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甜甜——七日安
时间:2019-05-29 09:15:42

  党一看见里面那盒榴莲千层,想起当初在山姆超市遇见的黑T丁一凡,嘴角微微抿起,没说话,低头接着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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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北的教学进度偏快,两个礼拜下来,高二的新课全部教学完毕,正式进入复习阶段,下下周的月考考试范围便会开始参照高考。
  趁着两天假,各科任课老师卯足了劲布置作业,光刘世新就布置了两张数学卷,说是要提前通过做题确定大家对已学知识的掌握情况,才能进一步制定针对性的复习计划。
  党一和丁一凡回到家里,一人占据一层楼,各自扎进书房,只有曹姨在楼下叫吃饭了才出来。
  饭桌上,曹姨叮嘱两人别学习到太晚,接着又提到沈文尔。
  因为担心自己的出现会给新同居的小两口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沈文尔自从两人搬进来后就没来过这里,一直都是让曹姨周叔照顾他们。
  曹姨给党一舀了碗鸽子汤:“你丁叔工作忙,每天回家差不多都是十一二点了,你沈阿姨在家无聊,又不好过来打扰你们,正在考虑养个宠物陪陪自己。”
  党一小口抿着汤:“沈阿姨可以考虑养狗,小型犬就好。”
  “狗的话每天都得出去溜,你沈阿姨可没这么勤快。”曹姨:“她每天的活动范围除了家里就是后院花房,十天半个月难得出次门。”
  丁一凡等了许久没等到自己的那碗鸽子汤,终于决定自己动手,边说:“养猫,不用带出门。”
  顿了一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笑补充:“不用挑品种,橘猫就不错,我妈只需要注意别把它宠得跟她一样懒。”
  曹姨佯怒,瞪他一眼:“又偷偷说你妈坏话。”
  “我可是当着您面说的。”
  党一闷声不吭喝着汤,听丁一凡提及橘猫时愣了一下,动作慢下来。接着面色掠过一瞬惊诧,加快速度喝完汤,随意吃了几口饭,收拾碗筷放去洗碗池。
  “曹姨周叔,我吃完了,出去走走。”
  说着跑去玄关换鞋出门。
  沈文尔的橘猫还不确定养不养,但后山的橘猫可是还没喂。
  曹姨走过去:“才吃这么点,这就饱了?你一个人……”
  没说完,党一已经开门跑了出去。
  再一眨眼的工夫,还没完全合上的门又被人拉开,丁一凡扔下一句“曹姨我也出去走走。”
  转瞬不见踪影。
  曹姨纳闷:“欸!这两孩子,怎么都吃这么少?”
  周叔老神在在给她夹菜:“他们出去约会,饿了会自己吃。”
  曹姨恍然大悟:“哦,这是担心我俩给他们当电灯泡呢。”
  。
  党一跑出小区招手拦了辆出租,还没拉开副驾驶的门,肩上出现一只手,抓着她一同钻进了后座。
  “女孩子坐陌生人的车不能坐副驾驶。”丁一凡低声解释,没等党一接着问他出来干嘛,又说:“曹姨不放心你,要我陪着。”
  党一一脸平静:“哦,谢谢。”
  同桌了两个礼拜,丁一凡也习惯了她这副动不动一个“哦”打发自己的样子,眉梢微挑:“不用谢。”
  党一没再说话,让的哥在庆北中学附近的宠物店停车。
  丁一凡跟着走进店里,看见她手里的猫粮和猫罐头,抿起唇:“程言雨自己不喂猫,要你喂?”
  党一正解锁手机等结账,闻言扫了他一眼:“她还在安城跟芭蕾舞团学习。”
  “我对她的动态没兴趣。”丁一凡轻嗤一声,将手里的小鱼干放上收银台:“你先付,到时微信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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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轻车熟路地找到庆北的监控死角翻墙进去。
  高中部现在只有高三在,这会儿晚自习刚打铃,人都在教学楼,党一和丁一凡直奔后山,在凉亭的石桌上看到了晃着尾巴的橘猫阿黄,动作有气无力,看到他们过来,也只是细细地“喵”了一声。
  角落边的猫盆已经没东西了,只剩点水。
  丁一凡过去把水换了,党一把猫粮和猫罐头、小鱼干拌在一起送阿黄嘴边。
  党一看着他熟练地撸猫,橘猫也一脸受用的表情,忍不住问:“你养过猫?”
  “以前朋友在网吧养了一只叫gray的猫,我们隔三差五就去看它,顺便打游戏。”丁一凡按按猫脑袋,低斥:“身为一只流浪猫,没人喂居然不知道自己觅食。”
  阿黄似乎听懂了他的鄙夷,停下嘴冲他“喵嘎”一声才接着吃。
  丁一凡挑眉:“脾气还不小,还不让说?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体积,是普通猫该有的体型吗?”
  阿黄将猫粮吃了三分之二,用爪子呼噜几下脸,接着跳坐着的党一怀里,转身时尾巴正甩来不及躲的丁一凡脸上。
  丁一凡:“……”
  党一轻柔猫肚子,低笑出声:“动作很灵活,的确不是普通猫。”
  桃花眼盈盈一笑,眼角似乎带着钩子,直勾得人心神荡漾,脑海一片空白。
  丁一凡怔愣住,忘了动作。
  凉亭外忽然响起一阵悉窜的脚步声,并伴有小声说话。
  “你忽然跑出来,你们班主任不会忽然查人吧?”
  “管他查不查,老子就是想你了。”
  听着似乎是翘课幽会的一男一女。
  党一和丁一凡对视一眼,放好猫盆,抱着阿黄先去旁边的灌木丛后边蹲着。
  刚藏好,上边人就到了凉亭,说话声也越发清晰。
  “我们说好这次月考你进了前100才见面的,你又不遵守约定。”女生语带娇嗔:“你这样乱来,我们之前说好的事都不算数了,你再英语不及格,我就跟你分手。”
  “我不乱来,我就是学累了,需要一点动力,你帮我补补,我补完立刻回去学习,我保证。”
  “什么动力啊?唔……”
  上边传来一阵轻喘和衣物摩挲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迤逦场景。
  党一抿紧唇线,准备起身离开。
  丁一凡误以为她是好奇想探头去看,连忙抬手遮挡她的眼睛,一手扣住她的腰往下压,在她耳边小声道:“别看这种东西,少儿不宜。”
  没等党一出声,他又后悔了。
  掌中长睫翕动,一下一下挠着手心,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口不住地轻挠,泛着痒。右手手掌隔着一件薄薄的T恤贴在人腰际,同时传来温润绵软的触感。
  全身的感官细胞此时都汇集到这两处,疯狂叫嚣着痒和酥麻,嗓子也一阵发干。
  凉亭里的高三情侣还不见消停的意思。
  他喉结上下翻滚,紧绷起下颚线,舌尖抵着后槽牙,缩回手,哑声道:“把猫放下,我们绕回台阶那边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哥:都高三了还跑后山约会,你们的任务是学习,学习知不知道!
  后来到了他高三:后山这么安静,当然要在后山学习了。
 
 
第十一章 真香了吗?
  两人翻墙出来,正是大家外出散步逛街的时候,路上排起的长龙半天也不见得能挪一下。
  这种时候坐公交回去反而更方便。
  从庆北南门穿过一条悠长小巷,再走三、五分钟,就能绕到交通相对顺畅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大型公交站,有一路公交直达香叶小筑,只是等待区间比较长,错过一趟就要再等十来分钟。
  两人走到那个公交站台时,前一辆302刚走没两分钟。
  站台上等车的人不多,除了党一和丁一凡之外,只有一位老奶奶牵着小孙子坐在旁边。
  党一站在站牌边安静地看手机,丁一凡斜靠在候车亭柱子上,手心还残留着方才温软的触感。
  气氛有些尴尬。
  丁一凡抬眸以余光打量党一的侧脸。
  候车亭灯箱里的广告滚动交替,带着光线也跟着明明灭灭起来,打在人脸上,映照出迷离莫测的光影。
  “滴!”堵在主干道上的小轿车不耐地鸣笛,连带起更多的车主争相响应。
  丁一凡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四下张望。
  一辆公交在站台停下,发出“嚓”的一声。
  老奶奶牵着小孙子从前门上车,站台里只剩他和党一,就连主干道的拥堵车流都开始缓慢挪动起来,似乎要抛下两人而去。
  得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的诡异气氛。
  带着这样的想法,丁一凡低咳一声,手摸到口袋里橘猫吃剩的小鱼干,问:“晚上出门出得急,没吃多少东西,饿吗?要不要吃点鱼干?”
  党一偏头望他一眼:“不用了,谢谢。”
  丁一凡也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傻,赶紧换了一个:“老刘说这次月考的范围参照高考,要复习的东西很多,你准备的怎么样?”
  党一:“还行。”
  话题就此终结。
  对方显然不想跟他展开交流,丁一凡自觉仁至义尽,掏出手机,一个人单排吃鸡。
  等302路公交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上车,也自觉划开了一定距离,一个坐在车头,一个已经去了车尾。
  。
  因为正是拥堵时段,选择坐公交的人也多,这趟302路又是从近郊到主城区,几站下来,上车的多下车的少,公交车上的人基本都是贴着站的。
  车一发动,多数站在车里没有支撑物的乘客就只能随车逐流,司机一变速,就跟着前俯后仰的,一不小心还会撞到人或踩到人。
  党一虽然说还是高中生,但身形已经抽条,跟丁一凡站在一处时矮了他大半个头,对比起来看着不高,其实也有165,属于伸手就能轻而易举抓到车顶横杆的高度。
  前门上来的乘客越来越多,有老有少。
  党一沉默地站起身,抓着横杆挪去车中间站着,从口袋里摸出耳机,准备听歌。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只手慢吞吞地伸向旁边老人肩上的黑色布包。
  党一紧紧拧着眉,就着光线打量那人的脸。
  是一个学生打扮的平头少年,看着年纪不大,最多不过十五六岁,伸过去的手还隐隐有些抖,可能是初次作案。
  她沉了沉眼,想也不想,挤进老人和那少年中间。趁着公交踩刹车等红绿灯的工夫,依着惯性作用,身体作出向前倾的趋势,手肘往小平头的方向轻轻一撞,将他已经探进布包的手撞落。
  小平头本来心里就慌,被人这么一打断,更是惊慌失措,都不敢看党一,只闷声不吭低着头,钻进后排的乘客人流里。
  党一却好似浑然未觉,若无其事地戴上耳机听音乐,扭头在后排淡淡扫了一圈,对上小平头惊惶的目光。
  再看向他的两旁,站着三个样貌发型平凡、毫无记忆点,眼神却隐隐透着阴恶的青年男子。
  敢情是撞上小偷团体培训新成员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新成员是主动还是被迫。
  党一在心里轻笑一声,视线在三人身上停留一秒,再转向旁边,撞进一双好看的凤眼里。
  丁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起了身,将位置让给抱孩子的年轻妈妈,此时正抓着横杆,皱着眉头凝望她。见她看过来,嘴角抿成一条线,偏头看窗外去了。
  党一嘴角略微上扬,也没费神想这位一哥是闹哪门子脾气了,等公交在下一个站台停下,便随着人流下了车。
  转身走出公交亭时,余光瞥见那三张大众脸正拉着小平头跑下车,心道一声果然,收回视线慢悠悠地走向路边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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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属于老城区,年代久远,巷子都建比较深,路灯之间又隔得远,以至总有一段光照不到的地方。
  党一走到光线晦暗的深处,停下脚步斜倚着红砖墙,看浏览器里最近的时事新闻,耳边还是轻柔低缓的钢琴曲。
  巷外接连响起一串脚步声,有轻有重,步步逼近。
  等到了党一跟前,才停下,露出三张狰狞阴恶的脸。
  为首的男人眼角有一道小刀疤,随着他瞪起的眼珠往太阳穴扩张,看起来阴险不足,搞笑有余。
  “美女,刚才在车上,挺会见义勇为啊。”刀疤男阴测测地笑:“你坏了咱们兄弟几个的生意,是不是要给点补偿?”
  党一划动手机屏幕看新闻,边取下耳机塞回口袋,边漫不经心道:“哦?什么补偿?”
  刀疤男扭头跟两外两人对视一眼,发出桀桀怪笑:“哟,妞儿问咱们要什么补偿呢。”
  小平头从三人身后探出头来,声音磕磕巴巴:“平……平哥,要不还……还是算了吧,她又不是故意的,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换辆车偷。”
  “算了个屁!行有行规,谁坏了规矩都得赔罪。”刀疤男狠狠剐他一眼:“就你这老鼠胆子还想捞到钱,吃什么都赶不上热的,害怕就滚远点,别碍老子事!”
  说完一脚将人踹远,摩挲着手凑近党一:“坏了生意一般都是要钱偿,美女长这么好看,谈钱多俗气,不如陪兄弟几个乐一乐……”
  说着便要往她脸上摸。
  还没碰到,被人从后掐住手背腕骨往后掰:“你的手想往哪摸呢?”
  刀疤脸痛得五官都扭曲成一团,忍不住哎哟哎哟喊疼,另一只手抓住来人的手臂使力下压,试图给人过肩摔。
  没压动,反被人一记扫堂腿,踹去了旁边的墙角,跟小平头作伴了。
  “动我的人,问过我的意见了?”丁一凡将党一护在身后,冷冷瞥着剩下两人:“打或者自己去那里趴着。”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逼上前。
  一个手臂被拧住倒扣,接着一拳到肺,一阵痉挛,胃里的酸水都快要吐出来,鼻子再被手肘一顶,鼻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呻。吟;另一个被锁了喉往下一拽,膝盖一顶,脑门磕上面立马肿出个大包,眼冒金星晕晕乎乎摔地上……
  丁一凡解决完三人,皱着眉拍去身上可能被沾到灰尘,冷冷地看着党一:“你以后提前下来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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