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袁妗曼听了杜喜儿’苦口婆心’的一番话,能放了萧阳,结束这场歇斯底里的争吵,不料却丝毫不起作用。
袁妗曼不依不饶的拉扯着萧阳的戏服,手指关节都发白了,“萧阳,你现在就和那个女人说清楚,你和她再也不联系了,我就当没事发生过,我们……”
“你有病吧!我现在看不上你了,我懒得再和你多说!”萧阳压低声音说着,看来也是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说完,萧阳猛地一挣,直接把袁妗曼和杜喜儿双双推倒。
袁妗曼手里抓得紧,没有摔倒,但杜喜儿没留神,狠狠的摔向地面,下意识用手去撑地,不料却摸到一块石头的尖角,掌心连接虎口的位置直接划破了。
杜喜儿看到了手上的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他妈够背的——活该!让你多管闲事!
袁妗曼还在拉着萧阳纠缠,小小的化妆间里满是争吵声和哭腔,惹得杜喜儿头都大了。
“行了!!!”
杜喜儿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袁妗曼愣住了,转身看到坐在地上的杜喜儿,同时也看到了杜喜儿手上的伤。
杜喜儿心情糟糕到了极致,恨不得从来没进过这个组!
外面的人听见了杜喜儿的声音,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率先冲进来:“两位老师、有话好好说,别再——杜剧务!你的手受伤了!”
杜喜儿想要起身,却被进来的于晓雯扶住了:“喜儿姐,你没事吧?!”
“没事……”杜喜儿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索性紧皱着眉头说:“现在右手不敢动,帮我请李医生过来一下吧。”
见了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做声了,包括袁妗曼和萧阳。
李医生是剧组常驻的急救医生,没一会儿就赶来了。
“是摔在石头上了吗?”李医生一边帮杜喜儿消毒,一边问过程。
杜喜儿闷声应着,正巧罗副导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杜剧务你这……”
罗副导有些吃惊的看着化妆间里的一片狼籍,晃了晃神说:“我先让他们暂停一下,杜剧务你这伤挺严重的,要不赶紧去医院吧?”
李医生点点头,附和道:“罗副导说的对,现在我只能帮你简单的止血消毒,主要这山里的石头都不干净,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
杜喜儿没拒绝,只是任人把自己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这一会儿的功夫,袁妗曼的经纪人也来了,听旁边的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大致了解了。
“杜剧务,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妗曼压力太大,情绪有些失控……您放心,所有的医药费我们都包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杜喜儿没理会这经纪人,反倒是看向后面的袁妗曼,只见她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于晓雯很有眼力见,低声说:“喜儿姐,我去帮你安排车,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说完,于晓雯就招呼着棚内的几个工作人员离开了。
化妆间里就只剩他们三人了,杜喜儿索性直接说了:“你们可知道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从拍摄期间到戏上映,主演是不可以有恋情曝光和……怀孕生子的。”
“怀孕?”经纪人一听直接慌了,“没有的事,妗曼和萧阳谈恋爱杜剧务你应该是知道的,他们很有分寸不会搞出事情来的——”
“是,我是怀孕了。”袁妗曼淡声说道。
“妗曼!你不要胡说!”经纪人显然不想让杜喜儿知道这事。
杜喜儿靠在椅上,掌心的伤口似乎还在流血,隐隐作痛的感觉很不舒服。
“好,这些情况我会如实告诉上面,之后的事情不归我管,我也管不着。”杜喜儿向来是公事公办,尤其是今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吵一架,肯定会传到周老板那里。
纸是包不住火的。
就在袁妗曼的经纪人百般求情的时候,穆寒掀开棚子的一角走了进来。
杜喜儿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赶忙把右手往身后藏。
穆寒微喘着粗气,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上前拉过杜喜儿想要藏起来的手,看到被简单包扎了起来,直接动手拆着纱布:“我帮你。”
杜喜儿先是一怔,随即按住他的手,磕绊的说着:“别、别别,李医生已经帮我消过毒了,一会儿车来了就去医院。”
说着,杜喜儿就冲他一顿使眼色——旁边还有人呢!!
穆寒看杜喜儿一切正常,只好存起内力,暂时不帮她疗伤。
没一会儿,剧组的车来了。
上车后,穆寒忍不住念叨了起来:“他们吵架,就让他们吵,他们动手你就躲开,我一会儿看不见你,你就要出问题。”
“我知道了……”
杜喜儿刚想转移话题,周老板的电话就打来了。
杜喜儿先是被训了一通,接着被问伤势如何。
“这个伤说严重还真的挺严重的……伤在了右手,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很难恢复的。”杜喜儿小心翼翼的说着。
周逸森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直接拆穿了杜喜儿的话:“行了,我现在就联系魏倩,最快明天就能和你交接。”
“好,谢谢老板!”杜喜儿为了防止周逸森反悔,连说几句再见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穆寒才明白。
“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想尽快离组,才不让我帮你疗伤的?!”
杜喜儿赶忙‘嘘’了一声,瞄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悄声说:“刚才化妆间里还有人,看到你帮我疗伤,那不成新闻了啊?再说了……我不把这事弄的严重一点,怎么离组啊……”
第37章 学习吻戏 ...
杜喜儿躺在病床上, 看着上方的吊瓶缓慢的滴答着药水。
“今晚先留在医院里吧,伤口不算深, 但是手腕肿了,初步看是扭伤了,吊几瓶水, 明天一早再出院。”
穆寒很认真的听完,这才点头说:“谢谢。”
送走了医生护士,杜喜儿小声冲穆寒说:“别生气了……我都不疼的,真的。”
“胡说八道。”
穆寒确定病房门关好后, 板着脸走到病床边, “手给我。”
杜喜儿赶忙摇了摇头,“明天还要见人呢,人家来了发现我这伤口都愈合了, 肯定怀疑……”
说的有道理, 穆寒只能放弃帮她疗伤的想法。
“你们这里真的很奇怪, 一根针一瓶药水,这样就能治病了?”穆寒伸手碰了碰药水瓶。
杜喜儿好笑的让他坐下,“你认识回酒店的路吗?出了医院的门,左转直接走到上次吃饭的路口,然后……”
“我今晚没打算回去。”
“你不回去?那你睡哪里?”杜喜儿看看空空的病房, 这里并没有陪护床。
“睡这里。”
“……不行!”杜喜儿拉高被子, 用行动拒绝着。
【嗡嗡——】
杜喜儿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伸手摸过来,看见是萧阳的经纪人打来的。
“喂?道歉?不用了, 今天的事周老板已经知道了,其余的事情你直接找周老板吧。”
说完杜喜儿就要把电话挂断,但却被电话那头的人叫住了。
“真的不必了,你们要想我心情好,就别再打扰我,该交代什么,都留着给周老板说就行了。”
挂断电话,杜喜儿轻叹一声,看着被包得像个粽子的右手,受点伤能换来提前离组,还能让袁妗曼和萧阳惹上‘麻烦’,也算值了?
【啪嗒——】
病房内仅剩的台灯也关了,整个病房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杜喜儿刚想找穆寒,腰上却多了一只手,吓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知道是穆寒,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闻到他的味道,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谁让你上.床的嘛……”
“本王困了。”穆寒拥着她的肩顺势躺下。
小小的病床里,窝下两个人,刚刚好。
杜喜儿背对着他,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的说着:“你快下去,我让护士给你找张陪护床。”
话音还没落全,病房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杜小姐,刚才是你在叫吗?”
杜喜儿愣了一下,正想张嘴说话,却被穆寒捂住了嘴巴,接着就听见他说——
“没事了,刚才她在讲梦话。”
“哦这样啊,那你们有事可以按服务铃!”
“谢谢。”
“不客气!”
护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杜喜儿听不见为止。
穆寒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得逞似的低声说:“乖乖睡觉吧。”
杜喜儿眨着眼睛,感受到腰上的手不在了,身后多出很多空间,像是穆寒在刻意给她留空似的。
杜喜儿悄悄躺平身子,用余光偷看他一眼,好像没有那么挤了。
这或许是第一次,他们靠的这么近,同睡一张床,枕着同一个枕头,就连他的呼吸声都近在耳边。
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杜喜儿有点儿失眠了。
“对了,今天武术老师叫你过去,没说什么吧?”杜喜儿轻声问着他。
“可能是想知道我是哪个门派吧,说了一些我不太懂的词,”穆寒一五一十的回答,伸手拉高被子帮她盖好,“刚过了几招,就听到有人说你受伤了。”
杜喜儿‘哦’了一声,忍不住想穆寒聊聊八卦:“你知道吗?袁妗曼好像怀了萧阳的孩子,但萧阳现在想一脚把袁妗曼踹开,真是够冷血的……”
“你同情袁妗曼?”
杜喜儿下意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觉得风水轮流转,当初袁妗曼插足的时候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被插足。”
说到这,杜喜儿不自觉的翻了个身,正对着穆寒说:“你都没看见,今天袁妗曼哭的多撕心裂肺,幸亏是我倒地,要是她倒在地上,可能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呢。”
杜喜儿完全不知道她在被子里这么一动,抬腿的时候正巧蹭到了穆寒的某个敏.感.部.位,惹得穆寒一下子紧绷起来。
“你怎么了?”杜喜儿右手不敢乱动,只能眨着眼睛问他,“我刚才踢到你了?”
还没说完,杜喜儿就又挪动了一下身子。
“……别再动了。”穆寒隔着被子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脚。
杜喜儿怔了怔,马上明白了。
“对、对不起!”杜喜儿闭着眼,又一次结巴的说着:“我不……不知道那个是……我错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杜喜儿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喜儿。”
“啊?”
闻声,杜喜儿下意识的抬头,差点儿撞到他的下巴。
“怎么了……我没再动了。”
“今天我跟着武术老师路过B组,他们在拍一场戏。”
“什么戏?”杜喜儿这会儿脑袋一片空白,哪里记得起B组的拍摄计划。
就在杜喜儿的脑袋当机时,一个黑影压了下来,直到她的唇瓣上多了他的温度……
哦,她记起来了,B组今天拍吻戏!
第38章 干嘛画我 ...
穆寒没打算一个人回酒店, 愣是装作不懂回去的路,在病房里赖下了。
一吻过后, 杜喜儿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好半天都不出来。最后护士来拔针,杜喜儿趁机要多加一张陪护床, 这才算是解决了今晚‘同床’的问题。
这一晚,杜喜儿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好多梦——
梦见穆寒穿越来的那天,他们在浴室里的误会争吵……
梦见穆寒和她表白, 但是却逐渐变模糊, 最后消失了……
还梦见了……那个玉佩。
***
凌晨五点半,杜喜儿惊醒过来,脑门上全是细汗。
“怎么了?”穆寒听到她低喃的声音, 下意识从旁边的陪护床上起身, 凑过去发现她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浸湿了。
“没、没事……”杜喜儿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来。
穆寒抬手帮她拭去细密的汗珠, 淡声问着:“再睡一会儿吗?”
杜喜儿微喘着看他,额头上的触感是真实的,“不睡了。”
靠着枕头,杜喜儿不自觉的抓住了穆寒的手,小声问:“穆寒, 你的玉佩上是不是刻了字?”
穆寒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回答说:“是,刻了‘砚之’二字,背面刻有我母后最喜欢的海棠花。”
闻言, 杜喜儿怔住了,唇色有些发白的说:“原来那朵花是海棠花。”
“喜儿,你在说什么?”
杜喜儿微微抬头看他,轻舔下唇说:“刚才……我梦见了那个玉佩。”
梦里,有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拿着这个玉佩来找她,那个人不是穆寒。
杜喜儿揉着太阳穴,生怕梦里的画面会消失。让穆寒找来纸和笔,用最后的印象画出那个男人的模样。
“我不知道画的对不对,总之那个人应该上了年纪,声音忽远忽近的……”
见穆寒好久没说话,杜喜儿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纸笔,轻碰他的手:“穆寒?你想到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