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我是问到底有什么风险?觅儿已经如此,若是为了救觅儿你再出个什么好歹,我如何向先主交代?”
锦素微微笑了笑:“此法却有凶险,失了一半内丹,实力大减,我现在刚入大罗金仙初阶,用了此法,怕是会倒退至真身被封印之时。可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救觅儿,丢失的境界再修习回来便是,可觅儿这般,就算用聚灵阵拘着她的元灵,怕也坚持不了几日。”
长芳主沉默了下去,她决计不信此逆天法术会没有代价。
“此事先不急,我需与老胡他们商量一二,素儿,商量结果出来之前,你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我已经失去了觅儿,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决计不可轻举妄动,可记住了?”
锦素极为乖巧的点头,长芳主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与锦觅不同,锦素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从来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过。所以千叮万嘱后,长芳主便去寻其他几位芳主商议此事。
锦素看着聚灵阵内锦觅的元灵,已经分裂成为几个小光球,不断的冲击着结界,想要飞走。
缓缓叹了一口气,分裂内丹怎么会不危险,不说她境界倒退,实力大减,就算是成功了,锦觅用她的内丹重塑肉身,若以后受了伤,她便要承担一多半。
可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救锦觅。
盘膝运功,胸口处半边红色半边蓝色的内丹便浮现出来,锦素额头上沁出了一些汗珠,面色有些苍白,内丹是本体修行这些年来的精华所在,切除一半,灵魂上承受的痛苦远比肉体要大得多。
然而她毫不犹豫,捏决运功,她的内丹发出一片刺目的亮光,从红蓝分界处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而此时锦素五孔七窍渐渐流出血来。
灵魂被撕裂,被拉扯,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可她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口出吐出一口鲜血,内丹分裂成了两半,红色的半边徐徐回到体内。
顾不得疼痛,她直接做法将那半颗水系内丹送入聚灵阵中,将内丹与锦觅的元神融合。
渐渐的,那些光团渐渐幻化出一具凝实的身体。
锦素收了灵力,打开聚灵阵,摸了摸她的额头,呼吸均匀面色红润,只是内丹与元灵融合还尚需要时间,所以一直沉睡着。
锦素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她需要找老君要些丹药,每日给锦觅服下,她才能快些醒来。
出了花界,锦素便去九重天上老君的兜率宫,驾云中忽觉胸口一阵撕裂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径直从云端上坠落下去。
半空中忽然伸出一片巨大的白色衣袖,一把将坠落的锦素捞住,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璇玑宫中,一切还如同原先那样,锦素仅着中衣,面色苍白的昏睡在床上,而一旁照顾她的正是润玉。
不过几日没见,他好似已经许久不曾与她这样亲近的看着她过了。
润玉贪婪的看着她的眉眼,从光洁的额头到秀气的鼻梁和苍白的嘴唇,心中的空洞慢慢被填充。万事都已办妥,这世上在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拦在他与她之间。
他不由自主的吻上了那片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唇。
端着药进璇玑宫的邝露,偷偷窥见润玉的情不自禁,不由心中黯然,一向冷清自持的陛下,也只有在那位仙子面前才会失态。
“陛下……”
她恍若未觉,在门外敲了敲门。
润玉清醒过来,摸了摸她因为被亲吻而变得有些血色的嘴唇:“进来吧。”
“陛下,药已经熬好了。”
润玉颔首:“先放在那吧。”
“花神仙上这是怎么了?”
润玉的眼睛黑沉沉的,看着锦素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我方才探查,棉儿失了一半内丹,如今境界大退,也是因为此才会忽然昏厥。”
“花神昏迷着,要如何喝药呢?万年紫芝的效力需得趁热才能发挥作用。”
润玉看了邝露一眼:“这个不需你担心。邝露,这些天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此处不需你服侍,还有别的仙娥。”
“陛……”
说完话的润玉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面前这个男人全副心神都只有锦素,何曾眼里有过她呢?邝露抿抿唇,攥紧手,不甘的退了出去。
“失去半颗内丹,境界倒退至太乙真仙,这般狼狈,不用猜,我也知道,左右不是为了锦觅就是为了旭凤……”润玉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你能想想你自己?想想我?这样总是受伤,叫我如何是好。”
扶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端起那碗药含在口中,嘴对嘴的给她哺进去,药汁这般苦涩,润玉却觉得心里甜蜜非常,这般朝夕相对,日夜相伴,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而现在她就在他身边,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
锦素幽幽转醒,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胸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而这并不是花界她与锦觅的屋子。
腰间横着一个人的手臂,带着些许微凉。
她转过头,正看到润玉那张她极为熟悉的俊朗容颜,她见过天帝,而润玉的脸却与天帝并不相信,他的兄弟旭凤被誉为天界第一美男子,凤目高鼻雌雄莫辨,美的极为张扬。而润玉却不同,他也是极为俊逸的,却美的很内敛,就像是他的名字,他的性格。
明明是个男子,怎么睫毛这么长呢?
锦素好奇的用手去碰,冷不防被润玉捉住,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正对上他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锦素懵然看着他露出了极为柔和的笑意,挣脱开他的手臂,跌跌撞撞的跑下床,差点摔倒。
太尴尬了,她怎么会在璇玑宫,怎么会和润玉在一张床上?虽说更亲密的事他们也做过,但到底因为那场婚事,润玉差点成了锦觅的夫君,她心中只觉得别扭非常。
润玉伸出的手将在半空,他眸色深沉,嘴角微微一抿,等锦素回过头来时又恢复那般和煦温润的表情。
“那个……”
“你没摔疼吧?”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锦素一愣,心中一暖,陌生感反而消去一些,她摇摇头:“我……我怎么会在这?”话音刚落,聪慧如她怎会不知缘由,她昨日要去兜率宫找老君求药,驾云途中忽然晕厥。
如今能在璇玑宫中,必然是润玉救了她。
“多谢陛下相救之恩。”
润玉已然继承帝位,且他与锦觅大婚未完,若叫润玉,则太过亲切,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她如今是花神,他是天帝,她是臣子,给陛下行礼却没有什么不合适。
润玉脸上的温和笑容已然要挂不住了。
他徐徐走到她身前,紧紧的盯着她的脸:“棉儿,你一定要同我这般生疏吗?”
太近了……
他说话的气息萦绕在身边,她一抬头几乎就能蹭上他的下巴,太近了,近的让她心中发慌,让她有些害怕。
“你已然是天帝,又与觅儿办了天婚之仪,我……微臣理应称您为陛下。”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
润玉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让她退缩,额头抵着她的:“别生我的气了,我与锦觅不过做戏一场。先水神逝后,她问旭凤几次皆得不到答案,便来哭求我与她做这一场戏。你整日整夜探查害了先水神的凶手,我也想帮你,所以答应了锦觅所求,你明明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如今你这般避着我,躲着我,当真伤我的心。”
“我……我只是……”
锦素心中有疑虑,他与锦觅大婚虽说是幌子,可现在天帝被囚,旭凤被伤,如今坐上天地之位的是他,是以往那个不得宠的大皇子夜神润玉。
她不傻,这件事的得利者是谁?
而她心中疑虑的是……
“你当真没有利用觅儿?”
她抬起头,看向他黑沉沉的眼睛,她想要一个答案。
润玉心一沉,自嘲一笑:“你问我这话,便是在疑心我,我的回答你当真相信?”
“只要你说你没有,我就相信。”
润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纯澈的不含一丝怀疑的双眸,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我没有……”
第20章 第 19 章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
她的眼睛如此纯澈,倒映着他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脸,润玉忽的心中唾弃起了自己,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吝用些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可是在她这样愿意交付的全然信任下,他只觉得羞愧难当,难过非常。
然而即便如此。
他看着她的双眼,那双眸中倒映出来他的脸,是如此诚挚,而他的内心早就陷入泥潭。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抑或是想要确定些什么,这如此脆弱的爱情中,都想要寻求一点安全感。衣裳像是一朵绵绵的云徐徐落在地上。两颗年轻而火热的心因为情动而变得异常热情而大胆。
她白皙滑腻的肌肤,纯白细弱的藕臂主动的拥着他,粉嫩的双唇亲吻着他。这让润玉只觉得兴奋无比,原本他们也有过一次亲密的关系,可那一次,她半推半就还带着微微的不安与拒绝,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弄伤她,全力克制着自己,所以并不尽兴。
然而这一次,却不同,怀中的少女身体是如此热情的迎合着他,发出娇媚的喘息。那双湿漉漉的双眼带着怯生生惹人怜爱的气息。
他终是忍不住那些克制与忍耐,将怀中的少女揉搓的如同一只春日晨曦中的芍药,挂着晶莹的露珠徐徐展开娇嫩的花瓣,肆意绽放着她的娇美。
她颤抖着,却还是展开身体,接纳着他如火热情下的不安与无助。
“别怕,别怕,永远都别怕我。”
他吻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将她双腿分开,面对面抱起,撑到桌子上,抽下遮挡着的最后一丝布料。
他们两人尺寸着实不太合适,与他温润无害的脸不同,他那处实在太过硕大狰狞,而她又过于窄紧,第一次的时候他废了好些时候才安抚她放松下来。
顺着向下的力道,分开她的双腿,进入湿热柔软的地方。
润玉闷哼一声,额头已然沁出的汗珠。
怀中的锦素像是一只小鸟,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乖顺而依恋着他。
只有在这个时候,润玉才觉得她是爱他的,她是属于他的。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的甘美,与心爱的人结合是如此的幸福,这六界之中,也唯有她能让高高在上的天帝如此失态了吧。
这一场天昏地暗的缠绵极为疯狂,他的占有,他的热烈全都交付给她一个人,浓烈的感情放佛要将她灼烧掉了,从身体到心灵都被这情火焚烧的只剩下灰烬。
“看着我!看着我!”
也不知是第几次,往日性格温和的翩翩佳公子变成了只知道索取的野兽,一遍又一遍。
“不要了……,玉玉……”
锦素已然接近神志不清,自历劫归来,再不曾喊出的名字脱口而出。
润玉心中狂喜,不住的亲吻着她的侧脸:“棉儿,乖,最后一次,再忍一忍。”
“唔……不要了啦,你怎么……怎么……”
她仿佛是海浪中的小船,早就被狂暴巨浪掀翻,只能沉浸在这无尽的欲海中,随着他的掌控,不知今夕何夕了。
天界的昼夜乃是神仙所为,自润玉成了天帝,夜神的职位便由他的亲信担任。如此昼夜已过三巡,璇玑宫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惑人喘息总算是停了下来。这场缠绵从一开始,润玉便布下结界,不让外人知晓。
云雨方歇,怀中的少女已然陷入深深的睡眠,她面色酡红,身上尽是些青青紫紫的印记。方才那最后一次,她不断的哀求哭泣,到最后都生气的推拒他起来,却被他强硬的制止,直到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润玉不由得有些懊悔,他实在太过孟浪了些。
不过……
他抚了抚锦素的小腹,若是能顺利怀上孩儿,留住她也就多了一分筹码。只是神仙寿命长久,若是能圣,便能与天地同寿,而寿命越长,繁衍子嗣也便越困难。先天帝太微这几十万年也不过他与旭凤两个孩儿,这其中纵然有荼瑶善妒的缘故,可荼瑶与太微这些年也不过旭凤一子。难道是荼瑶不愿再生吗?自然是神仙繁衍子嗣极为艰难的缘故。
润玉将锦素轻轻靠在自己怀中,眸色越发深沉。锦素问他是否有利用锦觅,他口上说着没有,实则却明知旭凤非其杀父仇人,却故意误导,那场婚礼也是为了让锦觅绊住旭凤,他才能实施计划。可谁想到,锦觅竟如此烈性,直接杀了旭凤后自戕了。
若锦素得知其中缘由,必然不会再同他在一起,而他需要未雨绸缪,若能有了孩儿,看在孩儿的面上,素来心软的她应也不会那样狠心。
“陛下……”
邝露故意压低了声线,在结界外等待着。
润玉皱了皱眉,却也知道邝露绝非没有眼力见之人。将被子给锦素盖好,穿好长衫,便走出结界,屋内的凌乱正被邝露看在眼底。
她抬头却撞见缠绵过后带着温和笑意,眼波粼粼的润玉,这带着些许春色与餍足后的表情让内心本就倾慕于他的邝露顿时羞红了脸。
润玉抿抿唇,脸上的神色越发冷住,说出口的话语也冷的像千年寒霜一般:“有何事?”
邝露神色一僵,低声道:“水神与火神闯入南天门,说要见您。”
润玉嗤笑一声:“杀父之仇还没报,他们二人这就是和好了?”
“微臣见水神与火神并无亲密之举,神色僵硬想来尚有心结未解,只是火神口口声声要见废后,他是陛下的异母兄弟,天将们不敢随意动手。”
润玉冷着一张脸,挥袖:“朕这便去瞧瞧。”他方要走回头看向屋内,压低声音道:“结界不许撤,谁也不要打扰棉儿,若她醒了要什么东西,只管让仙娥进去服侍,告诫她们,谁也不许对棉儿不敬,这是朕未来的天后。”
邝露低下头,心中苦涩的简直像生吞了黄莲,掩饰住脸上的幽怨与不甘,福了福身:“微臣明白,必不会让花神仙上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