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开口好好恭维一下这位小宋总，酒楼经理就被宋嘉云那郁郁的眼神给劝退了。
经理：阔怕，瑟瑟发抖。
不得不说，姜乐乐请宋嘉云吃饭道歉，也是很有诚意的。
这家老字号酒楼消费不低，姜乐乐选择的还是消费级别最高的包厢，还很豪气地点了一桌子的菜肴，甚至还问他要不要喝点酒什么的。
当然，姜乐乐是开车过来的，就算宋嘉云想喝酒壮胆做些坏事，也是他一个人喝，一个人做。这样子成功率极低，十分没意思，所以宋嘉云就拒绝了她的这个提议。
嗯，想想错失了这么一个好机会，还是有些可惜的。
宋嘉云叹了口气。
之前姜乐乐说她手机没电关机了，这会儿宋嘉云是半相信、半怀疑的。
当代人嘛，是和各种电子产品一起成长的，多少有些离不开电子产品。有些人是吃饭走路都要看着手机的，手机一没有电就开始焦虑，好像手机一没电了就和整个世界失联了一般。虽说不是个个人都这样，但总归闲着没事时，都是会看看手机、刷刷手机的吧。
他小宋总也不例外，何况是其他人。
可是从滑雪场出来，到现在吃饭，宋嘉云都没见过姜乐乐拿手机出来过。
开车过去医院的时候不用导航、在医院排队挂号时给的是现金、在门诊外面等他的时候，也是没有拿手机出来的而是安静坐在椅子上。
甚至，吃完饭结账，她用的也是现金。
现！金！
都9102年了，谁还只用现金，不用X信、X付宝、XX钱包的？姜乐乐的种种行为，仿佛都是在告诉他，她的手机是真的没电了，真不是在骗他。
可就是太多事实和行为，刻意强调这件事，反倒是让宋嘉云有些怀疑了。
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拿个手机就可以出门了，谁会没事带那么多现金？今天姜乐乐的开销绝对不止三千，你说说，现在哪个年轻人会每天出门身上都带三千现金的？
带张银行卡刷卡吧，那还可以接受，不会让他有所怀疑。毕竟这时代哪怕是一部手机就能解决大部分的消费问题，还是不少人出门会带卡的。
可姜乐乐今天只用了现金，现在想想，宋嘉云觉得还真有点刻意的成分。
这个认知让宋嘉云心里可烦。
……
吃了午饭，姜乐乐要回工作室一趟，不过她没有忘记宋嘉云此刻是个“无车人士”。她觉得自己也不差那点时间，便问宋嘉云他等会儿要去哪里，要不要她送他。
嗯，虽然说只要他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接他，但半路就把他甩下来，显得她这个“肇事者”多么没有诚意啊。
姜乐乐都花这么多时间那么多钱来陪宋嘉云，也不在意再多花一点时间。
她说：“等会儿我要回趟工作室，我可以先送你。”
宋嘉云不会觉得，姜乐乐会愿意带他去她的工作室，等她忙完她的事再送他回去，这不可能，不现实。
所以姜乐乐的提议可能是他们今天最后相处的时光了。
宋嘉云没多想，只是勾了勾唇，报上了个地址：“西玛大道西，广缘大厦。不知道姜小姐顺不顺路？”
姜乐乐认真想了想西玛大道在哪里的。
【只要是你，便是哪里都不顺路。】
然后她说：“还行，在市中心那里？”
宋嘉云点头：“是的。”
广缘大厦离她的工作室大概是两个街道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姜乐乐也没说什么，就应下了。
再一次坐上姜乐乐的车，宋嘉云心里依然有些小激动，然后……
姜乐乐漫不经心：“系安全带。”
宋嘉云：“……”
哦，又忘记系安全带了。
宋嘉云没有丝毫的窘迫，从容地把安全带给系上，他状似随意地“问”姜乐乐，什么时候会再有空一起去滑雪。
姜乐乐表现得十分诚恳真挚：“也不知道滑雪场开到什么时候。”
姜乐乐：“如果下个月滑雪场还开，还会再去，不知道宋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
说得好像她真的打算约他一样。
宋嘉云笑着看她，说：“不要紧，只要你想去，我什么时候都是有空的。”
姜乐乐也学着他笑：“那就好。就是不知道这天气还会不会继续冷下去。”
宋嘉云继续笑：“说知道呢。”
反正滑雪场下个月肯定还会继续营业就是了。
十五分钟后，姜乐乐就把人送到了广缘大厦，她不想逗留，便没有进停车场。
她十分直接地拒绝了宋嘉云“上去喝个咖啡”的邀请。
宋嘉云也莫得办法，莫得强求。
不过，他想知道的东西，总会有办法知道，他想得到的东西，总有有办法得到。
姜乐乐觉得宋嘉云临别看她的最后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他说：“那我们下回见。”
姜乐乐礼貌微笑没说话。
她一点也不想和他下回见。
送走了宋嘉云，姜乐乐驱车直往她的工作室。
停好了车子，姜乐乐往副驾驶位那边伸了伸身子，然后拉开了座位前面的手套箱，拿出里面的小本本。
小本本不厚，姜乐乐随意翻了几页，就翻到了宋嘉云留下联系方式的那一页。
姜乐乐抿着嘴，看了一眼，然后把那一页撕了下来，揉成一团。
下了车，姜乐乐要上去工作室，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随手一扬，把手里的小纸团扔了进去。
动作干净利落，姿势潇洒自如。
帅气。
……
宋嘉云回到办公室的第一时间，就是坐下来翻开他的通讯录小本本，给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他一点客套话也没有，开门见山说：“凯，帮我查一下这辆车的车主资料，越详细越好。”
当晚，宋嘉云就收到这位车主的资料了，然而这些资料却不是他想看见的。
车主楚承珂，女，21岁，花样滑冰运动员。
现有的资料显示，她的人际关系网里，并没有姜乐乐这个人。
第4章
说在前面：
“编舞”和“舞编”两个词应该是有些区别的，鱼儿对舞蹈方面的了解来源于网络，会有误差。文中出现的“编舞”还是“舞编”的用词，都是依靠个人理解决定的，还请大家不要太较真，不过欢迎大家一起探讨吖。
宋嘉云看到所谓的车主信息时，真情实感被姜乐乐给气笑了。
从姜乐乐不打算给他留联系方式的时候，宋嘉云就开始琢磨从她的车牌号码入手。
虽然这种手段龌龊了点，但是效率高啊，信息准确啊，他有办法啊。
结果怎么着？
人家小姑娘有恃无恐，压根就不怕——查就查呗，反正不是我的车。
这个认知让宋嘉云有种要摔杯子的冲动。
然而他不能，摔杯子实在是太损他小宋总的形象了，所以他只能气得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踱步。
从新公司开会回来的陈昱杰听说宋嘉云回来了，打算去他的办公室和他好好谈一谈人生。结果，脚刚踏入宋嘉云的办公室，宋嘉云就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陈昱杰果断缩回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也没看到，淡定地离开了宋嘉云的视线范围。
【啧，恼羞成怒了吧？】
………………
作为帝都的一个纳税大户，宋氏集团涉及的产业有很多，娱乐行业一直是他们没触及的领域。
近几年，宋氏集团有意进军娱乐行业，先后成立“西瓜游戏科技公司”、“番茄影视文化公司”等公司，不说取得多好的成绩，反正不至于拖宋氏集团的后腿。
然而，作为宋氏集团进军娱乐行业的铁头冲锋者，番茄影视文化公司不甘于此，看到各种选秀节目综艺的流量飙升不已，琢磨了好久，决定和袋鼠视频合作一档网络真人秀综艺——《九九八十一》。
该节目召集八十一位选手，选手们在明星导师训练、考核下成长，节目最后将会选出9位选手，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姜乐乐接到邀请的时候，莫名想到了两个月前，宋嘉云问过她的一句话：乐乐有想过当大明星吗？
——自然是不想。
事实上，节目组是有意邀请她作为学员参加。不过姜乐乐没兴趣，便想也没想就一口拒绝了。
节目组的选手统筹觉得十分可惜，惋惜三分钟后，便转头询问了工作室里另外一个妹子，是否有意愿参加他们的节目。
妹子肤白貌美，长相软萌，一看起来就很有观众缘，如果不是姜乐乐在这里，妹子绝对是工作室里的颜值担当。
结果自是两家欢喜——妹子有意愿，选手统筹虽失之东隅，但也收之桑榆，有了交代。
而姜乐乐，最后则是被邀请来当节目组的舞编老师。
姜乐乐这人，要说知名度吧，估计这个名字搁网络上没有人听过；即使是放在他们圈内，十个人里也不见得有八个人听说过她。
但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存在。
四年前，姜乐乐所在的工作室小有名气，姜乐乐这人自然也是沾了光的。加上她那惊为天人的外表、扎实的基本功，也获过几回的奖，自是有人关注到她。
不少经纪公司找上门，签约待遇一改再改，也不见这个小妖精抬眼看一下他们。
要知道，那年姜乐乐才18岁。
面对娱乐圈的诱惑，多少18岁的女孩可以忍住不心动？
那会儿，姜乐乐这人的事迹确确实实在经纪人的小圈子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波。
再说回来，姜乐乐的舞蹈功底扎实，台上表演出彩，这是没得说的。
姜乐乐18岁那年，恰逢歌界天王龚言泽要开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演唱会，龚言泽不知道哪里看到过姜乐乐的舞台表演，竟点名要她来伴舞。
天王龚泽言，可算得上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龚泽言的唱片传唱度极高，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歌界天王”，要命的是长得还痞帅痞帅的，很戳少女们的小心心。
当时，姜乐乐不少朋友都是对她各种羡慕嫉妒恨，羡慕她有机会与天王龚言泽同台。
在她们羡慕的目光下，姜乐乐做了一件她们怎么也想不到的事。
她拒绝了龚言泽。
龚言泽那边的人也不恼，没几天又进行了第二次邀请。
众人纷纷猜测姜乐乐拒绝龚言泽的原因，其实姜乐乐不过是犯懒，不想演出罢了。
姜乐乐觉得人家都第二次邀请她，要是拒绝不彻底，可能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她当下就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开出了三十万的天价。
一场表演三十万，可是把邀请她的工作人员给吓坏了。
姜乐乐觉得稳了，摊手说一口价。
她觉得龚言泽那边的人就算是脑子集体烧坏了，也不会同意的。
结果，两个小时后，龚言泽亲自打电话给她，说可以。
姜乐乐当下就震惊了。一是为龚言泽亲自给她打电话，二是为那三十万。
龚言泽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姜乐乐也没法再拒绝了，便应了下来。
后来姜乐乐在龚言泽的演唱会的舞蹈让人十分惊艳，一袭红衣轻纱成为龚言泽演唱会的十大经典之一，没人敢说“不值三十万”的话。
知道这事的人，看姜乐乐总觉得她是个妖精。
——凡人怎么敢拒绝天王龚言泽？
——凡人拒绝龚言泽后，还能在圈里混下去吗？
——凡人敢开口向天王要价三十万吗？
自然是不敢、自然是不能。
至于为什么是妖精而不是神仙，显而易见。
看脸就行了。
后来，龚言泽再开演唱会、出新歌拍MV的时候，姜乐乐为他免费出镜过；龚言泽、姜乐乐两人的关系也还行，勉强可以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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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八十一》节目组邀请姜乐乐当舞编，确实有博噱头的意思。不过姜乐乐这个娱乐圈边缘人，给他们提供不了多少热度。
好在他们知道姜乐乐的实力，仔细想想倒也不亏。
姜乐乐有过编舞和领舞的经验，这个工作对于她来说不难，加上工作室那边也希望她可以接下这个活儿，所以她没有想太多就应下来了。
舞编不比舞蹈导师，姜乐乐需要做的工作都在幕后，基本上是不需要出现在镜头前，这对姜乐乐来说再好不过。
由于节目规模，节目组请来的舞编并不只有姜乐乐一人，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位舞编。
节目开拍之前，节目组的舞蹈总监就给姜乐乐下代了一个任务——为主题曲《九九八十一·涅槃》编舞。姜乐乐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么一来，另外两个舞编会怎么想，姜乐乐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们资历比自己老，自认经验比她丰富。先前在舞蹈总监的安排下，姜乐乐和他们一起见过面，似乎他们对姜乐乐能进入节目组颇有微词。
大概是觉得姜乐乐是靠脸上位的吧。
姜乐乐向来不把这些不相关人事的眼光和想法放在心上，只是以微笑回应。
拿到舞蹈总监给的主题曲，回自己工作室好好琢磨编舞的事了。
《九九八十一·涅槃》是一首节奏十分紧凑的歌，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之意，激励学员们经过努力与磨难，将会迎来新生。曲子里融合了传统民乐器和打击乐、吉他等现代元素，听得出编曲是花了心思的。
就是这填词吧，让姜乐乐觉得有些随便。
至于怎么随便了，其实姜乐乐也不太说得上来，毕竟她文化课不好，肚子里墨水不多，音感也一般。
姜乐乐花了三天的时间把主题曲《涅槃》的舞给编好了，又花了点时间，改了好几回，终于决定了最后的版本。
舞蹈总监那边还要求她拍个视频，这个视频到时候是要给学员们看的。她们的考核里，就有《涅槃》的唱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