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藏病娇(重生)——语燚
时间:2019-06-06 03:19:30

      林舒曼又回头看向林擎英:“再说了,你不也心疼你二女儿么,曼儿这副身板,能有多大力气。打起来,没有多重。”
      林擎英眼底向“太子”投来了感激之色,可跪在一旁的秦氏却突然止住了哭泣,面带忧虑地看向一旁拿着棍棒地家丁。
      林舒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这点小计俩,还打算用多少次?
      靳霄娇柔地轻咳一声,走上前,“太子殿下既然吩咐了,那就由小女来做吧。”
      说罢,接过家丁手中棍子,卯足劲要将棍子举起来。一张鹅蛋小脸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颤颤微微地将棍子高举起来。却因为实在是没拿住,棍子直愣愣地掉在了林静娴的腰间。
      长椅上登时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靳霄的戏却还没演完,她借势下盘不稳,直接摔在了长凳上林静娴的身上,娇嗔地惊叫一声,随后扶着自己的胸口道:“亏了妹妹身娇体软,我这才没摔坏。”
      林舒曼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靳霄这戏可是有点过了,她前世是女儿身的时候,也没这般矫揉造作啊。
      靳霄朝林静娴的后腰处瞥了一眼,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妹妹这后腰,也太软了吧。”
      话说到这,秦氏的脸登时煞白。一旁的家丁也是个不中用的,突然双腿开始打起战来。“太子”寒若冰霜的眼神甫一扫过,他便禁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起来。
      林擎英有些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靳霄从林静娴的外衣中抽出一张厚重的软垫子,她捂着嘴轻笑道:“妹妹,垫这么厚,可是显得有点胖啊。”
      林擎英的脸更加挂不住了,冲着秦氏一阵怒吼:“怎么回事!”
      秦氏身后的婆子赶忙跪倒在地:“老爷,不关夫人的事儿,是老身自作主张,给小姐垫的垫子。”
      “太子”眉毛一挑:“哦?是吗?你为她垫的垫子,那这家丁怕什么呢?”
      那家丁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哆嗦道:“是……是夫人让小的专门打在二小姐垫了垫子的部位,还让……还让小的落仗的时候往上抬一抬,只轻轻触碰即可。”
      林擎英在太子面前出丑,怒不可遏,直接喝来了家丁,将秦氏绑去了祠堂罚跪,又吩咐了一家丁来:“你来!给我狠狠地打!”
      接下来,不需着眼,只需听声,都觉得林府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人间炼狱一般的惨叫声接连不断,良久,林静娴终于叫不出声了。
      指甲已经撕碎了手边的衣服布料,直接扣进了肉里,周身湿漉漉的,额头的汗珠不断流地往下淌。
      “太子”一挥手,示意家丁停了下来,走到林静娴跟前道:“这是略施惩戒,你日后可需知警。日后若真的嫁入皇家,要知道谨言慎行。若再有这般过错,你做兵部尚书的爹,也救不了你了。”
      林静娴已经疼得神思飘飞了,耳边逡巡着太子低沉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的,但她还是听到了“嫁入皇家”。
      三皇子已然拒婚,今天太子亲自来执刑,难道,是要把她嫁到东宫去?
      林静娴一想到这,尽管虚弱至极,仍然咬紧牙关,点头如捣蒜一般,因着嘴里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声音像极了前世林舒曼被灌下毒酒时的挣扎之声,她冷冽地看向林静娴,前世所受的种种屈辱,这一世,林舒曼都要把它还回去。
      林擎英拱手:“不知太子这话何意?”
      “本宫早间与你所商议之事,本宫已禀告父皇,不多时圣旨应该就会到了。”
      正如林舒曼所料,宫中传来旨意,让林氏女进宫谢恩。
      林静娴被打得丢了半条命,根本走不了路,如何进宫谢恩?可圣意难违,再加上林擎英也想显示出林府这次认错的决心,于是决定将二小姐抬进宫中。
      洪武帝在这件事情上,主要还是想顾及林家的脸面的。见林氏女此刻趴在地上,血肉模糊,也便道:“罢了,既然她已经受了罚,朕也就不过多追究了。这次宣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老七的婚事。”
      洪武帝的原计划是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在林舒曼的一手操控下,林家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如今洪武帝便决定给个甜枣了。
      很快,靳邈也被宣进了宫中。他火急火燎前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的这一滩血肉,登时便脸色一变。
      但惯来能忍的他很快便神色如常了,但林舒曼知道,靳邈的洁癖很严重,根本看不了这等场面。
      不由地心中大快。
      “老七,本宫思来想去,你也老大不小,也该成一门亲事了,这林家是我朝世代肱骨,林家二姑娘又是嫡出,堪为良配,你意下如何啊?”
      这话让靳邈一时间左右为难了起来。作为一个没有母族做后盾的皇子,他的实力远远不足以撑起他的野心,只能一直依附着更有权势的三皇子。
      这林家二姑娘,是三皇子刚刚拒了婚的,他说什么也不敢接手啊。但若是也学三皇子断然抗旨,又怕逆了龙鳞。
      靳邈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就在这时,神志依旧不清醒的林静娴“呜嗷”一声,龇牙咧嘴地长出了一口气。许是疼的,许是一直趴着身子不舒服。
      她那张妆容已然花乱的脸露了出来,呆滞的眼神正对上靳邈看过去的眸子,说不出的狼狈与邋遢。
      靳邈登时一激灵,心下一横,誓死也要和三皇子站在一队了。
      “父皇恕罪,儿臣实难从命。”
      洪武帝两度被自己的亲儿子抗旨,前面为了叶家的面子,还不能对三皇子太过苛责。可这个无依无靠的儿子也学起来逆龙鳞了,登时勃然大怒。
      他大喝一声唤来了内侍,剥去了靳邈郡王的爵位,命他禁足在家闭门思过。
      而后颇为尴尬地拂袖而去了。
      林舒曼冷眼看着这苍老的洪武帝,心中一点可怜他的意思都没有。他如今见到的,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矛盾罢了,前世的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们,是如何在他身后捅刀子的。
      又是在他百年之后,如何互相残杀的。
      林家二姑娘两度被皇子拒婚的事情不胫而走,林擎英因为实在是太没脸见人,在家中托病请辞了半个多月,没有上朝。
      三皇子因为这事受到了责罚,七皇子靳邈则是直接没了出头之地了。
      林舒曼坐在床榻之前,看着熟睡的靳霄,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她的计划,这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林舒曼:前世任人欺凌的林舒曼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林·钮祜禄·曼。
      靳霄:呸。
      作者: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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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9 章
      中秋将至, 满院的丹桂飘香。林舒曼难得今日没有案牍劳形, 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一地落英, 暗自出神。
      微风徐徐习来,轻柔地撩起林舒曼鬓角散落的一缕碎发,清凉的感觉从脖颈处蔓延开。心中若无闲事的时候, 当真是天凉好个秋。
      想来前世一直幽居妃殿,林舒曼缺衣断食, 却着实有着大把的时光可以消遣。那时候的寝宫里也有这么一棵合抱的桂花树, 她便与清瑶一起捡择收集起这些桂花, 做成软糯的桂花糕。
      桂花糕一遍又一遍地被送到皇帝那里,然后便石沉大海了。可饶是如此, 那时的林舒曼依旧痴傻地独守熏笼坐到明,以为可以盼来那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薄情之人。
      登上龙位之后,竟然连表面上的敷衍都不肯做了。
      想到这,林舒曼长叹一口气, 前世的她真真是傻的。不能识人心,辨善恶,一门心思扑在了那凉薄之人身上,却对真正对她好的人避如蛇蝎。
      想到这, “太子殿下”唤来了清瑶, 吩咐道:“你去捡一些桂花来,再去膳房准备一些蜂蜜糯米之类的食材, 本宫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清瑶一听,有些奇怪, 问道:“殿下是要做什么,吩咐婢子来做就是。”
      林舒曼摇了摇头:“本宫今日无事,你去准备就好。”
      待清瑶将食材备好,林舒曼便去寝殿唤醒了迷迷糊糊的靳霄,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
      “起来活动活动,总躺着人就越来越娇弱了。”
      靳霄咬着下唇:“殿下你真是不讲理,那日不让我动的也是你。今日让我动的也是你。你自己说,我是自己动,还是不动?”
      林舒曼发现,这个人自打重生之后,身体愈发病恹恹,娇弱起来不说,性子也是极度转变,愈发地喜欢没事撩拨人了。
      他这话说得,让饶是不经人事的清瑶在旁边都听红了脸,更何况这个与他已有实质的林舒曼呢?
      于是林舒曼狠狠地拽住了靳霄的腕子,没好气地道:“你动不动无所谓,我可以带着你动!”
      靳霄被林舒曼拽到了膳房来观摩,只见林舒曼轻车熟路地将制熟粉、炒糖浆、调配料……让靳霄不禁啧啧称奇。
      靳霄像是欣赏一幅绝世名画一般,双手环在胸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林舒曼的每一个步骤。
      然后由衷地赞叹:“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厉害了,太子殿下连做饭都这么好看,好期待太子殿下做的好吃的呢!”
      林舒曼感觉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掉落一地鸡皮疙瘩。就连平日里憨厚老实的清瑶都听不下去了,赶忙禀明:“小姐,天冷,婢子去房里给您拿个披风去。”
      说罢,就匆匆跑开了。
      林舒曼撇了撇嘴,睨了一眼靳霄:“看见了吧,你太恶心人了,把人家姑娘都吓走了。”
      靳霄却不以为然:“我这是由衷的赞叹,太子殿下,真是举世无双。”
      林舒曼专心于手中的活计,也不管自恋臭屁的靳霄了,不多时,蒸好的桂花糕就出锅了。
      靳霄也顾不得烫了,像只心急的小猴子一般,一面让着“烫”,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来尝了第一口。
      香甜软糯,靳霄那张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真香。”
      这就是林舒曼要达到的效果,她点了点头:“你若喜欢吃,等我不忙时候,就做给你吃。是不是特别有味道?”
      靳霄捧着烫手的桂花糕,小嘴鼓鼓囊囊的,点头应和:“是。”
      林舒曼居高临下地拍了拍靳霄的小脑袋,笑道:“果然还是我们‘曼儿’有品位,以前送给靳邈那个……”
      林舒曼话说一半,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方才还满脸幸福信息的靳霄突然嘴角耷拉下来,不见了丝毫笑意。放下剩下的半块桂花糕,问道:“你前世是不是总给靳邈做桂花糕吃。”
      林舒曼想要极力辩解,可思来想去,这也确实是实情。
      慌乱之间,林舒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摇着手,下意识地避开了靳霄的眸子。
      可靳霄却不打算回避这个话题,凑上前来,饶是二人此时有了身高的差距,可靳霄还是抬起手,硬生生地将林舒曼的脑袋别过来,强硬地让她地目光与他接触。
      那双原属于娇软美人的杏花眼里已经隐约布起了血丝,深如寒潭的眸子之中更透露出无尽的冷意,甫一着眼,便让林舒曼心头一悸,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忆起,眼前的人,不是这副躯壳之下的娇软灵魂,而是那个掌控万物的,真真正正的,占有欲极强的太子殿下。
      林舒曼突然结巴起来:“也……也不总做,毕竟……就秋天有桂花……”
      靳霄心头的恨意在一瞬间都快化为实质了,却被林舒曼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雷住了。
      就在这时,取披风的清瑶突然闯了进来,正看见“她家小姐”狠狠地扳住“太子殿下”的脸,皓白的下颌都有点被掐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
      但她的到来无疑是解救了林舒曼,因为她知道即便身体呼唤,靳霄还是很在意“太子殿下”的形象的。
      于是林舒曼道:“你这妮子,怎么还吃独食呢?本宫就说拿些糕点赏那些皇弟们,你就不乐意了。好好好,都留给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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