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宜心动——今烛
时间:2019-05-30 09:48:57

  晚餐照旧清淡却可口,陆宜宁喝掉一碗粥,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俯身逗弄窝在她脚边的猫咪。
  宝宝非常享受有人摩挲它的下巴,微眯起眼,顺势蹭了蹭女人柔软的手指。
  周徐礼也没吃多少,起身收拾碗筷,扔进厨房的水池。
  陆宜宁洗碗,催促他去洗澡,“我准备的衣服,放在置物架上了。”
  周徐礼从后抱住她,下巴垫在女孩柔软的肩窝处,温存了一会儿,才眷恋地离开。走进卧室的卫生间,随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目光扫过置物架上那一件乳白色的衣衫,手指下意识伸过去轻轻摩挲了下布料。
  很轻薄的纱质浴袍,沾水就会透视的那种。
  周徐礼无奈按了按发涨的眉心,今晚的奉献太大了,他得找地方弥补回来。
  -
  陆宜宁到主卧,简单布置了场景。
  房间的装潢本就是北欧的冷淡风,床单是墨蓝色,如果搭配上她那件乳白色的浴袍,绝对吸人眼球。
  身后的水声停住,过了几分钟,传来“咔哒”一声响。
  陆宜宁收拾床铺的动作瞬间顿住,慢动作地转过头,视线定格在浴室门口的男人身上。
  周徐礼身材清瘦高大,白色浴袍罩在身上,长度堪堪遮住半个大腿。衣襟大敞着,露出极具荷尔蒙气息的胸肌。
  收身的设计,不着痕迹勾勒出他脊背延伸至臀部的线条,布料绷在身上,微微沾了水汽,像是……刚从一场激烈的情.事中脱身。
  简直,就是个妖孽。
  周徐礼觉察到她的打量,勾起唇角,“还满意吗?”
  陆宜宁捂住发热的鼻尖,眼神有些闪躲,从遇见他开始便一直觊觎的肉体,如今遮上一层薄纱完全展现在眼前,她竟然……不敢再直视了。
  “你坐在床上吧,我要开始了。”
  陆宜宁低头摆弄摄像机,发现提出这个请求就是个错误。没让周徐礼羞涩分毫,倒是她无法稳定心绪。
  男人不需要用过多的pose来展现人格魅力。
  周徐礼温声问:“你要拍多少张?”
  陆宜宁抬头看他,“拍一张完美的珍藏,其余的不需要。”
  周徐礼忽然想起她当初说,拍过许多翘皮嫩男,“其他的男人,在你面前也会穿成这样?”
  陆宜宁摇头,声音愈发微小,“我会让他们……只穿底裤。”
  她说完,走到床边拉开半掩的窗帘,皎白月光倾斜入内,关掉壁灯,房间内依旧光线很足。
  光影交替,周徐礼半张侧脸隐在暗色中,另一半被月光照亮。眸光随着灯光暗下,其中的情绪深沉不明。
  陆宜宁抓住他的失神,瞬间按下快门。她真的,拍到了月光下勾人心魄的妖精。
  周徐礼抬眉,伸手紧了紧过于暴露的衣襟。
  “拍好了?”
  陆宜宁走过去给他看,“这绝对是我拍过最完美的一张人像。”
  周徐礼低下眼,搭在女孩手背上的手指稍用力,将摄影机从她手里拿过,然后放至一个安全的地方。
  陆宜宁眉心一跳,下一秒,就被人拉坐至怀里,她按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子,视线飘忽道:“你快去换衣服,这浴袍穿你身上太色气了。”
  周徐礼没放开她,狭长的黑眸中含着几分春色,水光潋滟又温情满满。
  陆宜宁声音颤着:“你想做什么……?”
  “讨个补偿。”他说得极其自然,手臂收紧,将她又拉向自己几寸。
  周徐礼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脊线,有点苦恼,“这个姿势你可能不太舒服。”
  陆宜宁长睫垂下,默默补充上:“还非常羞耻。”
  他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反身将人压至床榻上,左手与她手指相扣,另一只手不太熟练的解开睡衣的两颗扣子。
  陆宜宁的呼吸全乱了,湿漉漉的眼眸半眯着。
  周徐礼俯身,吻落在她的嘴角,缓慢下移,停在女孩平直的锁骨处,坏心眼地轻咬了一下。
  陆宜宁嘤咛出声,抱住他的力道下意识加重。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
 
  第30章 轻轻说(4)
 
  十五分钟后, 周徐礼直起身,慢条斯理帮身下的人儿扣上衣扣, 敛去眼底动情的痕迹, 又恢复一派淡然的正经模样。
  陆宜宁抬手遮住眼, 努力平稳住紊乱的呼吸声。
  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锁骨,带起一阵战栗, 比刚才唇舌攻占时,温柔许多。
  周徐礼拉下她遮住脸的手, 低下头细致地吻过指尖,手腕稍一用力, 轻易把她拉入坏。
  陆宜宁抬眼, 撞入他漆黑的眸中。
  两人对视了几秒。
  周徐礼哑着嗓子说:“现在舍不得碰你,怕你哭。”
  陆宜宁有点不知所措,这人真的是, 凶狠起来下嘴的动作让她以为下一秒就会被拆解入腹, 可真到最后, 却温柔说舍不得。
  他身上的清冽气息近在咫尺,木香掺杂着薄荷的气息, 温温凉凉的,挠人心尖发痒。
  陆宜宁别扭地反驳:“不会哭。”
  周徐礼淡淡嗯了一声,手指蹭过她仍含着水光的眼角, 不太相信的样子。
  陆宜宁撇开视线,声音愈发细微,“……只要你温柔一点。”
  周徐礼耷下眼皮, 抱着她好一会儿,“我去煮牛奶,不过白糖用完了,今天只能喝不加糖的。”
  “哦,那我不要喝了。”
  陆宜宁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色,起初并没有不妥,稍稍松了口气,但没过几秒,一道强硬且不容反驳的声音落下。
  “别让我弄哭你。”周徐礼贴着她耳尖,不紧不慢道,“乖一点。”
  “……”
  -
  周徐礼每晚会给她煮杯热牛奶助眠。
  没和他住一起时,陆宜宁会熬到凌晨,这才不过数个星期,她持续五六年的生物钟,被他轻易改变。
  周徐礼从厨房出来,随口问:“明天有工作吗?”
  陆宜宁捧着杯子,想了想,“《大秦》马上杀青,我得去看一眼。”
  “嗯,明天下午我有些事,回来会晚一点,记得自己吃点东西。”
  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底,夜晚的风偏凉,此时阳台的窗户开着,陆宜宁不禁缩起肩膀,跑过去关上窗户。回来绕到沙发边,挨着他坐下。
  周徐礼放下手中的书,安静地盯着她,“有话想对我说?”
  陆宜宁垂着脑袋,皱了下鼻尖,“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是我家里的事儿,理不太清。”
  “可以边说边理。”
  陆宜宁看他一眼,讷讷点头,“你知道祁蕙的,当初找人在停车场堵我的就是她。我知道之后想用同样的方式教训她一下……只是小小的教训她而已,没有做别的。”
  周徐礼静静听着,“然后呢?”
  “我把她送进城西的精神疗养院,但是前几天林晋安打电话告诉我,她跳楼了。”陆宜宁咬住下唇,手指揪住衣摆,“没死成,瘸了腿现在躺医院里,每天吵着要见我爸爸。”
  周徐礼沉默两秒,“你觉得,你父亲会吃她这套苦肉计?”
  陆宜宁艰难地点头,“之前肯定他不会吃的,可是现在,不确定了。”
  “——就像我以为他会非常爱我妈妈,即便人走了,也会记一辈子的那种爱。但是不久之前,我发现我错了。”
  周徐礼忽然想起五年前,小姑娘坐在淋湿的地上,抓住他的衣袖哭泣的场景。
  她哑着声音说:“哥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爸爸要给我娶后妈。”
  一个,身世挺可怜,但想要尽力抓住最后一丁点希望,努力逃出去,有点极端的小姑娘。
  仓猝相遇后的五年间,他们没能再碰面。
  这段漫长又难熬的岁月,周徐礼不知道当年的小姑娘要用何种方式去对抗命运的不公。
  没有谁,能自由选择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
  可五年后西北的荒漠上,他再一次见到她,经过所谓成长的洗礼,满身竖起的尖刺被打磨光滑。
  她会选择报复,但依旧心存善念。
  偶尔竖起尖刺,却有柔软的一面。
  她可能活得没有表面上那样好,那样生机勃勃,有自己的难处和苦楚,有非常多不好且难以启齿的秘密。
  也许只会嘴上逞凶,到真正要逼人入绝境时,下不去狠手。
  这样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孩。
  周徐礼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询问:“你是想知道,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处理?”
  陆宜宁诚实道:“我想不出一个稳妥又有效的办法。”
  周徐礼习惯性摩挲着腕子上那串珠子,笑容有些深意,“哀莫大过于心死,她执着什么,你就去毁坏什么。她消失那么久,你父亲就没试图找过她?”
  陆宜宁怔愣片刻,按照陆伯源的性子,他若是想找,不出两日就能找到祁蕙。而不是现在,安然地坐在办公室喝茶。
  不是找不到,是根本放弃了这个人。
  周徐礼收回视线,喃喃道:“商人的心,最难测。”
  -
  半个月来,西索工作室堆积了太多业务。很多上门的客户指名要约老板的片子,陆宜宁多数全拒绝掉,只留下几个老客户的约单。
  林晋安被她派去给陆伯源报信,一个小时后回来,气喘吁吁靠着桌子喘气,“姐,现在是9102年了,发个消息还需要人力传达?!”
  陆宜宁懒得抬眼皮,“你对我爸那边比较熟啊,多跑两趟汇报情况没什么的。”
  “……”林晋安莫名觉得她这话把自己打成间谍一类的角色,“陆董是你爸,关心你是正常的。”
  陆宜宁翻白眼,忍无可忍,“你可给我闭嘴吧。”
  “我爸说什么时候去医院了吗?”她复又问。
  林晋安蔫巴巴站着,“今天下午吧,看情况,有时间就去。以上是陆董的原话。”
  陆宜宁下午临去医院前,发短信提醒了她佛系的爹,不知怎地,觉察出他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心情莫名的好。
  到病房门前,能听见里面女人的尖叫声。
  护工被赶出来,接着一个花瓶扔到门外,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陆宜宁挑眉,推门而入。
  祁蕙吊着一根腿,面色惨白,自己折磨自己那么久,活像个女鬼。
  她看到走进了的女人,平息住的怒火再次重燃,回头发现桌上她能碰到的东西几乎被扔光了。
  陆宜宁拉过椅子坐下,“等会儿我爸过来。”
  祁蕙怔愣住,“真,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陆宜宁扫了眼狼藉一片的地上,“还有时间,你若是想体面点就让护工进来收拾收拾。”
  祁蕙不吭声,抿住嘴唇。
  护工进来快速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之后离开病房,剩下她们两个人。
  祁蕙冷笑道:“陆宜宁,等陆伯源来了,看到我被你折磨成这样,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和你翻脸?”
  怕不是有失心疯。
  陆宜宁掏出手机不搭理她。
  没过多久,陆伯源和他的助理到病房。
  助理接过老板手中的营养品放到置物柜上,“陆董,我去外面等您。”
  祁蕙瞬间泪眼婆娑,挣扎着要下床,“伯源,你看看我……我差点被这个人折磨死!”
  陆伯源轻声安抚她,“你别心急,咱们先养好病。”
  “养好病?不,我没病,你快接我出去吧好不好。”祁蕙抓住他的胳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陆伯源思忖许久,淡声说:“我送你出国吧,你不是很想去美国生活吗?”
  祁蕙睁大眼,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你是要抛弃我了……我不同意!”
  陆宜宁弯了弯嘴角,不想继续看这出苦情戏,起身离开病房。
  到停车区,她刚打开车门,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走出A栋住院楼。
  陆宜宁滴了声喇叭,不远处的女人下意识看过来,脚步瞬间定住。
  林嘉也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她。磨蹭了一阵子,见对方不肯罢休,慢吞吞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眼,“受伤了?”
  陆宜宁眉梢扬起,神情意兴盎然,“林主编来探望病人啊?”
  林嘉眨眨眼,笑意有些僵,“一个客户生病了。”
  市中心医院A栋住院楼里是VIP病房和ICU,哪有普通客户。
  林嘉看到陆宜宁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瞒不住,实话实说:“是周公子,约我聊天。”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野男人了。”陆宜宁叹口气,皱起眉头,“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矜贵的野男人。”
  林嘉:“他其实,没有外界说的那样。”
  陆宜宁长长啊了一声,“没事,你喜欢就好。你也单身了不少年,是时候谈个恋爱了。”
  林嘉挨着她靠住车身,手指摸向兜里,掏出一盒女士薄荷烟。
  陆宜宁记得她早戒烟了,皱眉问:“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了?”
  林嘉轻淡笑了笑,“遇见他之后。”
  说着,掏出打火机拢住火苗点燃,烟雾很淡,比普通香烟的味道好闻许多。
  之前工作忙,熬夜加班,上司的故意打压,她开始抽烟解乏。
  后来,到了杂志社的高层,慢慢戒掉了。 
  陆宜宁侧目看她,“因为周徊的病?”
  “不是。”林嘉紧抿的薄唇松懈开一个缝隙,偏棕色的眼睛沉淀着细碎的光,“因为我知道他想活下去,但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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