欢他，如今谢泽终于想明白了，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下猛地饮完了。
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旁边那个男生都看傻眼了。
陶陶回到派对上，还在感慨当一个人要追求和自己条件不匹配的生活时，该有多困难。
那边的沈之洲和顾谨初已经聊得很热络，顾谨初叫哥叫得特别欢。
“现在去看吧，我记得还有个交通特便利的办公室空着，在市中心，逼格绝对高。”
“行啊。”沈之洲正想从沙发起来，见到陶陶回来，他迟疑了下，摆在他前面有个选择题，女友还是工作？
顾谨初哪里看不出，这个圣诞节的晚上他们肯定要去开房，他故意说道：“圣诞节，还是算了算了，怎么能打扰你们谈恋爱？”
“恩？”陶陶歪了下头，看向沈之洲。
沈之洲坐在那，拉着她的手，“一起去看场地？那可是我以后的公司啊。”
“怎么这样。”陶陶撒娇着，“你说了要陪我的。”
“对啊，不然明天吧，那地又不会跑。”顾谨初假惺惺地笑道。
地方当然不会跑掉，可顾谨初会跑掉啊，沈之洲跟着沈父在生意场上耳濡目染，今晚能谈下来的事情不能拖，一拖对方也许就忘了。
沈之洲笑了下，他站起来，搂着陶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听话啊。”
陶陶身体一僵，她知道沈之洲有点不耐烦了。
谢泽隔着人群，看到高大的青年搂着陶陶，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他吻了下她，场景像是电影画面，她侧脸柔美精致，然后顾谨初站了起来，他们三人一起从派对离开了。
他倒完了红酒，开始喝啤酒，啤酒喝完了，他开始喝白酒，不同种类的酒混在一起喝，最容易醉。
“靠！谢泽，你不要命了！”同班男生见他这样，无语了下。
派对结束后，男生还算够朋友，帮他叫了辆滴滴，等车来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把谢泽扶到了楼下的便利店中坐下。
酒气很重。
便利店里正在值夜班的女生皱了下眉。
哐当一声，传来一声重物摔倒的声音，以及货架倒下的声音，货物散了一地。
女生更加不满了，值夜班，就怕遇到醉鬼，喝醉的人不讲道理。
她走过去收拾，一眼就被男生的颜值俘虏了，他长的真好看，闭着眼睛，睫毛很长，薄唇殷红，勉强扶着他起来。
女生蹲下收拾薯片这些货品的时候，捡到了男生的钱包，里面有一些钱，有张校园卡，她眼睛一下就亮了，哇，财大的高材生，他叫谢泽啊。
另一张银行卡是什么？她认不出。
还有办宽带业务的缴费单，上面有他的手机号码。
“车来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男生扶着谢泽起来。
女生赶紧叫住他们，“他的钱包掉地上了。”
“哦。”男生把钱包塞回谢泽大衣口袋里。
把谢泽扔进了出租车里，谢泽这时清醒了下，他嗓音沙哑，“开到附近的酒店，随便哪间。”
司机开车到了附近的酒店，谢泽下车后，到酒店开了间房，他喝了点矿泉水，感觉很不舒服，跑到洗手间去吐了。
他吐完了，意识依旧不清醒，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陶陶的电话。
一个接着一个。
其中有一个被陶陶接起来了，电话那端传来谢泽低沉委屈的声音，“陶陶，不要找其他男人来气我好吗。”
他喝醉了，陶陶被电话吵得睡不着，她心情也不好，好好的圣诞夜被人给破坏了。
她没说话，谢泽在那端絮絮叨叨地说爱她，最喜欢她，不要被别的男人碰，他快要疯了。
他确实疯得不轻，陶陶这么想着，都分手了，还来管东管西，她把电话挂了。
第24章
谢泽醒过来，头晕目眩，脖子后面有点凉，他睁开酸涩的眼睛，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强烈刺眼。
他竟然睡在浴缸旁。
他扶着脖子，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
胃里翻江倒海，想呕却呕不出什么东西，他好难受。
他撑在水池旁，照着镜子，他眼里有一片红血丝，看着有些渗人，他闭上眼睛回忆，昨晚他看到陶陶和沈之洲在一起，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呢……
谢泽捡起地上的手机，发现他拨了同一个号码几十遍，这个号码他烂熟于心。
他下颚紧绷着，从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呜咽声，他对陶陶说什么了吗？她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他？
他成为她恋爱时谈笑的资本了吗？
光是想想她和沈之洲在亲密时嘲讽他的傻样，他就快疯了。
谢泽埋进冷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洗了个澡，洗掉一身酒气和呕吐物，让服务生把衣服送去干洗，再叫了餐点。
喝完粥，他的情绪稳定了点。
他再次点开看通话记录，不由舒出一口气，陶陶只接了一通，后来大概是嫌他烦，她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拉进黑名单，总比见识到他的丑态要好。
谢泽苦涩地想到。
他骗不了自己，他真的很喜欢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能忘掉她，可陶陶的身影总会出现在他心里，念念不忘。
期末考试结束了，托福课还没结束。
周末去上托福课，谢泽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陶陶，她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做题时扎起柔软头发，天鹅颈纤细修长，教室里开了空调，干燥闷热，她偶尔会拿出润唇膏，用指腹蘸一点，涂在粉嫩的唇上。
“下课后有事吗？一起去吃饭，沈哥也去。”顾谨初回头问陶陶。
陶陶收起润唇膏，不满道：“我和之洲去约会，带你做什么，你来当电灯泡？”
“干嘛这样，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吃减肥餐很痛苦啊。”顾谨初笑嘻嘻的，“你这么嫌弃我，我伤心了啊。”
被他这副无赖的模样逗得没办法，陶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装作不知道，没有朝他发火。
“走嘛，走嘛。”下课了，顾谨初拉着陶陶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从教室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