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为宦妻——草莓酱w
时间:2019-05-15 10:37:11

  “督主,侯府门口有马车在,咱们不方便过去。”车外顾劲迟疑的话传进来,孟长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第20章 
  许是顾劲的反应实在奇怪,孟长安竟然好奇地撩开车帘往车窗外看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冷笑,秦绵跟着看过去,只见一对男女正站在侯府门前做依依惜别之态。
  邵思岚今日本来是受了梁婉华的邀请来长宁侯府做客的,正好碰上梁明泽下午也在府里,就在梁婉华的“撺掇”下与他见了面,诉了诉衷肠。在侯府逗留了半日,眼看天色渐黑,梁明泽亲自送她上马车,还在马车前对她温声细语,痴缠了许久,弄得邵思岚一张俏脸都染上了春色。
  梁明泽把邵思岚送上马车后就转身回去了,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对邵思岚的柔情蜜意都被别人观赏了去。秦绵本来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戏,谁知这时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她反应极快地闭上眼睛,但还是有微尘吹进了她的眼睛,那种灰尘摩擦的不适感让她控制不住的落泪。
  秦绵忍不住用手去揉,一双眼睛顿时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一条帕子落在她的怀里,秦绵止住动作一看,上面的花样素淡得很,只绣了点梅花。
  “哭什么?软弱。”孟长安的训斥声在耳边响起,秦绵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是迷了眼睛,对上他一双冷眸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多谢督主。”秦绵用帕子揩了揩眼泪,眼睛好受了许多。只是用脏了的帕子她却不知该不该还给孟长安。
  “不必了,你留着吧。”孟长安见秦绵听了自己的话神色一松,把帕子收进了衣袖中。也不知为什么,刚才看见她的眼泪时,心头那种焦躁不耐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你那夫君可真有本事。”孟长安冷冷一笑,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大夏朝民风开放不假,但梁明泽已经娶妻却还当街与未婚女子拉拉扯扯,实在是不像话。
  秦绵低头不语,如果上一世不知内情或许她还会伤心难过,但如今,她只想将父亲救出来,尽快脱离侯府。
  见她又难过的低了头,孟长安不耐烦地一甩袖子。
  “顾劲,还等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们停在这里的时候,邵思岚的马车已经走远了,秦绵抬头,只能看见孟长安冷凝的侧脸。
  她思虑着开口:“督主,还请您将妾身送到西边角门,侯府的人并不知道妾身今日不在府中。”
  孟长安果然转过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她:“下不为例。”
  见秦绵乖乖点头,他才又对外吩咐了一声,马车绕过了侯府正门向西侧角门而去。
  秦绵看着他带着薄怒的俊脸,也许是错觉,她总觉得孟长安似乎对她极为有耐心,就在她心神恍惚盯着孟长安发呆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西侧角门处。
  “看够了吗?”一身低沉微哑的问话让秦绵瞬间回了神。
  她连忙低下头;“督主恕罪。”
  听说孟长安最忌别人盯着他的脸瞧,尤其是女子,秦绵此举可谓是犯了大忌讳。
  孟长安看着她的发顶神色晦涩难明,半响他轻吐一口气:“罢了,回去吧。”
  秦绵如同得到了赦令,立刻起身扶着冬枝的手下了车。随后站在车边对马车里的孟长安微微一福:“督主,今日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等妾身找好了宅子,就将家人接过去。”
  车帘掀开寸许,露出孟长安俊逸非凡的侧脸,他声音微冷:“随你。”
  秦绵摸不准他的态度,继母和弟妹住在孟长安的私宅中也不是长久之事,更怕给他沾惹什么不好的谣言,是以她才会有刚才那一番话。
  她微微抿唇,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还给他,手刚刚碰上绳扣,就被孟长安一声呵止了:“披着,你若冻死了,本督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半日来,秦绵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因此也不以为意地放下了手,只低声道了句谢,就与冬枝和青桃一道从角门处进了侯府。
  孟长安瞥着她的背影,想到那袅娜纤弱的身躯正裹着他的披风,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热度。
  马车驶出很远,直至看不见影子的时候,角门边上的窄巷中走出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身材瘦小,佝偻着背,正是陈氏一直派来盯着秦绵的刘婆子。
  刘婆子并不知道今日秦绵出了府,她前两天捡了一只水头不错的镯子,今天傍晚偷偷溜出去卖了,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孟长安送秦绵回来。
  刘婆子认得东厂的装束,慌忙躲进了墙根处的干草堆里,这才没被发现,不过秦绵从孟长安的马车上下来,她可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离的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天色漆黑秦绵从一个太监的马车上下来,又偷偷摸摸的,想来两人必是见不得人的关系。
  刘婆子兴冲冲地到了陈氏的荣辉堂,说自己发现了秦绵的秘密,果然很快就被陈氏唤了进去。
  “你说秦绵是坐着那阉,孟督主的马车回来的?”陈氏本来张口又想说“阉人”两个字,但想起上次兄长告诫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正是,夫人,奴婢亲眼所见,孟督主待少夫人极为亲厚,少夫人身上的披风一看就是男子的,应该就是督主给的。”刘婆子为了让陈氏相信自己,把披风的事拿出来说。
  陈氏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秦氏,真是个狐媚子,连个无根的人都能被你勾得怜香惜玉起来了。”
  宋嬷嬷在一旁道:“夫人,看来这秦氏真是搭上了孟督主这条道了,往后恐怕要欺到您头上来了!”
  陈氏冷哼一声:“她敢,听说秦家今天已经被抄没了,她一个小小的罪臣之女,还妄想霸着泽儿正妻的位子,我看她也只配伺候一个太监了。”
  宋嬷嬷应和道:“就是,听说太监都有那些个折磨人的嗜好,就让她好好受着吧。”
  陈氏脸色阴沉:“就算如此,我也不想让她整日碍我的眼,更何况若真让她搭上了孟长安,只怕我们侯府就要遭殃了。”
  宋嬷嬷迟疑:“夫人,您是说……”
  陈氏令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句,宋嬷嬷脸色惊骇道:“夫人,万一被那位孟督主知道了?”
  “怕什么,不过是一个玩物,能有多上心,太监又没那物事,还能动真感情不成?你就照我说的去做,谨慎些,别露了马脚。”
  见陈氏主意已定,宋嬷嬷只得应声出去了。
 
 
第21章 
  连着喝了两日的苦药汤子,又顿顿药膳补养,总算让秦绵的脸色又恢复了红润。加之继母和弟妹都安顿下来,她心里一直忧心的事算是解决了一半,病自然好得快。
  吃过早膳,秦绵将手头的银钱理了理,拿出几张银票,准备去东市看看,给继母和弟妹买个宅子,如今手里有钱,自然不能让他们像前世一样过得那么粗陋。
  “青桃,马车雇好了吗?”秦绵将孟长安给她的令牌系在腰间,觉得不放心又转而塞进了衣襟里。
  “雇好了,奴婢昨天一早就去雇了,这个时辰车夫应该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如今秦绵在长宁侯府里地位尴尬,府里的马车不会给她用,况且她也不敢用,陈氏对她的盯梢一直没有停止,一日没离开侯府,她始终不能安心。
  收拾停当后,秦绵带着冬枝和青桃出了府,青天白日的,她们没走小门,也就从侯府正门口直接走出去了。一出侯府的大门,果然见街边不远处有辆马车正等着。
  秦绵走过去一看,车夫竟还是上一次送她们去过秦府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见了她们有些紧张,与她们招呼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
  眼看就要到约好的看宅子的时辰了,秦绵没有深究上了马车,车夫极为殷勤周到,给她们把帘子放下,还叮嘱她们坐好。
  秦绵的怀里抱着出门前冬枝特意准备的暖手炉,又穿得厚厚的还加了一件兔毛披风,白绒绒地衬着她粉白的面色更显俏丽,宛如一个未嫁的少女。
  “娘子,您身子还没好全呢,这么急着买宅子做什么?”青桃不解的问。
  “傻丫头,总不能让母亲和弟妹一直住在孟督主的宅子里,母亲的性情你也知道,那日是事出突然,她一时懵了,这两日缓过来,且不愿意呢。”
  继母曹氏是书香世家养出的女儿,最重规矩,平日里刻板得很,怎么会愿意待在一个外人的屋檐下。
  主仆三人说着话,没留神赶车的车夫已经被偷偷调换,马车并没有向东市走,而是一路向城门口而去。
  路上喧杂的叫卖声和孩童的呼喊声渐渐微弱,秦绵让冬枝和青桃止住了说话声,她们是往东市去的,按理来说,走了这么久应该越来越热闹才对,怎么反而越来越安静了?
  秦绵偷偷将车帘撩开一条缝,眼睛顿时瞪大,赶车的车夫并不是招呼她们上车的那个人,他走的方向也不是东市。
  秦绵向前方看去,不远处就是泰安城的北城门,她们这辆马车前面还有两个骑着马的壮汉,时不时回头盯着这辆马车,应该与车夫是一伙的。
  有人要害她,是陈氏?还是长宁侯?
  “娘子。”冬枝抓着她手臂的力气变大,显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青桃也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秦绵对着她们比了个手势,继续朝外看,城门口有值守的士兵,或许可以向他们求助,秦绵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等待马车到城门口的那一刻。
  但很快她的希望便落空了,只见前方骑马的两人之一与城门口的士兵对了个眼色,下马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递了过去,士兵满意的收下,手一挥就要放行。
  秦绵心头一凉,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冷静下来,从衣襟里拿出那块令牌塞给了青桃。
  “青桃,你身量小,从后车窗爬出去,这里离东厂的北辖司不远,你拿着令牌去找人来救我们。”
  青桃慌了神还傻愣愣地看着她,秦绵往她肩上重重一拍,才总算拍醒了她。
  她咬了咬牙,对冬枝道:“冬枝姐姐,你照顾好娘子,我这就去。”说罢就动作灵巧的从后窗钻了出去,落地之后轻盈的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她飞快地跑远,秦绵终于松了一口气,青桃从小便像个猴子似的,爬树攀墙无所不能,还长得瘦小,马车的车窗太小了,若今日不是她跟着,她们就要生生的困死在这里了。
  城门的守兵显然已经被买通了,就算她呼救也作用不大,反而会死得更快。秦绵紧紧地握着冬枝的手,现在只能指望青桃能搬来救兵了。
  马车在城门口没耽误太久很快就出了城,一路朝着荒僻的地方走,秦绵拔下一根尖锐的发簪紧紧攥在手里,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恐慌。
  ————
  青桃手里拿着秦绵给的令牌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东厂的北辖司门口,她喘个不停几乎是跌在了门口的番役脚边。
  “哪来的小丫头?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开。”门口值守的番役对她冷冷地喝道。
  “大人,我这里,有,令牌,我家娘子有危险,请您带人去救她。”青桃红着眼睛把手里的令牌亮出来。
  “去去去,什么令牌,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滚。”那番役根本不信,不只没看令牌,还一脚将令牌踢飞了。
  青桃见状急忙去捡,正想再奔到那番役面前让他仔细看清楚,却见门口突然有一群东厂番役护送着一驾马车走过来。青桃看见领头走着那人,眼前顿时一亮。
  “顾统领,救命啊。”青桃一声哭喊令番役们齐齐看向她,就连路过的行人都多瞧了几眼。
  想不到这年头还有在东厂番子面前喊救命的?
  顾劲眼尖还记得她是秦绵身边的婢女,连忙下马走过去问道:“发生何事?”
  青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顾统领,我家娘子被贼人劫走了,如今已经出了北城门了。”
  顾劲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驾红漆马车的车帘就被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掀开了,孟长安披着一身黑貂绒披风从车上下来,脸色冰寒,几步走到了顾劲那匹马旁边,披风一甩动作迅速地上了马。
  “召集人马,追,北城门外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本督找出来。”
  孟长安说罢便率先骑着马向北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身后数十个东厂番役跟着,浩浩荡荡地马蹄声震得地面直颤。
  门口值守的番役如遭重击,看着陆陆续续从北辖司急奔出去的番役,他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想不到那块令牌竟是真的!
  ————
  马车已经走出了很远,但身后依然没有人追上来,秦绵的心克制不住地往下沉。
  似乎是到了地方,赶车的人把车停下来,前面的两人同时下了马,那人一掀车帘,发现车内少了一个人,再看秦绵不慌也不叫的样子,顿时知道她早就发现了。
  “大哥,少了一个人,肯定是去通风报信了,咱们怎么办?”
  带头的壮汉邪笑了一声:“报信?没用的,咱们这次的主顾可是大有来头,不会有人敢多管闲事的。”
  冬枝紧张地挡在秦绵身前,心头绝望不已,那位极大来头的人不知道东厂的人敢不敢招惹……
  秦绵手里还攥着那只簪子,她们两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三个壮汉的力气很快就被他们拽下了车。
  两个人看着她们,另外一个人去挖坑,挖坑那人显然是熟手,很快就挖好了一个深坑。
  “大哥,可以了。”那人对带头的壮汉道。
  “大哥,不急,这两个小娘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尤其是这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天仙似的,不如咱们……”那人说罢看着秦绵□□起来。
  那带头的壮汉被他一说也来了兴致,这里荒郊野岭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等尝了鲜再杀掉也不碍什么事。
  “等等。”见他们就要动手,秦绵将攥着发簪那只手背在身后。
  “你们知道我是谁?是谁派你们来杀我,长宁侯吗?”秦绵努力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
  “这可不能告诉你。”带头的壮汉淫邪的目光在秦绵身上肆意打量,几人邪笑着靠近,冬枝拽着秦绵不住后退。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