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断水刀
时间:2019-06-18 09:49:16

  之后家里的兵荒马乱自是不用多提。医护人员和派出所的警察接连到访并从秦家抬出了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让左邻右舍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很快,秦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通过邻居的嘴巴在县城里快速扩散开来。对于县城来说, 母亲带着年仅四岁的女儿自杀这种事情堪称是爆炸性新闻。消息你传我我传你,中间又加上了许多添油加醋的内容。
  世人讲究死者为大。杜敏这一死把她身上的不是都洗刷干净了。生前县里没人为她说话,去世后却有一帮正义人士站出来为杜敏和孩子打抱不平,指责秦家三人冷心冷肺,当年逼走了女儿,如今又生生逼死了媳妇和孙女。
  八卦散播过程中,秦楠最近一段时间的风流事被好事者挖了出来,他头上“渣男”的帽子从此是摘不下来了。
  秦家三口人一大早先是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在医生确认了杜敏和秦梦的死亡结果后又被派出所召唤走了。
  杜敏家里没剩下什么亲人,因此没有苦主为她的死出头,因此派出所走完相关程序后就把秦家给放回来了。
  秦家三人一路顶着众人的指点回了家。
  才进家门,秦母就开始痛哭:“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死哪里不好,非死在我们家里,带着她生的丫头出去跳河不行吗?”
  秦父闷闷不乐地抽着烟:“咱家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我出去怎么见人?”
  作为杜敏生前说过话的最后一个人,悲伤和恐惧两种情绪在秦楠脸上交错闪现,他瑟缩地望着女儿的小屋。今天早上,他的老婆孩子就是从这里被抬出来的。
  咬了咬牙,秦楠对父母说:“爸、妈,这几天咱们要不出去住吧。”
  秦父和秦母对视了一眼,哪怕这次死的是他们的骨肉至亲,他们也觉得刚死过人的房子住起来膈应。而且在儿媳和孙女的事情淡化之前,邻居的目光同样令他们难受,真的不如出去躲躲。
  秦父提议道:“我们出去住宾馆?”
  秦母不答应:“太费钱了。你大哥家里地方大,咱们要不去他们那里挤一挤?或者去我弟弟那里?”
  秦父和秦楠很赞成这个提议,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杀到亲戚家避难。
  没想到的是,在县城转悠了一圈后所有的亲戚都让他们吃了闭门羹。亲戚里态度好点的会向他们客气几句,态度不好的则在问清来人后就躲在门后面装死了。
  亲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气得秦母是破口大骂。一家人实在是没办法,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灰溜溜地赶回了自家的房子。
  …………
  二十一世纪,信息的时代。秦家发生的惨剧很快传到秦绮耳中,她生生摔碎了手里捧着的一摞盘子,站在原地呆愣了半天。
  何颖就在她边上,看见秦绮的反应不由得叹着气说:“盘子待会再收拾,心里不好受的话回屋歇歇吧。别想太多,各人有各人的命,跟你无关。实在放不下的话,你临走前去她和孩子的墓地献束花就算尽到心意了。”
  秦绮去见杜敏的事情虽没有和她明说,何颖也猜出了个大概。
  秦绮魂不守舍地说:“他们会不会为她和孩子出买墓地的钱都不好说呢……师母我没事,我先出去接思思姐吧。”
  今天是秦绮与乌鸦十天之约的最后一天,也是黄思思归来的日子。黄思思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后就动身返回老家接替秦绮。
  一见面,黄思思把手里的行李丢在旁边,给了秦绮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绮僵直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些,她从黄思思这个安慰性质的拥抱中读出来了许多东西。
  “没想到连你都知道这事了,县里还有谁不知道吗?”秦绮苦笑着说,“消息居然传得这么快。”
  黄思思小心翼翼地说:“微信朋友圈里不少人在转发这个事情呢,大部分信息没打码,认识的人很容易猜出来。你还好吗?”
  同样作为年幼孩子的母亲,黄思思完全不能理解杜敏的举动,语气里带上了指责的意味:“孩子才那么小,她这个当妈的怎么忍心,我想想就觉得难受。”
  秦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其实在她去世前,我特意去见过她一面,想得是劝她带孩子离婚。她没答应我,当时说话的态度很奇怪,结果我们分开后的晚上出了这种事情。现在想想,她怕是当时就有这个打算了,所以不肯接我的话茬。”
  黄思思万分不解:“这是图的啥?抑郁症发作?”
  秦绮猜测道:“很有可能。我父母的情况你知道,她大概是撑不住了,又不忍心留下女儿受苦,索性带着她一起走了。说到底,都是她身边的人逼的。”
  黄思思跺了跺脚,焦急地劝道:“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是她自己造的孽,你俩二十几年才见过这一次,她的死怪谁也怪不到你头上。”
  秦绮眼神飘忽地说:“是啊,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一个模糊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形。
  晚饭后,何颖和黄思思轮流上阵安慰秦绮,秦绮应付了几句就逃命似的离开。
  回到房间里,秦绮深呼了口气,吐字清晰地对着空气发问道:“你还在吗?我要许愿。三个愿望分别对应我的父母和弟弟。”
  乌鸦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最后一天了,我还以为你要放弃了呢。说吧,想让他们怎么死。活活烧死怎么样?他们现在待在一起,正好方便我动手。”
  秦绮态度极为冷静地说:“我是个普通人,承担不了杀人带来的心理压力。他们若是因为意外事故死掉,我会高兴得去买鞭炮放。但如果他们因为我造成的事故死掉,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
  听到秦绮扫兴的答复,乌鸦无精打采地说:“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那让他们断条腿还是断条腿呢?”
  “不。”秦绮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有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这种类型的‘厄运’你能否实现?”
  听着秦绮详细讲解所谓厄运的内容,乌鸦半天没吭声。
  “如何?”秦绮追问道,“不行的话我就换个常规的。”
  沉默了许久,乌鸦再度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音:“有趣,有趣,这样的‘厄运’我从未见过。”
  愉悦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与此同时,灰色的烟雾悄无声息地弥漫在房间里,随后笼聚成团向中央处聚拢,一只足有半米长的乌鸦出现在秦绮房间的中央。他通身漆黑,双眼如同两团地狱里跳动的火焰般鲜红,在夜色中炽烈地燃烧着。
  乌鸦低下脑袋向秦绮躬身行礼:“如您所愿,尊贵的女士,我会把最完美的‘厄运’送给他们的。”
  秦绮追问道:“可以在杜敏和她的孩子下葬后再动手吗?”
  “当然可以。”乌鸦的声音恢复了初次和秦绮见面时的彬彬有礼。
  话音刚落,黑色的雾气从乌鸦的翅膀向两侧溢出,然后向四面八方延伸,直至碰触到墙壁,接着顺着墙壁向上攀爬,在天花板中心处汇拢。房间很快就被浓重的黑夜所笼罩,一点光线都透不出。
  “咚咚、咚咚。”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好似要从秦绮的胸腔里跳出来。黑夜中,她最后一次听到乌鸦的声音。
  “一场好梦,祝您酣眠。”
  秦绮闭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会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呢?
  
 
  第37章 第二个世界12
 
  杜敏带着女儿自杀的新闻在县城里热度持续未消。这段时间里来秦家超市买东西的人没几个, 看热闹的倒有不少。大家都想看看新闻中逼死妻女的“渣男”长个什么模样。
  秦楠被风言风语逼得连门都不敢出了,被迫跟之前的情人断绝关系。
  为了挽救家庭仅剩的声誉,秦家三口人努力在面上装出悲痛的样子, 把杜敏和孩子的葬礼给大办了,请来不少和尚道士做法事, 之后又给杜敏选了块位置上好的墓地,把孩子和她葬在了一起。
  可惜这番操作下来众人的议论并未停止, 转头就说他们是心虚,怕杜敏的鬼魂回来报复所以花钱买平安, 把秦家三口人给气了个半死。
  熬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三个人走到了互相埋怨这一步。
  秦父一个劲地指责儿子:“你怎么这么着急?秦绮那边口风都松动了,偏偏被你玩得这一出给毁了。当初劝你离婚你不离,不该离的时候你倒想离了, 这不是胡闹吗?”
  秦楠对父亲发泄着怨气:“要不是你们平时净在我耳朵边上叨叨来叨叨去的, 我怎么会跟杜敏提离婚呢。想要儿子的话,我找别的女的生一个回来就是了。现在呢?我连女儿都没有了。都是你们的错”
  秦母坐在旁边用计算器核算丧葬费用, 几番加减下来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她猛地抬起头, 抓起身边所有够得着的东西砸向父子两人,一边砸一边咆哮,气势惊人。
  “我怎么嫁了你个没用的东西, 除了瞎叨叨不会干别的”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除了浪费钱不会干别的。”
  父子俩被砸得抱头鼠窜。
  这天晚上,秦楠睡觉的时候憋了一肚子火气,因此睡得是极不安稳。梦境世界充斥着小孩子的哭闹和成年女子的低声啜泣, 直至大团大团浓稠的黑雾出现,将这些声音全部吞噬掉。
  黑雾如同有生命般伸出了一条条触手,随意牵扯着秦楠的四肢。雾气顺着接触的地方侵袭秦楠的血肉,对他肢体的某些部位进行改造。
  秦楠在床上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巴,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毫无所觉。
  另一间卧室里上演着同样的场景。
  梦境世界中,躲在黑雾后面的乌鸦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轻快地说:“女士们先生们,希望你们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第二天起床时,秦楠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揉着脖子后面的肌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卫生间。在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时,秦楠觉得仿佛有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彻底被吓醒了。
  镜子中倒映出的人影仍穿着昨晚上床前的t恤短裤,不过其他地方就全变样了。镜中人的五官看上去跟秦楠的有七分相似,但明显秀气了许多。脸部的轮廓失去了棱角,脖子上的喉结不见了踪影,前胸处竟然有凸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二十来岁姑娘的模样。
  秦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镜子中的姑娘随之瞪大了一双杏眼。秦楠踉跄着后退两步,镜子中的姑娘同样小脸惨白地向后退去。
  折腾了半天,秦楠猛地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战战兢兢地拉开裤子向下看去,发现某个器官不见了,顿时眼前一黑。
  对着镜子秦楠不知道站了多久,思考着自己究竟是产生了幻觉还是被人下了咒了。直到屋子外面传来了动静他才回归现实,记起来家里还有父母可以求救。
  希望之火重新燃起,秦楠带着重新做回男人的美好期许冲出房门,结果在门口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爸,妈,是你们吗。”出口是娇柔的女声,秦楠身子晃动了几下,双膝一软坐在了地上。
  沙发上坐着的两位老人看上去陌生而熟悉。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位五官像秦母,穿着一身紫红色睡衣的老人性别明显为男;他身边那位穿着白背心短裤,捂着脸不敢抬头的老人性别明显为女。
  一觉醒来,全家人都变性了是种什么体验?秦楠瘫坐在地上觉得自己仍在梦中。他疯狂地摇着脑袋拒绝接受现实,随后手脚并用地往卧室的方向爬去,嘴里喃喃自语道:“噩梦,绝对是噩梦,我再睡一觉就好了。”
  穿着女式睡衣的老头发现自己唯一的儿子变成了女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曾经的秦父秦母变成了如今的秦母秦父。这对夫妻起床后发现两人性别调转时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互相扶持着来到客厅,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敢去敲儿子的房门,生怕出现更惨烈的事情。现在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为了现实。
  两个小时后,秦家变性三人组拾回了几分理智,聚在一起分析事情发生的原因。
  “是不是葬礼上那些道士和尚嫌我们给的钱少,偷偷下了咒。”秦母(男)仍未换下那身亮瞎眼的紫红色睡衣,此时提出了这个猜测。
  “一定是杜敏,她变成厉鬼回来向我们报仇了。”秦楠声嘶力竭地说。
  从衣柜里找出了件外套披在白背心外边,秦父(女)正闷头翻着手里的一打证件,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老头子,怎么了。”秦母(男)注意到老伴的异常,声音粗重地问道。
  秦父(女)将手里的户口本摊开展示给另外两个人看。
  秦楠瞪大了眼睛扫视着户口本上一行行熟记在心的信息,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不由得惨叫起来:“我户口本上的性别怎么变成‘女’了?”
  她噌地一下窜出去,然后从钱包里翻出身份证,果然发现上边的性别信息变为“女”了,连照片都成了梳着马尾辫的女装打扮。
  又是一番兵荒马乱,三个人翻出了家中所有能够显示性别信息的事物,从病历本到学生证再到储物间里积灰的老相册,都与他们的记忆相违背。
  一家子变性人抓狂地抱头痛哭,觉得世界毁灭了也不过如此。
  在家里抱团取暖了五天后,厨房里的所有存粮都耗尽了。他们只能战战兢兢地离开躲藏的地方,出去接受外人目光的洗礼。
  秦父和秦母还好,把旧衣服换着穿就行了。秦楠就比较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杜敏和秦梦生前留下的东西都不见了,她只能穿着明显不符合年纪的老式女装出去被外人议论。
  经过一番探查,秦家三人发现外界对他们的记忆也有了变化。秦父(女)仍是家里的户主,秦母(男)变成了上门女婿,秦楠则是家里被宠坏的小女儿,成天在外边招惹渣男。
  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杜敏的事情彻底平息下去了,没有人会再指着他们家门口痛骂。根据秦家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杜敏在父母去世后就嫁到了外地,从此再未回过县城。
  除了精神上的毁灭性打击,肉体上的不适应也渐渐凸显出来。
  秦父秦母还好,都过了更年期。唯有二十几岁的秦楠不得不开始体验每月一次的尴尬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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