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晚:“……”
刘悦拉住杜晚晚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晚晚啊,你日后找金主,可千万不能找沈斯昂那样的,知道吗?”
杜晚晚:“嗷。”
刘悦顿时喜出望外:“你终于想开啦,决定要找金主了吗?”
杜晚晚:“……”
刘悦放开她的手臂,一边翻通讯录一边道:“我找找小姐妹,把你往大佬们跟前引荐引荐。”
杜晚晚赶紧伸手去抢她的手机,佯怒道:“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刘悦笑道:“好好好,不打不打。你这小蹄子,姑奶奶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
杜晚晚开玩笑道:“等哪天你做了经纪人,把我挖过去,我保证给你闹个天翻地覆。”
刘悦:“这可不敢,梅姐会认为我要谋权篡位了。”
杜晚晚不解,眨巴乌黑分明的大眼睛问她:“经纪人助理不就是要成长为经纪人的吗?”
哪会有人想做一辈子助理的?杜晚晚清晰地记得刘悦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业内闻名的金牌经纪人。
刘悦附到她耳边,“话虽这么说,梅姐可防着我呢。人脉资源基本不让我接触,我啊,也就指望你和白露姐了。”
杜晚晚更加不解,“不会啊,梅姨人这么好。”
刘悦认真道:“晚晚,这你就太天真了。我知道你和梅姐关系好,跟我们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吧,劝你一句——尽量不要交心交肺,跟谁都一样。”
杜晚晚托腮,笑着说:“那我还是有分寸的。”
刘悦恢复嬉笑欢乐的模样,又跟她讲了几段圈子内的新八卦。
**
晚九点,星江壹号。
沈斯越抵达四楼时,周申与王肆南正在桌面足球台进行游戏对决。
他要了一杯加冰威士忌,饶有兴致地走过去看他俩操作操纵杆。
周申“哟”了一声,一边旋转球员击球一边揶揄道:“我们被盗号的越哥来了?”
王肆南:“上午群里那条消息,真是你发的?那卖萌的表情?”他顿了一顿,手上操作不停,大胆猜测道:“阿越,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周申笑道:“那还是盗号的可能性比较大,咱越哥谁啊,你见过铁树开花?就跟……卧槽,你特么!”
周申一晃神的工夫,王肆南成功进球。
沈斯越勾唇,浅啜一口威士忌,缓缓道:“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他没想瞒这俩好兄弟。
周申骇然,睁大眼眶问道:“卧槽,越哥你真的铁树开花!这人我们认识吗?”
王肆南笑着上前拍了拍沈斯越的肩膀,笑着说:“应该不认识吧?你可不像是会日久生情的人。”
沈斯越口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杜晚晚。”
周申取过侍者送来的鸡尾酒,无所谓地笑了一声,“嗨,没事儿,你们就是商业联姻,假得一批。迟早要掰掉的,不必顾虑她。大不了把话跟她说清楚,把离婚证领了。”
上回王肆南在微信群中提了杜晚晚,沈斯越一直没有冒泡。王肆南与周申明白他不喜欢,便就没再敢开这样那样的玩笑。
沈斯越:“我喜欢上的女孩子是杜晚晚。”
他话音一落,周申掌中的酒杯直接滑落,掉上地毯。
王肆南顿时乐了,勾住沈斯越的脖子笑道:“可以啊!确实挺可爱挺软萌的,真没想到你喜欢这口味。”
沈斯越抬眸,“你认为我会喜欢怎样的?”
王肆南直言不讳:“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喜欢姑娘。”
周申还没见过杜晚晚,嚷道:“越哥越哥,什么时候我们能看看嫂子啊!”
王肆南也跟着起哄:“是啊,带来认识认识呗。”
沈斯越拨开王肆南的手臂,唇畔扬起一抹笑,眼尾眉梢也都染上笑意。“后天晚上吧,肆南,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带上,给她做个伴。”
王肆南应道:“好嘞!”
周申欢呼:“我也要带女伴,让我想想带哪个好呢?”
王肆南拍了下周申的后脑勺,周申吃疼、不满地撸起袖子。
王肆南瞪眼道:“等你确定下来,再带。夫人外交,不是情人外交!”
沈斯越弯唇,问王肆南:“你这是定下来了?”
王肆南叹道:“快了,不定下来,人不让我碰。忍得我脾气都快燥死了,对了,你呢?”他笑眯眯地看着沈斯越,“你们……那个了吗?”
沈斯越左手握拳抵至唇边,清咳了两声。
周申不怀好意地笑,问道:“越哥害羞了?不是吧,窝里的小娇妻都还没吃到口?”
沈斯越放下手,淡然道:“怕吓着她,慢慢来。”
他低低一笑,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瓷白的脸,补充道:“不急。”
“靠!”周申大叫一声,“头一次见你笑得这么□□!”
沈斯越抬起眼不咸不淡地瞅他。
周申捂住眼睛,“我已经忍不住开始联想你在床上的禽兽样了——把人家弄得要死要活,然后冷冷地来一句‘女人,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沈斯越:“……”
“哈哈哈哈哈……”王肆南大笑,周申也跟着大笑起来。沈斯越看了看这两个笑得前仰后合的损友,不由也笑了。
他确实,十分期待床上坦诚相待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沈斯越:我要尊重她:)
杜晚晚:我要吃了他:D
第17章
由于是非周末的缘故,女生们吃完饭看了场电影就赶回学校。L大有门禁,周日到周四晚上十点半准时关闭寝室楼大门。
杜晚晚在室友们的搓弄下,喝了不少啤酒。尽管度数不高,但到了微醺的状态。
大家喜欢看她脸颊带红的模样,特别可爱特别撩人。
艺术学院与软院同在新校区,所以转系后杜晚晚没有换寝室。
说起来,杜晚晚其实是寝室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她只比发小郑芷灵晚半年出生,但郑芷灵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她却还在读大三。原因就在于,她那对不靠谱的父母,晚了一年送她上学。
十一点零五分,洗漱完毕的杜晚晚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室友们渐次上床,熄灯,屋内漆黑一片。
过了一会儿,寝室里和杜晚晚最要好的孙梦洁兴致勃勃倏然提起:“哎,晚晚啊,我想起来去年假面舞会那事儿啊,你不是看上一个男生吗?”
杜晚晚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小奶音。
另一室友问道:“不是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出那人是谁吗?”
“废话,晚晚连人家的脸都没看见,就算路上见到也认不出来。你怎么突然提这事儿?”
孙梦洁笑道:“我前天听老鲁说啊……”
杜晚晚睡得意识模糊,没有听见她接下去的话。
次日早上起来,她想起昨晚那事儿,纠结许久后还是没有开口去问孙梦洁。
当时,她确实对那个高大挺拔的男生动了心,哪怕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吧,她现在……都结婚了。
就算找到那个人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厚着脸皮去问人家一句——“嘿,同学,请问你愿意等我离婚吗”?
杜晚晚总觉得,沈斯越能把她整死。
这晚,杜晚晚失眠了。
胸口有一股情绪在翻涌,由远及近,攀进脑海中。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色。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起来。
**
周四下午,杜晚晚背着双肩帆布书包来到郑芷灵店里。
她从书包里倒出一堆书,倒了满满一桌子。
郑芷灵一看,蓦地抽了抽唇角。都是些特别羞耻的书名,比如《豪门霸宠:女人,你别跑》、《沈少的小情人》、《我在豪门被宠上天》等等。
其中,夹杂一本上海译文出版社版本的《傲慢与偏见》。
郑芷灵不解:“你这是?”
杜晚晚抬起头,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说:“沈斯越喜欢我。”
郑芷灵随手取起一本书,问道:“所以你这是干嘛?”
杜晚晚认真地说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我想和他履行夫妻义务。”
郑芷灵:“说人话。”
杜晚晚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势在必得的倔强小表情,郑重地说:“我要睡了他。”
郑芷灵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哈?”
杜晚晚瓷白的小脸顿时羞成一片红,她嗫嚅道:“这是我找来的教材,我想学习一下床戏。”
郑芷灵掏了掏另一只耳朵,“哈?”
杜晚晚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一切羞怯统统赶跑。
她看着郑芷灵,坚定地点了下头。
活脱脱就是一只下了决定要去偷胡萝卜的兔子。
郑芷灵丢下手中那本《沈少的小情人》,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学床戏?不是应该看爱情动作片吗?你看总裁文能学床戏?”
杜晚晚顿时垂下毛茸茸的小脑袋,丧气道:“我不敢看。”
郑芷灵:“你敢睡,不敢看?”
杜晚晚含糊道:“我也不敢睡,现在……还在理论阶段,先筹谋筹谋。”
“你前两天不还怕他怕得要死吗?怎么变得这样快,一下子又要睡他了?”
杜晚晚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他长得好看,只是他总对我冷冰冰的,我们也没什么交集。可是……”
她停住话,弯眸笑起来。
郑芷灵:“……”
杜晚晚自顾自地坐到窗边,午后的阳光洒在她可爱迷人的脸蛋上。
笑眼弯如月牙,卧蚕饱满洁润。
小鼻子翘翘的,樱粉的唇弯了又弯。
哪怕亲近如郑芷灵,也常常惊叹她不经意间绽放的美貌。
而如今,她口中不断发出的傻笑声,毫不留情地破坏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郑芷灵扶额,“大小姐,别犯花痴了,快说。你再不说,我烤饼干去了。”
杜晚晚收敛了一点,托腮道:“我实在太笨了,好在不算笨到无可救药。我昨晚仔细理了理,发现他一直在撩我。”
郑芷灵来了兴致,惊讶道:“他怎么撩你的?”
杜晚晚笑嘻嘻:“不告诉你。”
郑芷灵:“……”
她拎起杜晚晚的蓝色帆布包,将桌上的小说一本一本塞回去。
“带上你的霸道总裁,给我滚。”
杜晚晚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雅蠛蝶。”
杜晚晚被郑芷灵连人带书包赶出蛋糕店。
她背起帆布包,沮丧地沿着文二西路往东北方向走。
此刻,恰好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等红灯。
骆凌祺百无聊赖地望了眼窗外,不期然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背着双肩书包,不知受了什么委屈,粉嘟嘟的脸上眉头紧蹙。
骆凌祺记性不差,又对她留意过两分,当即生出兴致来。
她的长相偏可爱,上回演的是成熟隐忍的角色,因演技纯熟而一点都不显违和。
他本来以为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如今看来,这副表里如一、软绵绵的小模样才是她的真实个性。
骆凌祺淡淡吩咐助理:“查一下,杜晚晚最近在哪个剧组。”
**
杜晚晚绕了一圈,重新回到郑芷灵店铺前。她站在玻璃橱窗前,小手攥着书包带子。
郑芷灵探出半个身子,“你怎么又回来了?站那里干嘛呢?”
杜晚晚背过头不理她。
郑芷灵:“……”
得,姑奶奶生气了。
郑芷灵笑道:“好啦,进来,我给你做草莓布丁吃。”
杜晚晚回过身,鼓起腮帮子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矜持?”
郑芷灵走出店门,笑着推搡杜晚晚进店。她道:“我是怕你被你家霸道总裁套路了,人家那心思城府什么段位,你什么段位?”
杜晚晚撅起唇角,“不会的。”
郑芷灵问道:“你真喜欢上你家霸道总裁了?那个不知名学长呢?你不是对人家一往情深来着?”
杜晚晚摇摇头,“就见过一次,算不上一往情深。”
郑芷灵笑话她:“之前你不是说,后面又遇到了他两次吗?”
杜晚晚:“那只是我个人猜测,舞会上他戴着面具,后来遇到的那两个男生戴着口罩,说不定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凭借那双眼睛,你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杜晚晚抱住郑芷灵的胳膊,笑道:“哎呀,我当时不是把能找到的学生照片都翻了一遍嘛,那么多眼睛呢,观察得我都记不清他那双长什么样儿了。”
郑芷灵摸了摸她的发顶,欣慰道:“你放下了就好,不然霸道总裁吃起醋来,可就有你受的了。”
杜晚晚吃了郑芷灵两杯草莓布丁、一个六寸巧克力慕斯后,背着一书包的“教材”回学校。
下午六点半,她换了条咖□□纱裙,外罩一件灰白色慵懒风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