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结束后我回到了70年代——腹下海藻
时间:2019-05-26 09:11:06

  “今天这奖励大,背的诗自然就难些,都给我听好喽,我先念两遍,给你们十分钟背,时间到了谁背的最流利谁就是今天的第一名,这糖我也就给谁。”从兜里掏出两张本子纸,上面写着方方整整的一模一样的的《望庐山瀑布》,大诗人李白的名作,分别递给了老大家最大的孩子时红娟和老二家的双胞胎两兄弟。
  时酒瞅了一眼后无的扭过头和她爸时建国同志大眼瞪小眼。
  这是父女俩心照)不宣的小秘密。以前时酒都是迫不及待回房洗漱睡觉的,但是经过洛静姝同志的一番教导,时建国深刻意识到在某些时刻只有聆听才称得上是对他爸时队长的尊重,于是和时酒约定俩人得等到时队长煞有介事的把诗念完才能回房。
  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时酒觉得很是有必要表达她对她爷的尊重。
  万一、万一哪天她爷弄了块奶糖巧克力啥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抱着这种万一的心理,时酒屡次被她爷抠的小冰糖弄得心理期待落到低谷,总算是迎来了今天这个突破,她要牢记住这个日子,196年5月29日,她爷鸟枪换大炮,抠出来的小冰糖总算突破成了有包装有颜色的硬质糖,如果她们老时家有家史的话,这将是家史上某一页最浓墨重彩的一!
  时队长在地里喊了大半天的嗓子显然带着阵阵嘶哑,但自诩向化人靠拢的他坚决拒绝了来自小儿媳好心帮助,独立的且饱含感情的用爱国的调调念完了《望庐山瀑布》,然后感情更加充沛的重复了一遍。
  作为前进大队觉悟最高的老同志,时队长念啥子都带着一股浓浓的爱国情。
  虽然这个语调偏离了它该有的轨道且个别字用的是家乡土话,但总体来说断词断句还是准确的,也没读错啥字,比一年前磕磕绊绊的要强上几倍,时酒想着要不是拍动小很费精力她都想给她爷鼓个掌啥的了。
  进步卓越啊!
  学到老活到老这话用她爷身上也是不虚的了。
  时建国同志见自个儿老爹讲完话了,拉着自家闺女的小就和洛静姝往外走,嘴里还不忘叨叨一句,“爸妈,我们先回屋睡了,明天好早起干活呢!”
  时队长那叫一个气闷,老儿子说话咋就这么不要脸呢,他除了干干轻巧活儿哪次揽重活,还早起干活,羞死个人了都!再瞅瞅老儿子里牵着慢慢倒腾着小步子的小孙女,时队长郁闷更上一层楼,咋大的小的都这么不积极上进呢?愁人啊!
  气过了,时队长自然是把心思继续放到屋里正背诗背得热火朝天的孩子们上,坐在时队长旁边的宋红芳同志急了,恨铁不成钢的瞅着老儿子一家,这酒宝平日里挺聪明的娃儿,怎么今个儿看见这金贵糖果反而就不上心了呢?宋红芳同志果断拿走了桌上其一块在她看来比较大只的糖果,振振有词,“今天这首我一听就觉着难,指定没人背上来,依我说就错误最少的那个给块糖就成了。”
  老大家的媳妇林春香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还没背呢咋就知道没人会背?”上次她家的大闺女就头一个背会的,拿回来的冰糖给弟弟妹妹们一分全都甜了嘴,今个儿再加把劲指不定就能拿到两块糖了,到时候儿子单独一块,俩闺女平分一块。眼瞅着宋红芳拿走了一块糖,林春香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敢小声哔哔,幸好被孩子背书的声儿给掩盖住了,不然宋红芳同志铁定是要好好训大儿媳妇一顿的。
  令林春香心塞的是,惟一听到她哔哔的丈夫时保国竟然回了她一句“妈说得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啊!林春香非常想大声呐喊出自己的心声,奈何时保国虽沉默寡言却也是他们小家说一不二的当家人,哪是她想翻脸就翻脸的主儿?
  林春香只能默默拉长了脸,以示自己的不满。
  然而,一大家子并没有谁理会她。
  最为打脸的是,宋红芳同志一语的,十分钟过去了屋子里没一个小孩背会了的,不是忘了上句就是忘了下句,还有那紧张激动的站起来表现的时候第一句也给忘了。
  时队长很失望。
  咋觉着这积极的也没出啥聪明蛋子呢。
  宋红芳同志雄赳赳气昂昂的揣着抢来的糖朝小儿子那屋走去,时酒正坐在小马扎上泡脚,这个良好习惯是她妈洛静姝同志给培养的,索性添水倒水啥的都不用时酒亲自去做,时酒自是不嫌麻烦舒舒服服的泡着小脚丫。
  “酒宝,不是奶说,平常瞅见个冰糖都知道张嘴,怎么你爷拿了更金贵的糖就跑了?幸亏奶给你留了一块!”宋红芳同志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就要往时酒嘴里送,一边念叨着时酒是个不识货的娃。
  “奶,你吃!”一反平时慢吞吞的动作,时酒飞快的伸着小嫩将糖送到了她奶嘴里。实在是不喜欢吃这种硬质糖,就让奶甜个嘴好了。
  这股甜从宋红芳同志嘴里甜到了心坎儿,熟悉的感觉让宋红芳同志想起了老儿子时建国主动喂给自己的烤红薯,当年老儿子也这般年纪。
  实际上吃多了红薯烧心又不断放屁的迷你时建国:“妈,你吃!”)
 
 
第4章 
  日头给力得很,火辣辣的阳光将大堆大堆的麦穗晒得又干又暖,给拖拉上了油后便开着在打谷场上绕圈圈。
  打谷场上的麦子用拖拉碾压后,麦子秸秆和麦粒及少许的麦穗彻底分开,接着便是更为累人的扬场,扬场的过程就是要把麦糠和麦粒分离开来,一般要扬两次,有风的日子便是扬场最好的天气。
  扬场结束后,时酒她爷时队长就得亲自督促着称重然后将一袋袋圆圆麦粒锁进大队仓。
  至此,前进大队小学两个星期的麦假也就到此结束。
  前进大队在时队长的领导下,四年前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学,就在知青点和劳改点那条路上正偏东一点点。
  为啥把小学建在那里呢?时队长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当初之所以敢办这个小学,是因为时队长知道流放到他们前进大队的几位劳改犯都是正宗的帝都大学教授,个个都是留过洋的,好家伙,这才是真正有化的人啊!一拍大腿,给队里办小学这念头不可避免的萌生了。
  虽说队里老多人都赞时队长是队里的化人,但半路出家的时队长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自个儿肚皮里有几两墨汁儿他本人是最最清楚不过的了。
  半桶水晃荡着呢。
  不管哪个世道,有化有学历的人走到哪那都是不一样的,都是叫人高看一眼的。
  他老时家六个孙子孙女,不说个个都遗传他的灵活头脑,至少也能出两个人才吧!就着这个想法,还有队里不少人的支持,时队长把路东头那处老房子改了改,用油漆在墙上写了“前进小学”四字后,队里惟一的一所小学就算建成了。
  时队长又去劳改点请帝都流放下来的几位教授去学校教书,他也不怕啥反动帽子给扣自己头上,他老时家上数十八代个顶个的贫农,成分那是绝对的根正苗红,现如今贫农可是能当家作主的,时队长咋的也不怕被人攻讦。
  再者,时队长也不是不清楚这其的弯弯绕绕,那些上面派下来督察的同志有几个愿意走弯弯绕绕的小路来他们队的?几乎就没有!这也是时队长高兴的地方,没人来动摇心思那不正好?队里正好少了这些阴暗龌龊!
  时队长的提议得到了几位教授的一致赞成,能走上教书育人这条路,那就说明这几位都是渴望为国家培养人才的,如今虽然被打成了反派,这些同志也坚信困难只是一时的,他们的清白会得到洗刷!况且教大学生是教,教小娃娃也是教,没毛病。
  一拍即合。
  目前队里的娃娃除了光屁股还不会走路的,稍微大点都去了小学念书。时酒算是整个大队比较奇葩的存在。
  洛静姝同志本打算在自家闺女岁半时给她送小学里,没想到时酒不但动作慢说话也慢得跟蜗牛似的,心里到底也不放心,再加上时酒她奶主动要带着小时酒,洛静姝一上工就把小时酒交给了自己婆婆。
  然后小时酒成天跟在她奶屁股后听她奶和村里的婆婆媳妇唠嗑。
  小时酒凭着白净的脸皮和沉默的性子达成了“队里唯一可以在阿婆媳妇讲私密话的时候留在原地倾听”的成就。
  没有人会撵小时酒去旁边玩,大家打心眼底觉得时队长家说话慢慢的小孙女肯定也听不懂话更别说学话了。
  于是,大家肆无忌惮的在小时酒跟前说“xxx家男人被他媳妇抽了耳刮子”“xx家的和xxx家的可能有一腿”“xxx家的是个狐媚子”······
  那几年,村头大槐树下常常能见到的经典一幕:坐在小马扎上捧着搪瓷杯子木着小脸呆呆的直视前方的小时酒每天听着队里的女同志八卦家长里短、狗血私密,心里却被“卧槽”“666”“厉害了,村头癞子哥”等弹幕刷屏。
  时酒自认大几年下来自己听的八卦绝对比队里所有小孩加起来知道的多!
  坚信还可以再听几年八卦的时酒在六岁那年被她奶宋红芳同志亲打破了美梦,她要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去念书了!
  这句话说的不是太准确,毕竟堂哥堂姐们已经念了不止一年的书,她却是个第一年入学的青涩小学鸡。
  时酒心底的悲伤已然逆流成河。
  她美好而惬意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童年啊,已经伴随着宋红芳同志的入学通知烟消云散。
  小学学费一学期五角钱,宋红芳同志主动给时酒交的,而宋红芳同志这番转变很大原因要归功于时队长晚饭后的背诗活动。
  活动的内容不重要,有奖才是最重要的!
  宋红芳同志坚信只要她的酒宝上了学,那以后的奖励都是属于酒宝的,到时候她就亲自给酒宝抠最大的冰糖块!
  然而,被宋红芳同志寄予重望的时酒依旧打不起兴去争取她爷抠的小冰糖。
  宋红芳同志只能暗地里偷偷抠更大的冰糖块弥补她最最宝贝的小孙女。
  恶性循环,时酒越发觉得她爷抠的冰糖块寒酸又小气。
  对背诗打不起半点兴。
  于是,上了两个半月学校的时酒在老时家每周一次的背诗活动没有拿到一次彩头。
  今天是周一,上学的日子。
  阳光照在堂屋,盆里的玉米糊糊呈现出金色的光芒,宋红芳同志挨个儿分好饭后,老时家一家子人埋头吃饭。
  吃完了大人得去地里耙地追肥,为几日后种玉米棒子做准备,小孩则是收拾书本铅去学校。
  时酒磨磨蹭蹭的喝完小碗的玉米糊糊,一想到要在小破凳子上坐个四小时心情就很灰败,可惜她已经是个六岁的大宝宝了,洛静姝同志是不会同意自己搁家里呆着的。
  一行萝卜头蹦蹦跳跳的准备去上学了。
  二伯家的俩堂哥熟门熟路的分别拉住时酒的小肥,冲着堂屋喊,“奶,我们走了!”
  “把妹妹给我牵好了,午放学老老实实再给我牵回来,要是让我瞅见你俩当哥哥的只顾着自己玩,看我怎么收拾你俩!”宋红芳同志追出堂屋,对着院子里兄妹仨一气叮嘱。
  “放下吧!”兄弟俩挺了挺胸脯作保证状,拉着小妹妹就往门外蹿。
  “哥,咱走快点呗,你瞅瞅二大爷家的小果子,跑咱们前头了都!”说话的这个是时红伟,今年十岁,双胞胎的弟弟,积极性特别高。
  双胞胎的大哥反倒是个理智派,叫时红军,同样十岁,他晃了晃时酒肥嫩嫩白汪汪的小左,循循善诱,“走那么快干啥?咱酒妹儿小这么好摸,你上次不还说酒妹比白馒头还软和吗?你不逮着会多摸两下咋还想跑得快呢?”说着说着时红军大拇指又在时酒小拳拳的窝窝上按了按,心里不住寻思着,咋这么像呢?奶过年蒸的大白馒头也是一戳一坑,还没酒妹的白······
  时酒不可思议的望了望一向理智正直的红军哥,脑子里一阵“卧槽”呼啸而过,感情她以为的兄妹情深只是两位堂哥对大白馒头深沉的爱的寄托!
  塑料兄妹情,没跑了。
  大伯家的个娃儿很快就赶上了时酒他们。
  时红兵也是个争强好胜的,步子跨的老大的朝前迈,他比牵着时酒的哥俩小上一岁,是时酒她大伯母林春香心头的宝贝疙瘩,仅此他一步的是时红兵的同胞妹妹时红玲,两人是龙凤胎,年龄自然一般大,也因着龙凤胎的缘故她妈林春香自然也高看这闺女一眼,所以时酒这二堂姐心气还挺高的,比如对亲哥亲姐不把自己牵在间就很不高兴。
  坠在龙凤胎后面的是龙凤胎的亲姐姐,时酒她大伯母头胎生的大闺女,时红娟。
  因着一年后时酒她二伯母就生了一对小子压了林春香一头,故而林春香对这大闺女着实没啥好脸色,只觉得老大如何如何的不争气,家里不少家务事都是大堂姐时红娟干的,可从来没听过大伯母夸过几句,倒是时酒她大伯挺喜欢这勤劳闺女的。长此以往,时红娟渐渐的也就养成了一副和她爸一般沉默寡言的性子。
  用林春香的话说,就是棍子打不出一闷屁。
  听着其实挺伤人的。
  因为平时林春香对大闺女耳提面命惯了,所以连上下学都要时红娟照顾一双弟妹,这也是时红娟每次上下学都走在弟弟妹妹后面的缘故。
  时酒她妈最看不惯人重男轻女,尤其林春香简直轻的没边了。早几年洛静姝同志刚嫁入老时家,作为大嫂的林春香膝下只一个闺女啥好吃的也不给大冬天的孩子裤腿短了一截也不说帮补补,初出茅庐的洛静姝同志那叫一个生气,逮着她大嫂就直言劝说了几句,没想到被同样不是省油灯的林春香两下给噎了回去,那叫一个郁闷。
  后来,洛静姝在队里待得久了,人情世故啥都精了,也就不和她那重男轻女没边儿的大嫂理论了,平日里瞅见大侄女顺能帮的她也就帮上一把,其他的她也实在做不了。
  到底林春香有一句话说的对,她肚皮里亲生的孩子她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你一个外人瞎掺和干啥?
  也因着洛静姝同志这份善意,时红娟对时酒这个小堂妹暗地里还挺照顾的。
  比如队里孩子一起去拾柴火,时红娟就会悄悄的把小堂妹的背篓塞上大半,再比如去麦地里捡麦穗,时酒总是比其他人慢上一个长拍,可最后照样和其他人捡一样的麦穗。
  作为回报,时酒从她奶那里得到的冰糖总是不吝分一半给大堂姐的。
  因着对时酒的各种小照顾,精明的宋红芳同志觉得老大家的大孙女虽然长得一般,但品行还是没得说的,比她亲妹子懂得尊老爱幼!
  上学的路不算长,很快就到了学校。
  一共个班,一年级是人数最多的,二年级其次,年级相对来说学生较少。
  时酒念一年级,她的堂哥堂姐们都是二年级。学校也没啥一楼二楼,间教室都是相邻的小平房,墙上糊着的稻草和黄泥斑驳参差,地上原还算平整的地面也被这群皮猴子给掏出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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