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病娇男主后我哭了——三日成晶
时间:2019-05-17 10:09:05

  为了一天几块钱捡破烂的老头,供家里两个大学生,老公还瘫痪的女人, 离异之后, 自己带着智力有轻微问题的儿子生活的男人。
  不过一个水产市场,东头到西头走过去不到五分钟, 背后却是安笙从前从未见过的人间百态。
  相比于这些和她一样挣扎求生的人,安笙觉得自己真的算幸运, 至少她还能再活一次,在乎的人重回身边, 纵使疲于奔命,却至少不像上一世,像是走在不着天地的地方, 上不去下不来。
  至少现在,累, 艰难, 甚至手上细密的伤疤, 都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真实的活着。
  半年时间不长,安笙觉得心境大不相同,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工作,却并不无聊,甚至享受。
  要是现世也能修仙,她现在应该濒临渡劫,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够原地飞升。
  安笙站起来跟在领班的后面,领班中途回头打量她好几次,最后把她领进了一间屋子,员工休息室,里面还有两个小姑娘在镜子面前站着补妆,小声讨论着什么。
  安笙一进屋,两个回头看过来,领班指着安笙道,“小迪给她找套衣服,小姚给她化化,后厨临时调来的,带她去贵宾区。”
  两个小姑娘打量着安笙,神色各异的应声,却并没马上动。
  领班交代了一下,转头就准备走,不过走了几步,他又转了回来,“别整事儿,贵宾区你们去不了,自己有点数。”
  这俩小姑娘本来只是有点敌意的脸上,听了领班这句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脸吧唧撂下来,眼看着比驴拉还长,安笙站在门边上,看着两个小姑娘“啪”的摔上休息室的门,然后站到她的对面,俩一对儿四个眼珠子都冲着她瞪。
  “长的也就那样,”其中一个看了安笙一会儿,率先开口。
  “你和领班的什么关系?”另一个也开口问。
  安笙不知道这俩小姑娘的敌意来自哪里,靠在门边上,眨了眨眼,开口道,“雇佣关系。”
  “切,少骗人,你和他……亲戚?”睡了吧?
  小姑娘看着安笙的脸色,从敌意变成了鄙夷。
  安笙这半年真的磨出了一副好脾气,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你要是天天干的都是“手起刀落,开膛刨肚”的活,有什么精力都发泄出去了,还哪来的火。
  因此她只是伸手挠了挠鼻子,“不是。”
  “哼,”两个都翻白眼,其中一个转身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打开里面随便扯出来一件裙子,扔给安笙。
  “贵宾区我们进不去,你就能进去,还说没事儿,谁信呢。”
  另一个也酸溜溜的附和,安笙主要是为了三千块,没再理她们,自己接了裙子,在身上比了一下,估摸着尺寸差不多,四外看了看,也没找见换衣服的地方,直接就回手将门锁上,抓着衣裳的下摆一撩,把上衣脱了。
  两个小姑娘还在哪酸溜溜,“我好容易和我姑借的钱才选上,贵宾区要三万多介绍费,有人就是不要脸……”
  安笙把裙子展开准备套,但是仔细一看,好家伙,这裙子叉未免有点太高了,这他妈都要到咯吱窝了。
  拿着下头一看,是开线了。
  “上次跟领班的那个小妹妹,最后也没人看上她,贵宾区不是也白去呢……”
  安笙斜了两人一眼,大致也听出来点意思,合着她干个端盘子,貌似还是什么抢手活?
  想想也是,加三千呢,她收拾一天鱼才多少钱啊。
  安笙也不用别人动手,准备自己去柜子里找,但是走到俩人跟前,两个人越说越过火,安笙再好的性子,那也是分怎么回事,她听这俩人话里话外,讽刺她和领班有一腿。
  她今天鱼没杀多少,精力还算旺盛。
  “你俩要想和领班睡,我出去叫他进来。”安笙盯着两人,眉眼并不凌厉,但眼中却透着一种凉薄,和她对视气焰再烈,也被安笙盯凉了。
  两人嘟着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安笙没再理,转头开柜子找衣服。
  两个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能上这游轮的,都不是什么善茬,都是憋着劲儿想要混进上流社会,有些甚至家境不错,只为了在这样的酒会上,和那些真正的“贵族”公子哥混个脸熟,能搭上最好。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萨摩耶啊!
  两个小姑娘被安笙一时镇住,不服,正要再说什么,看见安笙扯了一件裙子,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背对着她们套,顿时不说话了。
  安笙的皮肤很白,很嫩,看前面,也是该凸凸该凹凹,不是特别高挑,但是很标准的身材。
  只是她的后背,从脖子向下,侧肩开始,横贯着一条狰狞的伤疤,疤痕足有两指宽,蜿蜒着整个后背,伴随着刀口和缝合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尾椎骨,隐匿在裤子里。
  可以想见,当时这条伤疤带来的伤,该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同时她们也相信了,安笙不是走了后门,因为游轮选人的时候,身上不仅不能有伤疤,一个小小的纹身都不行。
  安笙穿完了裙子转头,见两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工作的地方在哪?”安笙语气淡淡,脸色也不太好。
  结果两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就脸色和缓下来,一个给安笙找鞋子,另一个把化妆包贡献出来了。
  安笙也懒得理她们抽的什么疯,随便花了几下,把头发重新拢好,又转头问了一遍。
  “工作的地方在哪?”
  其中一个小姑娘这才带着安笙上楼,一直上到最顶层,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站定。
  “这里就是,你进去只要站在一个内部传菜的小电梯旁边,等着菜上来端端,然后有人要酒倒一下。”
  小姑娘侧头看安笙,安笙不过随便勾了几下的侧脸,确实是比她这描描化化了半天的看着还要好看,嘴上不服,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她比不过。
  这人连层粉都没打,皮肤泛光似的白。
  贵宾区伺候的一定要皮相好,很大概率能勾搭上人,只要勾搭上了,就能少奋斗半辈子。
  小姑娘先前还觉得安笙走后门,但是看了安笙后背上那道狰狞的长疤之后,就酸不起来了。
  她们这些人专门跟游轮,跟酒会,是有人组织的,这些挑人挑的厉害,不比古代选妃子要差,最重要真的能拢住人心,嫁入豪门的比比皆是。
  但是这人后背上那一道长疤……根本没可能。
  小姑娘忍不住问安笙,“你本来是做什么的啊?”
  安笙斜了她一眼,“杀鱼。”
  小姑娘心说还真是就凭一张脸,临时找来顶的。
  “进去吧,”小姑娘走之前,不知从哪挤出一点善心,“那你进去别离开传菜小电梯,老实待着啊。”
  那一身伤,就算真的被人看上,衣服一脱,扫了少爷的兴,什么捞不到,还可能遭罪。
  安笙点头,伸手推开门。
  里面放着十分轻缓的音乐,长桌上摆着精致的食物,空间不算大,有几人聚在一起,男的西装革履,女的恨不能把全天下钻石都镶衣服上,闪的看一眼就眼花。
  他们围着桌子坐着,看上去像是在打牌。
  有两个和安笙穿着一样衣服的服务员,端着东西忙活着,这是一个小型的酒会,以前工作,大包房里面也经常这样准备。
  安笙一眼就看到了小电梯传菜口,她先前在星际酒店呆过,对于餐桌礼仪,还有各种酒水,都还算熟悉。
  她直接抬步,朝着小电梯那里走,刚站定,电梯就开了,安笙伸手进去,端出一盘甜点,精致到一口就能干掉的抹茶小蛋糕,奶香扑鼻,八份。
  安笙顿时咽了口口水,她晚上还没吃呢……
  单手拖着托盘,将小甜点摆在桌子上,然后返回小电梯的旁边,十分的娴熟流畅,一点也不像个生手。
  两个围着贵客来回伺候的服务员,看到安笙进来都松了一口气,就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不过安笙来了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时不时上来点东西,过了一会儿甚至都没了。
  那两个服务员还围着打牌的桌子,端茶递水点烟的忙活,没有和安笙换手的意思,安笙站在小电梯旁边,靠着墙快睡着了。
  “来,你给我摸一把!”
  这声音有点大,内容也有点刺激,安笙被吸引了注意力,还以为要上演什么限制级。
  结果就见一阵寂静过后,男的捶桌子怒吼,“什么臭手!滚滚滚!”
  穿着闪亮亮裙子的女人,本来在男人的怀里坐着,被一把推倒了地上。
  安笙:……真刺激。
  她眼看着女人摔地上了,还去揪男人的裤腿儿,被男人挣开,根本连看都没看她。
  “青少……”女人穿着小礼服,一手按着抹胸的胸口,一手又抓住男人的皮鞋,低低哀求。
  安笙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她对面的墙壁发呆。
  没一会儿,又听那个男人一声吼,“啊哈哈哈——顺子!通杀!”
  然后地上坐着的女人,被重新拽起来,又抱到腿上坐着。
  神经病。
  安笙又扭回脖子,眼睫耷拉下来,那边再出什么鬼动静,都不回头去看了。
  不过在安笙又上了一道精致的水果拼盘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臭手!还给别人抛媚眼!”男子的咒骂,伴随着巴掌和女子的哭叫。
  “啊!啊——我没有,青少,我没有啊!”
  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安笙这才看过去,男的薅着女人的头发,已经扯离了桌子。
  女边求饶,边护着头脸,安笙本来有点不舒服,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同为女人,听着她被打的哭喊,心脏一顿怦怦乱跳。
  但是见女人几乎每一下,都能挡掉男人的手,神色顿时微妙了,再看朝后爬的姿势如此娴熟,明显这不是第一次了。
  周瑜黄盖?
  女的后退的速度很快,安笙愣神的功夫,已经退到了她的不远处。
  要不要弯腰扶一下,这是个问题,安笙转头看了一下另外两个服务员,发现她们都垂头站着,眼观鼻鼻观心。
  真他妈敬业啊,安笙想,不过这种事确实管不起,搞不好还要惹祸上身,这明显不是第一次。
  毕竟这可不像是电视剧里面演的,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挺身而出,男的就会觉得,卧槽好几巴特殊,她和其他的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她竟然敢顶撞我,她成功引起了我的小叽叽!接着展开一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戏码。
  现实是,现在敢冒出来一个人挺身而出,结局很可能变成男女轮流双打,男的打,女的双双轮流挨打。
  安笙自认为,没有地上这女的这么娴熟的挡脸手法,实在不敢乱动。
  正准备低头也加入眼观鼻鼻观心的阵列,猝不及防“啪叽!”脸上一疼。
  安笙下意识闭眼,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奶香和抹茶香味萦绕鼻端,她脸上黏腻冰凉,正有什么东西顺着脸缓慢的下滑,她又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接着男人满含嘲讽的声音,在安笙不远处炸响,“就你这样,给小四爷舔鞋都不配,还抛媚眼!你这是骑驴找马,想绿我!”
  整个申市,能叫小四爷的,怕是只桐四一家,别无分号!
  不会这么巧吧……
  这个小游轮,一共才三层,平时还接待游客,并且向来在申市附近晃悠,外形也不够奢华,怎么可能小四爷那样的社会上层剧情上层的人物,会上这来?
  安笙如遭雷击,眼睛没等睁开,危机意识爆发,手里接住的蛋糕毫无犹豫的往脸上一拍,并且顺手一呼噜,满脸绿油油。
  打骂的声音戛然而止,安笙心咚咚咚的直跳,才睁开眼就见一个男人,一脸好奇歪头看她。
  正是刚才那个打的女人满地乱爬的暴力神经病,自我比喻成驴的青少。
  他看了安笙几眼,不知道被捅了哪个笑点,噗的一声,然后“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安笙:……神经病晚期,已经扩散到脑浆,鉴定完毕。
  青少指着安笙笑,笑的极其放肆,整个屋子里,都在回荡着他的拖拉机一般的笑声。
  好一会儿,青少才指着安笙绿油油的脸问,“你干什么呢?”
  安笙:这不你他妈扔的吗,问我?
  青少没再去管地上的女人,还看着安笙,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抹匀。”安笙躲了一下他的手,敷衍道,“蛋糕能美容。”
  青少又发出一阵拖拉机要没油了一样的笑声,突然抓住安笙的肩膀,说道,“你给我摸两把,摸的好,我给你开个美容院!”
  安笙:……摸你爹,老子卖艺的,敢瞎摸把你脸皮片下来不用两分钟。
  心里骂出花来,面上她还是警惕的……被抓着肩膀,顶着一脸的抹茶蛋糕,被带回了桌边。
  走两步反应过来,这人说的是摸牌。
  安笙走到半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子对面,一直叼着一根烟,安详的看热闹的桐四。
  她庆幸自己反应快,这一脸的蛋糕,应该认不出来。
  想要挣扎,肩膀上抓着的手臂力道十分大,抠的她肩胛骨都疼,安笙低声道,“青少,疼,我自己走。”
  青少闻言站定,眉梢高高的扬起来,“你认识我?”他勾起一边嘴唇,笑的十分邪魅狂狷,“摸牌,摸好了,让你跟着我!”
  不了不了,我可不抗揍。
  安笙本来寻思着硬着头破摸几把,大不了挨几下这事儿就过了,惹不起躲得起,青少这么一说,她有点不敢摸了。
  她生平最讨厌神经病,尤其是带有暴力倾向的。
  站到桌边,青少坐下,想要搂安笙的腰,被安笙眼疾手快的躲了,压着嗓子道,“我身上有蛋糕,脏了青少。”
  青少皱眉,但也确实嫌脏,没再伸手,安笙站在旁边,顶着几个人的视线,低头垂眸。
  “来来来,再来,我就不信我还能一直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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