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春风榴火
时间:2019-05-24 08:45:00

  寂白思忖片刻,从书包里摸出了粉饼和粉底液。
  谢随预感不妙,往后退了退,防备地问:“干嘛?”
  寂白在指尖挤出黄豆粒大小的粉底液,对谢随说:“我给你上个妆,遮一下。”
  “老子宁愿死。”
  谢随坚决拒绝,让他涂上这种女人才用的化妆品,当个小白脸,绝对不行,绝对绝对不行!
  他宁愿死!
  ……
  一刻钟后,谢随拉长着脸坐在椅子上,任由女孩拿着软绵绵的粉饼,在他脸上扑来扑去。
  他的内心已经死亡了,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生无可恋的气息。
  男孩子化点淡妆遮瑕一下,寂白觉得没什么毛病,她选的最自然的色号,完全不会让他变成小白脸。
  但是从直男的内心来说,他是真的受不了,他已经变成小白脸了。
  不过谢随拗不过寂白,他曾经说过,当他的女人,他什么都听她的...…
  男人食言是比化妆更可怕的一件事。
  谢随两相权衡之下,决定给她当一回小白脸。
  “好了没。”
  “快好了,别催呀。”寂白仔仔细细地将他脸上淡淡的一层粉底液拍匀了,既遮住了嘴角的淤青,又令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今天晚宴的灯光非常明亮,那时候脸上的效果应该更好。
  寂白捧着他的脸,满意地欣赏着,他肤色的白皙的色度提升了一个档位,在灯光下泛着通透的质感,浅咖色的眸子配合着微红的薄唇,清雅闲明。
  五官精致俊逸得令人挪不开眼。
  寂白捏着他下颌的动作,越发令谢随感觉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他决定反客为主,伸手握住了女孩纤瘦的腰窝。
  女孩身体轻轻地颤了颤,连忙后退:“你乱摸什么。”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里,又是两个人的独处,空荡荡的房间里挺大一张床,谢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某些事情。
  他收敛心神,抽回了手,规规矩矩地不再碰她了。
  哪怕他身体里沸腾渴望的欲念已经在叫嚣了...但他还是隐忍控制着。
  女孩还太小了,娇嫩得跟朵玻璃花儿似的,他甚至都舍不得用力抱她,更遑论是要对她做那样野蛮的事情。
  寂白见谢随忽然变乖了,她稍稍放心下来。
  慈善晚宴定在寂氏集团名下的世纪城花园大酒店,在花园草地畔露天举行,来往间名媛淑女,衣香鬓影,很是热闹。
  寂白穿着漂亮的半身小礼裙,挽着西装革履的谢随走进了宴会花园。
  俊男靓女无论在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更遑论这一对超高颜值的组合。众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是寂老夫人最小的那位小孙女寂白吗?”
  “可不是,上次年会她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看样子很受宠啊。”
  “她身边的那位帅哥是哪家公子,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两个人还真是登对呢,是情侣吗?”
  “应该只是朋友吧,寂白还在念高中呢。”
  ……
  寂白罔顾周围人的议论,她挽着谢随的手腕,依偎在他的身边,与他低声说话。
  谢随身形颀长而挺拔,因此每次听她说话都要耐心地把脑袋放低,这一无意识的动作,也让周围众多年轻女孩纷纷犯花痴。
  寂白问谢随:“你紧张吗?”
  “怎么可能。”
  谢随虽不承认,但寂白从他紧绷的脸色里,感受得到他的谨慎和小心。
  这是谢随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自然比不上那些熟稔地流连于社交场合的公子们。
  因此,寂白也没有和别人寒暄聊天,一直陪在谢随身边,只和他讲话,令他的情绪稍稍放松些。
  其实如若寂白对寂氏集团继承人的位置有想法的话,她在这样的社交场合应当表现得更加主动,譬如不远处与各位公司董事周旋的寂静堂姐。
  寂静穿着得体的长裙礼服,手里端着一杯高脚香槟,与稍年轻些的长辈们谈笑风生,举止从容大方。
  而她的身边,站着西服笔挺的厉琛。
  厉琛注意到寂白,冲她扬了扬酒杯,微笑。
  寂白也礼貌地报之一笑。
  不过,当厉琛瞥见她身边的谢随的时候,那漆黑的眸子里浮现一丝诧异。
  谢随见寂白和厉琛微笑致意,他心里又不爽了,走到寂白前方,用挺拔的身影挡在她和厉琛中间,阻隔了两人。
  “干嘛呀。”寂白低声说:“多不礼貌。”
  谢随固执并且坦率地说:“我不喜欢你和他接触。”
  “我和厉琛哥是朋友啊。”
  “他不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只有我和其他女人。”
  寂白嘴角抽抽了一下。
  他一贯自私且霸道,心很小很小,只够装得下这一个女孩,受不了别的男人对她有丝毫觊觎之心。
  “你既心里有我,只能有我一个人。”他蛮横无理地说:“如果你敢跟别人好,我弄死他。”
  寂白无可奈何地望着他,低声说:“你是什么醋王。”
  谢随揉了揉鼻翼:“老子没吃醋。”
  肉眼可见是吃醋了,还死不承认,寂白抿嘴笑了笑,还是说道:“我保证,不会跟别人好,可以了吗,谢随。”
  谢随忽然被她的微笑弄得心里甜丝丝的,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
  很快,寂老夫人走了出来,出于礼貌,寂白拉着谢随来到老夫人面前,向她介绍道:“奶奶,这是我的同学,谢随。”
  “奶奶好。”
  寂老夫人打量着谢随,满意地点了点头,半开玩地笑道:“难怪白白连厉琛那小子都拒绝了,原来是已经找好更帅的男伴了。”
  寂白连忙止住老夫人的话头:“奶奶!”
  见孙女红了脸,寂老夫人也不再打趣她,只叮嘱道:“放轻松一些,今晚就好好玩,不必拘束。”
  待老夫人离开以后,谢随一脸了然的笑意,拉长了调子:“哦~~~”
  “你哦什么哦!”
  “我就随便哦一下。”
  寂静走到寂白身边,跟她打招呼寒暄。
  寂白礼貌地回应了她,同时也跟厉琛点了点头。
  寂静对寂白身边的帅哥比较感兴趣,她以前没有见过他,应该不是其他公司的小少爷吧,但她不确定。
  “白白,不介绍一下吗?”
  “他是谢随,我同学。”
  谢随睨她一眼,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随似乎对这个定位还比较满意,但凡加了一个“最”字的,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手落到寂白的腰间,将她往自己身边搂了搂。
  这个动作平日里或许显得亲昵了,但现在他是她的男伴,亲昵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寂白不动声色的掐了掐他的掌心肉。
  这家伙,偏要在厉琛面前这样秀是吧,人家看来指不定这俩人怎么自作多情呢。
  寂静大大方方地跟谢随打招呼:“你好啊,我叫寂静,是寂白的堂姐。”
  谢随淡淡应了声:“你好。”
  寂静提议让寂白和她一块儿去见见几个闺密朋友,自然也不好带上谢随,她担忧地望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等我哦。”
  谢随不会约束她正常的社交,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厉琛站在谢随的身边,嘴角微扬,意味深长地赞了一句:“这件衣服不错,很衬你。”
  谢随敏感地蹙了蹙眉,望向厉琛,眸子里透着不解,仿佛他知道什么似的。
  “几万块的定制西服是低端款式。”厉琛评价道:“不过你还是学生,能自己挣钱已经相当不错了。”
  厉琛眼底浮现了明明白白的敌意,谢随当然也知道这份敌意是从何而来。正如他本能地将厉琛视之为威胁一样,雄性动物之间总有某种微妙的感应。
  谢随沉声道:“那天的拳击赛,你也在。”
  厉琛嘴角扬起一抹克制的微笑,轻轻拍了拍谢随的衣领:“用命换来的体面,值得吗。”
  谢随侧身避开了他。
  他望向对面的女孩,她在人群中,吊灯柔软的光芒裹在她身上,额间垂着几缕细细软软的发丝,静默而美好。
  他不是用命换来的体面,而是用命换来体面地站她身边。
  **
  寂白跟着寂静堂姐周旋于名媛绅士之间,得体的举止和收敛的气质令她赢得了同龄人的好感。
  她与寂静不同,寂静各方面都很优秀,心高气傲,同龄人与她交往难免感到压力,但是寂白不同,她谦虚且温煦,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柔和的气息。
  好几个女孩跟她交换了社交账号,希望与她保持联系,以后当好朋友。
  寂静也发现了,过去她在这种社交场合从来都是花团锦簇的中心,女孩们拥趸她也奉承着她,但是从来不会和她交心。
  而她们面对寂白的时候,更像是闺蜜一样地交流,说说笑笑,格外亲切。
  不仅仅是女孩,就连面对长辈乃至是公司的董事,寂白都能够如鱼得水地应付,举止相当从容,完全没有了过去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渐渐地,寂静便不再主动介绍人给寂白认识了。
  强烈的竞争意识令她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寂白的威胁。
  寂白好歹比别人多拥有七年的光阴,七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她在这七年间领教了世态炎凉,也明白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这七年的苦难让她成长速度几乎是x2。
  她熟知场上这些人的喜好和性情,同时也知道他们未来的走向,谁会发达而谁会没落,谁值得交往而谁两面三刀...
  多出来的这七年光阴,足以为她接下来的谋划镀上金光闪闪的保护膜,如果她真的要加入争夺继承人争夺战,她对自己绝对有信心。
  社交的间隙,寂白会时不时回头望谢随。
  谢随独自一人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一只腿微屈着,另一只腿笔直而修长,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面。
  他周身气质冷冽,与周遭格格不入,但纵使如此,还是有不少女孩被他英俊的容貌吸引,走近与他攀谈聊天。
  谢随并没有聊天的欲望,话说不到几句,女孩们便识趣地离开了。
  无论他散发着多么迷人的气息,目光所至也只有自己的心上人。
  寂白对他做了一个嘴型:“想走了吗?”
  他回她:“不用。”
  知道寂白是怕他无聊,谢随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索性独自走到自助餐桌边,吃点东西。
  寂白稍稍放了心,回身应付周围人。
  露天的草坪边,谢随刚端起餐盘,便看到不远处人群中,一位漂亮婀娜的女士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款款走过来。
  他愣住了。
  那是他的母亲,程潇。
 
 
第47章 酒店(暴风跪求营养液!”
  谢随知道母亲嫁入了高门, 但具体她的丈夫究竟是谁,谢随并不清楚, 也从不关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程潇现在的丈夫, 一个体面的中年男人, 不算太英俊, 但也不丑,容貌比之于谢随的父亲, 差远了。
  只有小孩才会用英俊与美丑来衡量一个人。
  谢随从这个男人的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能感知到他生活的优越以及良好的社会地位。
  程潇与谢随的父亲是青梅竹马, 一起奋斗出来的少年夫妻,父亲年轻的时候非常英俊, 也让程潇成为了不少女孩羡慕的对象。
  但是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 生活的磋磨让她渐渐明白, 好看的脸并不能当饭吃。尤其是过去羡慕她的闺蜜们有了更为靠谱的归宿之后, 她的心也不再安定了。
  男人过了而立之年, 靠的是权势与财富来支撑气质, 无权无势,没有体面的工作与事业, 再好看的容貌都会被消磨殆尽。
  小时候,谢随最常听到母亲对父亲说的一句话便是:“没钱,你他妈要什么尊严!”
  这句话渐渐成为了程潇的口头禅,也是谢随对金钱这般执着的诱因。
  钱令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童年,失去了一切……
  他端着糕点盘, 斜倚在冰凉凉的雕塑柱下,冷眼打量着自己的母亲和她现任的丈夫。
  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觉得母子俩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挺讽刺。
  程潇恍惚间回头,看到了谢随,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谢随欣赏着她脸上花容失色,觉得好笑。
  身边的男人绅士地护着程潇远离了地上的玻璃碎片,程潇对他笑着,虽然笑容已经苍白了。
  她害怕得嘴唇都在哆嗦。
  是在她看来,谢随是她不堪的过往的见证,见证着她从脏污不堪的底层一步步爬进豪门,过上了现在体面的生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和周围的名媛贵妇有着本质的不同。
  **
  寂白找遍了整个宴会花园厅,都没有见到谢随的身影,她有些担忧。
  听身边几个女孩说,好像看到他往花架方向去了,寂白匆匆朝后花园走去。
  花架位于酒店花园侧面的篱笆旁,距离宴会园有一段距离,几乎没有人会去那么偏僻的角落。
  昏暗的花架下有两个模糊的身影轮廓,其中之一是谢随,另外一个...好像是个女人。
  寂白走近,听到女人激动而压抑的声音传来:“谢随,你想我死吗!”
  寂白背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以为是谢随不知何处惹来的风流债,忍着笑听墙角。
  女人似乎很崩溃,声音也压得很低:“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啊!”
  谢随表情很平淡,嗓音毫无波澜:“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可以嫌它脏,可以不承认,可是你没有办法置换它。”
  寂白恍然间明白那女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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