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白莲花不白——晓渔天歌
时间:2019-06-05 09:08:21

  
  当然以陈美秀把儿媳妇照顾得无微不至的程度,肯定不会让她挺着大肚子自己洗衣服,魏筱拒绝无果,只得讨价还价把里边的内衣裤留着自己洗了。
  
  越到怀孕后期日子就越不好过,虽然已经不再孕吐,脚也没有同别的孕妇一般浮肿,但大大的肚子却始终不方便,魏筱特想赶紧卸货。
  
  “生下来你才会发现揣在肚子里的时候是最轻松的。”
  
  陈美秀笑话她,作为过来人她也曾经有魏筱这样的想法,但事实上把娃生下来后确实远比在肚子里麻烦。
  
  当然到时候麻烦的就不止是魏筱一个人了,现在她还只是难过于晚上睡觉翻身困难,躺在那儿一眼都看不到脚趾头。而且因为肚里有娃,医生都是建议不要平躺,但一个方向睡久了难免得觉得麻酥酥的。
  
  陈美秀本来准备晚上跟儿媳妇睡一屋陪着她,但魏筱赶紧摆手拒绝了。因为当婆婆说这话的时候,公公居然立即就看了过来,明显是不乐意。再加上魏筱本来也习惯一个人睡,当然谢承廷除外,被他每晚坚持抱着美期名曰早日适应,现在魏筱反而更习惯窝在他的怀里。
  
  不过,现在她只有肚子里的娃陪着她,这娃还特调皮,总是喜欢半夜跟敲门似的在肚皮上呯呯呯,动静大得魏筱没法继续睡下去。只得醒来摸着肚皮安抚她,魏筱觉得是个女孩子,因为娃娃虽然调皮,而且还特别活泼好动,可是从来没有真的踢疼过她。
  
  唯一遗憾的是孩子爸爸没能亲自感受到,为了在媳妇生孩子时陪在身边,谢承廷一直都未曾回来过,就连过年也是在部队。
  
  在谢承廷拉着部队出去训练一回,把下面的人都熟悉之后,他的搭档总算来报到。指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以说这个年纪还只是正连级,基本上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很明显这是上面故意为之,要的就是这个连队实际指挥权都在谢承廷身上。
  
  而副连长向卫国也是差不多时间来的,也是从别的部队调来的,不过这个向卫国却很有能力,性格直爽,很多观念都与谢承廷不谋而合。当初也是上过前线战场,某一次任务与谢承廷还曾并肩作战,两人认识且关系还行。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不仅工作上配合得不错,私下里也成了朋友、战友。
  
  “谢啦,承廷。”走出办公室,向卫国感激地捶了捶谢承廷的肩。
  
  “谢我做什么,我这是为了过完年上头能给我批假。”谢承廷一点也不否认自己的小算盘。
  
  “哈哈……知道你媳妇快生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都好几年没回去陪我家那两个小崽子过年了。”
  
  向卫国虽然只比谢承廷大两岁,但因为结婚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大儿子已经六岁,小儿子也有四岁了。
  
  两个儿子都正是调皮的年纪,但是向卫国的妻子却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死了。当时他却在执行任务,等他赶回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孩子那天刚好满月,不过家里没人想着办满月酒。
  
  他一个大男人没办法带小孩,更别提还只是个奶娃娃的二儿子,只得把两个孩子都留在老家,由他老娘带着,但小孩的生活费从来就没有少过,只是一直都没能有时间回去。虽说如今孩子可以随军,但是他还是照顾不过来,老娘也不可能来部队帮着带孩子。
  
  向卫国虽然是家中的幺子,但却不是唯一的儿子,向家兄弟一共五个,老娘是跟着大哥住的,如果不是看在向卫国给的生活费够多,向大嫂估计早就闹翻了。当然现在其实也没高兴到哪里去,因为孩子大了家里根本住不下。
  
  向家的条件以这时代的眼光来看其实不错,一家都是吃供应粮住在县城里,最大的缺点就是房子太小。向老爹早几年就不在了,房子户主落在了大儿子头上,等几个弟弟结婚以后,能搬的都让搬了出去。
  
  向卫国给的生活费够多,不仅仅是两个孩子够吃,连向大哥一家子都能养活。向大嫂也接受向老娘带着俩小孙子在最小的房间窝着,但是今年她的大儿子开始说亲了,别人都嫌弃她家住不开。这下子向大嫂便开始不顺心了,简直看见小叔子的两个孩子就来气。
  
  “妈,小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向老娘正在那儿摘菜,看到大儿媳妇从外面进来,随口回答道。
  
  “西川这么大了都还没见过爹,小叔也太不负责任了!要我说,他也应该体谅体谅妈的辛苦,帮他带了这么几年的孩子了,还不得松泛松泛。”
  
  最好是赶紧把自己的孩子接走,到时候就能腾出屋来给老大娶媳妇,等老大生了儿子,向老娘就可以帮她带孙子,向大嫂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他个大老粗,在部队哪里有法子带孩子。”
  
  当初就讨论过这事,向老娘本来是不愿意带孩子的,最后向卫国答应给不少生活费,乐得向大嫂赶紧应承下来,如今又是闹的什么?!
  
  “娶一个不就完了,虽然小叔有两个孩子,但是架不住他是当兵的呀,每个月有钱想嫁他的人还是有的。城里户口不好找,找个乡下的不就完了,反正到时候可以跟小叔随军。”
  
  仿佛这事已经定下来,向大嫂已经开始盘算起把自家哪个乡下亲戚介绍给向卫国了。
  
  “这……”
  
  向老娘也有些心动,年纪越大带孩子就越力不从心,而且小儿子才二十来岁,再娶一个也正常。不过向卫国是她的儿子,脾气什么样她也很清楚,担心他不愿意。
  
  “担心什么,儿子这么大了,他自己又照顾不过来,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再找一个有人帮着忙家里家外的事儿,不挺好的嘛!”
  
  向老娘最后也点了头,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哥,大妈跟奶在说什么?”
  
  四岁的向西川长得瘦瘦小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娘胎里没养好,后来又遇上难产,娘死了也没喝过一口奶。
  
  “没事。”
  
  其实向西江也才六岁,但是懂事的早,他知道他奶跟大妈在商量什么。虽然不喜欢有个后妈,但是对他来说几年没见的爸爸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
  
  虽然爸爸寄了不少生活费回来,但是他也没见着钱,反而吃得还没家里的堂哥堂姐好。他想如果他爸娶了后妈,应该就会带着他们一起去部队吧,在向卫国身边总比寄人篱下要好。
  
  因此,等向卫国兴匆匆地赶回老家县城,面临的就是老娘跟大嫂安排的相亲。他沉默了半天,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转头问了两个儿子的意见,当然主要是大儿子的,因为四岁的娃只要给颗糖就能高兴半天。
  
  向西江早就想好了,当然一口答应。
  
  “只要能跟弟弟在爸爸身边就好。”
  
  儿子这样的话语令硬汉向卫国差点没落泪,要说看到两个儿子这般瘦弱的身体心里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却没法去责怪他老娘,大嫂本就不用指望,那带着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办法。
  
  最后他同意了相亲,不过条件是得他自己选,也让孩子们见一见。
  
  等向卫国再次回到部队时,谢承廷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还带着媳妇儿和孩子!
  
  “你这速度够快啊!”
  
  “唉,别提了,家里事儿多,俩孩子也渐渐长大了,该去上学了,跟着来部队更好。”
  
  向西江不太爱说话,但是小儿子不一样,还是个小嘴喜欢叭叭叭的,在向卫国问起时,毫不犹豫就把偷听来的话告诉了他。
  
  这时向卫国才知道两个儿子并不仅仅是他表面看到的过得不好,向大嫂收了生活费也只是让两个孩子饿不死,但好吃的一向都是没他哥俩的份儿。
  
  甚至并不准备送他们去上学,原因是得省下钱给堂哥堂姐读书,还告诉向西川等哥姐们考上大学有了好工作,他以后才有靠山。
  
  向卫国因此气得要死,他的儿子才不需要别人当靠山。
  
  “不说我了,你媳妇要生了吧?”
  
  “快了,这不就等你回来我才好去申请假嘛。”谢承廷帮着向卫国把家安置好,又陪着去后勤领了些东西,才转身离开。
  
  **********
  
  谢承廷的假期是从三月初开始,而魏筱的预产期在三月中旬,当然她一早就知道谢承廷回来的时间,也盼着他回来。
  
  生孩子还是头一遭,哪怕身边有婆婆、小姨……但魏筱还是有些害怕的。剖腹产是绝对不要的,先不说现在都是竖切,主要是现目前的医疗条件没法令她安心。
  
  三月天,外面彻夜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是魏筱最爱的天气,但是自从怀孕后她总是经常做梦,什么样的梦都做过。
  
  但是这回却是第一次梦到原身当年的结局,她是被病魔折磨死的。死了三天才被人发现,后来有好心人帮着给葬了,魏家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时间又过了几年,当年的新坟变成了旧坟,有人从远处走来,虽然还看不清楚,但那身姿笔挺的样子对魏筱来说实在太过熟悉,那是……谢承廷。
  
  只见他由远及近,最后立在坟前,天上飘着小雨,男人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夹杂在雨中有些听不清。
  
  “寻寻觅觅……为什么会变了……那样的笑容……”
  
  男人说完转身离去,背影有些寂寥。雨水落下,魏筱似乎能感受到那一份寒冷,拼命伸手想要抓住谢承廷,却只能看着他远去。
  
  承廷……承廷……我在这里……
  
  **********
  
  “筱筱!媳妇儿……快醒醒!”
  
  魏筱感到一阵摇晃,耳边似乎听到了谢承廷的声音,肚子一阵抽疼,魏筱总算醒了过来。先是看到头顶的蚊帐,偏过头才瞧见谢承廷紧张得发白的脸。
  
  “承廷……”
  
  “是我,媳妇儿,我回来了。”谢承廷连忙俯下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两下。.
  
  “真好,承廷……我刚做了个梦……”魏筱本来想笑一笑,但是肚子又疼了一下,这次她感觉不对了。似乎被褥有些湿,她的肚子还在疼……
  
  早就被医生告知过快生产时会出现什么情况,魏筱立即一把抓住谢承廷——
  
  “我……我快生了!”
  
  “啊……”
  
  谢承廷立即傻在当场,幸好这时陈美秀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一看魏筱的情况,立即叫人去备车,得赶紧送医院。
  
  这样一来整个四合院就没人能继续睡下去了,就连谢文雄都过来了。不过因为人太多,怕造成不便,都在屋外守着。
  
  “快,先给筱筱换身衣服!”陈美秀见魏筱喊冷,掀开一看却原来是羊水都破了。
  
  等衣服换好,又把之前就准备好的孕妇和孩子的东西吩咐谢佳佳拿上,谢承廷连忙抱着魏筱往外冲。
  
  一阵兵慌马乱赶到了医院,幸好早就联系好了医生,一个电话过去医生护士就立即就位,只等着孕妇一到就送进产房。
  
  “别急,医生护士都是早就找好的,都是最有经验的,你别进去给人添乱!”
  
  谢承业也一起到了医院,见二堂弟想要跟着进产房,立即给拦了下来。谢承廷也知道,但就是心里着急,一个没忍住一拳捶在了墙上。
  
  刚才筱筱那满头大汗的样子,吓得他两臂僵硬万分,直庆幸他回来的路上一点也不耽搁,否则筱筱一个人在屋里发作得多慌张,幸好他赶上了。
  
  “怎么……怎……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医生说了头胎有可能会提前生产。”看见儿子慌乱的样子,陈美秀不由抚了抚他的头发,安慰道。“别太着急,之前产检医生都说状况良好,能够顺利生产。”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陈美秀自己都紧张地抿了抿唇。
  
  谢家除了谢文雄可以说是全员出动了,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陈美玉干脆唤了庹红英跟她回去,到时候还得有人过来送饭。
  
  “行,红英跟你三婶一起先回去,另外承业承言你们也先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这么多人都在医院也不方便。”陈美秀点了点头,又吩咐另外两兄弟也一起回去。“对了,承业明早去上班时,顺道去魏家给亲家通知一声。
  
  这会儿都凌晨两三点了,魏家又没有装电话,大半夜的跑过去也不方便,而她跟谢承廷肯定也没空过去,只得喊谢承业跑一趟了。
  
  “好的,二婶。”谢承业拍了拍谢承廷的肩。“明天我们再过来。”
  
  “我明天没事,就在这里陪着筱筱,我还想第一时间看到小侄女呢!”
  
  谢佳佳上班相对要自由得多,立即表示自己不离开。没想到谢承言也说要留下来,扭不过这俩年轻人,陈美玉也就随他们去了,带着老大夫妻回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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