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勾人[豪门]——明火执仗
时间:2019-06-14 11:11:52

  要是放到从前,娇气的她肯定立马叫嚷着回去,傅承兮看着身旁注意力全放在手机屏幕上、边皱眉边拿手指头戳戳点点的小女人,思绪有些飘散。
  时间过去那么远,为什么他还对那些短暂的陈年旧事记得那么清楚?隔的越久,从前的影像就像是深深印刻在脑海里的老电影,不知道哪个时间点突然被触碰开关,然后一幕幕回放开。
  此时此刻,幽暗的光线洒下来,他眼前还能出现当年那个央求着他陪她回家的小女孩,她笑了一下,就勾的他惦记了这么多年。
  车子稳稳在巷口拐了个弯,里面不再有岔路,车只能顺着往前开。
  开到一半,秦姒看着手机屏幕上渐渐远离目的地的小圆点,脸上写着沮丧。
  “傅承兮,好像……要掉头回去。在另一侧岔路。”她弱弱开口。
  傅承兮开到巷尾,在稍微宽敞的地方掉了个头,然后车往另一边开去。
  “那个,再往前一点。”
  “不对,好像是左转……”
  傅承兮听着她指示,放慢车速,往她说的方向开。
  秦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然后沮丧地发现,屏幕上的小圆点,又跟真实目的地渐行渐远。她拧起一张小脸,无奈地轻叹一声。
  下一秒,手里的手机被抽走,他手指剐蹭过她冰凉的手背,裹挟着温度,接触的那点皮肤有一瞬间酥痒难耐。
  秦姒下意识收回手,扭头看他。然后看到傅承兮早回转过身,手指随意再她手机屏幕上滑了两下,最后,视线毫无意外地定格在地址栏。
  秦姒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屏幕上还大喇喇地放着酒吧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想好说辞,手机就已经被放回手里。
  傅承兮调转方向盘,直接踩油门直行,然后在第二个路口左转,没到十分钟,就稳稳停到了东子所说的酒吧门口。
  秦姒眼睛瞟向窗外,犹豫着,手顿在车门边。
  傅承兮轻哂,“不下车?舍不得我?”
  他视线晃过她那张妩媚的小脸,然后看她白白的牙齿咬着红唇,“你等会儿就走吗?”
  “嗯。”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哦。”
  “好。”
  秦姒推开车门,拿着手机下车,站在路边还在犹豫着看着他,一双水样的眼睛扑闪扑闪地,试探着开口,“要不,我看着你走吧。”
  傅承兮心里就轻笑开,她表现地这么明显,是怕他没看出来有猫腻吗?
  他按下车窗,“你进去,我抽根烟就走。”
  秦姒犹豫着,看他姿势娴熟地摸出烟,当真没再看自己,像是只要抽根烟的样子。
  她转身想往里面走。
  还没踏上台阶,好巧不巧,东子就带着人冲出来,她对他印象不深刻,因此没有立刻认出来,但对方对她倒是熟悉,隔着好几步远就吆喝开来。
  “姒姐,你可算来了!”他脸上挂着急色,搓着手,“你快进去看看南哥吧,再晚一点,那人估计手腕都保不住了。”
  短短一句话,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交待地清清楚楚,就差没拿大喇叭戳到傅承兮耳朵边告诉他自己是来见宗仲南的了。秦姒懊恼地瞪了面前的人一眼,然后心如死灰地扭过头。
  逆着光,她看不清楚傅承兮的脸,只看到他指尖明明灭灭,唇角若有似无勾着,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一旁,东子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干看着,半晌像是后知后觉,冲着车里的人打招呼,“哎?姒姐,这是你朋友吗,既然一起来了,要不……”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客套的话,都说了一半了才意识到不妥,自己这一边还闹哄哄地,等着秦姒去救场,哪里还能招呼地了她朋友?
  但话说了一半,没有硬生生憋回去的道理,他勉强从嘴里挤出剩下的几个字,“……要不、一起进去喝一杯?”
  “好啊。”某人竟然一反常态地从善如流,搞得东子愣了下,而后嘴边才挂起勉强的笑,“哈哈哈那一起吧,等会儿那个,南哥醒了酒,让他买单啊,哎我不是说,那个其实我也可以…”
  秦姒看着面前东子一派宛如“车祸现场”的说辞,心里暗叹,现在黑社会行业已经不景气到如斯地步,连带着马仔的质量都下降这么多了吗?还是宗家真的不行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则海城小报标题,【宗大少深夜买醉破落酒吧,身边马仔说话乱七八糟,或将侧面印证宗氏新一季度未披露季报大幅亏损谣传】。
  秦姒无奈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吐槽,认命地跟在傅承兮身后,走进酒吧。
  等到几个人都走进去,秦姒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出现在眼前的场景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酒吧装潢非常奢华有格调,正对门往里是旋转阶梯,上面似乎还连着会所。
  而往里面走,虽然一地玻璃碎片,客人都走了,周围安安静静,没人喧闹。
  一个红毛男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眼睛亮了亮,对着秦姒就吆喝,“呦,来了个妞儿~”
  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秦姒身段一遍,然后笑得一脸坏,“南哥真是痴情种啊,打架都不忘领了女人过来~”
 
 
第26章 秦姒
  秦姒皱着眉朝对面的一地狼藉看过去, 估计是刚才东子带了人出去接她, 宗仲南身手虽然了得, 但到底喝多了酒,竟然被反杀。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喊了好几个人过来,一个瘦高个儿此刻正举着拳头要朝宗仲南腰腹间捶去, 东子看见直接红着眼冲上去,生生挨了那人一记拳头。
  东子一个人又要扶住醉的走不稳路的宗仲南, 又要跟对面的瘦高个周旋, 对于他们好几个人的纠缠应接不暇。而他带着的几个兄弟, 之前就受伤的受伤、被宗仲南灌醉的灌醉,没剩下几个能打的。
  秦姒见状, 赶紧走到前面去接东子手里扶着的人。
  她刚一走近,就闻到浓重的酒味,宗仲南此刻眼神都有些飘了,额头碎发被汗水打湿, 衬衫扣子都开到了锁骨以下,整个人又狼狈又颓唐。
  见她过来,他瞪着一双醉眼看过来,“姒……姒姒?好巧啊, 你怎么也在?”
  他脸上浮现出标志性的傻兮兮的表情, 边打招呼边挠着头,“哎?不对, 我好想没跟你说过这个酒吧的呀……所以,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脑子显然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但还是依着惯性狐疑地朝秦姒身旁的东子看过去。
  东子被他看得一愣,头都没顾得上点,直接转身朝一旁红毛手下的几个喽啰走去,他宁愿去对付红毛张手下的那一堆废物,也不想面对醉酒后相当棘手的宗大少。
  他今天一整天就处理这一堆破事儿了,头都大了。
  直到宗仲南灌了一整瓶酒后,脑袋靠到他胸膛上痛哭流涕,他那时候还天真地以为这一整天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谁知道大少爷痛哭完,扭头就跟红毛张的人刚上了。
  一直闹到了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现在这个工作压力大的时代,猝死风险高,黑社会也讲究养生的好吧。
  东子边视死如归地往瘦子那头三个人面前走,边擦着额头的汗,心想总算把包袱丢出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庆幸,还为时尚早。
  另一边,东子人刚离开,宗仲南一个人站在原地,醉的身形不稳,没一会儿大半的重量就都压到了秦姒身上。
  一八几的男生那点重量压下来,秦姒费劲撑着他胳膊才不至于人被压倒。
  她刚扭头,就看到身旁路都走不稳的大少爷正趾高气扬指着红毛张。
  “大红毛,你不就仗着你人多嘛,现在我……我姒姐来了,看到了吗?我们再比划一场啊,老子今天不把你打趴下,就不回家……”
  他说到一半,扭头看着正费劲撑着他的秦姒,“姒姒,你带人来了吧?咱们的人呢?快叫出来啊,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他们的人?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想着打架?他大少爷今天是不把他们都坑死在这儿不罢休是吗?
  秦姒绝望地闭了闭眼,低头不语想尽快带他从红毛面前过去。
  就在闷头走到一半的时候,面前一条胳膊斜刺里突然伸了出来。
  红毛露着肩膀,胳膊上纹着花里胡哨的纹身,肌肉狰狞,倏然往秦姒勉强一伸,她一瞬间僵住。
  “小美人,听到了吗?你旁边的宗大少要跟我们没完呢,你要是真带了人,就别光藏着掖着呀。”他说着话,眼神却下流地直往秦姒身上瞟,等看到她包裹在薄绒线外套的高耸,手便不老实地想往前伸。
  揩揩油也好。
  然而,手还没完全伸过去,身形就被隔了两步走上前的傅承兮隔开。
  红毛刚才没怎么注意那里还站着个人,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东子和秦姒身上,一时不留意,傅承兮突然出现,他手被别了一下,登时愤怒起来。
  道上混的人习惯拿拳头说话,他一晚上又被宗仲南搞的心浮气躁,因此想也没想,拳头就朝面前的傅承兮招呼过去。
  预料中拳头碰到肉的触感没有到来,红毛怔愣了瞬间,才后知后觉面前这看着温文尔雅的小子竟然敢还手,此刻自己的伸出去的手腕正被对方牢牢钳制在手掌中,动弹不得。
  他恼羞成怒,朝面前的傅承兮直瞪眼。
  视线里的年轻男人一身简约的衬衫长裤,握着他手腕的手干净修长,头发是清爽利落的黑色短发,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红毛眼神渐渐轻蔑起来。
  宗仲南在A大念书他是知道的。
  豪门里的大少爷,就算家族背景沾染了黑道,也跟他们这些命里注定在道上混生活的人不一样。
  最后还是会按照普通的人生轨迹读书、结婚、生子、继承家业,不用跟他们这些人一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他不满地叫嚷了一声,“这他妈谁啊?难道是一起读书的同学都给叫来帮忙了?”
  说着,手就要挥开傅承兮的手。
  没料到,挥了两下,竟然没挥开,他僵在原地,半晌尴尬地骂了句操。
  “这他妈是谁,敢跟老子动手?毛长齐了没呀,小子?”像是自我缓解尴尬,在短暂地静默之后,他气势又强撑起来,身形也逼近握着他手腕的傅承兮。
  傅承兮没抬眼看他,只是低低哂笑一声,随意地瞟了眼他身后想过来帮忙的喽啰,态度好整以暇,“法治社会,想动手啊。”
  语气漫不经心地让人感觉到被轻视。
  另一侧秦姒就没那么放松了,她慌张地扶着宗仲南往门边走,等把他安稳扶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回过头去就发现背后已经起了冲突,看着傅承兮挡在那个红毛身前,她手指攥紧,又担忧又庆幸。
  庆幸的是自己没有一个人过来,担忧地是,她把傅承兮也连累到这种境地。
  眼看着红毛的人还在打电话,应该是想再叫人过来。
  宗家近几年往内地发展,一直想洗白黑道背景,现在道上的兄弟根本就不多,加上海城毕竟不是他们家的势力中心,不比香港,眼下她根本就不清楚,宗仲南手下的人到底能不能解决掉这群喽啰。
  “法治社会?小弟弟,你跟我开法律讲座呢?”红毛带着头嗤笑,脸上嚣张显露无疑,旁边一众兄弟立刻了然地跟着嘻嘻哈哈,都对面前的白衬衫男生不屑一顾,像是笃定了他只是个战斗力不值得一提的大学生。
  红毛看着傅承兮不说话,此时只有他知道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处有多么酸痛。
  虽然如此,但道上规矩气势不能丢,他还是强忍着叫出声的冲动,另一只手不慌不忙伸到背后去,后面立马有小弟识相地递过来一支酒瓶。
  他咧开一嘴黄牙,轻薄地朝傅承兮脸上吹了口气,“想跟我讲法呀,小弟弟?可你拧疼我了,让我在你头上敲个酒瓶,我就跟你讲呀。”
  后面一众人跟着笑的东倒西歪。
  秦姒着急地看着傅承兮,不敢贸然上前,却看到往日里好学生模样的他脸上挂着凉薄的笑,斜睨红毛,“酒瓶?不怕进监狱?”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监狱?”红毛笑得止不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边笑边拍胸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还进监狱?公安局就是我家开的,知不知道?”
  他看着面前的人不言不语,越发气势上来,身形一直逼近到他眼前,踮着脚凑到他跟前,声音低下来,“我干爹就是公安局局长,你觉得他会抓干儿子我?”
  “小弟弟,这里是社会,你当还是读大学呢啊?社会规则懂不懂?”
  “是么?”傅承兮被他靠近,蹙着眉,“但你们聚众闹事,现在还想搞出人命,公安局副局长,也要遵从法律吧?”
  他似乎是不适应一个陌生人靠自己这么近,连带着手下力道也松了下来,因此被红毛趁势摆脱。
  红毛以为是自己的威胁终于起效果了,气焰登时嚣张起来。
  秦姒站在一旁看着红毛手上的酒瓶在晃,酒吧的灯光穿透过取,瓶身泛着七彩的乱影,然后,一瞬间,酒瓶倏然一动,朝着傅承兮的方向。
  秦姒想也没想向前跨过去一步,着急地去扯傅承兮,“我们走吧。”
  反正宗仲南已经被带了出去,现在也安分下去不闹事了,正被东子照顾着,她不能看着傅承兮被人揍。
  他们人多势众,宗仲南这一边的人看着没几个顶用的,还要带着他一个醉鬼,傅承兮的身手,她根本不清楚。
  红毛身后的兄弟注意到刚才的小妞又走了过来,登时嘻嘻哈哈笑闹起来。
  红毛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转手上假惺惺佩戴的佛珠,猥琐的眼神晃过秦姒周身,而后慢条斯理开口:“小子,怕了吧?今天你把这妞给我们留下,你就可以走人了,你得罪爷的那些事,爷也可以不计较。”
  秦姒眯着眼朝红毛看过去,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继续轻扯傅承兮袖口,“我们走吧,别的以后再说。”
  ——别的,以后再说。
  她虽然平时气焰嚣张、在海城上流圈子算的上横行无忌,但跟这种下三滥的人过招,他们今天还明显处于下风,硬碰硬肯定是要吃亏的,她又不傻。
  来日方长。
  不说有宗家在轮不轮的上她来动手还是未知数,就算真要轮到她,也不过是一两个电话的事情,她爸爸虽然只是经商,但多少还是有些人情关系在,打个招呼的事,无非靠的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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