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喜欢你——今様
时间:2019-06-16 09:26:23

  这边的餐吧做得很精致,不少周末留校的学生都会过来吃晚饭。
  几个人在一角坐着,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架不住是俊男美女,数量又多,还是很吸睛的。
  旁边有女生过去,小声地议论:
  “我去……太帅了吧,这是什么男模队吗……”
  “呜呜呜我拍了照片,竟不知道选哪个做男朋友好。”
  “好羡慕她啊啊啊啊……”
  饶是声音不大,也被几人听了去,梁从星起身,在楼梯口探身往下,敲了敲扶手,“同学,能删一下我哥哥们的照片么?”
  毕竟是偷拍行为,两个女生很不好意思,点点头,把删完的手机给她看。
  “谢谢。”梁从星回到座位。
  她才不希望易桢,还有自己的哥哥们,被拍了照片,然后被其他女生讨论该选哪个做男朋友。
  尤其是易桢。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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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几人一道下楼。
  梁从星忽然想起自己把钱包落在了抽屉,要回去找一趟。易桢自然要陪她的,于是两个人回校,段嘉扬则去开车。
  剩下个水火不容的梁景明跟纪分野,站在校门口相顾无言。
  半晌,梁景明决定开口,“你说,易桢是不是对阿星有意思?”
  纪分野笑,点了支烟,“才看出来?”
  梁景明不管他的态度,开始回忆,“我以前叫易桢给她补课,会不会是那时候的事?”
  真是失策了。
  都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纪分野咬着烟,“不,阿星转学,一开始就是奔着他去的。”
  梁景明目瞪口呆。
  “别去棒打鸳鸯啊,现在两人不挺好的。”纪分野拍拍他的肩,“适当把你那妹控的毛病收一收,阿星迟早要嫁人的。”
  梁景明再次感到跟纪分野聊不下去。
  两人高中还没毕业呢,纪分野就扯到了嫁人上去。
  还说他妹控——要知道,他之所以紧张梁从星的恋爱状况,是之前跟她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那可是易桢啊。
  他干什么反对?吃饱了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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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班的路上,微冷的春风吹拂。
  路灯渐次亮起,暖融融的光衬着两旁的绿树,发出沙沙的轻响。
  易桢正走着,冷不丁听见梁从星叹了口气,颇为惆怅地说,“哎,我发现,跟你没有确立关系,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了。”
  刚才在楼梯上,她拦住那几个女生,想说别拍她哥哥和易桢。但对着无关人员,说起易桢的名字总是怪怪的,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称呼,只好用“哥哥”来概括总结。
  这会儿却纠结上了。
  易桢失笑,“是你不给我名分。”
  “好吧好吧,”梁从星自知理亏,思索了会儿,“那下次介绍你,说什么好呢?”
  她说话的时候,侧过头来,眼睛映着路灯的柔光,璀璨无比。
  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一年多了,她总是这样,不经意或是刻意地,一次次挑战他忍耐的底线。
  易桢喉结轻滚了一下,顺着她的意思往下问,“说什么。”
  梁从星故意问,“普通同学?”
  “你确定。”
  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声音已然有几分危险。
  梁从星连忙举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是普通同学——就说你是我的小宝贝。”
  她朝他轻轻眨眼。
  女孩子那一瞬间,眼角眉梢全是俏皮的明媚。
  易桢竟看怔了一瞬。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爱听甜言蜜语的人,每次却偏会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他一下没绷住表情,轻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来晚啦
  我好喜欢阿星的哥哥们啊。基友喜欢纪分野,之前有个朋友特别喜欢老干部梁景明,强烈要求我把她写成梁景明的女朋友。
  然而我没打算让梁景明同志在大学毕业前谈恋爱哈哈哈。
  (梁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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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乖乖
  随着高考的脚步迫近, 全国乃至市内, 都陆续传来几个不好的消息, 重压之下,有学生跳楼。
  虽然说,一中的学生心理素质普遍都比较好, 但校方仍然很是重视。
  从五月底起,学校就不再把“拼搏奋发, 百折不挠”挂在嘴边了, 漫天宣扬的都是“稳住心态, 劳逸结合”。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节日是六一,学校下午放半天假, 用来给大家放松。
  十七班早早地通知了要去操场来一场枕头大战。
  隔壁十八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誓要跟十七班决一死战。于是午睡过后,两个班拿着专门购买的枕头到操场上集合。
  十八班看十七班不爽已经很久了——之前篮球赛的第一,运动会总分的第一, 甚至学习上的年级第一,都被十七班抢走了。
  十八班班长觉得很没面子,早早地放话要打得十七班跪地叫爸爸。
  十七班一群人也不是怂的,互相叫嚣得很起劲, 乍一眼看去, 两拨好学生的架势牛逼哄哄,跟街头斗殴的流氓没两样。
  这次的规则是两方各自占领一个足球门, 谁先攻下对方的门,谁就获胜。
  一开场就是白热化的节奏, 徐婉梅跟隔壁班主任老姚在一棵树上站着,笑眯眯地看着两拨人自相残杀。
  老姚说:“你班里这个班长,了不得,文武兼备喔!”
  徐婉梅说:“你班小平头也不差啊,干掉好几个了。”
  “……”
  边看边点评,互相吹着彩虹屁。
  梁从星当然是跟易桢组了个小队,两个人配合得极为默契,避过没必要的接触,直奔对面球门。
  半路,梁从星听见一连串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
  她回头一看,薛皓学手里死死地抱了个枕头,昂着脑袋狂奔,身后十七班的人死命地追。
  她好气又好笑,扬声道,“回头打啊!小眼镜,那枕头给你是当洋娃娃用的吗?!”
  薛皓学还在那“嗷嗷”大叫,好像被狼撵了似的,闻言下意识地往梁从星的方向看,这么一个停滞的功夫,十八班的人趁虚而入,枕头哐哐地在他身上乱打。
  梁从星看不下去了,跟易桢过去帮他。
  打完这一群,梁从星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不行了,我有点累。”
  她身手虽然不错,但耐力差了点,稍微跑上几轮就气喘吁吁。
  就在她弯腰撑着膝盖休息的关头,冷不防觉得身后有阵风袭过来,她正要躲闪,却有人比她更快,一个枕头当胸打过去。
  “我靠,你什么反应速度。”那人捂着胸口跳开。
  易桢问她,“没事吧?”
  男孩子身形高挑修长,穿着一中的夏季校服,黑色领口微微敞着,脸上带着薄薄的汗水。他单手拎着一个枕头,半侧过身跟她说话,那架势,可以说太有范儿了。
  简直是大写的男友力。
  梁从星眨巴眨巴眼睛,“有事有事,被你迷到了。”
  易桢失笑,为了掩饰,轻咳了一声。
  薛皓学从小生长在红旗下,谨遵校纪校规,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他抱着小枕头,扭头就走。
  梁从星叫住他,“哎别跑啊小眼镜,一会儿又被人围攻,爸爸可不救你了。”
  薛皓学才不回头。
  被十八班的人打死,也比在这吃狗粮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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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头大战以十七班大获全胜告终,大家好好地释。放了一场压力,吃过晚饭之后,又到班里,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状态。
  梁从星刚回班,就看到全班人的桌上都放着一张绿色的纸,像是宣传单。她好奇地凑过去一看,还没看清楚字,就有人大喝一声,“别动!”
  听声音就知道是张君杰。
  他急吼吼地从后排冲过来,指着那传单,“复读班的宣传册,不知道是怎么溜进来发的。谁都不许碰,碰了要复读的!”
  “哈哈哈哈……”旁边有男生笑,伸手把宣传册揉成一团,远远地抛进垃圾桶,“你这么迷信啊。”
  张君杰说:“你不信拉倒。”
  随即他警惕地抱着手臂,离那些绿色的宣传册远远的。
  到高三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小迷。信。
  比如,据男生那边的知情人士爆料,薛皓学喜欢在考试的时候穿红色内。裤,有一次下雨没来得及干,他还特地买了个吹风机回来。
  还有人自曝,说自己写作文必须用某个牌子的笔,不然写出来就是一坨屎。
  ……
  梁从星倒是没这类的习惯,不过,既然张君杰说了,她也没必要故意去犯这个。
  她回到位置上,扫了眼后面新出的黑板报。
  黑板上正中央画了个财神爷模样的人,脑袋上顶着两个字“考神”,手里执纸笔,左右两边还列着对联。
  上联书“天不生仲尼亘古如长夜”,下联书“人不拜考神再来学一年”。
  正是张君杰的杰作。
  她“噗”地一声笑出来,“徐老师让你画高考主题的黑板报,你就画这个啊?”
  “这怎么了,多接地气啊。我跟你说,这对联是语文课代表写的,人物形象是——”张君杰卖了个关子,敲敲黑板,“你猜谁想的?”
  梁从星扫了眼,张口想答“猜不出来”,忽然眼神停留在那考神憨态可掬的模样上,越看越眼熟。
  她试探性地问,“易桢?”
  “卧槽??”张君杰目瞪口呆,“你怎么猜到的?”
  这完全不符合班长这种正经人的思路啊。
  还真的是他。
  梁从星弯唇笑了笑。
  没记错的话,一年多前的某个晚上,她以为自己惹易桢不高兴,画了个考神向他道歉讨饶。
  他居然记下来了,还让张君杰画到黑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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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句“人不拜考神再来学一年”的诅咒,十七班的每个人都拜了遍考神,嘴里念念有词的。
  有人还突发奇想地在后排黑板槽里放上了贡品——苹果、牛奶、巧克力之类。
  招得徐婉梅一阵无奈。
  不过,她也没勒令把黑板擦了,而是放任大家课间进行拜。神的娱乐活动。在她的眼里,这也不失为一种放松,总比闷在位置上,精神紧绷着强。
  有这样开明的班主任,十七班的考前状态很好。
  四号晚上,高一高二年级组织了一场对高三年级的加油活动,放在晚自习第三节课后半段。
  梁从星拉着易桢跑出班门。
  只见高三楼对面的班级全部关了灯,窗户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荧光棒,升旗广场上开了音响,播放着《年轻的战场》。
  有人开始轻轻跟着唱。
  到最后,逐渐汇聚成一片海潮似的和声。
  “我好想哭哦……”梁从星低头看着楼下,有不少学弟学妹们已经走出来,朝他们喊着加油。
  虽然这样的加油仪式每年都弄,说起来也是很形式化的东西。
  但真正站在那里,感受到自己身上背负着无数希望和祝福,还是会禁不住有点小澎湃。
  梁从星这么说着,倒不至于真的流眼泪,就是被感动到了。
  易桢手肘放在她身侧的栏杆,侧头看她,淡淡地笑,“不是很想快点毕业吗。”
  “想是想,但是也有点舍不得,好像觉得每分每秒都珍贵的不得了。”梁从星不想聊这么伤感的话题了。她转过身,背靠着栏杆,抬头望他,“哎,有件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易桢问:“什么事?”
  “考神呀,你怎么可以叫张君杰画上去呢?这是侵。犯本人版权的行为。”她环着手臂,有些小得意,“不过,要是你告诉我,你拜过没有,我就原谅你。”
  要知道,这个考神还是她先想出来的呢,已经成为了十七班的“班宠”。不过,这么多人在后面乐颠颠地拜,梁从星却从没见易桢拜过。
  “没有。”他轻顿了一下。
  梁从星佯装生气,“你干嘛不拜呀。”
  以为他会说自己不迷信一类的,梁从星连反击的话都想好了,没想到,等了会儿,他却低声开口,“因为我的考神只有一个。”
  嗅到他话里隐深的含义,梁从星若有所觉得偏过头,就正对上了他的目光。
  其实,梁从星一直有点点害怕和他对视。
  因为易桢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明明很平静,但看久了,就会发现很专注,也很…深情。有点让人招架不住的那种。
  耳边回荡着广场上年轻的歌声,不远处人潮涌动,反衬出这一方小天地的静谧。
  男孩子薄薄的眼皮轻垂,眼眸低望着她,好像落满了星光的湖面。
  梁从星的心忽然漏跳了半拍。
  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黑夜里,连路灯光都黯淡下去,窗外的荧光棒,却在夜色深处熠熠生辉。
  而他喜欢的少年,在慢慢靠近。
  梁从星轻轻动了动嘴唇,连手指都蜷紧。
  她闭上眼睛。
  随后,唇上一个轻轻的吻,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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