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偏执狂的独占欲/请问你是哪颗糖——银八
时间:2019-06-02 09:08:56

  孙洲就静静地拄着脑袋看着王培凡说话。
  他一个矿业集团继承人,吊儿郎当了那么多年,见过无数的女人,第一次见王培凡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是一只可爱的小笨猪。这些年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每次见王培凡的时候总觉得比跟女朋友在一起还要开心。好像也是第一次,他见这个小笨猪不开心。
  王培凡:“小妥和傅老板的事情,我一方面是不想告诉她的,毕竟小妥和傅老板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不快乐。可另外一方面,傅老板对小妥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离开了傅老板,我真带不了什么资源给小妥。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经纪人!”
  这段时间王培凡的确是忙得焦头烂额,又是工作室的事情,又是蒋妥病情的事情。体重不过130斤的她感觉自己承受了太多,所以今天也算是难得的放松。
  王培凡说着又准备去拿酒,不料却被孙洲一把拦下,“行了,别喝了。”
  孙洲后来将王培凡送回了房间,给她安顿好了之后他捧着手机在发呆。
  要跟老傅说一声他那个小女朋友失忆的事情么?
  不行,断子绝孙的事情他不能干。
  = = =
  因为手受伤,接下去的录制对蒋妥来说存在着一定的困难,毕竟很多环节都是需要跟方聪一起搭档完成。
  节目组考虑过暂停录制,但一旦暂停了后续的播出就更不上。所以要么是更换蒋妥重新进行录制,要么是蒋妥硬着头皮自己上。
  对于十七岁的蒋妥来说,有的就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于是第二天的录制她说什么也要自己上场,但凡能够一只手完成的项目,她绝对不会麻烦其他人。
  这样的蒋妥,倒是让人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节目的录制在当天下午四点钟完成,播出会在两周以后。
  这次录制后,蒋妥和方聪交换了私人微信,两个人算是结下了一段友谊。
  回程的路上蒋妥看着车窗外发呆。
  夜幕渐渐降临,昨天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被烫伤。
  想到被烫伤这件事情,蒋妥问王培凡:“我这些年在娱乐圈得罪过人是吗?”
  王培凡想了想,点点头,“严格算起来,你挡了不少人的道。”
  出道即是巅峰的蒋妥,半路杀出来不知道抢了多少人的代言和饭碗。
  别看现在是个法治社会,但娱乐圈里的明争暗斗可十分血腥。在别人看不见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阴暗的事情在上演。
  蒋妥看了眼自己的手,笑说:“那我能活下来可真是有过幸运的。”
  王培凡干干一笑。
  昨晚喝醉酒的后遗症就是现在脑袋还有点疼。
  车上放着一首粤语歌曲,是蒋妥熟悉的。
  “原来你这样珍惜我,
  从前在热恋中都未听讲过,
  别说这种行货哪里留得住我,
  到底是为什么分手你很清楚,
  ……
  ……
  十年后或现在失去,
  反正到最尾也唏嘘,
  够绝情我都赶我自己出去。”
  这首歌《可惜我是水瓶座》哪怕是在蒋妥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耳熟能详,转眼过去十年,再次听旋律依旧让人心疼。
  奇怪的是,听着这首歌的蒋妥的心里莫名想到了傅尉斯。
  这个她不熟悉却应该很熟悉的男人。
  车子缓缓驶入市区,灯红酒绿,功名利禄幻象一场。
  十年时间,日新月异的城市可见已经变得跟她印象中的完全不同。蒋妥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浮萍,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
  甩了甩脑袋,蒋妥告诉自己把心态放好。虽然她的记忆只停留在17岁,但生活是要继续向前的。
  “接下来我还有什么工作吗?”蒋妥转头问王培凡。
  王培凡不假思索回答:“接下去这几天你都没有工作,但是后面会有一个代言的广告要拍,但你现在手受了伤,我得重新去协调。再接下去有个电影的试镜,如果试镜通过的话就直接进入剧组了。总的来说,不算很忙。”
  蒋妥皱眉:“我不是国际影后吗?为什么我那么清闲,别的艺人不都是全年无休的?”
  王培凡清了一下嗓子:“因为你以前除了一年两部电影以外,没有再接其他工作,就连代言也是屈指可数。”
  “我这个影后混得也太惨了吧?”蒋妥不敢相信地接过王培凡的pad看了眼,果然如她所说的,接下来的日程是基本没有什么日程。
  这些年蒋妥在娱乐圈低调也不是什么鲜闻,她一年出产两部高质量电影,接的代言除了国际大牌国内的一概看不上眼。若是赶上电影宣传期路演,她心情好了跟着跑一些地方,其余的时间很少露面。
  所以蒋妥不食人间烟火仙女的人设也在娱乐圈走红,谁都知道她这个实力派在娱乐圈混着不是为了赚钱的。
  可现在情况有点不同了,好的资源这种东西你不去找,它也不会总是主动送上门。
  王培凡看着蒋妥,张了张嘴,还是说:“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转个型?比如多上一些综艺增加曝光,再接拍几部电视剧,代言的话我们筛选一下质量好的,尽量不推了。我们三个月前和星壹娱乐解除了十年的合约,现在自己办工作室,当然要为长远打算。”
  蒋妥点点头,朝王培凡眨了下眼睛:“这些我不懂,反正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突然蒋妥想到什么,眼睛发亮着问王培凡:“我这些年应该有积蓄吧?少说都有个几百万什么的吧?”
  毕竟她的前任傅尉斯很有钱不说,自己又是国际影后。蒋妥想想都感觉到兴奋,她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几百万的样子诶。不对,是十七岁之前的她还没有见过几百万的样子。
  只是还不等蒋妥兴奋完,就听一旁的王培凡凉凉地朝她泼了一盆冷水:“没有。”
  “嗯?”蒋妥不解,“什么没有?”
  王培凡叹了口气,说:“没有,你什么积蓄都没有。满打满算,目前你账户上的钱都只够你自己生活六个月。”
  蒋妥纳闷了:“那我赚的钱呢?你别告诉我这些年我在做慈善。”
  “嘿,你还真说对了。”王培凡无奈发笑。
  点开pad上的一个财务明细表格,王培凡递给蒋妥:“你做的公益慈善在整个演艺圈也是出了名的,这些年你累积捐助的善款都在这,每一个明细我都给你记录下来了。所以,你现在账户上,没!有!钱!”
  蒋妥看着这张明细,内心也是五味杂陈。真不知道是说自己好呢还是太好了,怎么会有自己这种仙女的存在。
  “那我现在住哪儿?你别告诉我我现在无家可归。”蒋妥干脆破罐子破摔。
  王培凡干干一笑:“又被你说中了,你现在就挤在我的破房子里。”
  “不对呀。”蒋妥反应过来,“那我爸呢?他都不管我了吗?虽然说他再娶导致我们父女关系不好,可好歹我是他的亲女儿吧,他不会把我扫地出门了吧?”
  王培凡闻言一怔,看着蒋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言语。
  蒋妥抬起头看着王培凡,眼底是皎洁。她这双眼曾经被影评人评价为是会说话的眼睛,所有情绪都可以通过眼神表达出来。
  在这样的眼神之下,王培凡只觉得自己腿软。
  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王培凡很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蒋妥说:“你爸爸,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你们都不爱留言呀哭唧唧,那要不,积极留言我加更怎么样?
 
 
第9章 
  = = =
  虽然已经入春,但夜黑得还是很快。
  南州市这个地方四季分明,春有春的色彩,但到了晚上,灯红酒绿便成了这个城市的标签。
  傅尉斯与新锐导演万辉辉吃完饭之后,又转场到下一个地方。
  万辉辉看得出来,傅尉斯兴致不高。
  科幻电影一直是傅尉斯感兴趣的,难得最近手头上有几个高质量的剧本,万辉辉连忙通知傅尉斯过来看看。
  往日的时候傅尉斯多少会发表一点意见,甚至侃侃而谈,可今晚他却一直抿着唇没有说话。
  最后落下一句:“你看着办。”
  紧接着便是一根接着一根的烟。
  场子是万辉辉特地吩咐孙洲让先热起来的,孙洲这小子搞这方面有天赋,一帮兄弟中都说他是个交际花。
  牌桌上早已经欢脱了,美艳绝色也不在少数。能进入这种少爷的场子,无一例外一个个都是人精。
  傅尉斯到的时候,正对着门的孙洲喊:“傅爷来了啊。”
  他这声也不算清亮,但一个包间的人都下意识噤了声。
  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在唱歌,刚好落在那句:“……十年后或现在失去,反正到最尾也唏嘘,够绝情我都赶我自己出去。”
  傅尉斯怔了一下。
  这首歌几乎是蒋妥的最爱,巧合的是他也是水瓶座。
  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戴着耳机单曲循环,说是自己要学会这首歌。她粤语是没有任何基础的,他便笑话她发音不准。好歹他从小在香港长大,发音是没有问题,但唱歌这事是为难他。她报复似的便反过头来笑话他五音不全。
  这么一晃,似乎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姑娘唱完的时候有些紧张地叹了一口气,孙洲十分给面子地带头鼓了鼓掌:“咱们这新锐歌姬唱得可真不错,我要给你一个A。”
  是一个选秀出来的女孩,今年也才十九岁,名叫杨语嫣,正签在傅尉斯旗下的星壹娱乐。
  杨语嫣人气高,两颊镶着深深的酒窝,长得很是可爱。到底是因为年轻,身上有股子活泼开朗的与世无争。
  傅尉斯看了那个女孩一眼,转而走向了牌桌。
  “星壹娱乐的?”他说着转头看向侧坐的李宏毅。
  突然被点名,外表憨憨的李宏毅连忙点头,笑着说:“杨语嫣是这届的人气王,小姑娘非常有潜力。”
  这档选秀节目在年前落下帷幕,引爆话题量。
  傅尉斯摸了把牌,语气淡淡:“这年头签个艺人也真是容易。”
  说完扔出一张牌。
  “咚”地一声,李宏毅一下子便楞了。虽然傅尉斯脸上带着笑意,但这笑意绝不是夸奖。
  李宏毅连忙朝人使了使眼色,杨语嫣便被人带了下去。
  后来小姑娘为了这件事在包间门口委屈地直抹泪,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大佬,深怕被封杀。
  还是交际花孙洲出来拍拍小姑娘的肩安慰:“你唱得很好,只是这歌不能在傅总面前唱。”
  “为什么?”杨语嫣吸着鼻子问。
  她虽然是新人王,但见傅尉斯也像是见了天子。今天来的时候是想着好好表现,谁知道还被赶了出来。
  孙洲笑笑没有回答。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人。
  孙洲听过一次蒋妥唱歌。
  那时候傅尉斯跟蒋妥还在谈纯情小恋爱的时候,他就带过她到场子里玩。要么是让她坐在他腿上玩牌,要么是唱歌,花样百出,两人之间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
  那天傅尉斯就陪着蒋妥唱歌,一个字一个字地纠正她发音,唱的就是杨语嫣刚才唱的那首。
  让人送走了杨语嫣,孙洲在外继续抽了口烟。
  他心里有个天大秘密,不知当讲不当讲。
  包间里。
  傅尉斯大杀四方,不知不觉面前堆了一摞小山似的筹码。
  他大衣脱了,内里是一件黑色毛衣,大概是觉得热,两边袖子往上撸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
  梳地利落的发,眯着眼,嘴里叼着烟,浪荡少爷什么模样他则更禁欲一些。
  突然底下的赵明走到他旁边说了句话:“蒋小姐突然晕倒了,被送到了市人民医院。”
  傅尉斯拿牌的手一顿,继续扔牌:“七万。”
  金三银七铜五,都是牌桌上的规律。他是聪明的主,场上并没有谁特意放水,所有筹码都是凭本事赢得。这一晚上大杀四方,弄得人心惶惶。
  赵明跟在傅尉斯身边那么多年,很是知道他的脾气。这会儿看似不在意,其实心里大概乱了套。
  但凡是关于蒋妥,他总不能太过淡定。
  赵明接着又说了一句:“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低血糖,估计今晚就能出院了。”
  话没说完,傅尉斯将牌和筹码一推,直接伸手从赵明口袋里拿了车钥匙就走。
  傅尉斯一离开,包间里原本的低气压一下子就上升。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李宏毅尤其无辜,伸手拉住万辉辉的手:“我又做错了什么?”
  万辉辉嫌弃地一把拍开李宏毅的手:“你错就错在你长得像个猪头。”
  李宏毅彻底哭成一个泪人。
  不带那么伤害猪头的,猪头又有什么错呢?
  霓虹灯里。
  黑色卡宴低调穿梭在其中,开启的车窗灌进冷风。
  傅尉斯的心被这风吹地又冷又凉。
  = = =
  蒋妥这次晕倒也吓坏了王培凡。
  起因是王培凡提到蒋妥父亲已经去世五年的事情。
  蒋妥一开始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样子,不敢置信地问王培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蒋老头子那么坏的人,老天怎么可能那么早收了他。”
  王培凡也很想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脸上做不出来假笑:“你爸得了癌,三年的时间,癌细胞不断扩散转移。他最后跳楼走的,说是不想再连累你们了……”
  五年前蒋父跳楼的时候蒋妥亲眼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血流了一地,她为此几近自闭。
  也是那次以后,从来开朗天真的蒋妥脸上没了笑容。
  再次得知亲人离去的消息,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王培凡心里不忍,在看到蒋妥惨白的脸色后乱了阵脚。当初蒋妥看到蒋父尸体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只是这次蒋妥是直接晕了过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