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为宦妻——草莓酱w
时间:2019-05-15 10:37:11

  秦绵敛目低首,轻声道:“不等了,督主那么忙,怎好耽误了他的正事。”
  冬枝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想起了孟长安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们走出大门,就见德喜笑眯眯地在马车旁等着。秦绵微愣,问道:“德喜公公,你这是?”
  德喜笑着回道:“夫人,督主在车上等您多时了。”
  秦绵闻言怔住,昨日闹了不快,她还以为孟长安不会陪她回门了,且从他以前对秦家人的态度来看,她也不认为他真能舍下面子与她回去给父母敬一杯茶。
  德喜恭敬地给她掀开帘子,秦绵看着孟长安冷凝的眉眼,低头上了车。马车就这么大,她纵然有心躲着他,还是在他冷冷地逼视下坐到他旁边。
  孟长安见她乖乖坐在自己身边脸色缓了缓,皱眉问道:“你回门怎么不让人来告诉本督一声?”
  秦绵低头笑了笑:“我怕督主忙着,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长安嘴角冷冷勾起,止住了话头,将脸转向一旁。他不看她,秦绵倒是胆子大了悄悄盯着他俊美的侧颜,看得久了,再加上马车晃晃荡荡地走着,她困得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阵,孟长安微微侧过头,看见秦绵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不禁弯唇一笑。
  他向她挪了挪,肩膀靠近她的头,果然那小东西没一会儿就缓缓靠在了他肩上睡着。
  孟长安垂眸看她,这一路就没换过姿势。
  马车在城中绕了一圈到了秦宅门口,孟长安伸手本想轻拍秦绵的脸叫醒她,手一伸出去,却又想起她昨夜的无情无义,顿时面上愠怒。他狠了狠心,朝她肩上一推,冷声道:“到了。”
  秦绵被他推醒,眼中尚存迷茫,她被孟长安一推右肩撞到车壁上,疼的皱了皱眉。
  她没顾上多想,只当自己睡着的时候撞到的,孟长安见此眸光一闪,看着自己的手目光阴沉。
  秦绵已经扶着冬枝的手下车了,回头见他沉着脸,明眸里泛上一丝委屈,但随即她就敛目掩饰了这点情绪。
  “督主,怎么了?”她笑意浅浅,一双潋滟秋眸静静凝视他。
  孟长安避开那双令他心悸不止的眼眸,看向一旁,道:“没什么。”
  秦绵点头,拉着冬枝的手回身,秦宅门口,秦翰和曹氏带着秦柔和秦文淼出来接他们。
  孟长安迟迟不下车,他们看秦绵的目光有些担忧,秦绵放慢脚步,留意着身后的动静,直到孟长安下车,她心中才舒了口气。
  他在车上别扭着,见到她的家人却没有傲慢的不理人,而是叫了秦翰和曹氏一声岳父岳母。秦绵朝他展颜一笑,挽着他的手臂进了门,他先是假装挣了挣,而后就随她挽着了。
  正厅里,孟长安神色淡淡地给秦翰和曹氏端了茶,秦翰对他的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的,孟长安却也没有摆脸色。
  曹氏倒是笑着关心了几句,她问的时候孟长安便点点头,只是话极少。
  秦柔恭敬行礼喊了一声:“姐夫。”
  孟长安叫德喜给了见面礼,一套六宝斋的昂贵头面,看着成色十分好。
  只有秦文淼倔强地不肯叫人,还总是瞪着孟长安,曹氏给他使几个眼色,他依然一动不动不开口。
  孟长安冷睨了他一眼,扬起嘴角,笑意冷嘲。
  秦家摆饭的时候,秦绵担心孟长安嫌弃饭食粗陋,满眼忧虑地看着他,孟长安被她看得微微偏过头,神色不耐坐在桌旁。
  秦绵眉眼弯弯坐在他身侧,先给他盛了一碗汤,孟长安昨晚与她怄气根本没吃什么,今日更是起的太早没空用早膳。此刻他是有些饿的,但秦家这些饭菜,他却看不上眼。
  但她亲手盛的汤,纵然不喜,他还是忍耐般地抿了几口。
  小女子温软的声音响起:“督主,这汤合你的口味吗?这原是我最喜欢的汤,母亲今日特意为我煲的。”
  孟长安侧目看她盈着笑意的眼,不知不觉把一小碗汤全喝了。
  秦绵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炙羊肉,德喜站在一边刚想提醒一句督主不食腥膻,但看见孟长安把那块炙羊肉吃进去,嚼也不嚼就咽了,便又把话憋回肚子里。
  一顿饭,孟长安几乎来者不拒,秦绵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她不管他,他就什么也不吃,一个人喝酒。
  曹氏看着心里还挺乐呵的,唯有秦翰和秦文淼父子俩不乐意,秦绵顾着孟长安自己都没吃上几口,秦文淼瞪着他气得咬牙切齿的。
  吃过饭后,秦翰与孟长安去了书房下棋,只是两人没说几句,话不投机,孟长安留下秦翰独自一个人在秦宅里转。
  走到后院在观景亭发现了秦绵和秦文淼,他正要过去,就听见秦文淼大声对秦绵说了一句:“长姐,等我长大了,一定把你从孟长安那阉竖的手里抢回来,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孟长安的脚步微微一顿,挂在脸上的笑冷了下去。
  秦绵皱眉拉过秦文淼,肃着一张脸问:“文哥儿,这话你听谁说的?”
  秦文淼面对忽然严厉的长姐有些紧张地回答:“以前在书院的时候,那些夫子和前辈们总是说阉竖祸国,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绵语气严肃:“那是外人的评价,他们又不了解他,他是你的姐夫,你今日总是甩脸色给他看,如此不敬尊长,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秦文淼脸色因羞愧而发红,但他还是嘴硬道:“可,可他对你不好。”
  秦绵微微扬眉,笑着捏他的脸:“你哪看出他对我不好了?”
  秦文淼:“他,他让你给他夹菜,还对你冷着脸。”
  秦绵笑出了声,眼眸灿若星辰:“才不是,督主他待我极好,好到让我觉得亏欠。”
  秦文淼看着长姐的笑脸面露不解,但他还是决定以后听长姐的话,不给孟长安脸色看了。
  孟长安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嘴角缓缓勾起。他掸了掸衣袖上蹭上的灰,朝姐弟二人走去。
  秦文淼这一次乖乖地低头叫了一声:“姐夫。”
  孟长安挑眉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秦文淼愣愣地抬头:“十二。”
  孟长安:“听说你书读的不错,想不想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秦文淼的眼神先是一亮,但随即又黯了黯,当初秦翰获罪,秦家三代不得参加科考,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做官了。
  姐弟俩看着他的目光如出一辙,孟长安轻嗤一声,勾唇笑了笑:“你父亲都没事了,那张圣旨早就不作数了,你只要有真本事,谁都休想拿这事阻碍你。”
  秦文淼毕竟是少年心性,很快就眉开眼笑对孟长安道:“多谢姐夫,我去读书了。”
  他跑走时脸上还扬着笑,秦绵笑着摇摇头。见孟长安低眸看她,忙收了笑,问道:“督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孟长安轻哼一声,屈指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假的。”
 
 
第64章 
  从秦家回来后, 孟长安有好几日都在书房歇了,虽说秦绵对他的态度并无不妥, 每日还会使人往书房送点心夜宵, 但他还是拉不下脸来。
  她敬着他, 顺着他,像寻常女子那般以夫为天,可她样样都好,唯独不爱他。
  孟长安这一日又在书房的躺椅上将就着休息了,到了半夜,他睁开眼睛,眸光清明, 显然一直没有睡。
  德喜提着灯进来,道:“督主,三更了。”
  孟长安嗯了一声,从躺椅上坐起来,道:“你去歇着吧,正院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吗?”
  德喜回道:“都让他们回去了,督主, 这都好几日了, 您还气着呢?”
  孟长安轻哼, 没回答德喜的话, 他眉心拧了拧, 熬了几天的夜没睡好, 头一跳一跳的疼着。
  接过德喜手里的灯, 他轻车熟路地像前几日一样偷偷去了秦绵的卧房。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小心翼翼地脱了鞋,侧身倒在她身侧。
  倒下之后他才发现,今日秦绵似乎往里睡了些,这床边留的地方宽敞的很,孟长安满意地笑了,往里挪了挪,隔着被子抱住她,鼻尖在她的后颈上轻轻蹭了蹭。
  “督主,你忙完了?”怀里的女子突然出声,孟长安呼吸一窒,半响咬牙冷笑道:“好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绵笑盈盈地转身,眼睛眨了眨:“不早,就昨夜知道的。”
  “妾身夜里睡得沉,您来了也不叫醒我。”
  孟长安虽沉着脸,目光却极温柔,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长腿一伸压住她的小腿,将她全身上下牢牢掌控在怀里。
  “你还有理了?”
  秦绵软声回答:“是是是,妾身没理。”
  “妾身千不该万不该让婉香姑娘找去书房,还让督主收了她做贴身侍婢。”
  孟长安气的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秦绵吃痛,奈何双手都裹在被子里被他抱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本督的错了?”
  秦绵微微偏过头,叹了口气道:“不是,是我对督主不够信任。”
  她心里有最深的恐惧,她怕极了男子的善变,怕极了他们的权势和地位,重活一世,她怎么也不肯再落得一个惨淡收场。
  孟长安凝视她半响,俯身吻上女子那双颤抖的眼睫,薄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息,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绵绵,你现在不信也没关系,本督能用一辈子让你信我。”
  秦绵眸光闪动,一滴晶莹的泪既轻又缓地从眼角滑落到鬓发间,无声无息。
  “督主,夜深了,睡吧。”她鼻音有些浓重,孟长安叹息一声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
  他起身准备脱去外衫时,轻嘶了一声,按着额头皱眉。
  秦绵从被子里挣扎着起身,纤手放在他肩膀上,关切地问:“督主,怎么了?”
  孟长安闭了闭眼,眼睛又涩又疼:“没事,头疼,老毛病了。”
  他脱下外衫要倒下睡觉,秦绵温声道:“这么睡不好,我给督主揉一揉吧。”
  孟长安未及回答,那双香软的手便在他额头两侧不轻不重的按揉起来,身侧的女子柔声说话:“督主,你躺下呀。”
  孟长安嘴角微勾,身体顺势倒下,枕在她腿上。他双目微阖,那双软绵绵的手在头上一按,连日的疲乏得到缓解。
  不知不觉,孟长安放松了身体睡着了,秦绵的手还放在他头上轻轻揉着,后来她困极了,眼睛眯着睁不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过。
  这一夜,孟长安没做那个缠绕他多年的噩梦,他睁开眼,身边都是温暖怡人的香气,舒坦的让他不想起床。
  只是头下枕着的绵软和温热让他怔了片刻,微微抬眸向上看。女子靠着床角,一双秀丽的眉微微蹙着,显然睡得极不安稳。
  孟长安霍然起身,一手轻轻扶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头放在枕头上,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伸手作势要捏她的脸,最终却只是在那张俏脸上抚了抚。
  “你的心思实在难猜,本督叱咤朝堂,偏偏要输在你身上。”
  他微笑敛目,捞起一旁散落的外袍,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德喜在门外打着哈欠等了许久,心里暗道:今日督主起得晚了,两人定是和好如初了。
  房门从内轻轻打开,德喜上前,孟长安示意他噤声,仔细把门关好之后才问道:“什么事?”
  德喜:“那个婉香这几日一直闹,您看?”
  孟长安冷冷看他一眼:“这种小事也值得你来告诉本督?”
  “还把她打发回浣洗房就是。”
  德喜应声,孟长安声音微寒道:“再闹腾到夫人面前,就杀了吧。”
  德喜犹豫:“督主,毕竟是皇上和贵妃娘娘送来的女官,身上有品级的,真杀了会不会不好交代?”
  孟长安冷笑:“贵妃?也许过几日就不是了,她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想起一个无用的弃子?”
  德喜心下转了转,梁贵妃,这次是真要倒霉了?
  半个月后,秦绵答应给孟长安做的两双靴子做好了,孟长安试过之后,直接穿着进宫走了一圈,御花园里,昭昌帝见他在跟前晃来晃去,还笑着道:“长安,你别走来走去的,朕看着眼晕。”
  孟长安这才收敛了些,不再盯着脚上那双靴子看。
  他从宫里出来回到厂督府,听下人说顾劲来了,顿时挑了挑眉,露出了然的笑意。
  书房里,顾劲站着等他,孟长安进门时脸上罕见地挂着笑,顾劲躬身行礼,刚要向他回报,孟长安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你觉得本督今日有什么特别吗?”
  顾劲张嘴,半响答不出来,挠了挠头问:“督主,您问的是?”
  孟长安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蠢笨,本督是问你,我今日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顾劲上上下下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来,苦恼道:“督主,卑职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孟长安皱眉盯着他,声音冷冷的:“就这点儿眼力,你这三品统领也就到头了。”
  他抬脚向桌案走去,站在案前,回过身问:“你觉得本督脚上这双靴子如何?”
  顾劲茫然:“啊?”
  眼见孟长安神色越发不耐,他立刻回答:“哦,这靴子好看,与督主甚是相配。”
  孟长安扬眉一笑:“这是夫人做的,本督说不要,她偏要点灯熬油的做靴子。”
  他顿了顿,嗤道:“女子嘛,傻一些也无妨。”
  顾劲点头,憋得脸色通红才忍住笑。
  孟长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脸色凝重,顾劲当他要说正事,连忙躬身去听。
  “顾劲,本督记得你还比本督年长一岁,是时候该娶妻了,你看上哪家姑娘只管说,本督亲自替你做媒。”
  顾劲:“……”
  孟长安这一打岔,他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幸好孟长安也只说了那么一句,没有当即让他回去择人成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