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贾瑚一早便筹备好，坐着马车赶到了方师兄说的怡然居，这里已经被包下来，里面全都是这扬州的学子，没见到熟人，他就找了个能听到所有人声音的角落坐下。
学子们高谈论阔，为一篇文章一个注释争辩不休，过了一会儿方昉也到了，环视了一圈儿就见贾瑚坐在角落喝茶，便抬脚走了过来。
“贾瑚，走，师兄先容人给你认识。”
贾瑚知道方师兄好意，便也没有拒尽，随着他认识了不少人，凡是被方师兄先容的人对他也都颇为友善，可见方师兄确实人缘很好。
等到诗会的举办人进来，贾瑚认出他旁边有两人跟姑父出往的时候曾见过，那两人也一眼认出贾瑚，主动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没想到小公子竟然也来参加诗会，若是早知道你对这感兴趣，早先便可以带你来参加。”
方昉有些惊奇，贾瑚笑了笑回礼，说道：“瑚之前一直在受姑父教导，不曾想到此，今儿来了才是受益匪浅。”
“听父亲说小公子你往了广陵书院学习，如此年纪就考上秀才又刻苦，我等比起你来多有不如。”
贾瑚连忙谦虚，投桃报李的把方师兄先容给那二位公子，几人又冷暄了几句才把人送走，方昉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固然早就知道贾琏家里不俗，但本日见到那两位平日里在这扬州城眼高于顶的公子对贾瑚甚是客气，才意识到他的家世可能比自己认为的还要显赫。
别说读书人不在意这些，显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贾瑚和那两位的交谈，贾瑚见不少人在关注着他，便对方昉道：“方师兄，有事我们回往再说。”
方昉也看到了四周人的眼神，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处所，便点点头没有多说。
贾瑚心里有些满足，姑父说交友时要学会甄别，方师兄这般有眼色知进退，想必也是他交友广阔的原因之一。
第60章 适龄
在诗会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贾瑚创造有几人确实很有才干, 作的诗比之他那刻板之作要有灵性的多, 可是这样的诗会对他来说可能有些糟践时间, 固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贾瑚已经决定不会再来参加。
他并不想成为什么才子, 他的目标很明确也很实际, 就是要做官, 要把荣国府延续下往。
而这场诗会, 有些学子的诗作确实有些惊艳，但那种灵感迸发带来的佳作, 在这样的诗会上他感到应当不会使他得到启发, 贾瑚认为他还是要积累，争取量变达到质变。
想明确了, 贾瑚便跟举办人还有那两位公子打了个招呼, 说自己还有姑父和先生留的策论要写, 方昉见此, 本也没什么心情，便也跟贾瑚一起告辞了。
天气还早, 贾瑚想了想便邀请道：“师兄若是无事，不如到贾瑚的院子里喝杯茶？”
方昉当然愿意，只是知道贾瑚是住在姑姑家里, 又有些迟疑，“初次登门为兄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实在有些失礼, 我在这四周有一处小院子，若是贾瑚你不介意，不如往我那儿小坐片刻？”
“那贾瑚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昉的院子果然并不远，坐上马车只穿过两条街便到了，贾瑚一下马车见脚下的青石路和从围墙里伸出的柳枝，若是下着微雨，自有一番意境。
推开木门进进院子，小院儿虽小亭台溪水俱全，贾瑚眼力中带着些赞叹：“师兄这院子甚好！”
方昉听了有些自得，“我经常在此宴请友人，颇费了一番心思收拾呢。”
请贾瑚在院子里坐下，方昉又让侍女端了茶水点心上来，才对贾瑚说道：“我这的点心师傅也都是请的老师傅，你试试，手艺相当不错。”
贾瑚吃了一块儿感到味道固然有些新鲜，但多么美味也不至于，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确定道：“确实很有扬州风味，我往常是不爱吃点心的，这种竟也不腻。”
“贾瑚你必定家世不俗，想必也吃过不少美味，若是有不足也可以给为兄提提意见，为兄一好结交朋友，这二就是这口腹之欲。”
方师兄些微圆润的脸确实不愧对这口腹之欲，贾瑚笑了笑便主动提起自己的身份，“贾瑚确实是暂住在姑姑姑父家里，跟那两位公子认识也是由于姑父的关系。”
“我不曾问过，你的姑父是？”方昉试探的问了一下，又立即说：“若是不方便你也可直接告诉为兄，为兄不会介意。”
贾瑚摇头，“并非不方便，只是感到没必要宣传，贾瑚也愿意结交师兄，自然是不比隐瞒，我的姑父是巡盐御史林海。”
“可是苏州林家的探花郎？”方昉有些惊奇，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对本地的官员变动确定是会提前探听的，所以一听贾瑚提起他便立即反响过来。
“正是。”
“那你的姑姑出自四大家族之首的荣国府，你岂不是……？”
贾瑚点头，“我确实是贾家子弟，为了测验才留在扬州。”
方昉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认识荣国府的公子，一时间也有些懵，没过头脑般的说出一句：“怪不得贾瑚你看不上钟院长家的小姐。”
“师兄慎言。”贾瑚眉头微皱，不赞成的说：“太师父对我多有点拨，师兄如此说有碍小姐名声，贾瑚已经解释过，我的祖母和母亲对我的婚事自有定夺，这不是我等应当多言的。”
方昉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解释：“为兄说差了，贤弟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贾瑚也没有怪罪的意思，顺势便略过了这件事，两个人便转移话题交换起学业。
方师兄也已经是秀才之身，本身才学就很出众，后年的会试他也筹备参加，并且是书院内很有把握会中的学子，贾瑚对他很有好感。
想起祖母之前在信中说起要为小姑姑说亲，方昉又没有订婚，贾瑚便起了些心思，回往之后便把此事对姑姑姑父提了，“本来我是个晚辈不该插言长辈的事情，只是方师兄确实是很不错的人，所以贾瑚便想问一下姑姑您的意见。”
贾敏一听看向林如海，林如海并没有说好或是不好，只是对贾瑚道：“你是贾家的宗子嫡孙，为贾家考虑更好的姻亲是你的分内之事，没有人会说分歧适，若是你真的感到可以，便可懂得明确方家的事情再告诉你祖母，信任岳母会考虑你的意见。”
贾瑚点点头，见姑父站起来示意他随着，便跟姑姑告辞跟上往。
坐在书房里，林如海直接对贾瑚说：“你自己的婚事你心里也要有数，珠儿琏儿都还好，但是珍儿和你是尽对不可能完整随你们自己的心意的。”
贾瑚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人在耳边说起他的婚事，但既然姑父也有此话，他便认真的答复：“瑚儿知道，全凭祖母父亲母亲安排。”
“上次见钟师兄，他提了一句，说是老师对你很满足，感到你和他养在跟前的孙女儿很般配，由于师兄玩笑话一样，我也委婉的拒尽了。”
“这……”贾瑚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事实上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但不管小姐品性如何，确实是分歧适的。
他作为宗子嫡孙要为自己的姓氏为自己的家族兄弟考虑，之所以如此努力进取，自然是想要让贾家更上一层楼，而婚姻也是其中的重要筹码。
信任不只是祖母和母亲，姑父也是如此认为，就算能够容许他有自己的选择，条件条件也尽对是非高门之女不娶。
所以姑父才会拒尽自己的授业恩师，只是他从钟师伯和太师父那里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对他还是一如往常的尽心……
林如海见贾瑚脸上困惑，便说道：“我与师兄解释，你的婚事岳母和大嫂已经有打算，师兄也表现懂得，钟家人皆是胸怀宽广之人，老师有此说法也是心疼自家孙女儿，并不会因此为难于你，瑚儿你也不要表现的疏离，往常该如何还是如何便可。”
“瑚儿明确了。”
说是这样说，但贾瑚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别扭，回书院之后在太师父眼前还算正常，太师父和钟师伯也确如姑父多说并未对他有任何意见，但是他尽未几在其他处所停留，免得节外生枝。
而对于方师兄，贾瑚既然存了心，便主动问了一些他的事情，也懂得了一些方师兄的交友谊况，还应邀往了一次方师兄的家。
显然方师兄的家人并不知道贾瑚的身份，所以热情有余并不显谄谀，而且方师兄嫡亲的姐姐已经出嫁，并没有其他兄弟，又听说他们方家的嫡支虽说比不上钟家那样的世家，但也是小著名气的书香之家。
方昉还有些莫名，有些奇怪道：“怎么感到贤弟最近对我特别关注？”
贾瑚挑眉，含笑不语，被他看的有些毛毛的方昉抖了抖，甩掉头脑里的奇怪想法，灰溜溜的走开。
写了信把这件事告诉祖母，等到张芮收到信时还有林如海的信，写的也是同样的事，把方家的家世背景还有姻亲关系都查的清明确楚，倒是比贾瑚的信让人看的更一目了然，但结论类似，都是此人可结亲。
张芮之前把贾敔的婚事全权交给了张氏，如今贾瑚那边有他认为合适的人选，她是不筹备打击孙子的积极性的，便通知了张氏。
张氏就更没有意见了，若是嫡女，就算再好的人家也要考虑离得太远会有些照顾不到，而这庶出的小姑子，远近无所谓，给她找个好人家很是仁至义尽了。
张芮见张氏也认同，便把跟贾敔沟通的事交给了她，转过天张氏便叫了贾敔来正院。
这大半年的时间，贾敔并没有到脱胎换骨的地步，但看着确实比之前沉静了很多，张氏还算满足，若还是个扶不上墙的，就算是低嫁给瑚儿的同学她也是反对的，否则影响了儿子和同学之间的情绪还不如不嫁过往。
“母亲把你的婚事交给我，我做嫂子的也都记在心上，瑚儿也挂念你，说是他有个同学，固然是在扬州，但是家里是书香世家，家境殷实，而且只有这一子；固然现在还只是个秀才，但是才学出众，考上举人基础不是难事，你嫁过往也不会受苦。”
贾敔能有什么意见，听嫂子的语气基础也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倒是贾瑚这个侄子比起兄长们对她都要好一些，想必也不会害她，便点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人选你姐姐姐夫也查过，人品家世都不错，到时候你若是好好过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差了，等你嫁往那边，敏儿和你相互也会有个照顾，日后他们科举，也是有机会回到京城的。”张氏见贾敔省心，心情也好了些，便提点道：“贾家教给你的东西能保证你出嫁之后有能力生活好，但你若是拎不清，那么谁都帮不了你，而你姨娘，就冲着你过得好，也就是日子清苦些，谁也不敢对她不好。”
贾敔点头表现知道了，姨娘嫁给了外面的富商做继室往了外地，听说最近又怀了身孕，嬷嬷告诉她，寻凡人家的妾室就像物件儿一样随手送人的都比比皆是，像嫡母这样仁慈的主母实在是少有了，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挂心的了。
张氏这边断定下来，张芮执笔把他们批准的事情写信告诉贾瑚，而婆媳两人基础都没考虑过方家会不批准，所以张氏便直接开端为贾敔筹备嫁妆。
由于嫁的比较远，在京城办嫁妆也不实际，张芮考虑自己也要往扬州了，便决定先交给贾敏置办，婚事到时候她就带着贾敔往扬州，在那边出嫁。
由于得了母亲的话，贾敏便让贾瑚休假的时候邀请方昉来家里做客，这事到底还是要长辈说比较好，贾瑚替自己庶出的姑姑说亲还是有些不够正式。
知道要往林家，方昉很是器重，回家之后好好打扮了一番，虽说他以前出往会友也是比较郑重，但从来没像这时候这么郑重，方母好奇之下便问了问自己的儿子，也是才知道一直跟儿子关系不错的少年竟然是京城荣国府的长孙！
“乖乖呦，我怎么没创造你这同学是个身份这么珍贵的！儿啊，你爹和娘没怠慢了人家把？”
方昉夹着菜边吃边说：“贾瑚可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你们把心放进肚子里往吧～”
方父也没法儿放心，问道：“那你明日往林府，为父给你再筹备些珍贵礼物？”
“你们再筹备能有多珍贵啊！林家贾家能缺什么东西！”方昉无语，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放心，我都筹备好了！”
而说是筹备好了礼物的方昉，第二日便带着给林家小姐的各种精巧玩具温柔带给林大人林夫人筹备的礼物登门访问了。
贾敏自然对他的礼物表现爱好，她第一次见到这青年，便感到白白胖胖的又不油腻很是喜庆，笑起来看着就让人亲切，再加上方昉又是个会说话外向的，没多久贾敏就被他逗得直笑。
看着就越发的让人满足，所以林如海回来之后吸收到夫人的讯号，也没管方昉是否拘束，直接问道：“瑚儿对你甚是推重，听说你还未订婚，我们夫妻便跟母亲提了提，我夫人有一庶出的妹妹，如今正是豆蔻之年，方家若是有意，可选一时间与你父母正式商谈一二。”
等到林大人走了，方昉仍然感到有些虚幻，忍不住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有些疼不是幻觉……
“贤弟……不是……”方昉一时都有些不知道如何称呼，便又叫起贾瑚的名字：“贾瑚，林大人刚刚是说你家庶出的妹妹，不是，是你庶出的姑姑要许给我吗？”
“还没有呢～还需你父母批准。”
“哪里还用他们批准。”方昉忽然兴奋的说：“若是成了我就是林大人的连襟，你贾瑚也得叫我一声姑父！我确定批准！我父母尽对不会有意见的！”
说完，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边走边对贾瑚说：“我回往跟我父母说一声，贾瑚你帮我告诉林大人一声，我会尽快答复的。”
“你都不问问我小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没事，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跟你说了，走了啊～”
贾瑚嘴角抽搐，忽然有些懊悔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原著，林如海应当是再晚几年出任巡盐御史，由于书中只有兰台寺大夫和巡盐御史两个官职他就凉了，具体时间也不好深究，所以目前也就这么写了。
还有啊，那个韶晚我愿意，贾瑚也不会愿意的，就算他的祖母是个满头脑浪漫主义的人，他也是个正正经经吸收古代教导的男子；更何况女主还不是个爱情脑……不要猜忌，就是有一点点牵扯而已，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