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结束后我回到了70年代——腹下海藻
时间:2019-05-26 09:11:06

  高中照常上着,到了九月份就把胖闺女送少年班去。
  时建国低头冲抱着自己大腿的胖闺女笑得特乐呵。
  下了公交车,一行人皆是疲惫不堪,所幸老宅就在巷子朝右三十米远处,洛外公颤颤巍巍的站在大门口抬头打量着这扇大门再慢慢地看向头顶上的这片蓝天,他忍住泪水从衣服内兜掏出了组织归还的四合院钥匙,打开了老宅子的广亮大门,时建国抱着时酒跟在洛静姝后边进了门,不住的四处打量,眼里是满满的赞叹与惊奇,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青砖堆砌而成的影壁。不同于普通四合院的一字影壁,洛家老宅子的影壁是被单独独立开来的,上面绘着一幅苍松白鹤图,经年的风霜雨雪虽未能毁灭这彩绘,却使得这幅图皴裂出多处细小裂痕,有的地方斑驳不堪。
  饶是如此,时建国和时酒这对土包子父女俩还是齐齐赞叹了一声。
  这声发自内心的赞叹却让洛外婆越发觉得时建国和时酒父女俩不愧是穷乡僻壤出来的,真没见识。
  宅子是三进的,布局严谨而合理,一进为门屋,二进为厅堂,三进则为私室或闺房,颇有庭院深深的曼妙美感。
  进了二门,院内入目之处很是干净,明显是上头叫人来收拾过的,洛外公和洛外婆直奔他们以前住的正房,被打扫过的屋子干净是干净,可也空旷得很,藏书典籍被毁了大半,屋内家具倒还挺好,主要这家具笨重,也没人稀得费劲砸毁,简单收拾一下就能搬进去住。
  “静姝啊,你带着建国去西厢房看看,缺了什么家具咱们明天就去百货大楼买,你也把行李收拾收拾。”回过神来,洛外公陡得想起女儿一家子还没个落脚点,不假思索便将闺女一家安置在了西厢房。
  至于东厢房么,洛外公决定抽个空把里面的东西全给换了,洛瑜那白眼狼用过的东西他还真不稀罕!
  不对,现在该叫人家叶瑜。站在屋外朝格外空洞的东厢房望去,洛外公微微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罢了罢了,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只要叶瑜这小子以后不主动招惹自己,看在以往十几年的父子情份上,就把这事给过了吧。
  西厢房,洛静姝和时建国先是给窗户打开透个气儿,而后俩人一个打水一个找抹布把床、柜子、桌子、椅子挨个儿给擦了一遍,最后又用干抹布把残余水分给擦掉。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夫妻俩齐齐吐了一口长气,这才开始整理家当。
  从前进大队带回来的家当不多,也就一家三口几件换身衣服,家里腌的腊肉腊肠,还有时酒常吃的各种小零嘴儿。临走前时队长就告诉两口子,粮食啥的不用担心,等到了帝都他那边收到信了就给大米小麦面啥的寄过来。
  收拾好了屋子,时建国想起自己还没给家里人发个电报报平安啥的,就去正房找洛外公打听打听这附近哪有邮局啥的。
  “建国你这提醒得正好,上头前阵子就说我这恢复了职位得给咱家装个电话机,如今我回来了,得去办事处找找领导给反应一下,我估摸着这效率要是快的话晚上就能装好,你啊,也别想着发电报了,先陪我去趟办事处咱爷俩把这电话机这事给落实喽!”
  时建国一听,有道理啊,有了电话机一个电话的事儿何苦费那写信发电报的事呢?笑眯眯的一口应了洛外公,俩人拿好身份证和证明就朝着办事处去了。
  事办得很顺利,真如洛外公预料的一般,还没吃晚饭就有工人过来把电话机给装好了,就装在正房堂屋沙发旁边的红木柜上,装的是是前几年兴起的电话(自动交换)机,款式明显比老时家要装的那个公社淘汰下来的电话机要新颖许多。
  时建国拨通了第一个电话,嘟嘟了好几声后才被人接起,宋红芳大着嗓门对着话筒喊了声“喂?你哪位啊?”
  “奶,是我!”时建国还没来得及叫声妈就被怀里的时酒抢先了一步。
  隔着话筒时建国都能感受到他妈由衷的笑声。
  “酒宝啊!是你不?奶可想你了!路上有没有饿着?现在到你外公家了吗?咋让你一个小人打电话你爸呢?”宋红芳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可见这是真真的关心则乱啊!
  “妈,我在旁边呢!”时建国特别无奈的冲着话筒回了一句。
  时酒就着她爸的手,继续和她奶聊了起来:“奶,我也可想你了,火车上的饭可多了就是不如你做得好吃,我们现在都在外公家住下了,奶,外公家的院子好大啊!等我以后赚了钱我也给你和我爷买一个这样好看的院子!”时酒滔滔不绝的跟她奶吹了一波,小嘴叭叭的,豪言壮语听得时建国这个脸皮厚的都略略红了脸。
  偏电话另一头的宋红芳就是对时酒这个宝贝孙女的话深信不疑,哎哟,心里那叫一个甜蜜啊,“哎哎”的应个不停,顺便还互吹了一波时酒,叫时酒的肥脸蛋就没断过笑容。
  沙发一旁坐着的洛外婆牙根子都快被这对相隔万里还不忘互诉衷情的祖孙俩给酸死了,咋这外孙女对自己就没有这么热情呢?
  最后是老时家的理智担当时队长上线,夺回了电话机的通话权,和时建国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洛静姝和洛外婆不断出去买些家常用品,像油盐酱醋、锅碗瓢盆,把家里的旧东西悉数卖给了废品站。
  时建国则大街小巷的带着时酒熟悉地形,顺便有意观察观察帝都这边什么生意红火,干什么挣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时建国自认不是干苦力活的料,一路上又瞧见不少人家摆小摊子开店做各种各样的生意,看上去都还挺热闹的,脑子向来活络的时建国不由萌生了做生意的念头。
  可做啥呢?
  别看时建国文化不高,但人有自知之明啊,他没那做吃食的手艺就不往这上面费心思,他没有做倒爷的本身就不会犯眼红病去以身试险。
  琢磨来琢磨去,时建国觉着自己也就做衣服这块能拿的出手了。不是他吹,就前进大队那十里八乡的,就做好看衣服这一手,他时建国敢称第二,没哪个会缝纫的敢称第一!
  搁街上晃悠了好几天,时建国也算是看出点头绪来了,这帝都可不比老家那小县城,大姑娘小伙子们穿得那叫一个时尚,就隔了两条街的百货大楼,一件呢子大衣一百五十块,姑娘们争着掏钱买,哪像老家那边一个个的衣服上摞了一堆补丁,一件衣服不穿个三五年那都不叫衣服,时建国瞧着服务员麻溜数钞票的样儿越发笃定了拼一把的心思。
  万丈高楼平地起。
  凭啥他时建国就不能白手起家?
  世上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打定主意后,时建国趁着一家三口饭后散步的时候把肚里的想法一股脑说给了洛静姝,然后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盯着媳妇看,生怕洛静姝持反对意见。
  “你可真行,这主意想了不短时间吧?”洛静姝听着听着就意识到时建国准是一个人考虑了不短时间才把这想法完善周全,基本上是没啥漏洞了,具体点则要真正上手了才知道。
  按时建国的想法,既然百货大楼剪裁一般的呢子大衣都能卖到一百五一件,那他要自己买呢子回来加工得更时尚更符合年轻人品味,那大姑娘小媳妇的还不捧着钱追着给他?慢慢的,他这门手艺打出名声了,他们再慢慢扩大经营,招人办厂啥的一件不落,到时候生意就交给洛静姝打理,他呢就一心设计各种各样的衣服,争取让帝都的大姑娘小媳妇每个时节都主动到店里掏钱。
  走在正中间一边一个牵着的时酒听了这话差点呆了,她爸这想法牛逼大发了,按她爸的手艺和想法,他们一家走上人生巅峰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在时建国和时酒父女俩亮晶晶的小眼神攻势下,洛静姝肯定的点了点头,笑得一脸宠溺。
  时建国趁机很是浪漫了一把,他拉过洛静姝的手,明亮的大眼睛流淌着无尽的真诚,“媳妇,咱家店名干脆就叫‘时酒’好了。”说着时建国还低头瞅了仰着肥脸聚精会神看大戏的时酒一眼,又对着洛静姝脉脉含情道,“谁让胖闺女是咱俩唯一的爱情结晶呢?”
  花式被丈夫告白的洛静姝当即给了时建国一个甜蜜的亲亲,塞了时酒一嘴狗粮,谁想到她爸时建国更是个脸皮厚的,嘟着嘴又回了一个亲亲。
  时·夹心饼干·酒:“······”辣眼睛:(
 
 
第21章 
  时建国昨个儿带着刘教授的推荐信去了帝都一高,学校负责人仲校长听闻了他的来意又看了刘教授的亲笔信后,很是爽快的就同意了时酒的入学申请,将她插在高一五班,一个排名不算靠前但实力还可以的班级,主要还是考虑到时酒年纪不大并且五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舒文静舒老师是个性子极耐心温柔的。
  “对了,小时同志啊,这两天也别把时酒同学送来了,这明天就是星期天,干脆就下周一你领她过来,直接去报道就成!五班就在崇德楼最下面一层,你从这直走就行。”临走时,仲校长又对着时建国叮嘱了一番。
  时建国笑得极为真诚,“行,真是谢谢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快坐着,可别送!”
  “慢走啊!”
  得了准话,时建国欢快的跟个小麻雀似的走路都不大稳重了,时不时还跟个孩子一般蹦跳了几下。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肩头给人带来了一股轻轻的温热,老宅内,厨房的烟囱已然冒出了葱葱青烟,随着飘忽不定的风左右摇摆。
  “爸,下班啦?”
  一进院子就瞅见洛外公正拿着本诗集笑眯眯的看着时酒,时建国隔着十米远就喊了一声,语调中是不难发现的轻快。
  洛外公也乐得和这个女婿说话,时建国虽说堪堪念到了初中,文化程度不咋地,但尊敬长辈这块儿真是没得说,端茶倒水、嘘寒问暖、捶肩敲背,对着你跟孩子似的甜蜜话一套一套儿的,洛外公这辈子还真就没见过这种人,可他偏偏还就受用这套,都说啥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可依洛外公看,时建国这军大衣可比他亲闺女那小棉袄要暖和得多。
  因此洛外公这也心甘情愿陪时建国腻歪。
  当下就笑得一脸慈祥说,“下班了,我在这给小酒读诗呢,今天碰着了什么好事?瞧把你给乐呵得!”
  还是老丈人懂我,时建国从回廊里顺手拎了个小马扎,一屁股挤在祖孙俩中间,顺手还秃噜了一把时酒头顶上的小丸子,“爸,酒宝的入学申请人校长给批了,等这周末一过,咱家酒宝就能去上学了。”
  这事时队长也跟洛外公提过,不过到底是眼见为实,洛外公接过批准入学的通知仔细瞧了瞧,确定盖的大红章确确实实是真的,这才咧着嘴大笑,他没有时队长抽烟的习惯,这一高兴呢就想拍拍手,拍时酒吧,他舍不得,只能对着时建国精健的肩膀下了手。
  “我们家小酒可真是出息,瞧瞧,这才多大就上了高一,肯定是遗传了我的好基因!”洛外公笑呵呵的夸了时酒一通顺带着自我吹嘘了一波,以前洛静姝是聪明,但也没聪明到能让洛外公大夸特夸的地步,没想到他闺女生的外孙女青出于蓝,这以后和老朋友老同事聚会啊,他也是有吹嘘资本的人!
  相较对教育对学习十分了解的洛外公,洛外婆明显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的,她也听说了时酒要读高一的事情,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夸耀的,当然,她不否认时酒是个聪明的,但洛外婆也觉着任何智商过得去的人被好几个教授一起教导都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其实这想法看上去也没啥毛病,甚至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然而洛外婆并不知道时酒念高一只是一时之策,她也并不知道人教授就教了两年,所以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不以为然是建立在愚昧无知的情况下的。
  *
  周六早上,天晴无雨。
  洛外婆一大早就把洛外公轰下了床,趁着难得的大好天气她准备晒个被。
  这时候,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了。
  “老洛你把被子给抱外面木架子上晒着,我去看看谁敲得门。”洛外婆停下抱被子的动作,麻溜的将重任托付给老伴儿就下了床朝外面走去。
  “谁呀?”洛外婆一边问一边打开了门。
  才开了一半她就要“唰”地把门给阖上,不妨门外的男子硬是用半边肩膀把门给卡住了,在门板夹到他半边身子的一刹那适时的发出了一声痛呼。
  “嘶!”
  洛外婆只好赶紧的把门再次打开,很不是滋味儿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半只脚踏入门内的男子瞬间泪如雨下,“妈,你原谅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就是断了这条臂膀我也心甘情愿!”
  “你可别叫我妈了,我担不起你这声妈,你十年前干了什么龌龊事你心里清楚,姓你也改了,家也搬出去了,以后就别上门了!”洛外婆看向男子的眼神极为复杂,这男人正是当初举报她和洛外公的洛家养子洛瑜,现在得叫他叶瑜。
  “你走吧!”洛外婆再次下了逐客令。
  “妈!妈!我承认我当初做了对不起你和爸的事,可、可我也是受小人挑唆啊!”叶瑜见洛外婆有赶人之态,忙不迭的冲着她一通狡辩,说到最后更是声泪俱下:“妈!你不能这么狠心啊!你忘了你以前最疼我了?对,还有珍珍,珍珍您从小就带着,她这些年经常闹着要见您,想您和爸想得不得了,如今您和爸平反了,小妹又在那穷乡僻壤的嫁了人,家里也只有我这个当儿子能孝敬您和我爸了,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以后就用我这后半辈子来弥补您和我爸!”
  叶瑜仿佛发誓般像洛外婆疯狂吐露真心,他最是清楚洛外婆对儿子的执念,故而一句句话都说到了洛外婆的心坎里,他趁热打铁可怜巴巴道:“妈,您膝下就我一个儿子,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原谅我这次吧?”
  洛外婆呆站在门外,半晌没吱声。
  她不知道叶瑜犯过什么滔天大错吗?她知道的。
  可叶瑜说的没错,她和老伴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是亲生的,可一直当亲生的养着,养儿子干什么?不就是为了后半辈子养老有个着落吗!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吗!要是真和叶瑜一刀两断,那她和老伴儿就真成孤家寡人了。再者,她也发现她对这养子其实还是有感情的,说到底她也养了这儿子十□□年,爱之深责之切,当看到养子痛哭流涕的模样她也颇是狠不下心。洛外婆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到底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洛外婆仍旧冷着个脸将满脸泪水的叶瑜赶了出去。
  回到屋子里,洛外婆是长吁短叹个不停。
  一家子人得知缘由后,也就由着她叹,洛外婆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