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人月的事,不记的也好。”陈景看着陈希,“只要人平平安安醒来就好。”
是呀,人能醒来就是万幸,没有什么比她的命重要。
秦烨看着他们俩,轻不可闻的又叹了口气,说道:“那你陪会她,我回去给她准备午饭,她的病房在303,你们也别呆太久了,外面有风。”
“好,你去吧。”陈景颇为感谢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秦烨摇了摇头,又看了陈希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陈景看着秦烨走远,这才走到陈希面前,他挡住她的视线,缓缓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着,见她眼睛有点红,明显是哭过,看来秦烨应该是把这几个事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
“想什么呢?”他若无其事的问道。
陈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离我远点。”满是嫌弃的语气。
陈景低低的笑了一声,“就那么讨厌我呀,我还以为咱们俩关系还可以呢?”话落,他侧身坐到一旁,心想她不记的这几个月的事,那是不是也不记她在荔城认识的那男人了?
便又试探道:“的几个月的事,你真都不记的?连你离家出走去了哪也忘了吗?”
他这话成功引来陈希的目光。
陈景盘腿坐正,与她对视着,面色微正,“你离家那段时间,差点没把我急死,找你找的那叫一个苦,找了小半个月才知道你在荔城。”
“你找我干吗,我不在那个家,不是更称你们母子三的心吗?我走后你们难道没有放边炮祝贺一下。”陈希冷嘲道。
陈景低笑一声,“看你把人想的。”又试探道,“知不知道你去荔城找谁了?”
“除了夏晴我还能找谁。”陈希语气很不烦耐。
陈景笑道:“错了,你可能一开始是要去找夏晴,但后面你遇到了叶辉。”
陈希微蹙眉头,“叶伯伯怎么会在荔城?”
“他很早就把投资重点转到荔城去了。”
“是吗。”
“嗯,他跟他爱人还收了你当义女。”陈景又说道。
“不可能。”陈希不信,心想叶辉虽对她跟自己亲女儿一样,可他老婆是知道他曾经爱过她妈妈的,怎么可能收她为义女呢?
“这个是真的。”陈景又说:“不信你到时可以打电话问问。”
陈希狐疑的看着她。
“秦烨一定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跟你说了,”陈景眸光沉沉的看着她,“家里的事他应该不是很清楚,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
陈希觉得陈景有点不一样,虽然他长很英俊,但他以前很少笑,有点老沉,可就在这刚刚短短片刻,他笑了好几回,。
不是陈明奕亲生的,他难倒不难过吗?
为什么看着,他好像还挺开心的样子?
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跟他之前性情判若两人。
陈希忍不住,还是问出口:“你…真的不是他亲生的?”
陈景嘴角微勾了一下,笑意有点酸涩,点了点头。
“那你妈当年……怎么可以那样做?”她恨意又涌了上来。
陈景微垂下头,“我其实也不是她生的。”
陈希愕然。
“我一岁左右的时候被我爸卖给她的。”陈景苦笑了一下,又娓娓把他发现血型的事,还有那天在筒子楼里发生的事都跟她说了一遍。
陈希被惊着,听后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景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她也很可怜,费尽心机进了陈家,爸却从来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在爸心里至始至终都爱着你妈妈,一切都是水中月,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那是她活该,要不是她…我妈…”陈希一想起陆菲死的那么憋屈就难受。
陈景心里清楚,丁清瑶被陈明奕净身出户对她算是仁慈的,至少她还有他跟婷婷在,有他们俩在,她的晚年就不会没有人管。
可是死去的人就再也无法回来,所以他也理解陈希对丁清瑶的恨。
“小希,以后我会尽一切来弥补他们对你的伤害,你也…放下心结,好不好?”陈景眼里赤诚可见。
陈希转眸望向远处,“她们的错,为什么要你来还?”
“因为我欠她们的,”陈景眉心微纠,“不管怎么说她也养育了我二十几年,对我有养育之恩。既便她在千般不是,但我也叫了她二十几年的妈妈,我不能不管她。”
话落,他朝她浅浅的笑了一下,“以后,我就不是你哥哥了,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最知心朋友。”
陈希抹了把眼角泪水,撇开眼,“我才不稀罕。”
陈景听这话,嘴角的笑意却放大了起来,“可我稀罕死了。”
陈希斜睨了他一眼。
陈景笑出声,又问道:“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爸立了遗嘱,你将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
“什么?”陈希很是惊讶。
“他在动手术前就立的,所以在他心里你的位置从来就没有变过。”陈景又说:“这次你出事,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还非要陪着你过来治疗,好在你平安醒过来了。”
陈希没想到,她以为他早就不爱她了,不然为什么对她不管不问,她真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她脑海里就浮现出,陈明奕早上离开病房时的落寞孤寂背影。可她还是无法原谅他,既便他把一切都留给她,也弥补不了他对妈妈的伤害。
陈景从地上起来,“风有点大,我们回去吧。”话落,他走到她身后,推着她往回走。
陈希愣愣的发着呆。
回到病房,陈景把她扶回到病床上,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陈希喝了半杯水,问陈景她的病假是不是他给她请的,问他请了多少天?
陈景说一开始只能了十天病假,后面又请了一个月。陈希心想还好她醒的早,不然要耽误好多课程了。
陈景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打算伤一好就回国,便又说道:“我上次打电话给你们林教授请假的时候,他说本来有一个交换生的名额要给你的,可惜你出了这种事。”
这事陈希刚刚倒是有听秦烨提了一下,颇有点遗憾的说道:“那个,我当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给拒绝了。”
“确实有点可惜。”陈景坐到她床边,“其实再争取一个交换生的名额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要是想去的话,这事我来安排,这样你后期硕博连读都有机会。”
“真的行吗?”陈希有点不信。
“相信我,”陈景笑,“明天我先去了解一下。”
“外国可不兴走后门,你可别给中国丢脸。”陈希叮嘱。
陈景把毯子给她盖到腿上,“你放心吧,我没那么俗。”
“你好像比以前招人喜欢一点。”陈希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得知他不是丁清瑶亲生的,生世又有点惨,她对他的芥蒂反而就放下了。
陈景看着她嘴角那个浅浅的梨涡,心里像住进了一个太阳。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只想放三千字的,因为真的没存稿了,知道你们想看男女主快点面见我只好拼了。这样明天章节就能看到时间跳跃,也就是新篇章。
来一段,我刚刚写的两人即要碰面的那一刹:
魏寻抬眸望过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迈出来。
陈希上身一件淡蓝色宽松一字领大羊毛衣,锁骨若隐若现,把她优美的天鹅颈全部展现出来,下身同款淡蓝色羊毛包裙,长度刚好到膝盖,雪白笔直的小腿一览无余,一头大波浪扬撒在肩上,那张倾城的脸,眉黛清丽,红唇却娇艳,整个人看着随性又性感,美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玉手抓着一个黑色亮片手包,脚下踩着一双黑色八公分高跟鞋,走路生风,犹如女王驾到。
在这我想说:谢谢在评论里鼓励我的宝宝们!昨天好多评论也让我很无语,但我还是会好好写下去,不让你们失望,么么哒!!
第70章
斗转星移, 时光飞逝, 三年后。
魏寻的修理厂又扩建了一倍,成了荔城最大的修理厂,在同行业内没有人不知道他的,被人传的都带有传奇色彩。说他短短三年把一个快要倒闭的修理厂一跃成荔城修理厂老大。
连交通广播电台都定期找他做节目, 相当免费给他做广告, 而他只要每周二四下午去电台录半个小时的节目就可以。内容主要是帮车主解惑一些汽车修理问题, 因此他的人气变的很旺,很多人听了他的节目, 都慕名而来。
加上城市扩建, 修理厂的位置又提升了不少优势,随着各种推广的开启, 业务量达到了厂里历史以来鼎胜时期,人员从最初的三十几个人增加到了近百人,厂里还建立了救援队。车间后面那栋简易宿舍楼也变成了结实的砖房, 而且装修设备都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每个舍宿都配备了卫生间, 房间也比之前宽敞。
厂里上下红红火火。
很多人觉得那是魏寻运气好, 但厂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他没日没夜拼出来的, 如果没有他的努力,厂子不可能有如今惊人的成绩。
张老板很守信,把当年那百份十的股份无偿转赠给魏寻,反正这钱以后他还是能收回来,以魏寻的能力修理厂以后肯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在张老板心里魏寻是个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才, 更难得的是他为人诚实又肯干,有这样的合伙人是他的荣幸,所以当他那边遇到好项目时他也会想着魏寻。
魏寻也算是幸运碰到张老板这个贵人,跟着他投了两个项目,赚了不少钱,现在也算的上是个有钱人。
他归结为一句: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有时他跟朋友开玩笑还会这么说,是老天爷可怜他的,所以才让他顺风顺水。
朋友问他,为什么老天爷就不可怜可怜他们呢,也让他们发发财呀?
魏寻说,那是因为你们都娶了媳妇儿,而他被人甩了连句话都没有收到,至今他胸口还像被人插了把刀一样痛。
曾经他想拿命去疼的人,却弃他如粪土,真的是把他伤透了。
三年前,他证实陈希真的出国了便回了荔城,但他还是抱着她一定会联系他的心,可是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他还是没收到任何消息,最后他忍不住又给她那位同学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得知道她已经在那边上学了,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那时他才确定,自己是真的被甩了。
那段时间刚好是厂里最紧张最忙的时候,渠道刚刚打开,厂里资金又紧张,有好多事等着他去推进,他便把全部的时间投放到业事上,处理完工事,他便下车间跟师博们一起修车,干到每天筋皮竭尽,也不给自己留一点空余时间。可洗完澡躺在床上后他又一点睡意也没有,那个女孩的身影便会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钻进他脑海里,占据他所有思绪,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睡。
头几个月,他想她想的难受,有几次没忍住,拿烟头烫自己胸口,至今上面还留有烟头疤印,那是他耻辱的伤疤。
后来时间久了,那股难熬的相思也就沉淀下来。可他对感情的事再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孟玉珍为他的婚事操碎了心,托亲戚朋友给介绍,好不容易有合适的,让他去跟对方见个面,他总是有理由不去,好说歹说去了吧后面还是不了了之。
问他对方有什么问题?
他就一句话,没看上。
孟玉珍觉得儿子这眼光真的是要上天呀,有两三个她都是看了照片后才让他去见的,都长的很不错,要文凭也有文凭,要脸蛋有脸蛋,而且人家工作都很体面,愣是他没看上。
他是想娶天上的仙女不成?
简直气死她了。
可再气,她还是想抱孙子,还得继续给他找。可她能拜托的人都拜托了,而且被魏寻那样涮过几次,朋友亲戚也就不愿意再给他介绍,得罪人不说还吃理不讨好。
孟玉珍没办法,便偷偷拿着魏寻的材料去婚姻介绍所给他办了个会员,还是最高级的那种,不管怎么说魏寻也有钱了,她也舍得砸钱,只要能找着就行。
婚姻介绍所的工作人员,一看魏寻的件条这么好,说立马给他按排两场相亲,说都是她们这里最优秀的会员,一位是大学老师,岁数比魏寻小一岁,还有一位在外企做财会。
孟玉珍看了看那两人的照片,特别的满意,让工作人员先给按排那个老师,说那个面善气质也好她比较喜欢。
约好时间地点,孟玉珍拿着工作人员给她写的便签,便自亲跑去修理厂找魏寻。
这次孟玉珍拿出母上大人的威性,强制要求他去。
魏寻得罪不起她,便答应了下来。
为了避免他光嘴上说说,而没有实际行动,孟玉珍决定这次陪他一块去,魏寻已是对她彻底无语,随她高兴。
第二天中午,孟玉珍便跟着魏寻一起去了那家茶馆,婚介公司早就为他们预订好隔间,他们到的早了一点,在隔间坐下后,孟玉珍叮嘱:“一会人来了我就先出去,你跟人好好聊聊。”
“知道。”
魏寻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拿出烟点了一根,刚抽一口,就被孟玉珍给抽走。
孟玉珍横了他一眼,把烟辗灭在烟灰缸里,嗔道:“抽的这里乌烟瘴气的,人家过来印象分一下就给你扣没了。”
魏寻侧目看了老妈一眼,突然觉的她好可爱,伸手摸了一下她后脑勺,笑道:“行行行,我不抽。”语气跟哄孩子一样,定眼看着她,见她眼角褶子越来越深,一头短发已是黑白半掺,原来她也老了。
魏寻突然心里就有点感慨,或许他该放下了,好好找一个安定下来,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而不要再父母这样为他操心。
孟玉珍侧过身来,苦口婆心:“今天这位是个女老师,还是大学老师,我看过照片,长的很不错,最主要这人面善气质也好,你可千万别给我谈砸了。”
魏寻深吸了口气,坐正起来,扣好西服扣子,正色问道:“怎么样,够帅吗?”
孟玉珍很认真的上下看了看,点了点头,竖起大母指,“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