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上位攻略——蔚竹
时间:2019-05-17 09:59:05

  沈明珺:“妹妹先起来。”
  文德媛:“姐姐若是不答应,妹妹就真的没有盼头了,舒妃娘娘是星辉宫的主位,白日又与平日无两样,只是夜里着实骇人,妹妹、妹妹走投无路,给姐姐磕头了……”
  沈明珺忙退后两步,脸色蓦地冷了下来,随即使了个眼神,让雪盏和宝笙上去把她拉起来,这搬迁新宫第一日,文德媛这是干什么,故意找晦气吗?
  若是不清楚状况的人还以为她把文德媛怎么了,迁了新宫,恩宠正浓,便故意拿乔。
  至于舒妃究竟怎么回事,她虽也好奇,这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编的,或者另有阴谋,这是人的本性。可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只要不危及到她,何必去自找些麻烦。
  听闻整件事,还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是事实,必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如果不是事实,必定也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她不必着急。
  沈明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对比之前,冷淡了许多,若是怀着好意,她自然能好言好语两句,谁也不愿无缘无故结仇,若是来给晦气的,再或者是给她下套的,她自然没有好脸色,“文德媛请回吧,这宫里头啊,真正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和皇上,还有太后娘娘,姐姐奉劝妹妹一句,别走错宫了。”
  “若春,送文小主。”
  “奴婢遵命。”
  半晌,文德媛走了后。
  沈明珺进了内室,疲惫的靠在软榻上,一时有些恍惚,搬了新宫,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隔了会儿,雪盏走到她身后,为其揉肩,紧接着轻声说:“小主,奴婢觉得这文德媛应当是不安好心,还未出宫时,文德媛便送了糕点过来,说是亲手做的,就是为了讨好小主。”
  “可今儿个事情不一样了,说不定是想把小主当成靶子,舒妃娘娘再如何,也是主位娘娘,况且也有皇上的恩宠在,若是小主去皇上面前嚼了舌根子,说不定还被反咬一口,况且,文德媛明明知道小主今日迁新宫,还来这哭诉,肯定是不安好心,小主可万万不能信的。”
  沈明珺语气里没什么起伏,只道:“自然。”
  “对了,将文德媛送过来的东西处理了。”这样的,她哪敢用,不说用,甚至是留在宫里都得斟酌一二。
  雪盏应:“奴婢省得。”
  半晌,她起身,吩咐雪盏重新梳妆,遮住了眉宇间的疲惫,带着宝笙和雪盏往养心殿去。这几日,她除了去晨省,便是去养心殿。
  毕竟皇上是救了她一命,还受了伤,她若是不去,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李德玉也习惯了,见人来了,自然不敢怠慢,直接请进去。
  养心殿内室,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有御医的精心照料,赵荀没伤到骨髓,恢复得很快,但还是需要卧床静养一些时日。
  沈明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知礼的福了福身子,“嫔妾参见皇上。”
  赵荀行动不便,可奏折不能不看,闻言,头也没抬,随意道:“来了?”
  沈明珺上前两步,眼里布满紧张,如往常一般,轻声询问:“皇上今日可好些了?还有哪里不适?”
  赵荀没应,随即慢条斯理地合上奏折,而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话语里带着些许揶揄之意:“爱妃每日都过来问一遍,累不累?”
  “嫔妾不敢。”闻言,沈明珺面露惶恐,忙解释道:“嫔妾人微言轻,除此之外,嫔妾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来证明嫔妾的心意。”
  赵荀目光散漫,却又肆意,将沈明珺上下打量了个遍,而后不疾不徐地说:“那看来,朕应该再给你晋几个位分。”
  “嫔妾惶恐。”沈明珺连忙跪下。
  “谁让你跪了,起来。”赵荀的音色重了重。
  沈明珺依言。内心却更加忐忑了起来,说实话,她近来确实比较惶恐,不知道救驾这个功劳皇上为什么要往她头上贴,然而她并没有。
  这种未知,让她无比恐惧。前一段日子,还想着,如今定国公府与秦丞相一派划清了干系,似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不然,依旧步步惊心。
  赵荀啊赵荀,生来就不是普通的帝王。她若不与他并肩,日后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定国公府;若与他并肩,自然不可能高枕无忧。
  因秦婉清之死,宫外,只会让丞相和定国公更加争锋相对,这倒与以往无差。宫里,皇上这般偏爱她,只会让她更惹人妒忌和记恨,接踵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不善和恶意。
  好像是她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她越怕什么,赵荀便越给她什么。这似乎就是个死循环。
  “过来。”赵荀眸色深深,深不见底,话语波澜不惊。
  沈明珺半垂着眸子,咽了咽口水,缓缓走过去,准备站立时,被赵荀一拉,跌坐在床沿上,差一点就扑到他身上了。
  她一阵后怕,若是刚刚弄到了他伤口怎么办。片刻,沈明珺徐徐抬眸,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上……”
  赵荀轻轻淡淡地“嗯”了一下,微微倾身往前,眉间轻轻蹙着,低声问:“怕什么?嗯?告诉朕,你在怕什么?”
  沈明珺有些不明所以,眼睛不自觉的闪烁了几下。
  两人对峙了会儿。
  赵荀眼里染了些笑意,轻轻挑了挑她下巴,用及其温柔的声音问:“告诉朕,想不想做皇后?”
  温柔是温柔,却不达眼底,还带了无尽的试探。
 
 
第52章
  话落,赵荀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看,似笑非笑,说严谨也不那么严谨,却又带着认真的打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沈明珺心揪着,身子紧绷,不管是回答“想”或“不想”都不是最好的回答,若坦白地回答“不想”,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包括赵荀,但她是真的没想过。若是回答“想”,应该也会令赵荀不快。
  赵荀的宠爱来的太快,太不踏实了,沈明珺怀疑过,也摸索过,却依旧猜不透赵荀在想什么。说到底,帝王的宠爱也只能是宠爱,别在心里兀自滋生,忘了自己是谁。因为他可以给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对他有利的人。
  她也想,如小时候,母亲赖在父亲怀里那般,笑着,不掺杂任何利益的东西,说想或不想。可她不能,她始终很清醒,忘不了,面前的人是皇上,是永盛的天子,是日后能一统天下的明君。
  她如何敢放肆,铤而走险的去表现真正的自己。
  她垂着眸子,情绪如他丢了一颗石子到湖中,溅起一片涟漪,片刻,又度恢复了平静。赵荀轻蹙眉头,轻声道:“说话。”
  沈明珺袖中的双手攥了攥,微抬眸子,“皇后娘娘很好。”
  闻言,赵荀拧眉,颇有些意外,用鼻音淡淡地“嗯”了下。对于她的答非所问,表示不快和疑惑。
  “嫔妾不敢妄想。”沈明珺低声补充道。
  于她,于定国公府,赵荀还是抱着作为帝王的正常猜疑。
  赵荀忽地扯了扯嘴角,片刻,别开眼,沈明珺在他面前八面玲珑,说话滴水不漏,在背地里又老实巴交的模样。
  这样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朕还有政务,回去吧。”半晌,他有些疲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见状,沈明珺紧张地问:“皇上,可是头痛了?还是哪里有不适?还是让御医来检查一下吧,毕竟身体最重要,皇上不能大意了。”言下之意是劝他好好休息,政事可以先放放。
  “行了,朕没事,回去吧。”赵荀再一次重复,又补充道:“明日不用过来了。”
  沈明珺迟疑了下,不得不点头。他已然有一丝不耐烦。
  出了养心殿。
  虞心妍迎面而来,白里透红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小腹微微凸起,应该有四个多月了。在她面前驻步,双眼泛光,微抬下巴道:“见过淳淑仪。今儿个姐姐搬宫,妹妹身子不便,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妹妹顺便给姐姐道一句恭喜。”话里无一不是张扬的优越感。
  也是,如今她是宫里唯一有孕的妃嫔,若是平安诞下,便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妹妹有心了。”沈明珺浅笑,不以为然。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这个无需忌惮,无非是跳梁小丑,这样形容是有些刻薄了,但也是事实。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对她都那样了……不知,对其他人是否也那样了……
  虞心妍见沈明珺面无波澜,心里的快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紧接着纤细的手抚上肚子,轻笑着:“再过几日就到除夕了,还记得年初一同入宫的盛况,一路走来,姐姐最得盛宠,应当早日调养好身子,为皇上诞下皇子。如今妹妹抢在了姐姐前头,真是不好意思了。”前面铺垫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凸出后面那句话。像是在说,以前不愿意跟我来往,如今这般光景,指不准谁能笑到最后,有宠爱又如何,在皇上心里,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妹妹是个有福气,应当好好珍惜。”沈明珺不疾不徐地回。
  虞心妍气结,收了收嘴角的笑,“皇上还等着我呢,妹妹就先走一步了。”话落,不等沈明珺应声,便擦肩而过,还轻轻撞了她一下。
  人走远了。
  沈明珺没恼,反倒是身后的宝笙,气得不行,说:“小主,那虞德仪炫耀个什么劲,不就是有了身孕吗,又不是只有她一人才能有身孕,真是。”
  沈明珺沉声打断:“好了,回宫。”
  -
  永宁宫。
  惠妃一贯是个喜欢侍弄花草的,不惜放下身段,亲手动手,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冰天雪地,寒风凛冽,腊梅依然能傲然独放。
  她爱极了腊梅这股劲。
  此时正拿着剪子,在院子里来回转悠,观赏着腊梅,香味沁人心脾,能暂时让她忘掉所有的烦心事。这一刻,她只是她。
  隔了会儿,大宫女雁梅半垂着头,疾步进来,低声说:“娘娘,这几日外头传言,娘娘是有心把虞德仪的孩子抱过来养,才对虞德仪这般照顾。”
  “因娘娘的原因,书德容被皇后娘娘禁足三月。这样一来,宫里头,谁还敢打虞德仪的主意,毕竟都知道娘娘在身后撑着。”
  惠妃伸手折了一枝腊梅,脸上的笑意不减,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说什么?”
  雁梅踌躇了会儿,小声问:“娘娘真的准备把虞德仪的孩子抱过来养吗?”
  “孩子?本宫还可以有吗?”惠妃笑得有些苍凉,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别人,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随即像是认清了现实,摇摇头,“不可能了…”
  “本宫也想有个孩子,自己的也好,别人的也好,本宫都喜欢,可那边那位肯吗?”她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细若蚊声。
  雁梅心疼自家娘娘,紧接着又轻声询问道:“娘娘,那为什么要帮虞德仪呢?若不是娘娘,虞德仪的孩子早就没了。”这样多此一举,何必呢。
  默了会儿,惠妃只淡淡道了一句:“身不由己。”
  “这些事你不用管了,本宫自有主张。”
  雁梅忙应声:“奴婢省得。”
  如今的前朝,太后想要控制,多少有些吃力,便把眼睛放在后宫了,无所出,就是很好的一个点了,皇上被苍生百姓苟的一个点。如此,虞德仪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平安产下呢。
  前儿个,说到虞德仪,记得太后意有所指地对她说:“开心到达顶峰,又坠落到地狱,是什么感觉?”惠妃顿时就懂了,太后要争对从来都不是虞德仪,而是皇上。皇上在意子嗣,那就让他开心到极点,又坠落到地狱,她的作用,便是让皇上放松警惕。
  ……
  -
  舒妃正倚在软塌上休息,迷迷糊糊,忽地惊醒,额间渗出虚汗,有些惊魂未定,忙朝外唤:“碧菱,碧菱碧菱……”
  闻言,碧菱忙疾步进内室,“奴婢在,娘娘醒了?”见舒妃脸上不好,紧接着担忧地问:“娘娘,可是做噩梦了?”
  舒妃喘着气,沉声吩咐:“药丸拿来。”
  碧菱顿了顿,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娘娘,太医嘱咐说少用药,影响身子,这种药还影响生育,娘娘平日里多出去转转,保持心情良好才是最好的。”舒妃自孩子掉了后,经常做噩梦,孩子指责她,弄得她有一段时间心神不宁,觉都睡不着,便找太医开了些药。
  舒妃有些无力,身子倚了回去,轻磕着眼,没说话。隔了半晌,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才睁开来,接过碧菱手里的热茶抿了两口。
  须臾间,碧菱轻声说:“娘娘,文德媛那边,差不多是被淳淑仪赶出来的,几个时辰过去,昭阳宫的人也并没有出来打听什么。”
  舒妃淡淡地“嗯”了声,“早就猜到了,淳淑仪是个聪明的,不然怎可能得皇上的另眼相看,圣宠不衰,必是有几分本事。若是这样就被算计了,倒是让我小看了。”
  碧菱附和:“娘娘说得是。”
  “文德媛和程婉容那都别管了,少接触,都是眼皮子浅的,以后如何,靠的是她们自个的本事。皇上最不喜欢惹是生非又自作聪明的女人。”舒妃自顾自地说,“本宫要好好把身子养着,能早日为皇上诞下麟儿就好了。”
  “娘娘还年轻,身子自然恢复得迅速,肯定能早日为皇上诞下麟儿的,娘娘放宽心就是。”碧菱一边为舒妃揉着腿,一边抚慰着说。
  舒妃若有所思,嘴角的笑意浅显,“若真能这样就好了。”
  碧菱又说:“淳淑仪得圣心,娘娘何不与她拉近关系,总比结仇好。”
  舒妃:“淳淑仪是个怕麻烦的,也是个心气高的,本宫没必要。”
  碧菱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舒妃感慨地说:“马上就到除夕了,一年了,又是一年了,还记得刚入宫的时候还历历在目,人比花娇,一同入宫的姐妹,如今还剩下几人在……”
  碧菱:“娘娘何必这般感慨,如今的身份尊贵无比,又有皇上的恩宠在,只要好好的生个孩子,若是有了皇子,那可是滔天的富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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