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唇上的温度——弗里川音
时间:2019-05-18 09:44:51

  “再说了,女人看重的,并不全是男人的金钱和地位,更在意男人够不够体贴,能不能给自己足够的爱。”
  “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刘一鸣冷嘲的接过话。
  “……”程秘书摇了摇头,抱着资料进屋,懒得跟他争辩了。
  于晚进了办公室,陆时熠跟一条甩不掉的尾巴一样,也跟着进来了。他跟以往一样自来熟的走到沙发区,将保温盒放到茶几上,一一打开,摆好。只不过今天他怎么叫于晚过来吃,于晚都无动于衷,冷着脸,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处理着文件。只是怎么看,目光都没从第一页纸移开……
  陆时熠走到她对面,双臂撑在办公桌上,高大的身躯俯下身来,凝着她,软的声继续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早上肯定没吃就出来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多少去吃一口吧。”
  于晚握着笔的手,微微紧了紧。
  陆时熠对她还真是了解,于晚每天睡的晚,起床自然也晚,为了上班不迟到,在家确实没吃早餐的习惯。
  不过这会儿,于晚依旧把他当空气,不说话。
  “我都认半天错了,你就理理我呗?”陆时熠终于意识到,什么叫撩妻一时爽,哄妻火葬场。
  于晚低垂着头,陆时熠看不到她的神情,索性歪着脑袋,伸长脖子去瞅她的脸色,这会脑袋都快贴在桌面上了。他呲着牙咧着嘴,卖着笑脸继续哄,“你要是很忙没功夫吃的话,要不,早餐我喂你吃?”
  “滚——谁要你喂了!”于晚终于破功,抄起文件,把他的脑袋摁在桌上,就是一顿暴揍。
  办公室里顿时传出陆时熠嗷嗷直叫的求饶声,“领导饶命啊,领导!头可断,发型不可乱,我这发型可是抓了一早上呢,求放过我的脑袋,打其他地方吧。”
  他“奋力”挣扎着,虽然被“暴打”,于晚好歹是理他了。
  而陆时熠还不怕死的又提议了一句,“要打你就打我屁|股吧,我屁|股肉厚,你随便打……嗷呜——”
  在提到“屁|股”时,陆时熠顿时被揍的更狠了。
  那帅气的发型,直接被于晚发泄般的捣成了鸡窝。文件在他身上打的“哐哐”作响,其实也就听起来吓人,打在身上一点也不疼。
  不过,好好的一份文件,在“暴打”了两分钟后,已经变得又皱又破。显然是没法用了。于晚盯着陆时熠毫无形象的发型,终于解气了一点。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被陆时熠招惹的毫无总裁形象了。
  现在她急需一个人冷静一下,再和陆时熠呆一起,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再动手揍他。
  细高跟响亮的朝门口走去,于晚拿着打皱的文件,拉开办公室的门,深呼吸了口外面的空气,这才喊程秘书。
  “来了于总。”不远处的程秘书听到声,赶忙应道。她赶紧在送花小哥的文件上签下字,捧着一束硕大的玫瑰花,哒哒哒的小跑到于晚跟前。
  “这份文件重新给我打印一份。”
  好好的文件,怎么破烂成这样了?
  程秘书盯着递来的文件,心里虽然又惊讶又好奇,面上还是一派平静的接过,“好的,于总。”
  她想到什么,在于总转身走时,赶紧将手里的花递到她跟前,“对了于总,这是您的花,刚给您签收的。”
  程秘书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约莫百来只,张扬又惹眼。
  “我的?”于晚盯着跟前的花,眉心蹙了蹙,“谁送的?”
  “这个不清楚,不过,里面好像有张卡片。”程秘书眼尖,提醒道。
  于晚抽出卡片,打开,看到卡片上的文字后,神情变得古怪又复杂,眸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起火苗。她面容紧绷,红|唇紧抿,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捧着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直接进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她重重的甩上。
  程秘书:“……”于总这是怎么样?
  怎么感觉收到花,不但不高兴,反而还很生气呢?
  ……
  于晚冷寒着脸,径直朝屋里正在抓着发型的陆时熠走去,走到他跟前停下脚步,直接将手里的花,不客气的扔进他怀里。陆时熠下意识抬手,一脸莫名的接住花,困惑的看向于晚。
  “你给我送花是什么意思?出国几年长出息了是吗?还适合滚|床|单?没大没小谁都敢乱撩了是吗?”于晚胸口剧烈起伏,盯着陆时熠,眼眶都在冒火。
  若说出办公室之前,于晚就对陆时熠生气了,那都是小打小闹的情绪,这会是彻底被惹怒了,目光寒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花……”
  “听我说完!”于晚怒声打断,微扬着脸,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我记得那晚跟你说的很清楚,我只把你当弟弟。我不管你对我是真喜欢,还是抱着玩玩的心态。现在,我可以明明确确的告诉你,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玩无聊的感情游戏,更不会和你做炮|友!如果你还想在这工作,我欢迎你留下来,但是,如果你把留在这,当做骚扰我的手段,那么立刻从我眼前滚蛋!”
  于晚说的无比的决绝。
  陆时熠从花里找到卡片,打开,看到卡片上的内容后,整张脸骤然铁青铁青。
  [有没有人说过,我们很适合?外表、精神、乃至肉|体都无比契合。尤其是在深夜里,适合一起品酒、共舞、做|爱至力竭,在彼此的体|液中相拥而眠,多美妙。]
  落款:陆。
  卡片在指尖瞬间捏成粉碎,陆时熠从未像此刻这般憎恨别人跟他同姓过。
  那日早上,陆时熠从于晚公寓离开时,他虽然在她的纸条上写着“待我容貌恢复,我会穿着正装,手持鲜花,正式来追求你”。虽然今早,他特意早起买了一束新鲜的粉玫瑰,但一想到于晚在公司里那么注意自身形象,若他明目张胆的拿着花来公司送她,恐怕不仅不能讨她欢心,多半还会招来她的反感。
  所以,下车时,他直接将花留在了车里。
  而于晚看到这束花,又看到卡片落款上的“陆”字,自然误会是他送的了。这些陆时熠心里都清楚,但是,于晚后面说的那些话,还是无可避免的,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心脏,一下一下,钝痛着,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针扎过。
  陆时熠盯着手里的花,就像在盯着情敌。不知盯了多久,眼珠子终于动了动。他低哑着嗓子,情绪低落,“我是要追你,但这花不是我送的,卡片上的字也不是我写的……”
  于晚:“……”不是他送的?
  陆时熠抿了抿唇,又说,“你要不喜欢这花,那我帮你拿出去扔了吧。”
  说完,他微垂着头,也没再去看于晚,就这么走了。
  陆时熠背脊高大挺拔,落地窗外的晨光打在他身上,照的他的背影像是沉淀了难言的落寞和心事,脚下的每一步都走的又沉又重。
  于晚看着他一脸受伤的离开办公室的模样,她的心,忽然疼得像针扎一样。
  指尖微微蜷起。
  于晚的目光闪动,仿佛偌大的办公室里,此刻,她的眸底只余这一个受伤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于晚:被暴揍爽吗?还敢乱撩骚吗?
  陆时熠:爽,浑身神清气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不过,再一次被老婆戳心窝子,蓝瘦……
 
 
第35章 道歉
  于晚张了张唇, 想要出声叫住他。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桌上的私人手机乍然响起。于晚侧头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想也没想, 直接将它挂断。再抬头时, 陆时熠已经拉开门, 出了办公室。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于晚只觉得心口阵阵压抑。
  而那个陌生号码, 就像是催命符一样再次响起。于晚揉了揉眉心,烦躁的将电话接通,“你好,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于总,总算是接我电话了。没打扰到你吧?”
  于晚沉默一瞬,听出声, “陆创?”
  “于总真是好耳力,居然能听出我的声音呢。”陆创懒声笑着。
  于晚拧眉, 她的私人电话, 只有和她关系比较近的人知道。这陆创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弄到了她的号。于晚公事公办的问,“陆总找我何事?”
  “于总,送你的花收到了吗?可还喜欢?”
  “……”花竟然是陆创送的?这么说,她还真是冤枉了陆时熠……
  想到卡片上那些露骨的话, 于晚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收紧,当即冷下声来,“陆总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今天做的事未免有失|身份了!”
  陆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毫不避讳的说,“于总,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都是成年人,对你心生爱慕不是很正常吗?”
  顿了顿,再开口时,他刻意压低着声,嗓音染上几许暖|昧,“我是真心想要追求你,想要和你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呢。”
  陆时熠不是没和她说过暧|昧的话,但他的那些骚话,于晚多半是当玩笑听,没太在意。就算在意了,也只是被他扰的心烦意乱。但绝不会像听到陆创这些话时一样,让于晚从骨子里感到深深的恶寒。
  于晚当然知道,这陆创想追她是假,想跟她的实验室合作,获取利益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既然陆创都恶心到她了,于晚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陆总,你别费劲了。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人工智能实验室也不会和你们创兴科技合作,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以后请你自重。”
  说完,她不给对方周旋的余地,直接将电话挂了,并将陆创的号拉入了黑名单。
  创兴科技目前发展势头是很不错,但陆创这人做什么事都太激进,太冒险,太急功近利,将来反而会影响公司发展,这也是于晚一直拒绝与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只是没想到,他人品也这么令人厌恶。
  于晚将手机丢到一旁,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胃里依旧恶心。
  她进休息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终于觉得胃舒服了一点。于晚重新画了个淡妆出来,目光恰巧落在茶几上。
  保温盒里那丰盛的早餐,虽已凉透,但看着依旧诱人。
  说实话,今天在电梯里看到陆时熠忽然来上班了,于晚心里其实是开心的,只是后来,陆时熠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她时,于晚莫名就生气了。她自己也不知对他生气什么,或许更多的是在气自己。说好只拿他当弟弟相处,她的心却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他撩得心烦意乱……
  而刚刚她不仅误会了陆时熠,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决绝的话,似乎还伤到了他……
  此刻于晚有些自责,她是不是该跟那小混蛋道个歉?
  而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杨颂过来提醒她,销售那边的会已经开始,就等她一人了。
  杨颂见茶几上的早餐还没吃,便说,“于总,要不你先吃早餐,我让他们再等10分钟。”
  “不用,去开会吧。”
  于晚拿着开会的文件,经过秘书办时,透过落地窗,特意往里看了一眼,陆时熠的工位上并没人,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这个会,于晚开的心不在焉,就连下属,都觉察到了于总今天的反常。更反常的是,他们刚汇报完,于总连对他们的业绩一句点评也没有,就直接就说了“散会”。
  这让销售经理们更胆战心惊了,于总对他们的业绩,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呢?
  这天虽繁忙,但于晚一直没太在状态,而这一整天,她都没在公司里再看到陆时熠的身影。下午,忙完手头工作,杨颂正好进来找她签字,于晚还是没忍住跟他打听起了陆时熠的情况,“他这一天都不在公司,去哪儿了?”
  杨颂接过于总签好的文件,回道,“小陆上午说他身体不舒服,跟公司请几天假,回家休息去了。”
  身体不舒服?
  是因为她的那些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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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澜今天原本要去拍戏,正准备出门呢,就看到去上班的儿子忽然回来了。早上走时还神采飞扬,出个门再回来时一脸煞白,脚步虚浮,整个人病怏怏的像得了重病……
  陆时熠从小身体强壮,连感冒都很少有,这可把苏澜吓坏了,赶紧跟剧组请了假,要带他去医院看看。陆时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死活不去,最后苏澜只好叫家庭医生来。
  结果这一检查,把苏澜气笑了。
  只是受了点风寒,低烧而已,娇弱的像患了绝症一样。
  她一脸不争气的盯着床上的人,“你说你,就这么鸡毛点大的病,至于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吗?”
  连生病都遭到母亲大人嫌弃的陆时熠,扎心极了,他扯下被子,伸长脖子,来自灵魂的三连击拷问,“我还不能生病了?生病我还不能难受了?难受我还不能表现在脸上了?”
  “行行行,你生病了,你了不起。”苏澜女士给他把被子重新盖好,无语的摇摇头走了。嘴上虽然嫌弃,但这一天还是留在了家里,给自己儿子做好吃的去了。
  晚上七点多,苏澜炖好汤,正准备端上楼给陆时熠。林妈忽然来跟她说,于晚来了,这可把苏澜高兴坏了,眼里哪还有自己儿子,赶紧将汤放下,亲自出门迎接。
  虽然于晚是临时决定来的陆家,但下了班还是回了趟自己家。于晚知道苏澜爱收藏首饰,上次在拍卖会上正好拍了一只清代发簪,要送给她,今天正好一并带来了。于晚还给苏澜带了一套她在国外买的全新的护肤品。
  客厅里,苏澜拿着簪子欣赏了半天,爱不释手,连连称赞,“这簪子太漂亮了,早就想收藏了。上次有活动没能去拍卖会,被人拍走,我还遗憾了好久呢……原来是你拍的,小晚你真是太懂我的心了。”
  “还有这套护肤品我正好用完,正准备让人从国外给我带呢。”苏澜一脸欢喜,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于晚的手,亲切的直说,“你今天能来看苏姨真是太开心了。以后人来就行,不用给苏姨带这么贵重的礼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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