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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耐耐侧眸,斜靠着车窗听听力。
察觉到来自旁边的锐利的怒瞪,她向许馨投以一瞥。
莫名其妙,瞪她做什么。她闭眼,调换了耳机里的听力。
许馨拼命控制住从心底里蔓延上来的尖锐情绪,她怕她下一秒会把巴掌扇到许耐耐脸上。
秦刺为什么会和她坐在一起?
秦刺为什么会专门去和她一起坐?
他从没对任何女生有过亲近,突然主动和一个女生坐一起,还能有什么原因?
她拒绝已然很清晰明了的答案。
不,不会的,一定是她想错了,怎么可能是许耐耐,怎么可能是她这么一个土鳖。她使劲摔下车门,指节不小心划到了车门边缘。
伴随一阵刺痛,鲜血溢了出来。她低视鲜艳的血,又瞟了下许耐耐,顿时计从心来。
等许耐耐进了房间,许馨去往厨房。
许母正在煲汤,听到身后有人靠近,她转身。
“馨馨回来了。”她笑道。
“妈你在煲什么汤,好香。”
“是莲子……手怎么了?受伤了?”许母猛地发现她指间的血迹。
许馨把伤口藏到背后,“没什么的。”
“馨馨,拿出来给我看看。”许母严肃道。
“没事。”
许母一把拉出她的手,皱眉看她的伤口,“怎么回事?”她一边说话一边给她清洗伤口。
见许馨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半天不说话,像是要掩盖什么,许母面色愈发严肃,“到底什么回事。”
“都是我的错,妈,你不要怪耐耐。”许馨双目泛起莹莹泪光。
作者有话要说: 秦.大佬.刺:”老子天生脾气爆,不好惹,谁要敢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老子就弄死他。”
许.小可爱.耐:”唧唧歪歪。”
秦.大佬.刺:”……真香。”
这篇文的甜度和长度,取决于你们的热情,所以,你们明白了吗?(* ̄︶ ̄*)
至于wb,你们想先看谁的番外我就写谁的。
第5章 像一只猫
“都是我的错,妈,你不要怪耐耐。”许馨双目泛起莹莹泪光。
“耐耐?”许母不解,“你的伤和她有关系?”
许馨咬唇,楚楚可怜地摇摇头,“她……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馨瘪起两颊,似是不想说,最后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出口:“马上就要月测,我……我想把自己的笔记给她好帮她复习,可是……可是耐耐她好像有点讨厌我,下车的时候她碰了我一下就划到了车门……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听完,许母神色渐肃。
“我知道,她讨厌我是为什么,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占了她的身份这么多年。”许馨哽咽,漂亮的眸子里淌下泪珠。
许母哪里受得住女儿如此梨花带雨的委屈样,她揽住许馨的肩,安慰她:“馨馨,你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
“妈,我还是离开许家吧,我不想让耐耐一直讨厌我。”
“你说什么胡话,你是妈妈的女儿,怎么能离开这里。”许母叹息,她很心疼这么做乖巧懂事的许馨。于她而言,许馨就是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知道她不是她女儿,她也没想过不要她。
“可是耐耐她……”
“你放心,现在耐耐只是还没适应,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许母只觉一阵无奈。耐耐不喜馨馨,无可厚非,却让她觉得耐耐有些不懂事。但念在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也能够理解。
可是馨馨又有什么错呢?错的只是她那对贪图荣华富贵的父母而已。
两个女儿这么一对比,就越发显得馨馨的懂事和善解人意。她怜惜地摸摸女儿的头顶,“馨馨,不要担心。”
“妈。”许馨抱紧她,接着又道:“妈,你不要告诉耐耐我和你说了这件事,我怕她会以为我在跟你告状,会更不喜欢我的。”
“好。”许母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缩在许母怀里,许馨仍然继续抽噎,眼里却逐渐冷却。
台灯灯光下,纸页间的方块字在眼前跳跃闪烁,一个字一个字跳进许耐耐的视野范围。她打了个呵欠,困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揉揉太阳穴,她把书放进书包里。
明天是周六,她可以睡懒觉。穿到这里来都好几天了,每天她都要早起去学校,还没睡过一次懒觉,再加上紧密的复习,她整个人都疲倦地跟要散架似的。
一洗漱完毕她立马钻进被窝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临近十点她才起床。她懒洋洋地拉开窗帘,灿烂的日光倾斜而入。
她捂眼,等过一会儿后,慢慢地打开指缝,透过指缝看外面的街道,她吸了吸新鲜的空气。
许家现在还没买别墅,只是住在一套大公寓里,等几年后许家生意越做越大,他们才搬出了这间公寓。
现在的许家是有钱人,但是比不上那些站在顶层的富豪。几年后等许家终于够得上顶层的边沿时,许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以至于到了不得不破产的程度。
还有六年,还有六年许家就会破产。
许耐耐算算时间。六年后她已经大学毕业,即使许家破了产,她也可以靠自己活下去。可是,现在关键的点在于,到那时候许家会不会按照原文情节里那样为了救公司而牺牲掉自己。
如果自己和许父许母关系很好,就像许馨和他们的关系那样好,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狠心地把她送走。她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只要好好和许父许母弄好关系,不像原身那样与父母之间长久地累积着隔阂,或许他们就不会牺牲掉她。
其实最初始看到许父许母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入火坑时,她实在是无法理解。就算他们不喜欢原身,可那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他们完全可以把许馨这个假女儿送过去,却偏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了过去。
她从不知道还有父母可以偏心到这种程度,偏心到连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都坑。
她咋舌,无法理解地摇摇脑袋,旋即又想到一件事,与其担心着许父许母会不会把自己送走,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许家不破产。
如果没有破产的危机,许家一直好好发展下去,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可是,就没写过许家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究竟是为什么发生了那样的危机。
一万多字的跟一个大纲似的,什么都没描写清楚,就可劲描写男主是怎么折磨女主怎么在女主身上施虐的了。
她有些无语。然后又想,它本来就是一篇报社,还指望它多么有逻辑?
胡思乱想了许久,她整理好所有思绪。关于六年后怎么才能不破产的事她也只是想想,现在她还没有能力管那么多,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与许父许母培养感情,还有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
午后许耐耐出房间喝水,在楼梯间遇到许母。许母叫住她。
“妈。”
许母欲言又止,看了她几瞬,终于说道:“耐耐,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大部分生疏的原理和公式看不太懂,需要仔细琢磨琢磨才行。本身她原来成绩也很不错,对于知识上手很快,但是毕竟是弃学已久的“新学科”,还没有老师教她,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学习。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馨馨,她可以帮你。”
此话一出,许耐耐可算是明白为何方才许母会欲言又止了。原来她是希望她有不懂的问题去请教许馨啊。
眸底浮过许馨敌视自己的眼神,许耐耐心底嗤了嗤,面上却并不显露半分情绪。
她扬着浅笑,说:“嗯,我会的。”
然而她这回复却让许母神色一暗。耐耐她是在假装答应自己吗?她昨天就拒绝过馨馨的帮助,甚至还让馨馨受伤了,可是在自己面前,她却装得这般若无其事。
她细细端详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头一次感觉到了女儿竟如此陌生。
发觉许母打量自己的眼神愈发不对,许耐耐心头闪过一种怪异的感觉。
“妈?”她疑惑道。
许母迅速垂眼,遮掩下眸中闪逝的东西。她扯了个笑,说:“我先走了。”
许耐耐有种云里雾里的飘忽感,她好像抓住了某些苗头,苗头却又飞快地跑远了。
灯光明亮的包厢里,围成一圈的少年各个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着牌。
秦刺吸了口烟雾,似乎对手里的牌已经完全失去兴趣,索然无味地扔下牌,他往后一曳,视线掠过正在嚼泡泡糖的齐周。
他垂睫,似乎沉思了几秒钟,然后起身出了包厢。
从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桶泡面,泡好后,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热气盈散的泡面。
他握紧拳头,执起叉子,才闻到从泡面桶里散发出来的香气,胃里就翻涌上来一阵恶心。
翻滚的呕吐欲排山倒海般地席卷到嗓子眼,他用力扫开泡面。
泡面翻倒在地。
滚烫的汤汁溅到脚踝,他像感觉不到灼痛,只捂着胃部,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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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晃而过。
许耐耐带好考试用具去往考场。昨夜她复习到将近一点把所有知识全部巩固了一遍,今早起来眼底起了两片淡淡的青黑。
不过虽然她睡得晚,但是她的精神却很好。大约是因为考试有些紧张,所以丝毫没有倦意。
若是从前,她考试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紧张,因为考试要检测的内容她都能得心应手地解决,但是现在她却没多少把握,让一个文科生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补上所有落下的理科知识,实在是太难为她。
用一天的时间考完所有科目,许耐耐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之中,直到考完试才松弛下来。
第二日她早早地就来到学校。她拿出本子默写诗词,才默写到一半,身畔就沉下一片黑影。清淡的烟草味使她呼吸一窒。
她从容淡定地继续默写。
“错了。”
耳际霍地传来两个字。她怔住,这才发现自己字写错了。她用笔划去,重新写。
“还是错了。”
许耐耐的笔尖一顿。她烦躁地合起本子,一把抽出生物书。
忽然,旁边响起一声轻笑。
许耐耐脖子泛红,窘迫地缩紧肩颈。
秦刺将长臂斜搭在桌角,饶有兴致地扫描着她泛红的脖颈。
许耐耐被他盯得皮肤一粒一粒战栗起来。她打开水杯,不停地喝水以让自己保持平静。
半个小时过去,许耐耐捂捂肚子。拿出几张纸,她起身,想要从秦刺背后走出去,可是他的背与后面的课桌间几乎没有缝隙,她穿不过去。
无奈之下,她小声道:“让一让。”
他慵懒地掀起眼帘,轻飘飘地看她,“许耐耐,你懂不懂礼貌?”
许耐耐:“……”
她咳了下,“请,请让一下。”
“请谁让一下?”秦刺抬高下颌。
许耐耐喉头微哽,细声道:“请你让一下。”
他缓缓地偏过头,“我是谁?”
克制住想要拍过去的冲动,许耐耐说:“秦刺,请你让一让。”
空气骤然沉静。
忽然间,秦刺笑了,他的眼角眉梢里流溢出飞扬的神采,如同一只甩起尾巴的波斯猫。
作者有话要说: 钦此是有病的,只有耐耐能治∩_∩
第6章 送你回家
他扬高薄薄的唇角,白得发亮的牙齿几乎要闪瞎她的眼。
她一头雾水,他笑什么?
还有,他现在可以让开了吗?在心里腹诽完这一句,就见他整个上半身往前一倾,课桌之间的空隙瞬间拉宽。
她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开。
秦刺嘴角的笑一寸一寸地敛去。将食指间的打火机转了两圈,他的视线逗留在许耐耐书旁边的面包上。
他凝看面包半晌,而后把面包拿了过来。
许耐耐一从卫生间返回来就看到秦刺在吃东西。她定睛一看,惊疑地发现自己的面包不见了。
秦刺一边咀嚼一边给她让路。她坐下去之前又瞥了瞥他正在吃的东西。
不料被他抓住偷看,像是要解答她的困惑,他丢给她两个字,“你的。”
许耐耐从来没见过拿了别人东西吃还能如此理所当然的人。她气鼓鼓地想要瞪他,却又怕惹到他,于是把气憋了回去。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吃你的东西?”秦刺突然道。
她还没出声,就又听到他说:“你还欠我钱,许耐耐。”
大脑迟钝地运转半分钟,许耐耐暗暗扶额。懵懵懂懂地认识到,她好像被他给套路了。
她往衣兜里掏了两下,凑出一堆零钱,递给他:“还给你。”
折叠得整齐的零钱放在她白白嫩嫩的掌心,衬得零钱似乎都好看了些许。
秦刺眼尾微微上挑,他擦擦唇边的面包碎屑,说:“这些钱全部买吃的。”
许耐耐不解,他补充道:“给我买吃的。”
你为什么不把钱拿去自己买?许耐耐想把钱扔给他,却又及时忍住。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默念这两句话。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她细了细嗓子。话音落下,她觉得这句话对他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和别扭。
他单手抵住额角,眼尾的小痣在指缝里显露出来,慢悠悠道:“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许耐耐把钱塞回兜里,不再管他。
由于老师今天都在改卷子,今天的课基本上都是自习。许耐耐静静地做着测试卷,可是来自后面的打游戏的砰砰声响却让她集中不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