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圣尊的白月光——清陶浅醉
时间:2019-06-05 09:07:02

  还说咱什么事都一人承担吗,他不也一样?
  曲轻楚走上祭坛,坐在了他的身边,淡然冲他道:“你教我超度的经文吧,我陪你一起。”
  君晟阳本不愿她受着伤还动用法力,但曲轻楚一再坚持:“你说过的,一起承担。”
  他无奈地一笑,也罢,只得将此法传授于她。
  有了曲轻楚的力量,超度之事也很快顺利完工。.
  凌霄宗的人本就是为瘟疫之事而来,如今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也该回宗门复命了。
  听到他们要走,沧州城的百姓都跑来了,无不感激涕零。
  知府也难得出行,郑重地对他们道:“此番瘟疫能这么快褪去,全靠各位仙家帮忙,身为沧州城的父母官,本官理应做出表率,请众位仙人受我一拜。”
  说着,他十分郑重地拜了一拜,君晟阳连忙将他扶起,正色道:“百姓受难,我辈中人自当出手相助,大人无需行此大礼。”
  城中百姓纷纷拥护他们,个个称他们是救苦救难的仙人,有人为表谢意,要拿家中财物,粮食、布匹来报答他们,但是都他们被拒绝了。
  现在城中正是百废待兴之时,百姓本就受灾受难,这些东西于他们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自然还是应该留给最需要的人。
  曲轻楚活了两世,可说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也从未有人这般感念她的恩情。
  能帮助这么多人,她心情也颇有些愉悦,很有成就感。
  可自己并不是什么仙人,说起来也不知这一次到底是谁占了谁的光。
  然而,当君晟阳正要离开的时候。江喻一把将他拦了下来,只见他身躯幼小,神色却十分坚定地说:“哥哥,您能不能收我为徒?”
  “何出此言?”君晟阳问道。
  “姐姐受伤的时候我很难过,却无能为力。我想拥有高强的本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曲轻楚看着眼前说着豪言壮语的小不点儿,十分感动,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小不点儿,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啊,还想保护我,姐姐才不需要你保护,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江喻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别扭地出言反对她的话:“我又没指名道姓说我想保护的人是谁。”
  “除了我,你还有别的亲人吗?你别告诉我你说的姐姐是凤雪凝。”曲轻楚明知故问,没办法,谁让这个小不点儿现在学会了跟咱傲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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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喻嘟囔着嘴,憋闷地无话可说。
  曲轻楚答应过他的母亲,会好好照顾他,但自己不能收他为徒。
  她本来更希望江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自然十分艰难。
  可想到他好不容易才从伤痛中平复过来,她又不忍心让他再次失望。
  如若小不点儿真的想要修行,自己也只好先遵从他的意愿行事了。
  于是曲轻楚也一起跟着江喻求君晟阳收他为徒。然而君晟阳从未有过收徒的打算,而且要入凌霄宗并非易事。
  但耐不住两人死缠烂打,他只好答应若是江喻能通过入门考验,便收他为徒。
  曲轻楚知道仙界各个宗门收徒都是从几岁便开始,毕竟年龄小的孩子心思透彻,学东西容易。
  比起其他刚入门的修士,江喻年龄的确稍大,资质也一般,不论他能不能够进得了凌霄宗,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小不点儿打算跟着他们回凌霄宗,曲轻楚自然得送他去,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个送孩子上学的老妈子。
  思及有江喻这个凡人在,君晟阳并没有直接回凌霄宗,而是命其余宗门之人先行回去复命。
  毕竟江喻没有修为,又身体羸弱,一时间可能难以适应飞行,所以他打算陪江喻步行,也算是入世修行了。
  同时他们还一路查探这瘟疫之事的罪魁祸首,只是并无收获。
  三人走走停停,路上遇到不平之事,总要出手管一管,耽误了不少时日。
  这日,他们打算在一个客栈歇下,正吃饭的时候,掌柜的对试探地对他们道:“听几位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儿这几日正值灯会,甚是有趣,几位晚上如果有时间,不妨去看一看。”
  古代的灯会,曲轻楚当然感兴趣啦,江喻一个小孩,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也是跃跃欲试。
  而君晟阳对这些则是敬谢不敏,他实在不喜人多。奈何实在架不住江喻和曲轻楚无休止地劝阻,最后还是妥协了。
  夜晚,天空中飘着各式各样的长明灯,犹如繁星点点。河中,无数粉红色莲花灯随水而流,缓缓前行。
  平时安静的长街变得热闹非凡,各色灯笼在楼上高高挂起,烟火闪耀,照亮了整个夜空。行人熙熙攘攘,水泄不通。叫卖声,锣鼓声,杂耍声不绝于耳。
  曲轻楚欢呼雀跃,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乐得完全不顾身旁的君晟阳和江喻,在人群中穿行,很快就把两人甩在身后还不自知。
  行至一处,一个穿着紫色长袍,手拿折扇,风流倜傥的男子拦下了她,对她拱手道:“姑娘,在下不才,方才路过之时,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可否婚配,可愿与我结为秦晋之好?”
  曲轻楚惊讶,这年头古人都这么开放了吗,难道自己已经落伍了?
  她并不知道,这灯会举办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给本地人相亲。在灯会上,无论男子或是女子,凡是遇到心仪之人,皆可主动向其求亲。
  前世是个死肥宅的她,当然没遇到过这种事,而且身边那些魔族都畏惧她,躲她都躲不及,哪还敢动心思去招惹这朵霸王花,所以她这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
  虽然这人长得还不赖,但是这么直接,上来就是求婚,曲轻楚感觉自己招架不住啊。
  她正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君晟阳焦急的呼喊声从身后传来:“曲……”
  她顿时心生一计,有办法了。
  曲轻楚赶忙转身朝君晟阳跑去,堵住了他的嘴。
  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依偎在他怀里,好似如胶似漆的夫妻。
  她薄唇微企,眉眼含情,娇嗔道:“夫君,你怎么才来啊,人家刚才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人,还遇到这个登徒子调戏于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还故作委屈地哭了起来。
  君晟阳愣住了,一时间失了方寸,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动,局促地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迷蒙自己该如何自处。
  男子见曲轻楚是有家室的,而且人家丈夫都找来了,连忙道歉:“这位兄台,在下并非什么登徒子,只是你夫人年轻貌美,在下误以为她尚未婚配,才会向她表明心意,并非故意为之,望兄弟谅解。”
  君晟阳这才明白情况,神色微顿,说了句:“无妨。”
  见男子离开,曲轻楚才松了一口气。
  她迅速松开手,对着君晟阳赔笑:“大哥,事出突然,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君晟阳默不作声,虽然心中苦涩,但一见曲轻楚畏首畏尾地看着自己,他便不忍心了。
  他随即压低声音,淡淡道:“无碍,只是你不休要再跑了,人多别走丢了。”
  “嗯!”曲轻楚赶紧应和,但是很快又把刚才说的话忘在脑后。
  她冲在前面,看到有卖长明灯的,凑过去,卖灯的人见来了生意,吆喝着:“姑娘,买一个吧,对着长明灯许愿,保准你心想事成,可灵了。”
  她有些心动,她还从来没放过长明灯呢,想到江喻应该也会喜欢这个玩意儿,不过也不能厚此薄彼,便买了一口气三个。
  她拿着长明灯跑到两人面前,如获至宝地对他们说:“听说对着长明灯需要可保心想事成,我们一人一个。”边说着把灯笼给了君晟阳和江喻。
  君晟阳对这些不感兴趣,更不相信靠一个灯笼真能有什么作用,可看着曲轻楚神采飞扬,笑容肆意的模样,眼里露出期待的光芒,动人心魄。
  他恍然,伸手拿过长明灯,三人一起在桥上放了起来。
  长明灯缓缓升空,曲轻楚眼眸闭起,双手合成拳,默默许了一个愿望。
  而君晟阳却并未许愿,他负手而立,凭栏远眺,蓦然回首,瞥见曲轻楚双眸紧闭,灯光映照下的侧脸柔美,笑意清浅,睁开眼,亦是流光幻彩。
  此情此景,美轮美奂,他不免生出一个念头,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但只持续了一会儿,身后便吵闹起来:“一线牵开始啦,赶紧跑,说不定就能碰上命定之人呢。”
  “对啊对啊,咱也去碰碰运气。”
  曲轻楚听到身后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个个挤破脑袋往镇中心跑去,她出于好奇,拦下一个男子问:“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一线牵又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 
  男子白了她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 一线牵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神迹, 每年都有许多游客慕名而来呢。”
  “俗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 这一线牵的名字就出自此处。而且凡是在这一线牵活动里面抽到同一根线的人,便是命中注定有夫妻缘分之人。”
  男子着急忙慌地说了句:“诶,不跟你多说了, 我得赶紧,不然去晚了就没机会了。”
  说完, 他立马一把甩开曲轻楚的手, 朝镇中心飞奔而去。
  曲轻楚笑了笑, 狐疑道:“要是一根红线真有这么神奇,这世上媒婆岂不都得失业了?”
  她脑子浮现出一个念头:万一哪个美人运气不好抽到个肥头猪脑的男子, 岂不是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了。
  若是人家不同意,难不成还得被逼迫成亲不成?
  她担心这些人为了什么所谓的神迹,万一道德绑架别人就不好了。这成亲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能这么儿戏。
  不行, 她放心不下,得去看看。
  她赶紧跟随人流朝前方行进,无奈这灯会上十分拥堵,曲轻楚一不小心又和君晟阳他们走散了。
  眼下人流如织, 她也没办法去寻找这二人, 只得先到镇中心再说。反正有君晟阳这个靠谱的在,人定然是丢不了的。
  不到一会儿功夫, 她就被人“挤”到了目的地。
  没错,是挤, 因为越是靠近镇中心人越来越多,连脚都没地方落了。
  大家你摩肩接踵,推我攘的,她觉得自己走路完全都不需要出力了。
  她看到中心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中间搭了一个高高木台。
  上面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端庄典雅。
  曲轻楚猜测这两个人大概类似于现代的活动主持人。
  两个人二人口齿伶俐,滔滔不绝,先是与场上众百姓一番客套,然后各种吹嘘这一线牵活动是如何如何灵验。
  百姓们对此心驰神往,无不露出惊羡之色,同时还交头接耳地交流起这红线的神奇之处。
  当然,曲轻楚一个字都不会信。一根红线就能定人姻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待小镇的镇长致词后,便请出这压轴人物,所谓的“红线仙”为众人举行一线牵仪式。
  只见一人身着红色长袍,踏空而来。他墨发垂直披散,身姿挺拔,倒是有点儿飘飘欲仙的味道。蜻蜓点水般轻快地落在这高台之上,姿态从容。
  他大手一挥,袖中无数红线飞出,漫天飞舞,如同一个红色罩子,铺天盖地。
  地上的百姓们沸腾了,七手八脚地伸手去抓那些红线,甚至因为争抢而打了起来。
  场面混乱不堪,曲轻楚对这活动本身是没有兴趣的,赶紧躲闪。
  等她好不容易才退出人群,正要庆幸自己终于逃出生天。
  突然一阵风吹过,眼见不少红线都被吹得往自己身边飘来,百姓们纷纷朝她的方向扑过来。
  来势汹汹,曲轻楚感觉自己仿佛要被人流吞没。
  这些人要不要这么恐怖?
  她顿时足尖一点,飞越人群,在一处人少的地方落下。
  可是,眼前这一根红色的线是什么鬼?
  她随手一薅,连同插在头上的发簪也一起拔了下来。
  原来是有跟红线缠在了发簪上,曲轻楚伸手去解红绳,却感觉绳子的另一头似乎有所动静。
  曲轻楚心头一惊,心道:遭了。
  她可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扯上关系,连忙使劲拽红绳。
  红绳被她从发钗上拽断,她正要丢掉红绳的时候,一个人影走到她面前。
  不会吧?曲轻楚觉得自己想哭,难道她今日对这地方的人犯桃花劫?
  她埋头沉默了许久,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逃避地遮着自己的脸,冲着对面不知名的人为自己开脱道。
  “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拿这个红绳的,是它自己缠上来的。这个什么一线牵活动也不一定都准的,真的。”
  曲轻楚急不择言,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我、我已经成亲了,我相公也在此处,他一会儿就会找来了。”
  她暗自在心里对君晟阳说了句道歉,这借口用一次也是用,两次应该……也没有大不了的吧。
  反正他也不在,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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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一直不言不语,曲轻楚也搞不清他是何意图。她悄悄露出一个指缝,从缝隙中偷偷看过去。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墨发仅用一根玉簪简单的束起,面容俊美,眉目如画,眸若点漆,鼻梁高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正是君晟阳,而他怀中还抱着昏昏欲睡的江喻。
  曲轻楚提心吊胆了好一阵,搞了半天原来不是被人找上来了,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君晟阳刚才居然看咱自导自演了这么久,还一声不吭的,过分了啊…
  曲轻楚觉得自己闹得这个笑话有点大,而且自己把他当挡箭牌的事也暴露了。
  她很方。
  曲轻楚心虚不已,佯装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吐槽:“你们两个怎么半天也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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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抚着胸口,表示庆幸道:“我还以为是被另一个拿红线的人找来了呢,幸好是你们。否则若是随随便便冒出来什么人对我说:我是他命定之人,我大概会疯的。”
  说着,她嫌弃的把那红绳一丢,迅速背过身去,慌乱地对他们道:“这地方完全是个是非之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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