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上位攻略——蔚竹
时间:2019-05-17 09:59:05

  哪有狩猎这么简单,特别是沾上“皇”字。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待在宫里,做万全之策。
  李德玉忍不住抽了一下嘴,忍不住催促了下,“淳嫔主子,皇上还等着老奴回话。”
  蓦地看到李德玉的表情,沈明珺那句“请李公公转告皇上,嫔妾近来身子不适,恐怕……”梗在喉中,而后垂眸,换了种方式,委婉道:“请李公公转告皇上,嫔妾全凭皇上做主。”
  李德玉:“好,老奴这就回去给皇上回话。”
  沈明珺客气道:“李公公辛苦了。”整个人还是有点懵,赵荀这是又怎么了?突然来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
  他贵为天子,需要这么多此一举吗?
  她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不禁摇了摇头折回内室。
  李德玉回了养心殿。
  听到脚步声,赵荀故作漫不经心抬头,睨了李德玉一眼,收回目光,轻声问:“如何说?”话语里并无什么波澜起伏。
  李德玉垂眸,如实回:“淳嫔主子说全凭皇上做主。”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赵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李德玉低垂着头,僵硬着身子,他总算清楚了,这两个主子都是别扭的性子。不,别扭的是皇上,别扭过头了就是自我折磨了。
  既然喜欢淳嫔主子,就多去几次秋水阁,顺从心意就好了嘛,这是何必呢?唉,他一个奴才都能想明白的,皇上何时才能想明白啊。
  一片寂静,寂静得令人胆战心惊。
  顷刻,小杜子进来禀报:“皇上,沈贵人求见,亲手做了水晶芙蓉酥送过来。”
  隔了会儿,赵荀头也没抬,面无表情地回:“拿进来,让她回去,朕有空了再去看她。”
  小杜子不似李德玉般,少说话多服从,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诺。”应下后便低垂着头退后两步,疾步往外面去。
  又过了许久,赵荀一声令下:“三日后狩猎,带淳嫔,丽嫔,沈贵人,舒妃。去告知皇后一声,再逐一通知下去,做好准备。”
  李德玉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垂头回:“奴才领旨。”
  -
  确切消息一出,一宫欢喜一宫忧。
  次日午时,裴舒雅破天荒地去了养心殿。听闻来人,赵荀也愣了一下,两人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互利互惠的关系。
  裴舒雅与一般的后宫女人不同,不喜拐弯抹角,说话直接,目的也直接,所以两人交流起来很轻松。他尊重她这个皇后,给予她应有的权利,初一十五都会去凤栖宫歇息,那么,她这时候来……
  赵荀想着,裴舒雅一袭正红色的宫装引入眼帘,脸庞带着一丝英气,却不凌厉,张扬明媚,如其名,也如其性。
  他轻蹙眉头,停了手里的动作,不解的询问:“皇后所为何事?”
  裴舒雅开门见山,“三日后狩猎,皇上准备带淳嫔一同前往吗?”
  闻言,赵荀更懵,用鼻音淡淡“嗯”了一下。
  裴舒雅抿了下嘴,组合了下措辞,而后娓娓道来,“皇上,这淳嫔刚小产没多久,加上年纪又小,怕是身子骨还没恢复……”
  话还未说完,赵荀接过来,拧眉:“所以……”
  裴舒雅轻声说:“臣妾恳请皇上,为了淳嫔的身子着想,就让她留在宫中吧,臣妾还能照应一二。”
  赵荀:“……”他的女人皇后来照应?如何照应?后宫女人的伎俩他从小便见得多了。不过这句话从皇后口中说出来,可信度是高了。
  可,他的女人,为何要他的皇后来照应?
 
 
第45章
  三日后。
  卯时一刻,沈明珺还在睡梦中,模模糊糊便被雪盏拉起来,小声解释道:“小主,卯时都过了,该起来洗漱梳妆了,今儿个去狩猎,等皇上那边安排好了就可以出发了。”
  “小主,醒醒……”
  沈明珺身子不由抖索了一下,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踌躇不安,只见面前的赵荀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脸上无一丝笑容,唇角一勾,莫名带了丝狠戾,沉声说:“淳嫔,看来朕往日里是太纵容你了,你竟然不把朕放在心上,即日起,朕不会再来秋水阁了,你好好反省反省。”
  “皇上,请皇上明示,嫔妾不知哪里做错了?”她哭丧着脸,赵荀刚刚还猴急的亲她,亲她,她一直顺从着。忽然间,怎么了?这男人的脸变得比女人还快啊。
  她真的冤啊。
  赵荀睨了她一眼,面色不见松懈,反而轻哼一声,“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淳嫔一惯会扮猪吃老虎,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皇上,皇上……”她攥紧他的衣袖,眼里闪烁着泪光,好不委屈。她,包括定国公府对赵荀最忠诚不过了,赵荀怎么会这样想呢?
  “嫔妾对皇上对无二心,皇上明鉴啊……”然而她却被赵荀冷漠的一脚踢开。沈明珺猛地惊醒,才发现眼角溢出了眼泪。
  雪盏惊恐:“小主怎么了?怎么流泪了呢?”
  沈明珺心有余悸,原来是做梦,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去了,而后抬眸看着雪盏,低声说:“没事,什么时辰了?”
  雪盏:“卯时一刻了,小主。”
  沈明珺冥思了下,不确定道:“是今儿个出宫?”
  雪盏回:“是,小主。”
  “更衣吧。”沈明珺默了会儿道。看着外头一片乌黑,蝉鸣声请清脆,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为什么会梦到赵荀呢?还是那样一个不好的梦境,莫不是什么预兆?
  不一会儿,养心殿的宫人便过来传来,让申时一刻在宫门口集合。
  此次出行,沈明珺着装轻便,简单为主,带了宝笙和雪盏一切。准时去宫门口集合,见赵荀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只在她身上掠过一眼便移开,沉声吩咐:“出行。”裴佑作为御前侍卫,也是御林军指挥,带领三支精英一同前往。
  前后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往皇家猎场出发。
  天亮又天黑。
  直到酉时末,才踏入皇家猎场,一个时辰后,帐篷才陆续驻扎完成。沈明珺的帐篷在赵荀的斜后方,左边的秦婉清,右边是舒妃。
  她颠簸了一天,虽然有些疲乏,但更多的是激动,因为可以见到家人了,一回了帐篷,沈明珺便低声吩咐宝笙,“你去看看是不是母亲也来了?”
  宝笙笑盈盈地回:“是,小主。”
  蓦地想到什么,沈明珺又说:“雪盏,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你爹娘的,趁着这几天好好想想。”雪盏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连忙道谢:“奴婢谢小主体恤。”
  沈明珺来到新的地方,没有宫里的压抑和枯燥,呼吸了新的空气,心也跟着放松了不少,笑着说:“这次能跟着出来,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你们可以尽情的玩。”
  另一边。
  秦婉清坐在床榻上,一袭红衣娇媚万分,眸子低垂,来回抚摸着蔻丹,低声询问道:“安排得怎么样了?那人可妥当?”
  卷碧低着头,恭敬地回:“小主放心。”
  “你给本小主记清楚了,若敢背叛本小主,本小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包括你父亲母亲的卖身契,还在我秦府。”
  闻言,卷碧“噗通”一声跪下来,一下又一下的磕头,惊恐道:“小主明鉴,奴婢万不敢有二心。”
  秦婉清淡漠的扫过这一幕,“知道就好。”
  “出去吧,本小主要歇息了。”
  “奴婢告退。”卷碧低着头退出了帐篷。
  -
  天色乌黑,宝笙疾步出了帐篷,四下打量了一眼,随即拉了个侍卫,笑盈盈地问:“小哥,请问大人们驻扎在那一边?”
  被拉住的侍卫正在巡逻,驻步,闻言,没说话,而是看着宝笙、后面。
  宝笙狐疑,她知道她长得很漂亮,但也不该到这个地步吧,看着看愣了,这敢情好。她收回思绪,略提音量,“小哥?”
  而侍卫恭敬的唤了一声,“裴大人。”
  “裴大人?”什么人?竟敢近身皇上和妃嫔的重要领地,宝笙下意识转身,裴佑近在咫尺,冷着脸,她被吓退了一步,拍了拍胸脯,皱了皱眉,不高兴的嘟嚷道:“你干什么?莫名其妙站在人家身后,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就不能先出点声音吗?这黑灯瞎火的。”
  裴佑没理,直勾勾盯着她,沉声询问道:“你在打听什么?”
  宝笙最讨厌的就是他一副臭脸,像是谁都欠他钱,正想怼两句,忽地又想起雪盏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过她裴佑是皇后的弟弟,是大将军府的嫡长子,还是皇上身边信任的人之一,万万不能得罪了。她别开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压抑着,没好气地说:“裴大人,我家小主思亲心切,差奴婢出来看看大人们都驻扎在哪个方向?难不成大人连这个也要管?”
  “自然。”裴佑理所当然的回,没有一丝犹豫。
  宝笙一愣,眼睛微睁,着实忍不下去了,双手插在腰上,微微提高音量,“我说你脑子没毛病吧?你凭什么管?”只要一跟裴佑说话,火气便蹭蹭蹭的往上涨。
  裴佑面不改色,字正腔圆地质问道:“我要负责皇上的安全,自然要限制出行,外面不比在宫里,若有居心不良的人,出了点意外,你能担得起吗?”
  宝笙被问得愣愣的,愣愣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随即小声地说:“好吧,那你能告诉我国公爷他们是在那个方向吗?”
  裴佑言简意赅地回:“不能。”
  “你……”宝笙气得不轻,转身往别处走,“行,我去问别人。”
  裴佑跨了两大步,拦住宝笙的去路,脸上依然无一丝笑意,例行公事道,“不准乱走,你家小主是怎么教导你的,在外更要谨言慎行,若有任何事情可去找皇上,万不能擅自行动。”
  宝笙双手环抱着,“麻烦让开。”
  裴佑不让。
  “裴大人,奴婢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根本不配与你说话,之前的事情,我性子直,得罪你的地方现在给你道歉了。你究竟什么意思?想做什么?是不是只针对我啊,明明之前我也看到丽嫔身边的宫女去了,别人出去了都不限制,合着只会限制我是吧?”隔了好一会儿,宝笙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说。
  裴佑不自然的别开眼,冷声说:“若你有意见,我带你去求见皇上。”言下之意我没有针对你,你有什么意见,去觐见皇上,向皇上说明。
  他话音刚落,宝笙觉得更委屈了,眼泪不自觉的滑落。毕竟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从小便跟在沈明珺身边,而沈明珺作为定国公府备受宠爱的嫡长女,而她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别人只会笑脸相迎。入了宫后,沈明珺得了盛宠,她作为秋水阁的大宫女,自然是走到哪儿都春风得意,那受过这般委屈。
  裴佑臭得比石头还硬。
  对峙了会儿。
  宝笙无奈,整理好情绪,转身折回帐篷。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沈明珺抬眸一看,眉头轻蹙,宝笙眼睛红红的,情绪不高的样子,她不解地问:“出去一趟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看起来一副哭过的样子?”
  宝笙也不遮掩,如实回答:“小主,奴婢刚刚出去遇上了皇上身边的裴侍卫,他不放奴婢出去,他说有什么事情,必须经过皇上同意才行。”
  “他说宫外不比宫里,奴婢辜负了小主。”
  沈明珺冥思了会儿,轻笑着说:“这确实是我思考不周到,宫外确实不比宫内,安全性要低得多,裴侍卫这般警惕也能理解,你也别多想了,若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去给人家道个歉,至于能不能见母亲,我明儿个去求见皇上,看能不能行。”
  宝笙闷闷的应了一声。
  “行了,今儿个都累着了,收拾收拾去歇着吧。”
  “奴婢省得。”
  翌日。
  卯时三刻,沈明珺在宝笙和雪盏的侍候下,洗漱完,着了一身百褶如意月裙,外披着红色织锦羽缎斗篷,保暖又简便,青丝挽成髻,发间插入银簪子,其余垂落在后背,与在宫里相比,少了一丝古板和正经,多了一丝清新和眼前一亮。
  刚出了帐篷,便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丽嫔,秦婉清眉尾微扬,上下审视了一眼,轻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淳嫔今儿个这身装扮真是令人眼前一亮,只不过别到时候丢了皇上的脸,丢了皇家的脸,怕不是连个大臣女儿都比你穿得要好吧。”
  闻言,沈明珺收了收嘴角的笑,眸子微垂,谁还不是府里宠着长大的,谁都不是好欺负的。以前在宫中,忌惮她是太后的侄女,而她没有还没有靠岸,如浮萍般无人可依。
  如今不一样了,定国公府已表明立场,与秦氏撕破了脸,也与赵荀不约而同私下默认了什么。须臾间,沈明珺勾了勾唇角,声音轻轻柔柔的,“丽嫔倒是穿得贵重,这一身红色也是极衬姐姐你的肤色,只是妹妹觉得啊,皇上好像不太喜欢艳色。”
  “不然,怎么老是不去姐姐宫里呢?”谁还不会绵里藏针了,既然想趁一时痛快,那就来个够好了。说完了,果然身心舒畅。
  每次见到沈明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忍就过了,怎地这次……秦婉清用手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沈明珺眼底的笑意更浓,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早呢,要不丽嫔姐姐回去换一件?这种场合,姐姐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未成亲小姐,公子的地儿,姐姐穿得这般艳丽可人,莫不是让未成亲的公子误以为姐姐还未定亲?到时候闹乌龙就算了,就怕是惹了皇上不高兴啊,姐姐就得不偿失了。”
  理是这个理,这种场合,外男多。作为宫妃自然是越低调越庄重为好。只是这话从沈明珺嘴巴里说出来,阴阳怪气的,奚落的……
  秦婉清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胸口的起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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