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飞雨千汀
时间:2019-06-11 08:48:18

  “你……怎么了?”水琴意识到不对,忙关切道。
  其实她与炎华也认识不短时日了,知道这人只是嘴上爱占她些便宜,心却是好的。比如此次去青州往返的路上,炎华总是不着痕迹的处处照顾着她。
  炎华捂着撕裂伤口的胳膊,表情很是后悔,“哎呦,都忘了身上还有伤,早知道不逗你个不经闹的小丫头了。”
  伤是昨日炎华处理唐光霁时不小心弄的,是他轻敌了,没料到唐光霁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世家子竟会随身带着匕首。
  以至于唐光霁半道醒来,趴在炎华的背上,抬手就是一刀刺了他的右臂。
  看炎华这样的人都能疼得“哎呦”“哎呦”的叫,水琴更担心了,帮他挽起一截袖口想要检查伤势,却发现新流出的血已溢满袖口……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下手太重。”水琴吓的直给炎华道歉。
  炎华又“哎呦~”了一声,而后埋怨道:“道歉能止血的话,还要大夫做什么?”
  “噢,那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说着,水琴就要跑。可抬脚了才想起这里是雍郡王府不是苏府,她哪儿知道大夫在哪?再说这里的大夫也不会听她指使啊。
  水琴只好又回来,为难的看着炎华:“要不我扶着你去找大夫吧?”
  炎华撇撇嘴:“算了,大夫这会儿可能也忙。要不就你来帮我上药,当做赔罪吧。”
  默了默,水琴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便老实的点了点头。
  炎华抬抬胳膊,示意水琴搀扶着他。水琴连忙上前搀扶,跟着炎华的方向移去。
  府内的小药房里的确没人,想来大夫当真是忙的。炎华熟练的番找出一瓶金创药,丢到水琴手里,又找了些包扎用的棉布条来。
  “行了。”说着,炎华松了腰间革带,麻溜的褪下右臂的袖子来。
  水琴红着脸看过去,入眼是炎华那略微黝黑的皮肤,以及半敞的胸前一块块看上去极硬实的肌肉。
  不知怎的,水琴就咽了咽又不自觉的将头低了下去。她还是头回见男子光着膀子的样子,心中太过紧张了。
  炎华却瞧着小丫头笑笑:“怎么,垂涎三尺了?”
  “你!”水琴蓦地抬头对上炎华的眼睛,然而就在对上的那一刻,她的怒意又莫名消散了。
  吐了口气儿,水琴决定不跟他计较。她打开瓶盖,将药倒到炎华胳膊上的伤口上。
  待倒出来水琴才发现,这瓶子里装的并不是金创药粉,而是清洗伤口用的药水。
  微微泛着青光的药水洒到伤口上,炎华的两只拳头立时攥起!紧咬牙关,额头亦是青筋暴起,他知道这洗伤口的疼痛要持续好一会儿。
  水琴却是看不得这一幕,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给你止疼?”
  “有啊!”炎华咬着牙,牙缝儿里迸出两个字来。此时的他已是疼出了一头的冷汗。
  “我要怎么做?”水琴急着追问。
  炎华却是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疼的半睁着眼看她:“学苏姑娘对世子那样。”
  水琴脑中蓦地闪过回京时世子身负重伤,小姐为给世子止疼甘愿与他亲亲的画面……
  水琴有些羞恼的将手中药瓶里清洗伤口的药水,全倒在了炎华的胳膊上。之后便听到炎华克制不住的痛吟声。
  水琴又找出金创药给他敷了,这才拿干净的棉布条将炎华的伤口包扎好。
  全程水琴不再与炎华说一句话,甫一包完,便丢下他转身自己回了膳堂门外继续守着。
  没多会儿炎华也穿好衣裳回来了。
  水琴扭着头不看他,直到听到一声低低的痛嘶后,水琴才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他。
  可看到的却是炎华的嬉皮笑脸。
  他又糊弄她。这下水琴再也不肯抬头看炎华一眼了。
  膳堂内,苏鸾依旧如先前的姿势躺在陆锦珩的膝盖上。其间她挣脱了几回,发现挣脱不掉便妥协了。反正这个姿势倒也不难受。
  “这边的事情均已料理妥当,姬清太子决定明日一早便启程回西凉。”陆锦珩说道。
  苏鸾知道姬太子也是着急回去准备大婚事宜,毕竟越快回去便能越快迎娶苏安。
  “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再回来之时,便是迎娶苏安的时候。
  “三个月。”陆锦珩若有所思的答道,“三个月后姬清便可娶了你大姐姐……可我要娶你还得等两年。”
  陆锦珩的语调,透着对不公平待遇的忿忿不平。
  苏鸾也不知该怎么哄他,想了想,糊弄他道:“谁要你比姬太子年幼,我也比大姐姐年幼呢?自然是得多等等的。”
  “姬清只虚长我一岁罢了……”
  “可我比大姐姐小四岁呢。”
  陆锦珩看看枕在自己膝上的苏鸾,突然觉得有些无语。这种糊弄孩童的幼稚托辞他竟也能与她有问有答……
  果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是会相互传染的么?
  陆锦珩莫名觉得一阵心慌。只怕这样下去,大业堪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颜沁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0章 
  苏鸾早上出来时, 苏安正是刚得知了唐光霁的死讯,生怕此事会牵连到苏家,故而忐忑不已。
  毕竟唐光霁是昨日见过苏安后, 晚上就出事了。
  故而苏鸾从陆锦珩这边问清楚来龙去脉,急着回去安抚苏安, 不打算在郡王府久留。
  苏鸾从膳堂走出来时,恰巧看到水琴垂着头,便唤她道:“水琴, 我们回去。”
  水琴抬头对上自家小姐的脸, 苏鸾这才发现水琴的脸蛋儿竟是通红。
  “水琴, 你的脸怎么了?可是不舒服生病了?”苏鸾关切的伸手想去帮水琴试试额头温度。
  水琴只是因着先前和炎华的嬉闹气红了脸, 对小姐的关切受之有愧, 连忙小心的推开苏鸾的手,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没……没有不舒服呀……奴婢只是在外头站久了,晒的……”
  苏鸾和炎华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天, 几朵阴云遮挡着太阳, 一点儿强光都透不过来。
  炎华不禁憋笑, 心道这个笨丫头撒个谎都不会。
  水琴不高兴的剜了炎华一眼,炎华笑眼弯弯的对上水琴的怒容时, 恍觉身旁异样。侧头看去,果然见自家世子也出来了, 就站在苏鸾的身后。
  吓的炎华立马敛了贱笑,规规矩矩的颔首站好。
  苏鸾虽闹不清原由,但见水琴确实不似生病的样子, 便道:“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就抓紧回去吧。”
  “是。”水琴应道。
  陆锦珩跟着苏鸾的步伐送了几步,直将她送上马车,又不放心的叮嘱马夫一句:“路上行的稳些。”
  马夫赶紧行礼遵命。
  苏鸾坐进去后,水琴也紧跟着上车。孰料踩到第二阶步梯时水琴倏尔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仰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水琴堪堪意识到自己要摔个大马哈的瞬间,炎华已冲到了她的身后,伸手将她的后背托住。
  水琴重新站稳。
  向后转头时,水琴眼中分明是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奈何转过头去对上的却是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且那笑……在水琴看来略显下流猥琐,有些挑衅她的意思。
  水琴摆手推开炎华,还故意在他受伤的右臂上用了下力。
  就见炎华的眉头立时揪结在了一起,露出个极痛苦的表情。
  这效果水琴是满意的,她扭头掀开帘子上了车,唇边噙着淡淡的得逞笑意。
  “没事吧?”
  “没事。”
  车内清淡的两句对话后,马夫便扬起鞭子在马儿屁股上抽了一下。伴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马车缓缓出了郡王府的大门。
  院子里只余陆锦珩和炎华。
  炎华这才从那阵儿痛楚中缓过劲儿来,看着拐出的马车背影,他脸上的痛苦转化为一抹笑意。
  小丫头到底是舍不得对他下狠手的。
  可炎华这痴痴的表情落在陆锦珩的眼里,陆锦珩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可真有出息啊!”陆锦珩玩味的斜觑着炎华,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炎华嘴角抽了两下,想要抵赖,可想想世子的洞察力非一般人,纵是他抵赖也没用,反倒落个不忠的印象。
  故而炎华放弃抵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直的笑笑:“世子教诲的好。”
  寻常戌时才会彻底黑下来的天,因着今晚有阴云,酉时便是黑黢黢一片了。
  房内苏安手托着下巴,坐在临窗的小桌前,半睁着眼睛盯着碧花瓶里落了瓣的桃枝发呆。
  苏安此刻想的,是妹妹回来后给她说的姬清明日一早便要走的事。
  一旁的青竹正在给公主铺床,因着今晚天气有变,她重又换上了厚被褥。
  青竹跪在床畔仔细的理着褥子,嘴里不住的叨念着:“老人都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今日夜里定是有大风雨的。紫苏你先将窗子都关好,别过会儿公主受了凉。”
  苏安扭头看了看青竹,显然是青竹背对着才没看到紫苏刚刚就出屋了。
  苏安起身打算自己将窗子关上,两手刚握到窗牖上,苏安突然发现院子高高的墙头儿上,站着一个白影!
  是姬清……
  这人怎么老爱骑墙头儿啊?苏安想到在青州那个破宅子时,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墙头上看她。
  “哎呀公主,您怎么站到窗前了?风大小心着凉,奴婢来关!”边说着,青竹就跳下床来抢着关窗。
  苏安心里蓦地一慌,她怕青竹看到外面的人,忙自己将帘子关上。
  缓了缓,苏安才转身笑道:“我这个半道儿才成仙的公主,你就不必叫得这么亲了。在府里没外人时,还是叫我小姐吧。”
  青竹搀着苏安去床上,边走边不高兴的辩驳道:“半道儿不半道儿的,那也是皇上钦封的公主,一样是尊贵无比。只是公主您孝顺,想着再有三个月就要嫁去西凉国了,不舍老爷夫人这才求了皇上继续留在苏府备嫁的。别的规矩您可以省,可这称谓是省不得的。”
  苏安心事重重的回头看了眼轩窗,完全没在意青竹说的话,只随意的敷衍道:“好好好,怎么都随你。”
  将苏安扶到床上,青竹又哄她道:“公主您放心,奴婢知道您最怕打雷,夜里会和紫苏轮流守在您门外的。您有事就随时唤我们。”
  苏安面色微怔,“不必了,你们去睡吧。”
  “那不行,鸾姑娘特意交待了,让我们以后不管任何情况,都必须有一人清醒的守在您身边。”
  苏安知道,苏鸾是因着唐光霁混进府来将两个丫鬟支开的事而后怕。
  也只得妥协:“那随你们吧,但是困了或是下雨了,就抓紧回屋睡。”
  “是。”青竹伺候着苏安躺下,而后吹熄了蜡烛出了屋,搬了个小凳在门口坐下。
  躺在床上,苏安辗转难眠,脑子里想的皆是刚刚在外面的姬清,此时走了没?
  青竹就在门口坐着,他应当走了吧……
  纠结了一会儿,苏安还是悄悄的下了床,走到窗前小心翼翼的将窗牖打开了一条缝儿。
  那抹衣袂飘飘的白影又映入眼中。
  苏安不禁纳闷姬清的大胆,她将帘子打开的大了些,探出脑袋去看门旁的青竹。
  青竹趴在地上……
  看到地上还有个亮闪闪的小碎银子时,苏安明白了,是姬清点了青竹的睡穴。
  苏安转身抱起一件自己的厚斗篷,开门给地上的青竹盖上。
  就在她准备起身之际,耳边响起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你担心丫鬟冷,就不担心在外面站了半夜的我冷?”
  苏安抬头,见姬清就站在她面前。
  她没去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他道:“既然知道冷,为何还要来?”
  “明日我便要离京回西凉了。”姬清说这话时,已是换了一副语气,带着丝丝的不舍。
  “鸾儿听世子说了,已经告诉我了。”苏安心虚的低了低头。如今,她依旧有些不知如何面圣姬清。
  从相识到定下这个婚约,就像一场梦,又快又不真实。
  姬清的语气又变的深情缱绻起来:“一别便是三个月整,我是想在走前再来看看你。”
  “你就不想看看我吗?”姬清垂眸凝望着始终低着头的苏安,竟觉有丝丝委屈。
  踌躇了片刻,苏安抬起头来,撞进一双淬满星辰的幽黑眸子里。
  苏安的嘴巴动了几下,总是话到嘴边儿又觉得不妥,之后她便只说出一句:“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她认识他时便是因着他遭人暗算险些丢命,故而‘平安’二字是苏安此刻最大的期许。
  一抹温软的笑意自姬清的唇畔荡开,阴雨天的夜风带着清寒萧萧而起,将他心头的花吹开。
  默默对望了良久,姬清才开口道:“听说你们大周的女子,在真心交付时会给情郎一个定情信物。”
  苏安脸上微红,不知是夜风太冷吹的,还是情话太热臊的。
  可姬清这个要求的确是合情合理的,她没理由拒绝。
  借着羞涩低头,苏安也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可惜身上的玉佩钗环全卸下了,一时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给姬清。
  “不必找了,”姬清打断苏安搜寻的视线,苏安抬头看着他,以为他不要了。
  可姬清又道:“我自己挑一件喜欢的取,可行?”
  苏安以为他是指房里的东西,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给他的,便点点头,“那你挑吧。”
  姬清上前一步,与苏安近距相对。姬清高大的身形在苏安娇弱的身姿上遮下一拢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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