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舞蹈总监特意交代姜乐乐，视频要拍得好看一些、清晰一些。
姜乐乐：“……”
【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等姜乐乐忙活完这个事，学员们的“岗前培训”也接近尾声，她收到了节目组下的通知：《九九八十一》将于下周一开拍。
所以这一周的事情特别多，姜乐乐几乎每天都要过去开会，而且开会的地点让她不太舒服。
——广缘大厦。
不过，姜乐乐运气很好，并没有遇到宋嘉云。
对于宋嘉云，姜乐乐莫名有一种“不想和他有纠缠”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人，她最好能避则避。
不能避的话……也得避。
………………
《九九八十一》的拍摄地点在维亚利广场。
维亚利广场位于帝都中心偏北的核心地段，项目占地19600平方米，分A塔楼和B塔楼。
A塔楼是大开间，48层超白金级写字楼，单层建筑面积高达1300平方米。
节目组财大气粗，在A塔楼租下了整整一层的写字楼来作为学员们上课、训练、考核的地方。（*注）
姜乐乐听了都忍不住感叹，这节目组真是舍得花钱。
不过姜乐乐并不知道，维亚利广场其实是宋氏集团的产业，番茄影视文化公司也是宋氏集团的产业，她口中所谓的舍得花钱……其实更倾向于内部消费。
时间赶着大家往前跑，没几天，《九九八十一》就正式开拍了，从全国各地召集而来的女孩们经过一周的“岗前培训”，也终于站到了镜头前。
目前而言，姜乐乐需要做的工作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站在一边或者是倚着墙，看着他们忙碌、看着女孩们在镜头前笑得灿烂。
然后，姜乐乐看到了一个有些让她意外的人。
第5章
姜乐乐看到了一个有些让她意外的人。
原本她是站在一个角落里的。她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不在焉地看着女孩们进场。
今天录制的是第一期节目，主要是介绍节目，介绍发起人、导师团和八十一位女孩。
导师团一共五人，分别是声乐导师余冰竺，唱作导师何铭杰，舞蹈导师季炫、赫连小雪，外加一个钻石镀金天王级别但还没到现场也不能透漏姓名的金牌导师龚言泽。
声乐导师、唱作导师、舞蹈导师，姜乐乐都能理解，可是金牌导师是什么鬼？
负责拿奖项的吗？
后来姜乐乐得知这个“金牌导师”是龚言泽，她就淡定了。
大概是节目组想不出给这位龚天王安个什么称号，所以干脆就“金牌导师”了吧。不得不说，这个节目组也太敷衍了。
因为行程和出场费的原因，“金牌导师”并不是一开始就跟这个节目的，而是等到节目的第二次考核之后才出场。所以，今天的录制只有四位导师。
发起人和导师的出场是有安排表演的，因为姜乐乐负责了主题曲的编舞，所以另外两个舞编就负责了今天导师们表演的编排，这也是今天姜乐乐无所事事的原因之一。
由于发起人和导师的出场表演占据了不少时间，节目的片长有有限制，所以留给八十一位选手的时间和镜头就有限了，几乎每个女孩都想方设法地让摄像师留意自己多一些、镜头停留久一些，使出的招数还不少。
姜乐乐看到这群女孩恍若在演宫斗剧，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些女孩儿她都不认识，除了那个工作室过来的妹子，姜乐乐也就认得出以前在工作上有过交集三四个的妹子。
八十一个女孩儿，录制起来自我介绍也要花不少时间，姜乐乐看着看着，慢慢失去兴趣了。
不过监制在这边，姜乐乐也不能离开，哪怕她在这里没有什么事可以做，她也是要在这里陪着她们罚站。
姜乐乐想打哈欠。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一下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说是熟悉，但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以致于姜乐乐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姜乐乐看到的第一眼是“眼熟”，随即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林曼曼。
姜乐乐的母亲姜冰和林叔叔结婚前，就生下了林曼曼，此后姜乐乐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姜冰和林叔叔结婚后不久，姜乐乐就被送去学跳舞，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到了大学，一年才回家一两次，出来工作了更是这样。
姜乐乐和她这个所谓的妹妹，最多也就一年见个两三次面，虽然熟悉，但也陌生。
乍看到林曼曼出现在这里，姜乐乐有些怔楞，有些意外，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认错人了。
或许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只是一个长得和林曼曼十分相似的人。
然后，姜乐乐就看到这个女孩儿朝镜头笑得甜美可爱，她的声音也是甜甜软软的，听着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大家好，我是来自大铄传媒的林曼曼，目前就读于帝都传媒大学附属中学。”
姜乐乐：“……”
很好，这下子她不能自欺欺人了，这个和她妹妹长得很像的女孩儿就是她妹妹。
这一刻，姜乐乐的心情有些微妙。
同时，有一个疑问顺理成章冒出来：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曼曼今年17岁，如果姜乐乐没记错的话，她正应该读高三。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不好好准备考试，过来这儿干嘛？】
【哦，别和她说被保送了，所以就参加个节目玩玩。】
姜乐乐看着林曼曼那小小的身子，直皱眉。
然而林曼曼并没有留意到有人盯着她看，现场有那么多人，她怎么可能留意到，再加上这个是林曼曼参加的第一个节目，她心里紧张着呢，完全没有精力去留意周边的事。
林曼曼的长相是那种可爱甜美范，眉毛弯弯，眼睛圆圆的，甚至带着一种怯生生的感觉，让人很有保护欲。
导师团对林曼曼的印象和评价都不错，但林曼曼这种类型，在节目里出现太多了，并没有带来太多关注。
姜乐乐看到林曼曼做完了自我介绍后，俏皮地回答了导师团的几个问题。
唱作导师何铭杰：“帝都传媒大学附属中学的学习压力大不大？”
林曼曼：“还行，没有站在这里压力大。”
舞蹈导师季炫：“看来你的学习成绩不错哦。”
唱作导师何铭杰：“你现在还在读书，来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习？”
林曼曼：“说不影响是假的。但我来这里之前，已经把课程内容提前学习了。”
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林曼曼就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姜乐乐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到哪怕是没有镜头扫到她，林曼曼的脸上也是挂着甜美的笑容。
姜乐乐：“……”
不累吗？
……
林曼曼笑得累不累她不知道。
姜乐乐只知道，她“罚站”到今天节目录制结束，哪怕她什么也没做，她也是挺累的。
等节目录制结束，姜乐乐什么也没想，只想回去休息。
就连林曼曼，她也懒得去想了。
她没有林曼曼的联系方式，加上节目录制的缘故，她也不可能随时可以联系到。可是要她去找林曼曼吧，姜乐乐觉得别扭不太乐意。
想想，只能回去之后打电话问一下姜冰。
姜乐乐和舞蹈监制打了声招呼，又和另外两位舞编打完招呼，就打算回去了。
财大气粗的节目组自然是会给她们也准备了宿舍，不过姜乐乐自己住的地方不算远，她懒得带行李过来，所以她是每天都回家的。
姜乐乐正准备回去，刚走出录制的现场，没走几步，就碰上了个人。
正想着回避，就看到那个人正往自己这边走来了，显然那人早就看到她了。
姜乐乐没有办法，只好看着他走过来。
姜乐乐挂上微笑，抬眸看他礼貌地说：“你好，宋先生。”
宋嘉云看到她，勾了勾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好啊，姜小姐。”
他说话的语速有些慢，咬字十分清晰。姜乐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爽，然而她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笑着。
她看着他，双眼清明有神：“您腰好了？”
宋嘉云：“……”
趁着宋嘉云沉默不语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时候，姜乐乐抢了先手，连忙道：“前段时间我想约您去滑雪，结果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宋先生，是不是您留错号码了？”
宋嘉云冷眼看她。
【呵，怎么可能。】
【没给我打电话就没给我打电话，装什么装。】
【还有，为什么突然用‘您’？我有那么老吗！！】
姜乐乐看到宋嘉云对于她“质疑他记忆力不好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记错”的事颇有微词，便背了一个手机号出来，末了，还求证心切，一脸诚恳地问他：“是这个号码吗？”
宋嘉云沉默了半秒，才说：“最后两位数是78不是73。”
姜乐乐点头：“这样啊，难怪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的解释让宋嘉云心里稍微舒坦一些了。
他看了看姜乐乐，想了想，问：“要回家了？”
姜乐乐：“嗯。”
宋嘉云朝她笑了。
宋嘉云的上唇比下唇饱满，他不笑的时候嘴角是向下的，脸上似乎写着大大的“不高兴”三字。可是他一笑，就会有一种【春暖花开，神仙哥哥在朝我笑】的感觉，没多少小女生可以躲得过他的笑容杀。
可是姜乐乐不是小女生，如果会这么轻易就被他给迷惑了，那她就没办法每天照镜子了。
见他笑了，姜乐乐便微眯双眼，然后张唇扬了扬嘴角，露出了八颗小小的牙齿，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宋嘉云。
姜乐乐是个小妖精，她向来清楚自己外貌的优势，她不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相反，因为就是太清楚了，所以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外貌进行攻击。
她朝宋嘉云笑，笑得可叫那个迷人啊，可叫那个摄人心魄啊。
姜乐乐的笑才维持了两秒，宋嘉云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笑的时候是要你的心肝儿，笑的时候是要你的命儿。】
【啧，甘拜下风。】
他敛起笑意，十分淡定地给姜乐乐递了一张名片，然后把刚才要说的话说出来了：“今晚我在星辉国际有个饭局。”（*注）
姜乐乐：“……”
【美色.诱惑不了他，改用什么来诱惑了？】
【金钱还是名声？】
姜乐乐接过宋嘉云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眼，然后又抬眸看他，笑道：“和你上次给我的号码不一样。”
宋嘉云一言不发，只看着她。
姜乐乐笑着把名片收起来了，然后缓缓地问：“需要我换一身衣服再过去？”
如果说，宋嘉云和姜乐乐之间是一场拉锯战，那么每次先动手的肯定是宋嘉云，而姜乐乐则是被迫防守的那一个。
姜乐乐不怕宋嘉云的进攻，最多只是觉得他很烦罢了。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的是拒绝他的方法，在她眼里，宋嘉云做的都是无用功。
不过这是一个双向耗费精力的事情。一次两次她可以当成是在玩，次数多了，她就难免身心倦惫了。
……所以说能避则避。
宋嘉云对于姜乐乐的接受，既不惊喜也不意外，他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姜乐乐，然后暗搓搓地YY了一下，最后说：“如果你可以换一身红色长裙再化个妆就更好了。”
姜乐乐微笑看他。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有些高吗？】
宋嘉云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给出了一个十分可行的建议：“我陪你去买一身？”
姜乐乐点头：“好主意。”
宋嘉云以为姜乐乐是要答应了，结果姜乐乐又开口了。
她说：“不过我家里有一条Solar定制的裙子，恰好是红色的。”
Solar定制向来有价无市，宋嘉云知道现在他“陪”她去买，买得到的裙子也远比不上Solar定制。听懂了姜乐乐话里的拒绝，宋嘉云表面十分赞同姜乐乐的那条Solar定制，觉得“再好不过了”。
他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姜乐乐：“谢谢，不过今天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宋嘉云：“……”
姜乐乐：“从18岁起，我就没有坐过副驾驶位。”
总不能让他坐在副驾驶位上“送”姜乐乐回去吧。
不得不说，姜乐乐对宋嘉云的丑拒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还能领悟到宋嘉云想要去她家（get到她住址）的想法。
既然是要丑拒，那就要贯彻到底。
犹豫就会败北，迟疑就会白给。
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地拒绝！
第6章
宋嘉云很想送姜乐乐回去，奈何姜乐乐丑拒态度十分坚决，宋嘉云只好按照姜乐乐的想法，让她自己回家了。
不过对于宋嘉云来说，姜乐乐答应他今晚来星辉国际就已经事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因为他觉得按照姜乐乐对他的态度、按照姜乐乐的性子，她极有可能又是“丑拒”，所以姜乐乐没有丝毫推脱就应下来，实在让他心情大好。
小宋总心情很好，听《九九八十一》监制向他汇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和颜悦色。
经历了两个月低气压的阴沉天气，陈昱杰看到了天气阴转晴，觉得十分惊奇。
然而没多久，小宋总的好心情就慢慢消失了，阴沉天气的预警“嘟嘟嘟”响起。
冷静下来的宋嘉云想起了一些细节。
他的私人号码是由四个数字组成的，分别是1、5、7、8，没有3这个数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