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淡淡地看了眼老张,也不说话。
虽然做这本方案的人还在这,但事关集团利益,老张还是忍不住的说:“祁炀城区这片城中村就在市中心旁边,小江总您知道为何把这片城区单单留下来吗?因为没人能够拆的起,包括政府。曾经也有人打过祁炀城中村的主意,但里面住着的人个个狮子大张口,少一点都不行,这是历史遗落问题,想拿下这片地皮,就是拿下了一块烫手山芋。”
江淮眼睛亮了亮。
老张又说:“华京市中心地皮少说要3万一平,祁炀城中村有五万平米,这笔账小江总算过没有?”
江淮一算,乐了。
她刚想说什么,秦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江淮抱歉地看了眼老张,示意老张稍等,她先接个电话。
老张噤声。
电话接起。
江淮说:“有事?”
那边秦斐本来想好了说辞,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你在做什么?”
江淮没多想说:“开会呢。”
秦斐知道江淮不管事,听她说开会,就估计是拆迁修学区房的事。
秦斐说:“你把电话给老张。”
江淮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秦斐说:“没有我,你哪里有机会给秦家孙子修学区房?”
江淮觉得怪怪的。
然后她把手机递给了老张。
老张莫名接过电话,跟秦斐说了几句后,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老张对电话说着:“更何况,王管家方案里写着打算以6万一平的价格收购祁炀城中村,就算地收下了。各种增值税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再加之赔偿,贪心不足蛇吞象,若祁炀城中村的人但凡小退一步,他们早就是暴发户了,何至于到现在还挤在那破地方。这一笔笔,一桩桩,都不是小数目啊。”
老张似乎与电话那头的人达成了某种共识,眉开眼笑说着:“是是是,除去成本,这个房子至少售价要高达二十万每平才有的赚。”
又说了一会儿,老张才把手机递给江淮。
江淮接过电话,那头秦斐说:“呵,江小姐,你修什么学区房,你修一个学校都绰绰有余了。你想给儿子最好的教育,你那些钱可以请最好的师资力量,配置最顶端的设备。”
江淮愣了愣:“儿子?”
没等秦斐开口,江淮瞬间反应过来,她耳朵微红:“流氓。”
然后挂了电话。
被挂断电话的秦斐:……
挂了电话后,老张好言相劝:“小江总,秦总跟我是一个意思。听说您是想修学区房,为了将来……咳……您和秦总的儿子,就算是学区房,这性价比也太不划算了。诶,我没记错的话,秦总是清华毕业的吧,小江总你放心,龙生龙凤生凤,你们俩的孩子将来一定是人中龙凤。”
江淮:“……”
老张看着一旁一句话都没说存在稍低的王管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实话:“小江总,您以后这种事找我就行,王管家他不擅长这些。”
老张心想,王管家真不是干这行的料,敢拟一个单价六万收购地皮的方案。
王管家从老张的表情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不是我不懂这行,是你不懂江老板。
曾几何,他也是一脸惊恐看着江老板以三千万的价格买回来两百万的车,看着小江总以总统保镖价格招的跆拳道白带的“高手”。
江淮怒了,她手啪地打在桌子上:“不行,这祁炀城中村必须拆,不管多少钱都要拆。没钱就去银行贷款,去借高利贷,卖掉几个子公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祁炀城中村都得拆。”
这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赔了,她就能倾家荡产宣布江氏集团退市破产,就能离开这个糟心的鬼地方。
江淮扭头看了眼玻璃窗外的艳阳天,心里一顿激动,她马上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王管家一直保持着沉默。
老张沉默半响,最后道:“好,征地的合同我拟好后再拿给小江总过目。”
江淮扬起一个笑容:“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 跆拳道白带,是入门级别。
谢谢支持,鞠躬
第22章 在哪
拆迁的事情敲定之后,江淮的心情好了许多。整个江氏集团靠着老张打理,老张见识到江淮决绝的心,本打算以股东大会再来搪塞一番,最终只好苦着脸走了出去。
会议室只剩下江淮和王管家。
王管家一直保持着缄默。
江淮看了他几眼,虽然他的方案最终没得到认可,但是单就她一个人来讲,她是很满意的。于是江淮对王管家托付重任:“王叔,江家那些人就麻烦你再拟一个提升个人能力的策划书出来。”
王管家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眨了眨眼,眼角顿时显现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还有对不敌强权的无奈。
江淮:“……”
王管家艰难的说:“好的,小姐。”
他刚说完,老张折了回来,见王管家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想着自己当着人家的面否决了人家的方案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打着哈哈:“王管家,原来你脸上能有表情,我还以为你是面瘫呢。”
江淮:“……”
王管家:“……”
老张没把心思放在王管家身上,他折回来的主题很明确:“老江总,昨晚那五百万我已经打在您的私人账户上了。”
江淮和王管家闻言都很痛心。
江淮是为花不出去钱而痛心,王管家是为昨晚取现花费的廉价劳动力而痛心。
打发走老张,又让王管家回榕城后,江淮今天就显得有些没事做。
她拿过一张白纸,安静的坐在常年闲置的总裁办公室里。因为江氏集团总裁江淮常年不在公司,因此也没有配置专门的总裁助理。江氏集团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老张处理,门外没有秘书,也没有人来打扰,江淮这间办公室就显得格外幽静。
不过也正是江淮所想要的,剧情已经开始,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扭曲了许多情节,该理理思路想想怎么在加快回家的步伐的同时板正剧情。
静谧的办公室只听笔尖落在白纸上的沙沙声。
江淮在纸上写了‘秦斐’两个字,又写了‘温言’两个字。她在两人的名字中间画了一根线,又画了一颗从中间裂开的心,代表温言没有如小说走向那般对秦斐一见钟情。
始作俑者是自己,江淮在心形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再继续,她的灵感就枯竭了。
江淮抓了抓空空如也的脑袋,目光在自己的名字和秦斐的名字之间来回跳跃。
跳着跳着,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开启的副本,买戒指。
想到自己刚刚直接挂了秦斐的电话,江淮反应迟钝的想,已知秦斐对自己讨厌值99,条件她掐断了秦斐的电话,求问秦斐对自己的讨厌值会不会增长?
江淮忽然后怕起来,她摸出手机,打开和秦斐的微信聊天框,忽略秦斐的转账,给秦斐发去一个消息。
江淮:你在忙吗?
没等太久,秦斐就回复了。
秦斐:怎么?给秦家孙子的学区房定下了?
江淮:说来话长,我当面跟你解释吧。
秦斐:忙。
面对秦斐赤.裸裸的嫌弃,江淮越战越勇:我可以等你。
秦斐: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昨晚为什么勾.引我?
江淮忍住暴打秦斐的冲动,尽量心平气和的打字:关于秦家孙子的问题。
秦斐:这种事是水到渠成,急不来的。
江淮:666。
江淮懒得再跟秦斐扯下去,直接打字表示自己会在秦氏集团周围闲逛两圈等秦斐下班。
不管秦斐的回复,江淮收拾好心情准备找个秦氏集团周边的商场败败家。
跟郊区的秦家别墅相比,秦氏集团算的上地处闹市区。周边的商场众多,江淮随便挑了个,让司机送自己过去了。
江淮刚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商场杀了个昏天黑地,把在三次元里想要的东西都买了,后来知道了坑爹的剧情后,就没怎么再去过商场,毕竟血拼花不了太多钱。
这回,江淮悠悠逛着街,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加之心情好,晃了一圈下来竟重拾了逛街扫荡的美好滋味。
只是,她这个滋味没有回味太久,江淮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把她拉回现实。
电话是温言打来的。
虽然不知道温言是怎么知晓自己的电话号码,但是那头温言支支吾吾,江淮以为温言是要找自己借钱,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温言给江淮的定位是在一个体彩店。
温润可爱的女主在这家体彩店兼职呢,见江淮姗姗来迟疲惫的双眼一亮。这家店比较偏僻,店里没人,温言就从销彩机前起身,去迎接江淮。
江淮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点你不好好上学,在这破地方卖什么彩票。等你考上了清华,去了秦氏集团,那才是你的人生巅峰。”
温言嘿嘿一笑,她从书包里取出一封黄褐色的信封,双手递给江淮。
江淮狐疑地看着她,接过温言递来的信封:“这是什么?”
说话间,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叠让江淮看了就头疼的红色钞票。
温言有些不好意思:“昨天在酒吧弄脏了你的衣服,这是赔你的。”
江淮把装着钞票的信封丢掷在玻璃货柜上:“这么厉害?先把撞坏我3000万的车赔我。”
温言面色一窒,小声说:“我会还的。”
江淮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能长点心。”
不管江淮怎么说,温言都坚持让江淮收下这点钱。江淮不收,她就红着眼圈,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
好歹只是高三的小妹妹,江淮无法,只好指着货柜底下的整整齐齐排放的刮刮乐说:“拿面额最大的。”
她说着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钞票:“这里有多少钱,就给我拿多少。”
温言一愣:“这……”
江淮挑眉:“怎么,你赔偿我,还要限制我怎么消费吗?”
温言摆摆手:“没有没有。”
说完赶紧跑回货柜里拿出一登刮刮乐给江淮。见江淮拿着这一叠刮刮乐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她自身而发的气质与这个体彩小店格格不入,温言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说:“江小姐,你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生意惨淡吗?”
江淮从笔筒里找出一枚硬币,极为熟稔的刮起来。
温言说:“因为这家店从来没有人能中奖,不管是刮刮乐还是彩票,连5块钱都没有人中过。”
江淮闻言侧头看着她:“那可是太好了。”
江淮刮一张一张没中,再刮一张还是没中,温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绝望凝天。
不知不觉日暮低垂。
秦氏集团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的秦斐没忍住再次打开手机,屏幕里只有他发出去的消息。
秦斐:别等我。
秦斐:我忙,你别等我。
秦斐:很多事要处理,你还是别等我了。
秦斐:你还在等我吗?
秦斐:你在哪等我?
秦斐:说话,嗯?
秦斐:江小姐!
……
秦斐有点难受,他悠悠看了眼等他签字的经理,眉头一皱。
经理吓了一跳求生欲很强的说:“秦总,是哪里不对吗?我马上改,加班加点的改。”
秦斐慢悠悠的说:“改吧。”
经理连忙去拿桌子上的文件。
秦斐继续说着:“不用加班加点了,改好了明天再拿给我吧。”
经理疑惑地看着向来巴不得榨干自己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资本主义斐:“嗯?”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慢工出细活,我回去好好改,力求质量上乘!”
秦斐唤住正准备离开的经理,目光往桌子上一摞文案上瞄:“这些,都拿下去,让他们改,明天再交给我。”
经理点点头,抱着厚厚一摞文件夹跑了出去。
秦斐这才满意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嗯,今日的事情处理完了,可以下班了。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秦斐:我这边处理好了,你在哪?
江淮没回。
江淮忙着刮奖,任凭手机弹出一条条消息。
温言看着桌子都堆不下的刮刮乐,一个也没中。她面色灰败,但是看着江淮收都收不住的笑容,一时不知道今天把江淮叫来是对是错。
就在她满怀歉意的给江淮倒了一杯水时,江淮的手机响了。温言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子边上,小声提醒:“江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哦。”
江淮随意看了眼来电,秦斐。她一拍脑门,哦豁,把秦斐忘了。
电话一接起,对面就是携着杀气怒意,纵使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那头的翻滚的怒意。
秦斐一字一句:“江!淮!你!在!哪!”
江淮看了眼小小的体彩店:“emmmm。”
秦斐怒意消减了些:“哪个商场?安岳还是橙乐?”
江淮说:“都不是。”
秦斐说:“那你在哪?”
江淮说:“距离你四十分钟的一家体彩店里,哦,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可能时间得要一个半小时。”
秦斐咬牙切齿:“定位发给我!”
江淮做错事,也不敢为自己辩解,打开手机才发现秦斐发了这么多条消息,阅读间秦斐又一条消息蹦出来。
秦斐:在哪?
江淮默默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脑小言,博君一乐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