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糖——苏钱钱
时间:2019-05-18 09:52:32

  周钦尧连夜赶回了海城。
  棠悠不放心他,只好跟老师说了声,跟着他一起回去。
  吴梦离开周家过后,周钦尧其实一直都有派人掌握她的行踪,也知道她住在三环的一处高级公寓里。
  凌晨十二点五十,他和棠悠一起回到了海城,却没有回市区的家,反而直奔海城最大的莲花公墓。
  夜风瑟瑟,今夜的天空被浓云遮蔽,像一张黑色的画布,暗沉得看不见任何星光。
  天气很压抑,就跟周钦尧现在的心情一样。
  他现在的神情,棠悠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从没见过他这样阴沉暴戾的样子。
  莲花山的半山腰上,有一点极微弱的灯光。
  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也不会有人愿意来墓地这种阴森又恐惧的地方。
  周钦尧带着棠悠下车,快速踱步到母亲姚月的墓前。
  大理石墓碑上刻着姚月的名字,以及她最后的音容笑貌。
  棠悠一直不知道接了电话就从a市披星戴月赶回来的原因,可男人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阴冷和暴戾,她不敢多嘴,直到跟着来到这里,她才惊讶发现。
  墓地旁,周钦尧的助理早就等在了那。
  周钦尧冷声问:“人呢?”
  小助理朝后面阴暗处的地方拍了拍手,接着,三五个大汉押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走过来。
  迷蒙又诡异的夜雾下,是吴梦略显惊悚的眼神。
  她瞪大眼睛,声音有一些颤抖,却又扬着一丝愤怒:“周湛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吗?!找一帮人闯进我家里,还把我押到这里来,你就不怕我报警?!”
  周钦尧的声音就跟周围的环境一样,没有一点温度,灌满了寒意:
  “随便你。但是在这之前——”
  周钦尧走到她旁边,粗鲁地把人拽了过来,面朝着姚月的墓碑,脚在她后膝盖窝里踢了一下。
  吴梦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周钦尧就那么踩着她的双脚,身体微微倾下,“从现在开始,跪到天亮。一边跪,一边给我妈磕头认错。”
  男人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阴冷又刺骨,说完这些,他直起腰点了根烟,不耐烦地看着不动的吴梦:
  “不磕是吗?”
  这个时候的吴梦还是带了点硬气的。
  “我凭什么跪她?我又不欠她的!”
  周钦尧冷眼看着他。
  他眼里好像有一把凌厉锋利的刀子,只是一瞥,刀光便能见血。
  吴梦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却还狡辩:
  “她自己出了车祸,又不是我让她出的。”
  如果不是还有仅存的一些理智拦着,周庆尧很有可能已经掏出一把刀刺向吴梦的心脏。
  他背过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之后冷冷地转过来,也不再看吴梦,也不想跟她再浪费口舌,扬了扬手——
  “是。”旁边的几个高个子男人马上就走过来,两个左右扣住吴梦的手,一个负责按她的头。
  “嘭”,结结实实地一声闷响。
  是额头撞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吴梦想要反抗,想要说话,这几个男人却根本不给她机会,一个接一个的磕着响头,中间没有停息。
  周钦尧就这么在旁边看着,静静地抽着烟。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
  从凌晨一点,一直到天微微亮早上六点,吴梦连续磕了五个小时的头。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无力挣扎,也无力求饶,任由旁边的几个男人轮流来着控制她。
  在快要昏迷瘫下去前的一秒,周钦尧从背后拽住她的头发,丝丝缕缕拉扯着头皮的痛感刺激到了吴梦,她睁开眼睛。
  周钦尧:“跟我妈说对不起。”
  吴梦额头红肿,意识接近模糊,神志不清,整个大脑只剩一丝强烈的求生欲吊着。周钦尧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冲着墓碑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有气无力的,像一条苟延残喘的牲畜,跪在姚月的墓碑前,祈求能得到生存下去的机会。
  不知说了多少个对不起,吴梦昏沉地问:“可以放我走了吗?”
  周钦尧笑,“当然可以,山下已经有人在等你了。”
  “…?”
  吴梦干裂着嘴唇,迷迷糊糊的看往山下。有几盏红灯在迷蒙的山雾之中闪烁着。
  是警车?!
  她脸色惨白,茫然不解地看着周钦尧
  周钦尧很绝情地把真相告诉她:“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姘夫为了自保,把你做过的丑事都抖出来了。”
  吴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什么?”
  周钦尧顺手拿走棠悠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冲吴梦的头毫不留情地泼了下去,冷冷的声音跟着落下:
  “洗把脸,准备和他一起蹲着吧。”
  吴梦:“………”
  其实在周钦尧刚刚接管公司之初,就已经开始收集吴梦在财务上造假的证据。只不过当时吴梦也很聪明,推了一个经理出去顶罪,自己潇洒脱身。
  周钦尧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他一边暗中收集证据布网,一边等着机会。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他当然要一网打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贪婪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如果不是冯霁翔想要把500万变成5000万,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
  吴梦和她的男人自此也算可以比翼双飞,互相祸害终身了。
  当天吴梦就被海城的公安给带走了。她身上不仅有经济犯罪,更有伤害宋小洋的故意伤害罪,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
  重要的是,周钦尧也不会让他们两个出来。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但对周钦尧来说,所有的一切也算是有了一个了断,尘埃落定,坏人全部受到了惩罚,而他的心头肉——安安全全,毫发无损。
  这是他对上天最大的感激。
  周三晚上,周钦尧在公司加班到七点半,回家的路上意外接到棠悠的电话。
  昨天一夜没睡,早上周钦尧回公司前把小姑娘送到自己家里,叮嘱她补个觉。
  周钦尧随意接起电话:“睡醒了?”
  棠悠没回,却反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周钦尧这时刚好也到了,把车停好在等电梯,正要告诉她在楼下,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女孩的一声尖叫——
  “啊!!”
  紧接着便是一些东西散落,以及棠悠匆乱之中带着慌张的声音:“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
  周钦尧听到声音就自动脑补出了无数画面,心想难道是冯霁翔还有什么兄弟姐妹,来帮他报仇了。
  他几乎是从电梯里冲了出来,直奔家门口,输入密码开门。
  然而客厅很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场面。
  再一听,小姑娘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是从厨房里传来的。
  周钦尧迅速赶了过去。
  到了厨房门口,只见棠悠手里拿着一把铲子,身上围着一个卡通围兜,像模像样的宛如一个大厨,可人却紧紧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地对着面前的空气喊——
  “呜呜呜,你们别再过来了。”
  周钦尧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皱眉朝地上一看,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操……
  一个硕大的盆倒扣在了地面,成群结队的活体龙虾,正以一种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各种级别的僵尸,分成了好几个队列,四面八方的朝棠悠缓缓移动过去。
  满地的龙虾,看起来的确有一些瘆人。
  周钦尧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瞬间就松了下去。
  他进去,把棠悠拉了出来,然后把地上的盆子捡起来,又把越了狱的龙虾一个一个重新收押。
  全部清理收拾好才走出厨房,看到缩在一角的小姑娘,问:
  “你要干什么?”
  棠悠眼神闪了闪:“没想干什么。”
  顿了顿,似是知道骗不过周钦尧似的,又主动地小声承认:“我只是想做一顿饭……”
  周钦尧又不缺钱,用的都是最好的名牌,棠悠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他什么,最后在看一档美食节目时,忽然有了想法——
  给他做一次家常便饭,让他感受那种家的温暖,或许就是送给他最好也最有意义的礼物。
  为了准备这餐饭,棠悠特地把那档节目看了几十遍,每一个步骤都背得滚瓜烂熟,可万万没想到,刚把龙虾买回来拿出的一瞬间她就给吓懵了。
  虾哥们一个一个的舞着钳子,冲她张牙舞爪。
  棠悠小声地嘟哝:“这些龙虾怎么那么凶,是公的吗。”
  周钦尧好笑又心疼:“你想吃龙虾我带你出去吃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你都没进过厨房。”
  他这么一说,棠悠更生气了。
  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连只龙虾都制服不了。
  小姑娘闷闷地转过去,过了会,才委屈地说:“可我是想做给你吃的,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周钦尧:“……”
  男人心里愣了下,有些惊喜,也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棠悠忘了这件事,所以也没打算过这个生日,可现在棠悠这么一说…
  男人视线望出去,这才发现,客厅是被布置过的,绑着好看的气球,桌上还摆了一个生日蛋糕。
  他顿时明白了棠悠想要做的一切,感动地去拉她的手,棠悠却嘶了一声倒抽着冷气弹开。
  周钦尧皱眉,“怎么了?”
  棠悠躲开,支支吾吾:“没什么。”
  周钦尧当然不会相信她,强硬地把棠悠的手拽过来看。
  可能是刚才在跟龙虾的大战当中被钳子伤到了手,灯光下,棠悠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被发现了这个伤口棠悠更加觉得抱歉了,低着头:“对不起,生日礼物都被我搞砸了。”
  周钦尧当然是温温柔柔地哄她:“没关系,刚学做菜是这样的,不过…”
  男人顿了顿,假装遗憾地问:“我可以要别的礼物吗。”
  愧疚的棠悠马上认真点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送你!你想要什么?”
  周钦尧唇角隐隐划过一丝笑,托着棠悠受伤的那根食指,送到嘴边轻轻亲了下,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过伤口,将上面残留的一点血丝带走。
  紧接着,男人突然将半截手指没入口中。
  温热的湿润感像一股电流,从指尖直达大脑。
  棠悠身体颤了颤,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周钦尧拽住不放。
  男人靠近,压低炙热的声音:
  “你。”
  作者有话要说:  虾哥:我不入地狱谁入?我不努力一点,身体乳大哥在卫生间都快自闭了,希望评论区姐姐们今天多给我一点掌声,接下来有请乳哥表演!!
  ———
  阿纳特钻石:重达102.07克拉,呈现着不可思议的娇艳黄色。阿纳特钻石的名字来自其前一位拥有者——阿纳特少校,他是一名军人,同时也是艺术与马匹爱好的名家。1950年代初期, 阿纳特少校将此钻托付给卡地亚,将其镶在一枚花朵图案的精致胸针上,花瓣由明亮型、长阶梯型、圆型及方型等各种不同切割的钻石组成。
 
 
第47章 The Jubilee
  棠悠脸皮薄, 从来没有被谁像现在这样,直接包裹在口中吸吮她的手指。
  这种似撩非撩的感觉直达内心, 像一粒火星在身体里倏地爆开, 烧得她。
  再加上男人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棠悠更是听得心慌意乱, 低着头躲闪: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转身想走,周钦尧却一把把她拉回来,暧昧按在墙上:
  “不知道?那我就说清楚一点。”
  男人微微侧头至她耳旁,迷人低嗓沉沉碾过:
  “我……”
  后面几个字用气息一带而过。但棠悠听到了,是——
  【想要你。】
  带着热气和温度的暗示。
  他离自己很近, 声音很性感,音域低,暧昧气息流连在她脖颈周围, 像有什么在烫着她。
  棠悠脸颊一片绯红, 心被撩得扑通直跳, 语无伦次地躲着:
  “会不会……太早了,要不我们先吃蛋糕吧。”
  “一点都不早。”
  周钦尧可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说完拦腰抱起棠悠,朝卧室走。
  棠悠措手不及身体腾空, 愣了下, 羞耻地叫道:
  “可是我们还没吃饭呢。”
  以为她是想说自己没吃饭没力气,周钦尧笑得慢条斯理:
  “我来,你不用动。”
  棠悠:“……”
  一进卧室,男人的吻便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棠悠紧张地闭上眼睛, 自知今晚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了。
  虽说她在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也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未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和他亲密接触,棠悠都没有那种强烈的想法,也就是传说中所指的——
  欲望。
  她脑子很乱,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注意力有一些分散。
  可周钦尧很久没碰她,这一下直接就跟火星撞地球一样,所有克制瞬间就炸开了。
  他的手伸进棠悠背后,只探了两下便摸到了bra的扣子,轻松解开。
  棠悠感觉到胸前束缚被抽离,哆嗦了下,紧张推开他:“别…”
  周钦尧动作一顿,抬起头:“你不想?”
  “不是。”
  棠悠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天这么热,你先去洗个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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