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喜欢你——今様
时间:2019-06-16 09:26:23

  眉头也轻轻拧着。
  易桢不知道她在紧张什么,笑了下:“坐吧。”
  梁从星坐在他前面的位置,面对着他,视线微微抬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应该是刚洗过澡。
  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算不上香味,但清冽干净的很好闻。
  也换了另一件校服。
  白色短袖,黑色的领口往外翻折,透明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漆黑的发还带着湿意,细碎地垂在额前,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干净又精神。
  明明还是少年人,却更有种说不出来的禁。欲气质。
  梁从星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心脏怦怦乱跳。
  天。
  这么一副样子坐在她对面。
  简直是引人犯。罪。
  接近易桢一周多,又近距离地说过那么多次话。梁从星好不容易觉得已经适应了他的颜值,没料到对方又升了一级。
  这样的距离之下,他的皮肤像玉一样白皙温润,一点看不见毛孔。单眼皮微微垂着,略显薄情跟冷淡。却无端让人想接近。
  心跳得厉害。
  梁从星咽了口口水,脑子都快烧到短路。
  然后,她就看见易桢不紧不慢地翻开了英语书,声音微低地询问:“可以开始了吗?”
  梁从星:“……”
  他声音真的苏,尤其是放轻了声音说话的时候,略哑微低,像在人心上挠痒痒。
  让人忍不住想听他再说几句,上瘾了一样。
  但是,用来听写英语单词…也太煞风景了一点。
  她极其不情愿地收起色。心,抿着唇角点了点头,翻开听写本。
  然后发现…
  完了,单词忘光了。
  晚自习快要开始,这会儿教室里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
  说话,闲聊,背书。还有哪个男生大概是惹到了哪个女生,被追着打,一边跑一边夸张地求饶。
  桌椅一阵哐当乱响。
  闹哄哄的。
  梁从星坐的位置,玻璃窗只开了一半。
  冷气让室内温度降得很低。黄昏的风顺着窗缝吹进来,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度。
  易桢的语速放得很慢,等她写出一个,才念下一个。
  梁从星深吸一口气,忍着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垂着眼写字。
  起初磕磕巴巴,大半个词都空着,后几个慢慢写得顺利起来,就有了余暇,偷偷地瞄他一眼。
  他似乎一直低垂着视线,目光都落在英语书上,一副安静纯正的样子。
  梁从星有点点失落。
  他怎么也不偷看一下她呢。
  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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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到周四班队课,徐婉梅过来例行教育,特意敲了“不要早恋”的警钟。
  她很少在班里讲这类话题,主要是因为十七班的人比较自觉,即便有情侣,也没在学校里你侬我侬。
  很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下课之后,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后面的秋婷敲了敲桌子:“哎,知道老徐干嘛讲这个么。”
  附近的同学很快围过去听。
  唐小棉也凑了个热闹:“为什么啊?”
  “因为一班的那个周扬,有个男的抢了他女朋友,他直接把人打进医院了。”秋婷说。
  周扬在一中很出名。
  毕竟,这里是属于乖学生的圈子。冷不丁出现一个稍微叛逆一点的刺头,长得很帅,又是体育特招生,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话题度高也就不奇怪。
  是个熟人的名字。
  梁从星趴在桌上,略略睁开了眼。
  想起被叫到英语办公室那天,周扬似乎就是因为打架挨训。
  有人感叹:“哇,社会社会……”
  “医药费得赔不少吧。”
  唐小棉咋舌:“打进医院啊…这么夸张。”
  “是真的,”秋婷说,“他女朋友就是三班的林诗诗啊,那个学跳舞的。以前还追过班长呢,后来不知道怎么跟他搞到一块去了。不知道现在分了没。”
  梁从星一下子警惕起来,坐直了,轻轻地伸了个懒腰。
  她对周扬的八卦不算感兴趣,也就听听过个耳朵,打发时间。却对“班长”这两个字分外敏。感。
  “林诗诗?元旦晚会领唱的那个美女?”
  “对,她小学就学了声乐,成绩也很好的,就是浪。”
  “……”
  有人如梦初醒:“林诗诗追过班长?我怎么不知道?”
  秋婷一副什么都了解的样子,边拧开水杯边说:“哎呀,你肯定有印象,就是忘了。”
  她顿了下,喝了点水,“开学典礼那次,班长不是新生代表嘛。所以林诗诗就对他一见钟情咯,追的时候可高调了。可惜班长就是个石像,再多桃花也白瞎。后面不了了之了。”
  “……”
  到底是在议论同班同学。话题到这里,大家就放低了声音,然后很快结束了讨论。
  梁从星听了个大概,抿着唇,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一副在想事情的模样。
  下节课是体育。
  她弯下腰,一边紧了紧鞋带,一边在心里暗暗庆幸——
  还好当时没高调下手,不然肯定吃闭门羹。
  反例已经充分证明,对付易桢这种没恋爱心思的好学生,穷追猛打是没有用的。
  就要偷偷地来,慢慢地接近。
  不信他动不了情。
  于是,接下去几天,她充分发挥优势,利用自己学习上的困惑,不断地去骚扰易桢。
  而易桢也很有耐心,给她讲完题目,还会顺带着帮忙过一下其他知识点。
  这么几个来回下来,梁从星那满是纰漏的知识体系,竟然被补上了一点点。
  最终的成果就表现在,化学当堂测验的时候,她难得地没交白卷。
  虽然实力加运气,拼拼凑凑也只有二十二分。
  但也是可喜可贺的进步。
  梁从星很满意。
  本来嘛,她来一中又不是真的为了读书。
  像这样一边追人一边还能顺带着多考几分,不赚白不赚。
  简直可以说是学业事业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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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课间,梁景明吊着胳膊,风风火火地走到高二楼。
  他想找梁从星谈话,了解一下对方近期的思想活动,以便对症下药,及时开导。
  他没先打草惊蛇,而是像班主任似的,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看了眼。
  易桢跟他说过梁从星坐在第二小组第五位。
  结果,位置上却没人。
  梁景明第一反应就是——小兔崽子肯定又跑哪玩儿去了。
  没想到眯起眼仔细瞧了瞧,隔着教室里走动的人群,他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梁从星。
  她依然穿着校服,没有换成别的,也没有把衣角扎起来,更没有偷偷把裙子改短。
  头发松松地扎成一束,垂在脑后,还有点纯纯的漂亮。
  这会儿正坐在第四大组靠过道的位置,微微偏着头,好像在专注地听着什么。
  桌子上放着一张考卷。大半张都在她这边,被手肘轻轻压着。
  梁景明往后退了几步,换了个角度看。就认出了坐在她身边的人。
  可不就是易桢。
  他仍旧是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低垂着眼睫,左手拿了支笔,偶尔在试卷上划一下,看起来正跟她讲解着什么。
  画面看去居然有点和。谐。
  梁景明欣慰了半秒,立刻回过神来——
  和。谐个屁!
  谁都不能跟他妹妹配!
  易桢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梁景明:谁也不准拱我妹妹这颗漂亮白菜!不准!!
 
 
第9章 乖乖
  梁景明在教室外看到什么、想了什么,梁从星压根不知道。
  她的全副心神都在化学卷子上。
  今天早上刚出成绩,她就被徐婉梅叫到办公室谈心。挨了足足半个小时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易桢。
  一口气刚松下去,又被迫吊起来,继续维持着斯文乖巧的模样。
  化学分数是当堂念的。只有她的,徐婉梅没读出来,而是给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梁从星不觉得丢人,她担心的是易桢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比如觉得她笨、记性差,乃至烂泥扶不上墙一类的……
  那印象分岂不是扣完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跑了一遭,没料到最后,对方只是偏着头问了一句:“徐老师说你了?”
  他声线天生温和平静,一听就是脾气好的优质男生。
  听见这句话,加上刚才挨了一顿严肃批评,梁从星居然有种淡淡的委屈感泛上来。
  她乘着这种情绪,声音不用刻意,也自然比平时软了个调:“嗯…”
  “徐老师说的只是气话,不要往心里去。”易桢说,“她抓学习抓惯了,遇到不顺的地方,就容易心急。”
  这些话,要是换做别人,梁从星多半觉得是班主任派来的狗腿说客,早就不屑一听了。
  但易桢讲,她就特别听的进去。
  而且,他这种讲话方式令人很舒服,好像把锅都推到了徐老师的身上。梁从星下意识地附和点头。
  然后,她听见易桢说:“给我看看你试卷?”
  ---
  以前,梁景明也喜欢说这句话。
  所以听易桢说出来,梁从星有一瞬间浑身起了遍鸡皮疙瘩,下一秒心里天人交战。
  给他看吧,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考分的确太难看。
  不给吧,好像又白白错过了一个跟他独处的好机会。
  而且,这么几天下来,她学习上是个什么水平,易桢肯定有数,瞒也瞒不过去。
  于是,就有了梁景明过来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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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数摊开的那一刻,尽管有心理准备,易桢还是无言了下子。
  他做事一贯认真,既然答应了梁景明,这段时间自然也是全心全意在教她。
  而且,他是少有的那种自己学的好,也擅长给别人讲解的人——竞赛班之前让他带学弟,他就把人家带到了省二等奖。
  却没想到,直接在梁从星这里遭遇了滑铁卢。
  这套卷子并不难,基础题占大半。梁从星的基础再不好,经过他的梳理跟讲解,保守估计五十没问题。
  结果她直接给他打了个对折。
  不得不说……让人有点挫败感。
  易桢展开试卷看了眼。
  先前梁景明经常念叨,不知道她为什么转学到这里来。
  易桢一开始不以为意,结果架不住听到的次数太多,也无端有点感兴趣起来。
  现在,这点兴趣差不多达到了峰值。
  要说只是想来玩玩吧,她却天天拿题来问他,还听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要说她是来好好读书的,似乎又少了那么点专注度,连他讲过的内容都没记下来。
  ……
  易桢不说话,梁从星却在心里悄悄地打起了鼓。
  这些天,她虽然缠着他问问题,但基本都是表面功夫,私下里依然拿来混——不然也不至于才考这么几分。
  试卷上好几处错漏都是易桢先前讲过的内容。梁从星在考场上没想起来,这会儿看着却觉得熟悉。
  她抿了抿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我还有救吗?”
  女孩子声音很轻,杏仁眼里写满了楚楚可怜——不过易桢看出来了,她并不是真的在为分数难过,而是怕他发火或者不耐烦,在先发制人。
  止住思绪,他眼皮微垂,把试卷移到她那边:“我们一道道来看。”
  梁从星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怕易桢说,算了吧,你扶不上墙,我不教了……
  这口气松完,也不敢再开小差。像个犯了错的学生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把易桢的讲解听进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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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梁从星起了个大早,去火车站接人。
  桐城去年新造了一座高铁站,在市郊,临着万达广场。
  梁从星下车的时候,舒再再还没到站。她索性在万达里逛了一圈,买了两杯星冰乐。
  晃晃悠悠到九点钟,舒再再的消息终于进来:【宝贝星,我到啦~】梁从星刚好买完喝的,单手打字不方便,干脆给她挂了通电话过去:“我在出站口等你。”
  “站高点啊,最好再举个‘欢迎再再小仙女’的牌子。我脸盲。”
  舒再再那边有嘈杂的呼啸声,看来列车还没进站。
  梁从星单手撩开出口厚重的门帘,一蓬热风迎面扑来。她说:“你看准那个最好看的就行了。”
  舒再再咯咯地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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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再再背着包,还没出站,就看到了梁从星。
  没吹牛,的确是人群里最好看的。
  她这会儿正站在长廊下的阴凉处,单手拎着个星巴克牛皮纸袋。
  黑色的针织短袖,随随意意地扎进牛仔短裤里。一双腿笔直修长,白得几乎耀眼。
  脚上穿了双缎面球鞋,银白色的绸缎在光下微闪。
  远远地站着,就很招人眼。
  两个人很快汇合上,梁从星把杯子放进她手里:“冰的。”
  舒再再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爽!”
  边喝东西,边往外面走。
  舒再再上下打量着她,斜眼说:“说好的一中把你折磨成狗了呢?”
  现在看来,依旧是水灵灵一个美女。
  梁从星喝了口星冰乐:“我心态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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