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糖——苏钱钱
时间:2019-05-18 09:52:32

  这一晚,棠悠彻底陷入周钦尧的疯狂中。
  双人床上互相交缠的身体。
  卫生间镜前喘息的声音。
  还有沉浸缠绵在黑暗的落地窗前,看着不一样的夜景。
  万物都是夜晚的陪衬。
  大脑是空白的,感官是狂欢的,身体是亲密无间的。
  彼此像在爬一座欲望的山,登顶后却还想渴望更多。
  也像是一朵久在温室的花,终于得到了不同的滋润,一次次在这个男人身上盛开绽放。
  十月三号。
  距离放假过去了三天。
  方莱有个合作案着急找周钦尧,无奈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中,心想之前女儿气呼呼的说要和同学去爬山,难道是两个年轻人吵了架?
  方莱知道周钦尧的住址,不放心,中午吃饭的时候特地让秘书把车开到附近绕过来打算看一看他是不是在家里,刚好在楼下遇到周钦尧的秘书。
  “你老板呢?”方莱马上问。
  助理说,“在家,这几天都没出门,每天定时让我送吃的过来。”
  “……”
  一定是吵架了,方莱想。
  一个去爬山,一个在家自闭。
  唉,方莱叹了口气,马上跟着助理一起上楼,按了几声门铃后,里面有人开门。
  周钦尧穿着睡袍,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除了自己的助理外竟然还有方莱,神色一顿:“伯母你怎么来了……”
  方莱观察他的神色,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憔悴伤心什么,相反——
  挺精神啊。
  她关心地走进来:“你电话怎么关机,我找你几天了都找不到,是不是跟有有……”
  话说一半,方莱很快看到在旁边餐桌上布菜的助理。
  是双人份的,连筷子都是两双。
  助理只管做,也不问,布置完就走了。
  方莱多精明一个女商人,顿时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自己女儿跟同学出去旅游,周钦尧却紧闭手机,现在看来,哪里是自闭?
  明明就是跟小狐狸精颠鸾倒凤忘乎所以了!
  方莱脸色顿时就黑了,冷冷道:“房里是谁?”
  她作势就要去卧室抓人,周钦尧拦住她:“不是,您听我说,别,阿姨你小声点——”
  方莱想抓第三者,哪里冷静得下来,一听周钦尧还这么护着这个狐狸精,火更大。
  “怎么着,我有有一走你就学会金屋藏娇了是不是?”方莱根本不听,怒气冲冲往卧室走。
  周钦尧追了两步,便干脆不追了,由着她。
  自己在楼下不慌不忙地泡了杯茶。
  两分钟后,方莱退出了房间,整个人蹑手蹑脚的,声音格外轻。
  出来后一言不发,心情有点复杂。
  走到周钦尧面前,周钦尧递上泡好的茶:“您辛苦了,喝点茶。”
  方莱看着他,冷漠揶揄:“哪有你辛苦。”
  “?”周钦尧不是很懂。
  岳母没喝茶,径直朝门口走:
  “我这么大声冲进去有有都没醒,这是得多累。”
  关门之前,方莱顿了顿,犹豫着说:
  “年轻人,还是克制一点。”
  周钦尧:“……”
  作者有话要说:
  “the jubilee”钻石:1895年,全世界体积最大、最为著名的白钻之一于南非亚格斯丰坦(jagersfontein)矿区被发现,重达650.8克拉。
  1896年,这颗原钻被送往荷兰阿姆斯特丹,由m.b.巴伦兹负责加工这颗当年的第一大钻,1897年,正值维多利亚女王登基60周年之际,“the jubilee”面世,最终m.b.巴伦兹采用了全新的刻面对称设计,将其切磨成245.35克拉光芒四射的一颗美钻。“the jubilee”钻石也因这种崭新的“纪念切工”与维多利亚女王加冕60周年的禧年纪念而得名。1935年,卡地亚当时的高级珠宝总监jeanoussaint女士将其设计成一枚极具现代感的胸针。
 
 
第48章 奥卡万戈蓝
  国庆七天假期很快一晃而过, 重返校园的这天早上,棠悠给自己定了闹钟。
  六点半闹钟响的时候她从沉沉困意中醒来, 没有睁眼, 只感觉全身酸痛不适。
  翻了个身, 手胡乱摸了下, 意外发现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这几天都习惯了在周钦尧的怀里醒来,现在男人突然不再身边,棠悠竟然有些不习惯。
  她从床上坐起来,肩头肌肤上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带着温度的暧昧爱痕。
  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棠悠听到楼下有窸窣的声音, 她披了件睡衣下床,走到楼下,发现桌上已经准备了一些丰富的早餐。
  周钦尧正在榨果汁, 棠悠有些怔然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半小时之前。”
  那岂不是六点不到就起来了……
  昨晚他们睡得挺晚的…
  棠悠心疼周钦尧, 小声说:“干嘛要做这些, 我去学校的路上随便买一点吃的就可以了。”
  周钦尧倒好果汁,擦了手,走过来。
  视线不偏不倚, 刚好落在棠悠胸口的一处爱痕上, 顿了顿,他嘴角呷着一丝笑,帮她抽高裙子,遮住印记。
  “怎么能随便。”
  男人声音还有三分夜晚的沙哑性感:“这几天你累着了, 要吃好一点。”
  他意味深长,听得棠悠蓦地耳根一红。
  回顾这假期七天,是真的不堪回首。
  过了无数次小长假,她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疯狂。
  别人的国庆长假——在外面游山玩水,欣赏不同的风景。
  棠悠和周钦尧的国庆长假——
  在床上,在卫生间,在落地窗前,在化妆桌上,在厨房……在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
  解锁各种姿势。
  棠悠脸上有些烧,尴尬转身:“那个,我先去洗脸刷牙。”
  小姑娘走到卫生间里,可一看到洗手台,就不可控制地想起曾经在这里的激烈战况。
  面红耳赤地端起漱口杯和牙刷走到厨房的水池去刷牙,可脑中一闪,又想起有一天半夜她想吃泡面过来煮的时候,周钦尧把她压在这里的画面。
  大理石台面,好冰凉。
  棠悠闭眼叹了口气。
  这个家她已经无法直视了。
  到处都是两人尽情过后的痕迹。
  慢吞吞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刚好七点钟,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
  从周钦尧的家开车去学校只需要十分钟,所以棠悠不慌不忙回卧室,换了件白色的长袖半裙,接着坐在化妆镜前认真化了个淡妆。
  棠悠的气质浑然天成,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自小养成的矜持内敛渐渐脱落出很精致的高贵感。
  小姑娘化妆的时候,悄悄从镜子里偷看在身后换衣服的周钦尧。
  男人身形挺拔颀长,侧颜线条深隽冷冽,安静地站在那就是自带冲击力的存在。
  他正在扣衬衣的袖扣,姿势慵懒随意,过程中无意转头,刚好跟镜子里棠悠的视线撞到一起。
  棠悠:“……”
  马上心虚地躲开对视,拿起桌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头绳,假装很忙的要扎头发。
  周钦尧很轻的扬起一侧唇角。
  衣服也不打算扣了,直接走过来,从后面圈住棠悠,在她耳旁亲了一下:
  “乖乖,你怎么一起来就勾引我。”
  棠悠身体一僵:“我没有……”
  热气喷洒在脖子里,又痒又酥。
  说真的,棠悠对周钦尧是又爱又怕。
  爱她在自己身上疯狂迷恋的样子。
  却也怕他无穷无尽的精力。
  棠悠吞了吞口水,试图躲开他的臂膀,却被男人一把提起来,压到化妆台上。
  棠悠:“!”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别……”
  周钦尧却轻车熟路地从裙底抽走她的保护。
  来不及拒绝,男人已经挤进了她的身体。
  棠悠:“……”
  一声轻喘,手撑在桌面握紧。
  小姑娘杏目圆睁地回头看他:“你是不是混蛋?我今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钦尧封住了唇:“我快一点。”
  棠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直到七点四十五,棠悠才坐上了去学校的车。
  她又气又累,看着身旁光鲜矜贵操控方向盘的男人,哪有半点禽兽的样子。
  小姑娘气鼓鼓的,也不说话,就把手里的水晶头绳绑到周钦尧的手腕上,使劲弹他,整整弹了一路。
  车到学校门口,周钦尧想笑,又碍于当前气氛不敢笑,态度倒是放得很端正:“好了,乖,我认错,下次说快一定快点。”
  棠悠:“???”
  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坏呢。
  这是在道歉吗?这是在秀自己很能干吧?!
  棠悠赶时间上课,哼了一声,没跟他掰扯下去。
  她推门下车,周钦尧在身后喊住她:“你头绳还没拿。”
  小姑娘瞥了一眼,眉一挑:“你给我带着,我没说允许,你就不可以摘下来。”
  那条头绳是水晶的,在日光下折射着各种晶晶亮的光芒。
  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带在手上像个小娘炮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
  然而周钦尧沉默了三秒:“好,我带。”
  棠悠奶凶地威胁:“别以为我走了你就能摘下来,我会感应到你有没有骗我。”
  周钦尧听着想笑,连连揉她的头:“嗯,我保证不摘下来。”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棠悠下车后就忘了这件事。
  一个男人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会带着这个去上班,她也不过是试试他,哄自己开心罢了。
  假后第一天上学,大家课后都在讨论国庆七天的游历和收获。
  有人说:“我去某某地方旅游了,感觉特别自在!”
  也有人说:“我在图书馆看了七天的书,感觉特别充实!”
  然后大家转头问棠悠:“有有,你国庆七天都干嘛了?”
  “哦,”棠悠一脸平静:“我,我在家呢,什么都没干。”
  心里却羞耻地想——
  我跟我男朋友……其实,也挺“充实自在”的……
  中午下课的时候,有人提到了叶媛,棠悠才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有来上课。
  同学们讨论,说叶媛在a市被绑架过后,一直在医院里休养着。虽说身体上没有什么外伤,但或许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还在做心理类的辅导。
  下午只有两节课,几个同学筹划着说一起去看看她,问棠悠要不要一起。
  棠悠犹豫了几秒钟。
  说实话,她看到叶媛会膈应,叶媛看了她估计更膈应。
  两个互相都看不顺眼的人,不适合见面。
  可是这件事始终因棠悠而起,对方的绑架目标是自己,叶媛虽说咎由自取,但不管怎么样都帮自己挡了一场无妄之灾。
  而且现在系里同学一起去看她,唯独棠悠不去的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基于以上两点,棠悠只好答应同行。
  下午下课过后,系里一帮女孩买了一些水果和鲜花,一起来到海城医院。
  叶媛住在心理科,她现在的症状听说叫什么应激创伤综合症。
  当去到她的病房后,棠悠发现叶媛的神情看上去真的很苍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到一众同学进来后,挣扎着起床:
  “你们来了啊。”
  在场的同学没有哪一个不对叶媛现在的状态感到心疼的。
  毕竟之前叶系花妩媚众生风光无限,哪有现在半分憔悴的样子。
  这一切都源于这一次的无辜被绑架。
  有同学问:“媛媛,听说绑匪原来不是想绑你,那他是想绑我们乐团里的谁呀?”
  “对啊,我也听说了,你也太倒霉了吧,好端端的摊上这种破事儿。”
  叶媛微笑着摇头:“算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好像根本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意思,而且语气特别真诚,无私大爱:
  “不管绑谁都是一种伤害不是吗?既然命中注定由我来受这一劫,去换那个女生平安,那我觉得也挺值的。”
  瞧瞧这精神,瞧瞧这觉悟。
  叶媛不仅当场把所有人的同情心给炸了出来,同时还衍生出对那个本该被绑架的女生的愤怒。
  “那那个人都没跟你道歉吗?也太没良心了吧。”
  “对啊,好气哦,到底是谁啊?”
  众人叽叽喳喳,为叶媛愤愤不平。
  叶媛一边安抚着大家,一边暗中看向棠悠,眼里若有似无地传达着一种情绪——【放心,我不会说是你的。】
  棠悠作为当事人,站在最角落没吱声。
  她心情有点复杂,这件事虽说是叶媛捡了自己的手机不还间接造成的后果,但归根结底,源头还是因为自己。
  尤其是听叶媛说了那些话后,善良的棠悠难免心中不会有一些触动。
  所以在大家探望完叶媛离开医院后,她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回去跟叶媛说点什么。
  哪怕是简单问候一句,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棠悠原路返回,一个人又回到叶媛的病房外。
  刚才离开时或许是哪位同学门没有关好,病房虚掩着一条缝。
  她正准备敲门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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