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说完舒了口气,她是凭着记忆力,一股脑儿地把前世那会儿楚卓当时的话全说了,生怕怕少了哪句不足以让他信服。
楚卓听到此,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少女所说的话,自然和他心中想的一模一样。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有点意思,但当然,更多的是怀疑。
“那么是谁派你来接近本将的,你的目的又为何?”
楚卓换了姿势,那踩在桌旁的脚也拿了下来,坐在椅上俯身向前,那双迷人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了她。
但卿卿自是断然感觉不到什么迷人。她浑身战栗,尽管强压着心中悸动,还是在抖。
但她知道这句话,楚卓是早晚会问的。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至于接近将军,其实,我,我就是想跟将军的大队回幽州,也想着,想着若是立了功是不是能从将军这儿讨些赏钱。”
这话卿卿也不是纯胡诌的,她爱钱,前世就爱,但求而不得。
她好想有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母亲和哥哥离开薛家,觅个安宁的地方,买个大宅子,给哥哥娶房贤惠的媳妇儿,给自己买几个俊小伙儿。
前世身不由己,被人圈养半生,之后又做了个无能的兔子,今生重来一次,若是能逃过这一劫,那定是她活着的目标啦。
楚卓听罢,冷笑一声,“编的真好。”
卿卿一个激灵,紧张道:“我,我断然没编的!我,我也绝不敢骗将军。”
卿卿当然不敢骗他,先不说她此时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生死都捏在楚卓手中,就是不是,她也不敢骗他。
他是个什么人啊?那是未来的帝王不说,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兄囚父之徒。
卿卿什么也不敢隐瞒他,都恨不得给他跪下。
“我,我就全和将军说了吧,我真的没有别的身份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闺女,我住在幽州薛府,薛合薛员外是我的表姨夫,将军定然知道他的。前些天,我陪薛家的小姐们到蓟城探亲,后来河边玩的时候,我,我掉河里了,她们不管我,走了,我哥把我救上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的时候,我看见了常都尉……后来,后来我有密报……这密报当然得和将军您说啊,所以我就来了。我想立了功劳,是不是将军能带我回家,没准儿还能给我点奖赏什么的……就是这样,真的就是这样,千真万确。”
卿卿战战兢兢地说完,瞧着楚卓一直抬眸盯着她,那表情,那眼神,也不知道是信了她还是没有。
看着,她赶紧单手举过头顶,发誓道:“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骗将军,若有半句虚言,怎么死都行。”
卿卿暗道:虽然她出此下策,来找楚卓的根源是为了躲避常司琛的强.暴,改变前世悲惨的命运,但若是说为了想回幽州,想回家,想见娘亲也没差啊!所以,她就是没有半句虚言的!
楚卓斜瞥了一眼,而后移开了目光,舔了舔唇角,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慢慢踱步朝卿卿走去,抬手向身后的侍女挥了一下。
那侍女得令躬身告退。
卿卿见他眼睛微眯,竟然在朝她笑着,虽然英气逼人,但却令她头皮发麻。
楚卓渐渐靠近,一面瞧着她,一面慢条斯理地卸着甲,口中笑道:“你是不懂本将军在问什么?”
卿卿咽了下口水,胸口狂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懂,我已经全交代了,真的全交代了。”
楚卓转头斜瞥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的嘴很硬啊!明明看上去,挺软的。”
他语含挑逗,卿卿登时更加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呵……将军说笑了,呵……”
卿卿背脊冒汗,抬袖擦了下额头,尴尬地笑了两声,不时再看,楚卓已经脱下了那铠甲,剩了一身雪白的锦袍。
然他动作未停,修长白皙的手接着便按在了胸口上,一把扯开了衣服。
卿卿看的呆了,脑中“嗡”地一下,脸瞬时滚烫,立马向后退了去,但接着一声惊呼,下一瞬便被楚卓拽到了眼前。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唔,我……我……”
卿卿吓死了。
少年那袭白衣飘逸的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此时那衣服微微动着,他的胸口时隐时现,愈发地迷离……
卿卿只到他肩膀而已,他一手板着她的头,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力道极大。卿卿瞬时便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束缚了住,动都动弹不得。
“不,不,不要,将军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说。”
她更慌乱了,但尽管如此,人没傻掉,脑中仔细地捋了一遍,恍惚明白了。
楚卓不信她的话,即便她说的都是事实!
但仔细想想,他不信也有不信的道理。人家是什么人?是将军,是战神啊!楚卓能参透奚人残部老巢的藏身之地,可她凭什么也能参透,再说他假装班师回去,留着一队人马随时整装杀回去,那是军中机密,她又凭什么知道!
所以楚卓认为她背后有高人!
但其实,哎,事实上一切是因为,是因为她是重生的呀!
卿卿解释不了。
“我,我知道将军不信我能知道这些,但是,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解释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先知,但这或许就和算命先生一样,我可以算的出来……”
楚卓一声嗤笑;卿卿眼睛一转,想着如何证明自己能卜算一事,于是立马急着抢道:“明日,明日会下雨,下午的时候,很大,很大,我们如果明早启程,那会儿正好会到沱水附近,沱水那有个农家失了火,若不是那场大雨,怕是还要死人的,将军不信到时……唔……”
她话还未说完,楚卓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
卿卿毛骨悚然,连连喘息,不住地哆嗦。
楚卓盯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脸儿,嘴角一扬,俊脸朝她越靠越近,笑嘲道:“那先生可算到,自己现在要被我睡了?”
“啊,别……啊!”
那楚卓话音刚落,便一把捞起了她,三两步直接将她丢在了榻上。
卿卿挣扎着刚要爬起,少年一把按下了她,反身便上了去。
卿卿面红耳赤,又臊又躁,无助与害怕交织,口中开始哀求,“将军,将军别这样,有话好说……我,我真的没有恶意,也不会阻碍将军的任何事情,不会对将军有任何威胁,我就是,就是想回家而已。”
卿卿说着说着眼泪儿就来了。
她突然想起了她娘。前世她死后,就再也没见过,甚至没听过她娘的消息,但她名声毁了,她娘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一定过的很苦;还有她哥,那些缺德的人常欺负他,也不知道她哥后来怎么样了,她好想见他们。
但眼泪刚刚涌起,她便给咽了下去。哭有什么用呢?更何况是和一个杀兄囚父的人哭。他会同情她么?他对生他养他的人亦那般心狠手辣,对她能有什么同情心?开玩笑呢?
念及此,卿卿也横了心了。
不就是跟他睡一觉么?那有什么?他长得好看,她也不算亏!
这时她抬眸看向近在眼前男子。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如刀削的一般,一双醉人的眼睛,太是迷人,若不是行为禽兽了一些,这男子实在是完美。
卿卿想着,当下便松开了板着手臂的手,人也放松了,什么都不想了,便只看他的脸,反正已经这般场面,躲也躲不过去了,那就来吧。
念及此,她拽住楚卓的衣襟,便亲到了他的嘴唇上。
少年心口“砰”地一下,猝不及防。他当然万万,万万没想到,脸色骤变,立时沉了下去,反手便一把推开了她,翻身下了榻。
卿卿更是吓死了!
这是什么情况……
少女也麻利地起了身,脸颊绯红,小手紧紧攥着胸前衣襟,颤巍巍地盯着楚卓那伟岸的背影。
楚卓气的脸色涨红,抬手使劲儿地擦了下嘴,气急败坏,极是不耐,狠狠地道:“放肆!本将对你不感兴趣!”
卿卿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感兴趣?那好啊,求之不得,可是他刚才明明说要睡她……
卿卿哆嗦的更厉害了,但这会儿恍惚也明白了。
难道他刚才是吓唬她的?!
是这样啊,那岂不是只要自己刚才装作小可怜儿,一口一个“不要,不要”的,加之娇滴滴地哭上一场,他就能信了她一半儿了。
哦,是这样啊!
卿卿有点后悔了,这时脑中蓦地又想起了前世,是啊,她在燕王府做兔子的六年里,楚卓一个妾都没有不说,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亲事倒是订了一个,可是还没等成亲呢,他就谋反篡位了。
也不知道他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一天天就想着篡位杀人的事儿了,又或是他实际上喜欢的是男人?
那可是要伤了幽州城千金贵女们的心了。
卿卿这脑袋一想就停不下来,而这时再看那楚卓,一看他就还在生气呢,因为,因为,她亲了他……
卿卿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后悔死了,正想战战兢兢地道歉,然就在这会儿,只见楚卓怫然转身,而后面色深沉,直奔榻上的她而来,一把抓住了她,撕开了她的衣服,狠狠地亲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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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捉虫)
“唔!!”
卿卿一下子被他扑倒,还没来及害怕,更没来及想什么,说什么,嘴就被他堵了上。
她瞬时睁大眼睛,羽睫频频颤动,好似飞在空中的蝴蝶羽翼。
楚卓惩罚一般地亲着她,又仿佛根本不知道要怎么亲,开始只来回磨蹭着她的嘴唇,却是好久之后方才深深地吃吻了下去。
卿卿被弄的几近喘不过气来,更别提说话了,只任由他亲着,撕扯着她的衣服,胡作非为,折腾来又折腾去的。她小脸烧红,越来越热,汗珠顺着鬓边流下,头发已经散落,烛光下,如此样子,却是更加妖娆魅惑了几分。
“你……”
得了喘息,她想说话,但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想道歉,想求饶,但胸口狂跳,嘴唇,双手,浑身都在抖,战战地又说不出话来。那少年冷着脸,哪里听她“你你”的,一把便扯掉了她的裙子。
“啊!”
卿卿浑身发烧,整个人脑子都木了,惊慌之中想去遮挡,但下一瞬便被那少年按在了身下,无法无天,放肆起来。
不过即便他面上冷冷的,看起来进攻性极强,但还是受了很大的阻碍。卿卿开始的时候混混沌沌,但没一会儿却好像有点明白了。楚卓,好像是第一次。
她只是这样想了一下,而后也便罢了,现在心中慌的要命,臊的要命,怕的要命,想自己的事儿都还来不及,哪有闲心管他是第几次,但那少年盯着她的脸,呼吸渐重,宣战一般,不管不顾。
“唔,疼,疼!”
卿卿惊呼连连,疼的眼中泛起泪花,一下子抱住他的手臂,但觉再不喊就要死人了!可喊了也没什么大用,楚卓哪里听她的!
第一次便那么表面上激烈,但实际上半生不熟的过了去。
但那楚卓血气方刚,又初尝到了女人的滋味,很快便又一顿折腾,后面几次他明显娴熟,游刃有余起来,帐内旖旎,烛影之下,燥热遍布全身,少女肌肤雪白,小脸儿娇艳欲滴,连那一双羽睫上都沾满汗珠。
月上中天,帐中衣物被仍的满地,摇摇的烛光映着久久晃动的床榻。
***
常司琛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一把将那杯子掼在桌上。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就那么大胆,竟然胁迫侍女,擅闯中军营!
那中军营中的是……
常司琛攥起了手掌。
那是这幽燕的“皇太子”!
常司琛想想都背脊冒汗。
静谧的夜,帐外少女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常司琛又生气,又心痒痒,但在楚卓面前是不敢言也不敢怒,当下气的一拳打在桌上,狠狠地咬住了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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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被折腾了半宿,那楚卓放开她后,她就有些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娇柔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甚至都不会动了般,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下自己没穿衣服,立时提被子,把自己盖得个严严实实的,这时小心地转过头去,看见一旁的楚卓,脸瞬时滚烫。
她小手拍在头上,蹙眉闭眼,咬上了唇,轻轻地一声叹息。
昨晚,她就像暴风雨中的小绵羊,招架不住他,混混噩噩的,整个人都是蒙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那会推开她的时候,他明明很高傲,很生气的样子,不是因为她碰了金贵的他么?
那既然不喜人碰,又干嘛那般对她……
卿卿面红耳赤,使劲儿地闭上眼,臊地想忘了。
朝阳的光芒射入帐中,照的她暖暖的。她心中还是乱糟糟,不过已经这样了,想了一会儿也便不想了。
这时她爬起床来,遥望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小心地扯来榻上楚卓的外衫披上,蹑手蹑脚地下床拾起自己的衣裙,迅速穿着。
但衣服好多地方都被楚卓那个混蛋撕坏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卿卿咬了咬唇,心中暗自腹诽也发愁,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
卿卿一下子转身,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见楚卓已然坐了起来。
俩人眸光相对,卿卿战战兢兢,那楚卓倒是从容,只是脸色有些微红,却是不知是看到她就生气,还是刚醒的缘故。
少年不耐地眯她一眼,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
“你说什么?”
楚卓说话的同时起身向前,一把拽下了卿卿手中他的衣服。
卿卿这才恍然知觉,连连点头,“哦哦。”
楚卓背过身去,闷头穿衣,一声不吭,但那一起一落的动作,一看便不大客气。
卿卿揉了揉手,再抬头时,见到的便是如芝兰玉树般的白衣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