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廖蔺语气里带出点惊喜,“媳妇,我好像有需求意向了。”
薛妙一听高兴坏了,“那赶紧点。”
……
廖蔺的兵法使得好,先抑后扬,供严重应不了求的问题在他家慢慢就解决了。这也有薛妙由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食髓知味的缘故在。
薛妙治某人的病,也没忘了给某只多嘴的鹦鹉治病,用自制的混合坚果持续不断地贿赂,终于成功板正。大象核桃脑袋内存有限,后学会的自动把前期学的覆盖了。
展东升跟樊志两个来蹭饭,见薛妙跟廖蔺都在屋里,对视一眼,悄悄来到大象笼子前,樊志动手,两人猥琐地笑都准备好了,等大象给他们表演“哎呀”。
胖鸟被摸肚子,果然立即往后躲,“哎呀!”
樊志冰块脸激动了,鼓励道:“继续,继续!”
大象没让樊志失望,站定之后,眨巴下黑豆眼,毛肚子一起一伏,“摸摸毛,吓不着。”
樊志、展东升:“…………”
小两口的新婚日子在和谐地斗志斗勇中愉快地向前,进入到七六年,陆续发生几件大事之后,边境局势也跟着紧张起来,廖蔺有大半年时间都在外出巡逻中度过,直到下半年那件举国欢庆的事件发生后,才缓了口气。
笼罩华夏上空的阴云终于消散,虽然残局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完的,但坏日子总算结束了,以后天天都是好日子。
小两口晚上温存完,廖蔺搂着媳妇说起未来计划:“等明年局势更明朗之后,我就要调回北方了。”
薛妙惊讶地抬头:“怎么这么突然?”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廖蔺在这里流过汗,流过血,差点还送了命,大大小小的军功立了好多,如果再待几年,升职也是水到渠成。
“北方才是我的大本营,离家人也近,军人吗,在哪里都是执行命令,部队经常换防你又不是不了解。”廖蔺搂紧媳妇说道。
其实他只说了一半,调职回北方有一部分原因是考虑到怀里的人,男人只有碰到了一生至爱,才能体会到那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滋味。
他是长孙,北方是必须要回的,如果他是一个人,他会选择在这里继续待几年再回,但现在他还有她,这里情况特殊,这些年他抓了好些毒贩,那些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虽然教了薛妙一些自保的手段,但这里大山密布,地形复杂,边境线又那么长,没那么多精力防备,待得越久越危险,他承受不起让爱人受一点点伤害。
廖蔺没说出口的话,薛妙能猜得到。他从不随身携带她的照片,后世的缉毒警察怕被报复不也是让家人隐姓埋名地生活吗?她不怕被报复,但她也怕他有危险,调职回去也好,她是个自私的人,她承受不起失去爱人的一点点可能。
调职还有段时间,廖蔺在年尾接到了一项重要任务。南部的毒窝活动日益猖獗,离得最近的三个国家都不堪其扰,连西方国家也都因毒品泛滥深受其害。这次由国际刑警组织牵头,召集周边国家在泰北开会,讨论禁毒事宜,廖蔺有第一线作战的经验,作为中方代表的一员被派去参加会议。
开会再加上路上时间,估计会有一个月。嫂子们怕薛妙一个人在家孤单,天天过来找她聊天说话,聊天时参谋长家嫂子说起,她有个家住本地过来援边的亲戚结婚,邀请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
离得也不远,跟独立团就隔了一个山头,她们平时捡蘑菇也在那个山头拣,团长派了樊志带了两个战士跟着一起去。
结婚的是参谋长家嫂子的表妹,找的是同村的布朗族的小伙子,少数民族的婚礼,有好些薛妙没见过的讲究,又因为那伙人倒台,大家不用顾忌,每个流程都没落下,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在村中心的小广场围观完栓线仪式,众人心满意足,跟村里人告别直接回部队。
几人刚步出村口不远,变故突生,从不远处一棵大树的方向射了几支箭,樊志、两个战士、团长家嫂子还有参谋长家嫂子都中箭了,薛妙小腿剧痛,跌坐在地,妈的,她也中箭了。
中箭不要紧,她感觉心脏不舒服,坐都坐不住,糟了,箭头应该抹了箭毒木的汁液。
薛妙捂住嘴,从福德居调出红背竹竿草汁液给自己解毒,正想不管后果,给其他人也喝一口,可敌人不允许,从树后走出来两个人,樊志几人发作很快,见到他们出现,连拔|枪的力气都没有,那两人怕引人注意,也是认为他们必死无疑,手里握着枪但没开。
直接把最瘦的薛妙拎了起来,对没中箭的一营长和二营长的爱人说:“这个我们拎回去复命,留你俩的命,给带个口信,明人不做暗事,告诉你们的人,这是我们星火帮送给你们的大礼。”
两人有备而来,有个后屁股短短一截的小解放停在远处的林子里,后面没地放,两人把薛妙套进麻袋塞到驾驶座后排一逼仄的小空隙里就立即上车开走。
解毒的过程缓慢,薛妙很虚弱,没有把握在狭小的空间里把两人控制住,只能等恢复好了之后再说。
独立团这边林子不像勐相镇那么密,离边境更近,开了一会就过了境,等于团长得到消息带人去追,在边境线附近遭到埋伏,有三个战士还受了伤,带走薛妙的车早就没了踪影。
被人在眼皮子底下作乱,于团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唯一的好消息是,箭毒木的毒虽然发作快,但致死的速度没那么快,正好团里备了解毒剂,中箭的几人都救了回来。
这些薛妙不知道,慢慢从心脏麻痹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那两人只把她当做带回去复命的死人标本,在车厢里说话自然没有顾忌。
薛妙从他们交谈中了解到,他们这次的行动是星火帮的人一连串计划中的一环,他们计划在周边几个国家的边境地区造成混乱,提前计划,选定几十个目标点,派出精锐同时行动,不放一声枪,用毒他们最擅长,速战速决,干完就撤。森林里放冷箭便利,今天如果不是他们这些参加婚礼的人中招,就是外出巡逻的战士中招。
造成混乱是为了什么?薛妙正纳闷,就听其中一人说道:“你回去复命后就清闲了,我还要押车弹药去清芜,助阵老大的关键一战。”
清芜?那是廖蔺这次开会的所在地,薛妙瞬间理顺了星火帮的计划。
他们制造混乱是显示实力,也是威胁,为他们的最终的谈判增加砝码,谈判还有个重要的筹码,他们要劫持这次在清芜开会的各国代表。
胆子太大了!愤怒很快被担忧取代。
在别人的地盘,廖蔺受掣肘,行动不方便,尤其是敌人有备而来,会有性命之忧。
薛妙决定不跑了,虽然没那么大本事跟一个团伙抗衡,但有福德居在,把他们的弹药收起来,还是做得到。见机行事,兴许能帮忙。
哼,老娘不是那么好绑的,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麻袋里还有空间,薛妙挪了个“好东西”出来代表她,闪进福德居做准备。
腿上的伤不深,上了点药不耽误行走。
薛妙找出廖蔺存在她这里的地图,清芜在正南方四百公里左右,但他们要复命、拉弹药,应该是先往东,过河回老巢。
老巢吗?薛妙脸上露出笑容,廖蔺好像还让她存过两桶汽油,去趟老巢,必须留点到此一游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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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捣乱
薛妙在福德居处理伤口、看地图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随着她对福德居了解加深,能感应到福德居带出来的东西也有着异样的微弱磁场, 经过多次实验, 这种微妙的磁场可以形成一个坐标点,在她出福德居时可以以此为参照点达成双向定点传输,相当于完成一次空间跳跃, 虽然神奇但是没有逆天, 有距离限制, 山路不好走, 小卡车开得慢,三分钟的车程很短, 把自己传送回麻袋里绝对没问题。
一路上过山地,又在一处热闹的码头连人带车上了载重量巨大的舢板, 过了大河,再次上路,路线跟薛妙早前猜测的一样,她进毒窝了。但车没开太远,没进毒窝腹地。
驾驶室里的两个人下了车。提起后座的麻袋时, 一股臭味逸散开,一个人捂着鼻子:“开车窗没什么感觉,臭死了,带个死人回来图个什么?”
“嘘, 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少爷疑心重,防备我们不干事, 如果不是怕耽误时间,会让我们把全部人头割下来,回来好核对。”
“这味真大。”
留在车里的薛妙捂嘴笑,抹了臭酸笋汁捂臭的猪肉汁能不臭吗,熏死你们才好。就是可惜了她给自己准备的精雕细琢的替身。
那两人聊天时说,装上货之后明早出发,她有一个晚上时间来行动,先观察下,天黑再动手。
……
在薛妙被带走后的三个小时,清芜的会议现场。
一间大的会议室里,国际刑警的亚洲代表正通过一个小的黑白电视机介绍星火帮最近的动向,大家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时把目光对准某国代表。
其实两年前星火帮的老大已经在国际刑警组织和泰方的合作下被控制住,因为管辖权问题被移送回所属国,但因为该国、该地区的复杂利益纠葛,马星火并没有被处理,表面退居幕后,暗地里异常活跃,廖蔺在边境碰到的大案,包括东南亚国家的一系列事端都因他而起。这次开会就是给某个国家施压,逼他们下大力度处理马星火及其所领导的武装组织。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要对付的目标会铤而走险,先发制人。会场外边突然传来枪声,因为放电视,会议室的窗帘是拉起的,廖蔺迅速起身,掀起窗帘一角,见院里泰方的守卫在跟一伙外来闯入者对战。人数上,明显敌方占优。
“快撤到地下,有人闯会场!”廖蔺厉声喝道。没等说完,会议室的玻璃就被子弹击碎,像是信号,越来越多的子弹,射向他们这间位于二楼的会议室窗户,屋里众人乱了起来,混乱中有人中弹到底。
这次参会的人除了军方和国际刑警,大部分是文职官员,遇险很快崩溃,纷纷指责泰方安保力度不够。有人提起屋角桌子上的电话机,要往外打电话求救,发现电话线已经被切段。
廖蔺跟国际刑警的负责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马星火,也猜到了他的目的。不怪泰方,人家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他们人数不占优,附近离得最近的驻军赶过来也得半天时间,足够马星火把他们围住当人质。
事情有些麻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开会的所在地是国王当年为躲避日军进攻在山间修的避险别墅,有个墙壁和门都很厚实的被当做防空洞的地下室,能抵挡一阵子。
向一起过来开会的军区副司令员点了下头,廖蔺让大家先撤,回屋去取放在行李中的家伙。暂时他还不想下去躲避,地下室的通风系统不能被破坏,一旦被破坏就真成了任人宰割的人质了。跟他一起的还有国际刑警,别国参会的年轻军警人员,别墅结构复杂,大家分析了下平面布局图,找好位置隐蔽,期望能依靠手里有限的武器等来救援……
花开两朵。
毒窝一处竹楼建筑群中的一间通风的大厅里,上手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瘦削男人,是大家口中的大少爷,马南丰。
那两人拎着麻袋进来复命,打开麻袋口,一只青绿的手先露了出来,大少爷嫌弃地挥手:“不用看了,找个地烧了吧。不错,你们两个人速度最快,飞鼠你回去先休息,半夜装车,我们天不亮就出发。”
薛妙藏身的小卡车,停在一处树荫下,见周围没有声音,她慢慢探出头,隔着车玻璃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一处生活区要格外平坦些,因为住人周围的好些树都被伐了,零零散散散分布了些大大小小的树屋、竹屋。
外面走动的人不多,估计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薛妙在车里等了好几个小时,期间又有三辆车开回来。掰开前面的座椅,活动下手脚,又吃了点东西,换了身适合深夜在密林里行动的衣服,天也黑透了,看了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了,车门没锁,就在她准备下来探探的时候,有个同样想避开守卫的人,跑过来在她所在的车身后蹲下。
薛妙吓得赶紧趴下,过了一会才抬头,那人已经站起身离开,快要消失在前方。望着那个人的背影,薛妙目光微闪,一个人的步态能代表一个人的主要气质,那人步伐虽急,但极稳,透着一股上位者的自信,不会是他们嘴里的大少爷吧?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要避开守卫外出?独自一个人要去哪?
为了半夜的行动,营地大部分人已经提前休息,只有两个人在巡逻,找了个视线盲区,薛妙躲开巡逻的人,决定跟上去看看,远远地坠在那个人身后,那人越走越快,走一会还会停下来防备地看向四周,好在周围树多,又是深夜,薛妙侥幸没被发现。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那人消失在一片格外密实的杂树林中,薛妙管不了那么多,快步跟上,穿过杂树林,地貌出现了变化,虽然黑夜视线受扰,但看起伏的形状,眼前是数不清的小山包,那人闪进了无数山包中的其中一座,好在两人离得不太远,要不这大晚上,上哪找去。
那人进的山包是个连环洞穴,一洞套着一洞,有些地方极为低矮,得靠爬,这么复杂……薛妙脸上露出笑容,不会是个藏宝的地方吧?就见洞的尽头又开阔起来,有个厚实的铁门挡在一处,铁门上有机关,那人打开后,从手电光反射回的亮闪闪的光亮能看出,里面有金属。
马南丰确实是过来拿钱的,这次他父亲太大胆,他拗不过父亲只能配合,但要为失败做准备,提前拿好跑路钱。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这个山洞就是当初绑架薛妙那伙姓洪的三兄弟藏宝的地方,星火帮当初接管了他们剩下的势力,从一条隐藏的线索里找到了这个山洞,山洞的位置隐蔽又有迷惑性,他们加固了机关铁门,不但没取走东西,又放了一部分财物在里面。
两年前,星火帮受挫,退出毒窝腹地,就把这里作为一个主要据点,山洞里的贵重东西于是越放越多,有黄金、翡翠原石、交易得来的西方货币,还有黑市得来的名画做了防潮处理在这里暂存。
马南丰忙着往自己带的包里捡美元,没注意身后进来个尾巴,薛妙没急着打量山洞,就着马南丰的手电光,看到铁门边有机关,机关是双向的,这就好办了,她留在后面也能出的去。
马南丰捡了纸币和半包黄金就收手了,反正东西都在这,避过风头再回来拿就是。东西还会在吗?
……
来时忙着追人,薛妙收了毒脏后,回程放慢了速度,慢下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四处都种着大烟葫芦,调出了汽油,围着外圈撒,不着急点火,旁边有车辙印,等离开时再点,先看看他们弹药装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