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辰看着她娇妍妩媚的小模样,心里奇痒。他以为,他与贝念已经算是互通了心意了,亲也亲了,摸了摸了,贝念并未大吵大闹,也就是接受了他的心意了。
陆景辰很配合她:“哥哥走不动,你扶我进屋。”
贝念一咬牙,只能照办。
陆景辰与贝念都是罕见的标致人物,阿娘瞧着也是喜欢,对一旁的阿牛道:“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兄妹,你这傻孩子,莫要多想了。”
阿牛的脸更红了。
贝念不亚于是天仙,他当然不敢奢望,不过总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
刚进屋,陆景辰就随手将木板门合上,随即就把贝念摁在了门板上。
人生初次动心,陆首辅难免急躁了些,低着头就亲了下去,不像昨夜那般凶猛无度,这一次,他温柔的描绘着贝念的粉唇,反反复复,不知餍足。贝念一开始还想试图去挣扎,但很瘫软在了陆景辰的怀里。
贝念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会被陆景辰这般轻.薄时,身体内有种古怪的感觉,一阵阵酥麻从头心一直窜到脚底心,让她无力反抗。
贝念的个子差了陆景辰太多,为了方便亲吻,陆景辰弯着身子,他如痴如醉,完全忘记了眼下二人身在何处。大掌又开始循序渐进的朝着他痴恋的地方探了过去。
这时,农家小院来了一行人。
陆景辰听到动静,只能暂时不舍的放开贝念,她媚眼流波,樱唇早就如晨露中的樱桃,娇艳欲滴,分外惹人。
陆景辰摸索着她面颊,贪婪的看着他垂涎了已久的美味:“还不承认?你也喜欢我是么?”
贝念云里雾里,她哪里懂什么是喜欢?
看到陆景辰时,她会心跳不稳,看见庄主夫人靠近陆景辰,她胸口堵闷,甚至还想迁怒了陆景辰,难道这就是喜欢了?
门外的白长东非常不合时宜的道了一句:“大人,您在里面么?”
陆景辰依旧没有得到贝念的回应,但是不要紧,既然两人都已经亲了,而且贝念方才甚是乖巧,即便是没有主动迎合他,但也最起码没有反抗。
陆景辰低头一笑,看着她怀中揣着的东西,他随手拉出来一看,是一件荷花色的小衣。料子并不算好,比陆景辰亲自挑选的要差多了。
贝念大惊,当即抢了过去,藏在了身后,她愤然极了,这哪里是陆首辅,明明就是一个纨绔浪荡的。
陆景辰却似笑非笑的问她:“怎么你里面没有穿?”
他还好意思提?!
贝念真想撞死算了。
此时,一路追踪过来的白长东等人已经快要等不及了,大人迟迟不答话,难不成是伤势过重?
“大人,您在里面么?属下要进来了!”
陆景辰亲自开了门,他身侧站着一个面若桃花的贝念,而他自己虽是身受重伤,但精神不错,难得露出笑意。
众人都看花眼了。
白长东迟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家主子?!
主子他会笑?!难道中了传说中的七步癫?
***
回到客栈,陆景辰有要事要处理,贝念就回屋沐浴去了,昨夜陆景辰高热不退,她照看了他一宿,二人又发生了那些事,贝念神情恍惚,一时间还没有晃过神来。
曹嬷嬷伺候她沐浴时,特意查看了朱砂痣尚且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姑娘,老奴听说首辅中箭了?”
既然是受了伤,那肯定没有机会对自家姑娘做些什么,曹嬷嬷瞧着贝念一身冰肌玉骨,委实不太放心陆景辰。
贝念后知后觉:“嗯?嬷嬷方才说了什么?”
曹嬷嬷:“........”看来还要继续操心啊。
这厢,离殇查看了陆景辰的伤势,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桩事:“大师兄,你这几年功力渐长,即便又中了剧毒,竟然没有伤及要害,不过,这毒是否能解,还得看下毒人。”
陆景辰自是也察觉到了他体内的毒,但如离殇所言,的确没有伤及要害,加之心情舒畅之故,此刻整个人如同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虽是憔悴了些许,但如此看上去,仿佛笼罩上了一层仙气。
白长东将昨夜的活口捉了过来,陆景辰对他身边的人道:“都下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那杀手是个美人,而且是个绝美之人,众人面面相觑,总觉得首辅哪里不太一样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很愉悦”的气息。
待众人皆离开,陆景辰看着美人时,眼中露出一抹杀意,除却贝念之外,这世上所有女子不管美丑,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
陆景辰不会告诉任何人,在数年之前,他就已经惦记上那只粉团子了。
她救了他命,也让他知道,这世间并非只有恶,否则陆景辰大约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恶魔。如今心存天下,一大半都是粉团的功劳。
如今,他已经确定,贝念心里也有他。
如何能让陆景辰不高兴呢?!
陆景辰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走到美人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眼神很冷:“说吧,要怎样才能解了本官身上的毒?”
美人知道陆景辰的为人,也知落入他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她面目狰狞的笑了:“首辅大人究竟说的是哪种毒啊?”
陆景辰眸色一冷,看来两次暗杀都是同一伙人。
他突然用了手中的匕首划下了美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瞬间,一张丑陋粗鄙的面露了出来。
那人尖叫一声:“啊——你还我!把脸还我!”
陆景辰的匕首抵在了这人的脖颈上,继续问:“说!如何能解痴情蛊的毒?!”他眼下只在意这个,至于昨夜中的是什么毒,首辅大人仿佛根本没有当回事。
这人狂笑了两声:“哈哈哈,陆首辅只怕是要失望了。天下所有人皆知,痴情蛊根本就是无药可解。这种毒的狠辣之处,就在于让中毒者忍不住占有了心上人,那就等同于间接杀了她!如同锥心啊!不过,心上人一死,痴情蛊未必就能彻底解了,事实上,那种不亚于是亲手杀了爱人的滋味会一直伴随着中毒者,让他一辈子痛苦不已。”
也就是说,这依然是个死局!
难道真的是无药可解?
陆景辰脑中又浮现了贝念在他怀中羞涩难耐的模样,她是如此美好,如春晓之花,雨中夏荷,就连他都舍不得侵占。他这辈子害谁,都断然不能害了她,即便他愿意与她一辈子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可是她呢?她还稚嫩,眼下或许只是一时冲昏了头。
她愿意陪着他这个深中毒蛊之人过一辈子,从不能享受风花雪月么?
她会愿意么?
作者有话要说: 医生:首辅,听说你又阴郁了?
陆景辰:我给不了她想要的。
医生:她想要什么?
陆景辰:我没法当一个正常的男人。
医生:.....这里是精神科,建议首辅去男科看看。
第45章 尝香
陆景辰手中的匕首突然一扬, 那杀手瞬间血溅当场。
陆景辰回忆着他这二十五年的光景,陆家不曾落魄时, 他还是陆家的四少爷,那时就见过贝家的小粉团, 那个时候粉团还太小了,她是贝家的掌上明珠,陆景辰只一眼就能记住她,仿佛上辈子就认识, 何况那双水灵的大眼,委实让人难以忘记。
后来父亲流放, 整个陆家都败了, 他潜伏在贝府附近,就是为了杀了贝嵩阳,那个时候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一直昏睡着不醒, 直至一个稚嫩的声音唤醒了他。
透过微开的眼帘, 他在光亮中看见了一只粉团, 漂亮的不像话,像是丹青高手画出来的福娃娃,光是瞧着也觉得身心舒畅。
再后来,他时常能听到贝念的消息,如何的在家中捣乱,又有多少人登门求亲, 再后来还和倪震定亲了。
陆景辰从未如此关注过一个人,十几年的光景,她不曾见过他,可是他呢?几乎见证她的长大。
那种独占欲也不知道从几时开始的。
贝家被抄之后,陆景辰一步步引诱着贝念主动走到自己面前,只有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一切都按着计划......直至他中了这该死的痴情蛊!
若是他的毒一辈子不能解,他当真不甘心将贝念送出去,谁若是娶了她,他便杀了谁,陆景辰这般想着,眸中露出了深藏已久依旧的暴戾。
***
屋内闷热,贝念沐浴过后,就走出了屋子,站在了客栈二楼的回廊下吹着风,她心烦意乱,唇齿间仿佛残留着陆景辰的气息,他欢喜的说着“你心里也有我”的表情,让贝念眼花缭乱。
也......
陆景辰该不会喜欢她吧?!
这样一想,贝念的内心更加慌乱了,她甚至还想着,真是如此的话,陆景辰会不会帮着她替贝家洗冤?
她内心尤为矛盾,既不想以.色.侍人,但又想趁着机会,让陆景辰帮帮她。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迈入院中,陆景辰伤势未愈,体内还有余毒,他却是不需要休息似的,从贝念的角度去看,依旧可见他风姿卓绝的样子,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就在贝念看着陆景辰时,陆景辰也突然转身,之后仰面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悠悠,在微热的空气里交织,贝念刚沐浴过,整个人如同润在霞光中的娇艳牡丹,虽是没有涂口脂,但菱角唇红艳欲滴,陆景辰自然知道,这都是他的杰作。尝过她的甘美,便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此刻恨不能跨过数丈之远的障碍,直接飞奔到佳人身边去。
但陆景辰一想到痴情蛊,他心头猛然间如被巨石敲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隐忍到几时,万一把持不住,只会害死了她!
陆景辰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去看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人,不过,脑中却是闪过两团.娇软,他也不懂贝念为何不穿小衣,难道是不喜欢玫红色?
陆景辰与心腹说了些什么,就带着人暂时离开了客栈。
不知为何,贝念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胸口有点堵,酸酸的,胀胀的,说不出的滋味。
***
到了晚上,贝念准备歇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陆景辰身边的一个女随从,她穿着男装,但女儿家的特征却十分明显。
曹嬷嬷去开了房门,女子进屋后,直接将一只包裹交给了贝念:“贝姑娘,这些是首辅大人让我送过来,首辅还说,若是姑娘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首辅明日再想法子,一定让姑娘满意为止。”
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随从离开之后,贝念将包裹打开一看,这一看当即臊的她面颊赤红,这张小脸宛若是滴血一般的红艳。
里面竟是各色材质的小衣,色彩花样繁多,曹嬷嬷也瞧见了这一幕,她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忙问:“姑娘,你和首辅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首辅怎会赠你小衣?!”
又见贝念表情如此羞涩,曹嬷嬷双腿发软,心道:完了,只怕首辅已经占了姑娘不少便宜了。
***
接下来几天,贝念一直没有见到陆景辰,直至一行人抵达了四川管辖之地,赵莽如今也已经与陆景辰汇合,只等着稍作休养,就去攻打叛军。
燕王和倪震提前了数日抵达,他二人与四川几位主要官员办了酒馈,给陆景辰接风。
也就是在这一天,贝念才见到了陆景辰一面。
这次见面,让贝念内心的酸胀愈发明显,陆景辰看着她的眼神格外阴郁,与在桃花村时截然不同,贝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陆景辰的情义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
盛夏难熬,陆景辰发现贝念的小脸消瘦了一些,小巧的下巴愈发精致,她俏生生的站在自己不远处,陆景辰险些没有忍住,他吞咽了几下,强忍着相思之苦走到贝念面前,但二人之前也隔着两丈的距离。
这阵子,即便是贝嵩阳寄来的书信,也都是经由是女随从之手交给贝念,陆景辰为了远离诱惑,已经到做了极致。
但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一旦看见了她站在自己面前,所有的自制力尽数瓦解,陆景辰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到尽头了,在伤害贝念之前,他一定会想法子解毒,或者......他甚至想好了最坏的打算。
陆景辰开口说话时,嗓音喑哑的不行:“你先休息,一会带你出去见一个人。”
他态度疏离,全然不是桃花村那个逼着自己说心悦他的情郎。
贝念不敢奢望得到陆景辰的倾心,此刻只告诫自己,一切不过都是一场幻觉,陆景辰这样的人,怎会在意一个罪臣之女?
贝念点了头,想保留着最后的尊严,她也不想去追问陆景辰对她的态度为何时好时坏,她猜测,陆景辰定是觉得身边没有美人相伴,这才将她当做是替身了。
贝念不愿意多想,父兄还在牢狱之中,她没有资格只顾一己之私,遂转身就离开了。
就在贝念转身的一瞬间,陆景辰只觉日光都暗了,他的手刚要伸出,却又堪堪强行压制了下去。
若是不能许她安宁一世,他宁可就这么守着自己的占有欲,从不表露出来。
真要是到了那一日,也能确保贝念能够全身而退,至于他自己......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出来。
***
一个时辰之后,陆景辰带着贝念去了汪府。
四川汪家的家主与贝嵩阳曾是挚友,这次也正是四川布政使汪宏达出卖了贝嵩阳,若要查贝家的案子,还得从汪家着手。
贝念扮做了陆景辰的替身丫鬟,跟着他身后,一直低垂着脑袋,她虽是容貌娇妍,也不至于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陆景辰带着她见过了汪家所有人,酒馈过后,他二人坐在马车内,陆景辰看着她消瘦的模样,心头如被针刺过,他问:“你曾见过汪家人,如今已经时隔数年,还有印象么?”
陆景辰今晚饮了酒,马车内有淡淡的酒气,还有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贝念坐在马车最里侧,陆景辰如此公事公办的和她谈正事,这让她内心又是一阵酸楚,看来,在桃花村的一切,当真都是骗人的。
贝念控制着自己情绪,说:“嗯,的确是见过汪家人,汪大人与汪姑娘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我记得汪公子左耳上没有黑痣,方才那人却没有,应该是假冒的。”
闻言,陆景辰的醋意又涌上来了。
贝念没有关注其他人,偏偏是记住了汪家长公子的耳朵......还记得那般清晰,知道他耳朵上是否有黑痣!他二人是靠的有多近,这才让贝念记住了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