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当场就拆开礼盒,给自己戴上,表示出很喜欢:“邵大哥,那你回家记得帮我谢谢贺家姐姐。”
她手骨很瘦,肌肤又白皙诱人,戴上这条手链,也不知是谁衬谁了。
总之,很适合。
晚饭过后,邵其修才准备告辞。
温酒不想留在老宅过夜,趁机当着邵其修的面,对温老太太说:“奶奶,那我让邵大哥送我回家啦。”
温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早就看破她的小伎俩。
不过懒得揭穿,转头对邵其修说道:“这丫头又要麻烦你了。”
邵其修接到温酒眨眼睛的疯狂暗示,他薄唇间似有似无的笑意逐渐变浓,清沉而好听:“老太太放心,我会把她安全送回公寓。”
傍晚七点多,等车子缓缓驶出老宅的大门。
温酒见到大功告成,伸手捂着胸口说:“邵大哥,你真的是我救星。”
“三年了,你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还这么怕老太太?”邵其修语调低缓,沉静的眼神扫了一下她刘海下的脸蛋表情:“打扮上……”
他酝酿着说辞,调侃问道“怎么穿的像个未成年。”
温酒没有逢人就说自己破相,歪着脑袋笑:“我年纪本来就不大,长得好看,怎么任性打扮都行。”
她不忘抬手,梳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刘海。
邵其修也没继续问,一路很稳开车朝她公寓行驶。
半个小时后,他缓缓开进温酒居住的小区,不远处,隐约看到另一辆车子停驶在楼下。
第40章
邵其修不用开口问温酒住在哪一栋楼,从停驶在前方的车子就能知道,他深邃的眉目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女孩,意外她和徐卿寒还在牵扯不清。
温酒慢慢敛起唇角的笑容,等车子开到公寓楼下,她还没下车,就已经能感受到从外面直直望进来的强烈视线。
“邵大哥,我先……”
她白皙手指解着安全带,没说完话,只见邵其修说道:“我送你上楼。”
这五个字,让温酒下半句,成功卡壳了。
她看到徐卿寒一身深黑色商务正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外面,应该是从公司过来的,手上还抱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脑袋就隐隐作痛。
下车后。
温酒以为场面会一度僵持起来,不过像他们这样出入惯了高档场所应酬的精英人士,对任何事应付起来都游刃有余,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徐总。”邵其修步伐缓慢地走到徐卿寒的面前,伸出一只好看的大手与他相握打招呼,语调听不出半点敌对的意图,像是偶然路过遇到了一位相熟的朋友闲谈。
徐卿寒英俊的脸庞神色很沉稳,与他握手不到半秒就松开,眸色扫向一旁的温酒,低沉冷静开腔道:“邵总上楼喝杯茶再走?”
此刻,他俨然是以男主人的口吻说出来,邀请着女主人的朋友到公寓里做客。
邵其修一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将单手缓缓抄入裤袋里,语气低散又温和:“正有此意。”
……
一个自作主张请人上楼,另一个顺势而为,没有辜负这番“好意。”
温酒被当做是透明的空气,在这两个男人面前,没有半点话语权了。
她硬着头皮带人回公寓,客厅干净整洁,显然是助理清贝白天走之前,把每个角落都打扫了一边。
鞋柜里没有第二双男士拖鞋,徐卿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讨人嫌的那一位,面不改色将属于秦眸的室内拖鞋占领,然后转头对邵其修说:“她没有准备外人的份。”
自己换好鞋,也不管邵其修了,还要说风凉话。
温酒心想,他脸真大的。
“邵大哥,你穿鞋进来吧。”
邵其修对温酒点头,早已经将徐卿寒的伎俩看破,却不说破。
他跟着一路走到客厅处,公寓的结构看起来精致却不大,平时一个女孩待还好,在加上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显得有些挤了,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温酒招呼完人,就跑到厨房去烧水泡一壶茶。
她等着壶里的水在沸腾,抬眸,视线从厨房的门口,看到徐卿寒和邵其修对立着,这样坐在沙发上,两人之间的气场让人感到压迫,偏偏他们一个比一个能沉得住气。
而那一束颜色鲜艳的玫瑰花,被摆在茶几上中央。
惹眼的很,除非瞎了才看不见。
邵其修的视线,也就扫了不到三秒,语气平淡道:“徐总想送花哄小九?她并不喜欢这个。”
其实也谈不上不喜欢,比起这些要精心去娇养的花,温酒更喜欢被娇养的自己。
她经常会自恋说:看花做什么,还不如看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
而邵其修这样一提,口吻落在徐卿寒耳中,甚是亲密无间。
他眉目间敛着沉色的情绪,反应冷漠:“这要看谁送。”
两人闲谈的话很少,你一言我一语,都能数的过来。
客厅的气氛被凝成死寂一片,直到温酒端着两杯茶出来,没有任何意外,她走近,就看到徐卿寒摆一张臭脸,就跟邵其修欠了他几个亿一样。
“邵大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温酒把两杯茶放下后,看了一眼左右的沙发,最终选择坐在中间这张,转头,跟左手边的邵其修说话。
“近两年会留在晏城。”
邵其修没有说的很详细,毕竟会牵扯到一些公司机密的安排。而他会留在晏城这个好消息,也让温酒眼睛弯了弯,说道:“那太好不过了。”
在旁,徐卿寒抬起好看的长指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喝下去是温热的茶水,心境却还不如上次来喝凉的好。
他眸色微凉看着温酒和邵其修在叙旧,又一句话都插不上。
比起他,邵其修家中与温家世代交情都颇深,两个家族间长年有来往,还与温酒这辈的族谱上一位堂哥温树臣,是多年的好友。
所以温酒成长的每一年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的身影存在。
现在看到她顶着一张讨人嫌的笑脸对着邵其修,徐卿寒就忍不住去计较其中差别对待的态度。
笑的这么丑,还笑。
他心底低低嗤了一声,有力的手指却捏紧茶杯几分。
而此刻,温酒和邵其修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转头朝后,漆黑的眼眸盯着徐卿寒那张臭脸:“你茶喝完了,还不走么?”
徐卿寒深沉的眸子对上她,神色稳沉如常,长指将茶杯轻轻晃了下,开口道:“还剩一半。”
“哦。”温酒也没问他晾在这不走有什么意思。
不过三人这样坐在客厅,气氛也挺尴尬的。
她干脆翻出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结果停在正播放的综艺节目上,嘉宾笑的太嗨,与公寓尴尬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酒左顾右看了下,还是调到她正在追的婆媳剧上。
一左一右,两个西装笔挺的商务精英气质男人,姿态很悠闲坐在沙发上,沉静着眸色,陪着她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狗血剧。
等将近十点,落地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邵其修的手机上接到了妻子贺梨的来电,传来的女人声音美好而动听,这一通电话,便终于打破了两个男人之间长久的拉锯战。
他起身告辞,眼神平静无澜看向徐卿寒:“一道走?”
徐卿寒终于可以将喝完的这杯茶,给放下了,他神色不明点头,长指拿出车钥匙,和邵其修迈步走出公寓,都没再和温酒说一句话。
搞得他是专门为了邵其修才留下,直到深夜似的。
门关上,也再看不见男人的身影了。
温酒突然呼吸了一口气,她后背贴着墙站了会,抬起头,淡淡视线落在茶几上。
那束鲜花被丢在这一晚上了,并没有被徐卿寒带走。
温酒倒不是对这束包装精致的花感兴趣,她又不是没收过追求者们送的玫瑰花,还不至于因为这一束,就对男人的举动感动不已。
只是,没有想到徐卿寒还会想到送这个。
不过送了,也一声不吭就放在这,走前一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
让温酒想到,便自顾自地在笑。
也是。
徐卿寒要会说甜言蜜语,她都能意外怀孕。
换句话而言,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
公寓安静不到半小时,光线还亮着一盏落地灯用来照明,温酒随便翻箱倒柜找了个花瓶把那一束花养在里面,然后就去转身走到卫生间去洗澡。
她洗到一半,就听见门铃声被按响。
不去开门,按门铃的人也有耐心,一分钟一次。
温酒只好擦了干净身上的水滴,扯过旁边的白色浴袍走出去。
她一边系着衣带裹紧自己,没有露出半片白皙肌肤,一边纤细的身影走到了门口前。
叮的一声,门铃声再次被摁响。
三更半夜的,温酒先透过显示器的屏幕看人,一道修长挺拔的熟悉身影就站在走道上,只露出侧颜的轮廓,也足够她认清楚了。
她怔怔了几秒,然后不及细想太多,身体遵从着心底的本能意识,将紧闭的门打开。
“你又回来做什么?”
温酒很意外看到徐卿寒,一时出口也没注意到说话态度。
徐卿寒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特别是她先前对邵其修眉开眼笑的,这会却对自己百般嫌弃的口吻说话。
他神色很平淡,寻了个由头:“我有东西放你这。”
温酒心底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的第六感很准,果不其然,便听见英俊的男人薄唇吐出三个字:“一束花。”
徐卿寒低着头,眸色深沉不见底,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温酒指尖下意识抓紧自己浴袍衣角,漂亮的眼睫毛一秒钟内眨了好几次,这是心虚作祟的表现,她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你什么时候拿花上我家了?有吗?”
徐卿寒深眸渐渐眯起,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反应。
而温酒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看到客厅里养在瓶子里的那一束花,否则,且不是要被他笑自作多情了。
毕竟这男人好像也没明着说,是送给她的。
温酒内心悔不当初,早知道他还会回来要,就不手贱了。
她表面故作淡定,却被徐卿寒直直的目光盯着,喉咙有些发痒,低咳两了声,清着嗓子说:“这么晚,你一个男人上进我家门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我单身独居,万一被你占便宜了怎么办?”温酒说出这句话,还不忘伸出白皙的手指,拢紧了浴袍的领口。
徐卿寒低着头,英俊的脸庞轮廓被走道灯光照映得晦暗不明,看着她一副深怕被人强奸的模样,薄唇低嗤出声:“你?这个未成年的模样?”
“……”温酒!
未成年!
她不就是换了个发型,哪里未成年了。
徐卿寒的视线从她漂亮脸蛋儿,又移下,似有似无停在她那领口处,意味深长,似乎是在嫌弃……
她的胸围,与身材。
第41章
当温酒认知到他那般略略嫌弃的意味时,很想呛声回去。
不过话到喉咙,又及时卡住了。
穿着浴袍,下面完全挂空挡,跟男人讨论自己身材是不是未成年,想什么呢这是?
她扬起刘海下的漂亮脸蛋,笑了声:“有本事你别喜欢啊。”
他不是自诩是绅士么,带着上流社会人的教养,那心思就别这么龌蹉,去惦记……
温酒心里刚想到这儿,却不料眼前英俊的男人突然动手,一双修长的手掌捧起她脸蛋,没有任何的预兆,指腹温度贴着她白嫩的肌肤,会烫人。
徐卿寒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赌气的话,他唯有这样,才能让温酒吓的不敢说话了,借着高大身躯的优势,将她毫无抵抗之力,压在了门板上。
空出一只大手,沿着她漂亮脸蛋的轮廓,往下移,轻而易举地覆在她的腰后,像是将女人柔软的身体都笼罩在怀中一样。
而且隔着层浴袍棉质布料,也不妨碍他手掌体温传达过来,无声中透着危险气息。
温酒觉得自己腰后一片肌肤都发麻了,力气不足,被他抵在门板和身躯之间,只能僵硬着说:“说不过就动手,做男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之前让你把邵其修带到公寓做客,我还不够讲道理?”徐卿寒俯低着头,薄唇扯动,说话的温热气息如数洒在她的脸颊上,腔调压的极低,仿佛是忍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毕竟在他眼里,今晚顶了一整晚的绿帽子。
温酒气笑,手心推着他西装下的衬衫:“徐卿寒,你自己心思龌蹉就算了,别把别人也想的跟你一样。”
她和邵其修对彼此间要有那一丁点的男女之情,还有他徐卿寒什么事?
不过男人和女人的思维逻辑到底不同,徐卿寒神色变得严峻,手掌有力将她后腰一口,别说她想用微末的力气推开自己了,反而更加拉近了距离。
男性的清冽气息与女人沐浴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滋生出了暧昧氛围,而他低低的警告声,也清晰地传来:“你继续推,信不信我等会你身上这件浴袍,扒下来?”
这句话就跟紧箍咒一样,温酒立刻变得老实了。
因为她发现到挣扎时,整个人都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前,领口微微松开,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肤,落在男人幽深的视线内,实在是惹眼。
徐卿寒看她冷静下来,才继续方才的话题:“邵其修他不喜欢你。”
“……”温酒瞪起一双漂亮眼睛看他。
感觉他是不是神经病。
徐卿寒却还在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告诉她:“邵其修要是喜欢你,就不会交往几任前女友,不会听从家里安排去娶贺家那位。跟他有过性经历的女人不少于三个,感情史令人谈资,不管什么方面,我都比得过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