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衡简直要疯魔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流氓居然会想出这般无耻的贱招儿,气到语无伦次,“放……放肆!蓝浅浅你究竟要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不然……不然别怪孤不留情面,孤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蓝浅浅见人出乎意料地激动,也是吓了一大跳,但她艺高人胆大压根就不怕,且这海坚草坚韧但也足够柔软,不必担心勒伤手脚,她唯一忌讳的便是怕人剧烈挣扎之下又把肩上的伤口给崩开了,于是赶忙上前安慰:“阿执你别激动别激动!很快就好了,你暂且忍耐一下,我会动作轻柔一些,尽量不弄疼你……”
福至心灵,赵元衡似乎猜到了这个女流氓想干什么,于是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他粗红着脖子,额头青筋如蚯蚓般根根浮现,声嘶力竭地怒吼:“松开!给我松开!赶紧给孤松开!!你要是敢动孤,孤便抄你全家,松开!!!”
蓝浅浅压根就没听懂“抄全家”是个什么意思,她上前,在青年身边蹲下,干脆利落地剥掉了赵元衡单薄的里衣,而后两只白嫩的小爪子搭在了他底裤的系带上……
赵元衡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是真被逼急了,“蓝浅浅!住手!还不给我住手,你可知道孤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给孤……”
声音戛然而止。
赵元衡只觉腰间的系带一松,两腿一凉,身上唯最后的衣衫就被女流氓一把扯掉了……然后他便感觉到了有两只爪子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挠挠……
太子殿下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如现在这般这么动怒过,气得简直就要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蓝浅浅,蓝浅浅!蓝浅浅是吧?他记住记住了,狠狠地记住了!管你是不是救命恩人,总之他彻彻底底地记住了!
蓝浅浅将人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都给摸了个遍,然后搓搓手,开始正儿八经地思考下一步待如何……要让两人体内的水气交融,二人必须融和一体,她才能轻易运行水灵疏导经脉溃散淤血,那么最直接简便也是目前她唯一可以驾驭的方法,便是二人阴阳相交,缠绵敦伦……
至于这具体的操作手法……没吃过猪肉,但她也是在水书上见过猪跑的!要知道她枕头底下还压着好几册偷摸顺来的阿龟叔独家珍藏的春宫图呢!
鲛人的双腿并非是幻态,而是鲛人们到了一定年龄段达到一定灵力便会自然出现的一种现象,更是他们的一大性征,鲛人与水中其他生灵不同,他们行合时,需以人腿姿态……因此待到鲛人能在鲛尾与人腿之间自由变换时,就代表着年轻的鲛人到了找伴侣的时候了。
所以蓝浅浅面对光溜溜的平躺的青年时,一点压力都没有。
她开始认真地回想着,当初她偷看蓝深深和流光灵修时那两家伙的具体动作是什么来着?
……对了,第一步便是要先亲嘴!
于是她一步上前豪迈地往青年身上一坐,俯下身攀在赵元衡肩头,两人毫无阻隔地亲肤相贴。
赵元衡浑身一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嘴就被堵上了,那人就着他的唇辗转往复,期间没掌握好力道还在他舌尖重重咬了一口,赵元衡只觉舌头刺痛,尝到了隐隐的血腥味,他知道自己舌头肯定是被这个女流氓给咬破了!
第16章 忘记治病
眼看着自己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赵元衡是拼了老命地开始挣扎。
因此,理所当然的,他肩头的伤口又崩开了,并且较之前几次还要严重,已经又开始有些血肉模糊了,渗出的鲜血都沾到了蓝浅浅身上,映着她赛雪的肌肤,显得异常醒目可怖。
蓝浅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她略微一犹豫,最后还是觉得颅内的伤重要过肩头的伤,于是觉得暂时不去在意青年血呼啦擦的肩膀。
就这么短暂的停顿空隙,稍不留神,蓝浅浅便被发狂挣扎的男人一把掀翻在地。
她看着皮嫩,但其实肉厚得很,赤身硌倒在凹凸不平满是嶙峋沙石地上连点红印都没有。
于是蓝浅浅赶紧利索地爬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又迅速坐了回去。俯身低头,专心致志继续自己的治病救人的事业。
第二步,要亲他!
蓝浅浅总算是是松开了赵元衡的嘴,还没等他喘口气,那带着些微凉意的唇开始肆无忌惮了。
赵元衡浑身战栗,抖得跟个糠筛似的,他快要被逼疯了,这个女流氓拿口水几乎糊遍了他全身……赵元衡觉得他快要遏制不住体内毁天灭地的力量了……
他双眼依旧被逼出了血丝,扯着嗓子嘶吼:“蓝浅浅,你有种!你且等着,今日之辱孤比铭记于心,来日……来日必将……将将……嗯……百百百倍倍倍倍倍~”
后头的话语已经完全变了调,变得破碎,那个色胆包天、罪该万死的女流氓!
赵元衡狠狠倒吸一口气凉气,即便他再怎么讨厌与人肢体触碰但他依旧是个成熟正常的男人。
女流氓继续学以致用,动作虽不甚熟练地……
赵元衡拼了命地挣扎,这让蓝浅浅有点不耐烦了,最后威胁道:“阿执你再动……再动我也没办法只能把你砸晕了……”
这下赵元衡额头的青筋都被气得暴起,却不敢再有丝毫动作,死咬着牙关乖乖平躺在草堆里,在满眼的黑暗中任蓝浅浅为所欲为。
而蓝浅浅见人居然安静下来了,也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对于男人的“自觉配合”蓝浅浅表示异常欣慰,她再次直起身,学着从前流光亲吻蓝深深的样子,在赵元衡异常通红的脸蛋上“吧唧”一下,“这就对了嘛!阿执你且先忍耐一会儿昂,我会非常谨慎小心的。”
还尽量快些结束……赵元衡脸颊止不住地抽搐,面色已近全黑,这会儿大势已去,他已经放弃了抵抗,在这般亲密无间的纠缠下意识有些混乱,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之后该怎样收拾这个女流氓。
蓝浅浅见时机正合适,便松了捆在男人脚踝上的海草绳以让她更加方便行事……
第三步,便是要上真刀真枪了,是怎么来着?
蓝浅浅认真思考,摆弄研究,赵元衡觉得自己就是她手里的一个小玩意儿,动弹不得,只能任她乱来。
还是不甘心就此投降,赵元衡一边呼吸急促,一边咬牙切齿地小声道:“蓝浅浅,你等着,以后总有一日会为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
夏日的夜晚,海边简陋的小山洞里,风光旖旎,情朝涌动,海水与热火缠绕交融,海风中似有清吟传来,刚硬与娇俏交织成一首令人脸红心跳的曲调……
不知几番云雨风浪,待到鸣金收兵之时,海平面之东方已隐隐透出了红晕。两人相拥在一起,听着洞外潮来潮去的哗啦水声,蓝浅浅砸吧砸吧小嘴静静地回味着。
小小的山洞里静悄悄的。
蓝浅浅脸蛋绯红,气息尚且不平稳,趴在青年胸膛上感受着那有些杂乱却万分有力的心跳。
情潮退却,赵元衡总算是稍稍找回了些理智,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上首还被捆绑着,于是用低哑暗沉的嗓音对蓝浅浅道:“现在……可以将绳子给我解开了吧?”
蓝浅浅累得脸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听到这话却也是自知理亏,强撑着哆哆嗦嗦地直起身,替赵元衡把手腕上的身子给解开了,还不忘解释道:“阿执你别怪我将你绑起来,我之前不是怕你胡乱挣扎伤了自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都是为了替你治病。”
听了这话,赵元衡刚刚消下去些的火气又噌地上来,面色青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硬挤出来,“那么,你、现在、治、好、了、吗?”
“呃……”
蓝浅浅一愣,身子一僵,而后狠狠一拍脑门。
方才起初之时她痛得吱哇乱叫,暂且没去在意水灵运行的事,后来……后来她渐渐地品出些味道来了。
再后来……由于那情潮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她全身心投入,一不留意,就把水灵走身疏通淤血的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17章 再来一次
看着男人手腕处因剧烈挣扎而被海草绳勒出的一圈红印,蓝浅浅真的是既愧疚又心虚。
“那个……啊呵呵呵那个……那个呵呵呵……”蓝浅浅自知理亏,又说不出解释的话,只能尴尬地呵呵笑。
如此一来,赵元衡更加认定了所谓的“治病”谬论是这个女人为了耍流氓而杜纂出来的。
但他现在已经不想再与这个阴险狡诈的女流氓浪费任何无谓的口舌了,他已经在脑海中拟想了一百种让这个女流氓生不如死的法子!
“阿执你且放心,下一次我定会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为你医治,定会将你的双眼治好!”
蓝浅浅指天发誓,就差歃血为盟了。
对此,赵元衡咬牙切齿气得满脸通红,憋了许久才憋出硬邦邦的两个字,“休想!”
这事可一不可二,第一次是他不设防没有经验才让这个阴险狡诈的女流氓得逞,要是自己还能着她第二次的道,他这么些年的尔虞我诈的日子算是白混了。
若还有第二次,那么他这个失败的储君殿下就在回去后当着全东宫全天下人的面尊这个女人一声亲姥姥!
——
云雨过后,两人身上皆留下了痕迹,蓝浅浅是粗枝大叶丝毫不感不是,可赵元衡却是怎么也不肯忍受的。
蓝浅浅因着心中愧疚心虚,此时格外殷勤,进进出出地忙前忙后,赵元衡要拭身,她便特意去外头山涧的暗溪给他湿了帕子一趟趟进出,要不是赵元衡拼死拒绝,她还打算亲自上手给男人擦身的。
赵元衡要喝茶她便端水,饿了她便鸡飞狗跳地帮他生火热吃食,热了便给他扇风,无聊了便掐着嗓子给他唱跑调的小曲儿听……
真真儿是殷勤周到、关怀备至,要是让深海龙宫里的任何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是要惊掉下巴的,这位在深海横着走的小姑奶奶居然能这幅谄媚的狗腿样儿去伺候人?!
可惜凡间帝王家出生的太子殿下显然不吃这一套,现在的蓝浅浅在他那双看不见的眼里就是个别有用心、卑鄙无耻的女流氓,任蓝浅浅上蹿下跳一整天,他愣是板着脸不说一个字,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就这样,荒诞而闹腾的小山洞,总算是在再次降临的夜幕中渐渐安静来了下来,依旧如往常的夜晚那般,火光莹莹灭灭,山洞外夏虫鸣叫,远处潮水涛涛,可此时山洞里的气氛却静得莫名有些诡异。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两人——
赵元衡在想:老天保佑,但愿他手下的那帮人能早些看到留下的那些月牙记号,然后快些找到他祝他早日脱离这个女流氓的魔爪!
蓝浅浅在想:之前那次行合,由于她的不专心,从而导致一切努力前功尽弃,她是舒服了,看之前阿执挣扎叫唤的那么惨烈,这云雨之事于他而言定是痛苦的,眼下必须再重来一次,便是要让阿执再重受一次苦楚,这都是她的不是……她得趁着阿执不注意的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时机……
一想到这些,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蓝浅浅的愧疚感和心虚感再次齐涌而上,于是更加上赶着剃头挑子一头热了,总想在做点什么补偿补偿受委屈的男人。
于是,看着只着一条皱巴巴脏兮兮的里裤的青年便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她从那包衣物里扒拉出那套男装,捧在手里颠颠儿地朝赵元衡走过去,边兴高采烈地冲着赵元衡叫嚷:“阿执阿执,我帮你换身衣裳罢,这套衣裳可是好看了,你穿上之后定是会越发俊俏,来来来,试试!”
赵元衡只当她不存在,他现在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就能脑袋嗡嗡作响,理都不想理。
然蓝浅浅这么多日与他相处下来,也算是摸顺了赵元衡的脾气秉性,一把扼住了他的七寸,“阿执你莫要怄气啊,这夏日里本就蛇鼠虫蚁横行,荒郊野外尤甚,你赤身躺在这枯草堆里,可得穿衣护好自己。”
赵元衡觉得自己先前是被这女人给气糊涂了,这时顺着蓝浅浅的话细细一思量,觉得这女人总算是说了句有道理的话,于是只好默默妥协,任由蓝浅浅乱七八糟地摆弄着替他穿衣。
蓝浅浅讨要衣裳的那黑脸汉子一家也是极厚道细心的,不但给了她喜服的外裳,就连里衣里裤都准备了全新的一道给了蓝浅浅。
只是蓝浅浅原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儿,没一会儿满山洞都是赵元衡崩溃的吱哇乱叫声——
“反了反了,蓝浅浅你给我穿反了……”
“这是裤筒裤筒!裤筒你别往我头上套!”
“你不许脱我裤子!我自己换,听到了没有我自己换!!”
……
一番手忙脚乱下来,总算是将整套行头都给穿戴齐了,夏日夜凉,倒也不会闷热,多日不曾穿戴整齐的赵元衡总算是微微舒心了些,心情顺畅不少。
他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这衣料子虽不如绫罗绸缎但也算是舒适,可看在蓝浅浅眼里,那便是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青年显得肤色愈发显得透亮白皙,再满头乌发,一身大红装扮,衬得他整个人气色也较之前好了不少,再配以通身非凡的气度……
蓝浅浅咕咚一下重重吞咽地口水,自然而然便又想起了夜里的滋味,好想……好想好想再来一次啊!
蓝浅浅从来都是个想到什么便上手干什么的性子,就在赵元衡抱着匕首誓死捍卫自己贞操时,她已经暗搓搓开始了第二次秘密谋划了……
赵元衡做了十几年的储君,自认为早已磨炼成了万事谨慎、坚毅隐忍的性子,从前他奉皇父之命去外办差,回来路上遭遇一次空前规模的暗杀,比之海上遇袭那次更甚,当时他也是身边所有的随从悉数战亡,只剩他一人重伤逃入一处密林。他在密林深处,面对近在咫尺的搜寻杀手们,生生挺着重伤的身子三日三夜不曾合眼直至获救。
之前这屈辱的一次只是他一时大意睡了过去才让人有机可乘,如今他想,不管这个女流氓肚子里还装着多少坏水,只要他撑着不睡,便不会再被绑了手脚自救不能,他多撑几日,说不定能等到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