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吧。”
第11章
“约会？”
莫芮麒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吴一芒敏锐地感觉到了莫总身上突然散发出的低气压，她不知道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么？”
莫芮麒语气里隐隐夹杂着怒意，像是兴师问罪。
吴一芒回想起昨天莫总问她的问题，自己脑补出了一个结论。
创世游戏难道是不允许员工谈恋爱约会的吗？
过年加班、不给请陪产假，现在连恋爱都不给谈了吗？
吴一芒突然间有些生气，也没有心情去应付莫总的怀疑，满脑子都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辞职。
这个公司不能呆了，干满一年学会东西之后她必须得走。
莫芮麒没有得到她的答案，重复道：“你，不是没有男朋友么？”
她很想回答“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难道我不能出去约会发展男友吗”，可对上莫总阴沉的像要杀人的脸，怼人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来。
要是真说了，她怕是立刻就被辞退了，连这几天的工资都拿不到。
“我是说，和我的女性朋友约会。”
听到吴一芒的解释，莫芮麒的面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你去哪儿约会？”
吴一芒：“……”
她记得之前李艳请了一个小时事假主任都没有问那么多，说有事就直接给批了。为什么她下班了出去玩还得被莫总拽着问长问短？
“星空百货。”
星空百货距离公司尤其得近，走几步路就能到，莫总应该不会再硬要送她过去吧。
莫芮麒：“我送你去。”
吴一芒：“……”
她根本不想去星空百货，去了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她再次婉拒：“莫总，星空百货也就一公里不到，我走过去就行了——”
莫芮麒没让她说完：“跟着我。”
莫总态度坚决，吴一芒现在想反悔都没有办法。
她十分后悔，还不如直接说自己要回家算了。
莫芮麒让司机将车开到了公司门口，在同事们的注目之下，她又一次上了莫总的车。
她这次全程低着头，根本不想被外人看到她的脸。
莫芮麒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还问她：“你低着头做什么？”
她心里暗自诽腹：“还不是因为你”，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昨晚睡觉落枕了，脖子有点疼。”
从公司到星空百货是一条直线，只需要过一个红绿灯，车开出去没多远，就堵在了红绿灯。
吴一芒目测了一下车队的长度以及红灯的时长，没个五分钟到不了。
还不如她走路过去。
莫芮麒并不着急，甚至还主动找起了话题：“你现在还直播吗？”
吴一芒吓了一跳：“偶尔吧。”
其实她这几天天天都直播，只有昨天断了一天。
因为昨晚她心情实在不算好。
莫芮麒只是点了点头，突然间她有些心慌。
莫总上次帮她直播，是不是已经记住了她的id，还去直播平台上看过她的直播？
但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定。
莫总那么忙，哪有空管她。
可转念一想，按照莫总每天晚上都有空送她回家的架势，他还真有可能去她的直播间瞧上几眼。
吴一芒越想越慌，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在直播平台说过莫总或者公司的坏话。
除了打游戏，她也没有做过其他事情吧。
吴一芒还在胡思乱想，莫芮麒打断了她的思绪：“到了。”
她回过神，车已经到了商场的门口。
她赶紧向莫总道谢下车，莫芮麒又叫住她：“等下。”
吴一芒困惑地回头。
“晚上早点回家，注意安全。到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莫总的座驾迅速起步从她身边一闪而过。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与别扭。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男性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了，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莫总就是贴心的男朋友，无时无刻地呵护着自己。
***
幻觉不过只是一瞬，吴一芒回家之后完全将莫总抛在脑后，更别提要给他打电话。
等到晚上10点她准备去洗澡的时候，有一通陌生号码打到她的手机上。
她以为是广告电话，语气很冲：“谁啊？”
“是我，莫芮麒。”
吴一芒反应了一会儿，她莫总莫总的叫惯了，根本想不起莫总的大名了。
“你现在还没有回家？”
吴一芒又反应了一会儿，莫总为什么会觉得她还没有回家？
等她全部都理顺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莫总，不好意思，我还在外面走着，就快到家了。”
她现在就在床上躺着，但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忘记打了。
这样会显得她没把领导的话放在心上。
莫总的口气听起来不是很开心：“这么晚了，你怎么现在才回家。”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慌来圆，她只能瞎说八道：“吃完饭后看了个电影，所以现在才回去。”
“你一个人走的吗？有人跟你一起走吗？”
“有有有。”
“什么电影？好看吗？”
她突然间觉得莫总好啰嗦。
吴一芒不想被莫总牵着鼻子，岔开话题：“莫总，我刚刚上电梯信号不好，现在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莫总像是放了心：“到家就好，以后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呆那么晚，不安全。”
“好的，谢谢莫总关心。”
没等莫总说话，她就挂掉电话。
在领导挂电话之前先把电话挂掉确实失礼，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莫总的话。
莫总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到客厅拿东西的董漫音听到了吴一芒房间里的动静，急急忙忙凑了过来，八卦道：“大晚上的，你们莫总找你？”
她只好将前因后果同董漫音讲了一遍，董漫音咂舌：“啧啧啧，你们莫总对你态度不一般啊。”
吴一芒摇了摇头：“不一般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
***
第二天到班，人资部的专职就联系吴一芒说帮她安排好了住房，下班的时候可以带她去看看。
吴一芒没想到公司的办事效率如此之快，莫总昨天说，今天就可以安排好。
下班的时候，人资开车带她去了住处。虽然离公司还是有段距离，但是好在交通便利，上班下班也都有班车，不需要再挤地铁了。
公司给她安排的是一间小平的单身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更重要的是只有她一个人住，省去了与外人同住的诸多不便。
走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吴一芒想熟悉一下小区环境，一个人在小区里瞎转悠。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小区里的别墅区。
别墅区前是一条细长的河道，她只能隔着河道远远地看。
大部分的住户对花园的装饰不是特别讲究，只有一栋小别墅和其他住户不一样。
花园里装点着暖黄色的灯，从铁栅栏一直延伸到门廊。花园的右侧的角落里还搭着用鲜花与灯光点缀的棚子，整个花园都是亮堂堂的，非常雅致。
对着河道的是宽大的落地窗，房间里每个一盏灯都开得锃亮，整栋别墅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灯火辉煌。
“这家人真有钱，开这么多灯，不怕浪费电。”吴一芒在心中暗暗赞叹。
她的眼睛被这座发光的屋子给吸引着，也没注意周围。
直到她撞进一个宽广的怀抱里。
“对不起。”她赶紧道歉。
可是一抬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扑克脸。
“公司安排的宿舍，你还满意吗？”
第12章
吴一芒匆匆打量了一番莫总，白色T恤衫、灰色的休闲棉裤、舒适的运动鞋。
直觉告诉她，莫总也住在这个小区里。
这个小区算不上特别高档的小区，吴一芒想不明白莫总为何要住在里。
莫芮麒没等她想明白，追问道：“你明天搬过来吗？”
“啊？”吴一芒愣了一下。
“明天周末，应该有空搬家吧。”
吴一芒这才回过神，连连点头：“嗯嗯，明天就打算搬过来。”
“几点？”莫芮麒掏出手机。
“啊？”
“打算几点搬？”莫芮麒扫了她一眼。
“额，我还没想好，”吴一芒不好意思地摸着耳垂，“看我早上几点起床吧。”
“那你几点起？”
“额，九点？”
她想说下午两三点，但又怕在莫总心中留下一个懒散的形象，便说了一个符合正常人作息的时间点。
“好，”莫总飞快地打着字，“我安排搬家公司的人十点到你家。”
吴一芒：“……”
莫芮麒：“给你一个小时候的洗漱时间，应该够吧。”
吴一芒：“够……”
她好后悔，早知道说实话了。
堆在董漫音家的东西她还没有收拾，本来打算今晚直播的，看来今天一晚上都要收拾东西了。
莫芮麒：“手机号。”
吴一芒：“啊？”
莫芮麒：“你手机号告诉我一下，方便搬家公司的人联系你？”
吴一芒这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报了一遍。
吴一芒一想到明天要早起搬家，脑袋都快炸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莫总，”吴一芒打断正在看手机的莫芮麒，“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你晚上吃什么？”莫芮麒似乎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在家做点菜吃吃吧。”每天饭菜都是董漫音在做，她回家都是只管吃，也不知道具体吃些什么。
反正董漫音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你等下。”莫芮麒转身走进了别墅区。
别墅区的大门离他们有段距离，莫芮麒走到别墅区门口刷了下卡，大门自动打开。
吴一芒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等。
但莫总没让她跟着，她只要站在原地等也没什么问题吧。
莫总进去有了一段时间，吴一芒闲着也是闲着，开始玩起了手机。
她今天早上跟小青芒说要搬家的事，小青芒让她拍几张新家的照片给她看看。
她刚刚一直没想起来，现在闲下来了便将之前拍的照片都发给她看，随便又吐槽一句：[我跟你说，我刚刚才发现我们老板跟我这在一个小区。]
小青芒秒回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她接着吐槽：[你说我们老板这么有钱，为什么要住这个破小区？]
小青芒：[大概这只是你们老板名下房产的其中一栋吧。]
芒果班戟：[那我们老板为什么会有这么low的房产？]
小青芒：[……]
芒果班戟：[他上百亿身价不应该住那种豪华大别墅吗？]
芒果班戟：[我们这个小区的别墅很小的，目测撑死四百平。]
小青芒：[……]
小青芒：[可能你们老板低调吧。]
吴一芒还想继续吐槽，但莫总已经走了出来。
她赶紧收起了手机，发现莫总手上多了一个白色的大塑料袋。
莫芮麒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她手上，“别人送的大闸蟹，我看个头还挺大的，你带回家做了吃吧。”
吴一芒连忙拒绝：“莫总，您留着吃吧，我不需要的。”
莫芮麒没有同她客气，直接拽起她的手，简单粗暴地将塑料袋塞进她的手里。
“我家里多的是，你今天晚上就做大闸蟹吃吧。”
吴一芒：“……”
她盯着手里沉甸甸的大闸蟹，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
她是挺喜欢吃大闸蟹的，但仅仅是煮熟的大闸蟹。
活蹦乱跳的大闸蟹她根本就不会做啊。
吴一芒心情复杂地将大闸蟹收下，只能寄希望于董漫音的厨艺。
“谢谢莫总，那我先回家了。”她同莫总道别。
“你怎么回去？”
“坐公交吧。”
“那我开车送你回去吧。”莫芮麒作势就要回去将车开出来。
吴一芒连连摆手：“莫总您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很快的，还不会堵车。”
莫芮麒见她坚持，也没有强求，只是提醒她道：“路上小心一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好好。”吴一芒忙不迭地点头。
这次到家她不敢忘记通报自己的行程，给莫芮麒发了条微信：[莫总，我已经到家了。]
莫芮麒光速回复：[好的。]
任务完成的吴一芒大大地松了口气，董漫音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吴一芒怕董漫音八卦，不愿再去细说刚刚发生的事，随便编了个理由：“工作的事情比较麻烦。”
“这样呀，”董漫音也没有继续细究，“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吴一芒将大闸蟹放到餐桌上，“大闸蟹，公司发的福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