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断水刀
时间:2019-06-18 09:49:16

  至于群臣则比较缄默了。虽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见过秦绮出手, 但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祥瑞背后的根源。
  众人清楚秦绮背后站着的是谁,没有人会没眼色到揭穿这一切的地步。武将们装聋作哑, 文臣们中脑筋活络的甚至上书歌功颂德,陈珂的小朝廷里一片祥和的气氛。
  除了最初显得情绪有些低沉之外, 陈珂展露了他日趋成熟的君王气质,甚至能够若无其事地与秦绮讨论下一次的异象选择什么才能产生最大的效果。
  至于秦绮自己,虽然整个事件完全出自她之手,但是最不自在地还是她。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只能这么硬着头皮走下去, 继续扮演装神弄鬼的神棍。
  若是玄诚师兄在这里,怕是会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一通吧。夜深人静的时候, 秦绮躺在床上常常这样想着, 她算是把该干的事情不该干的事情都做了个遍。
  开了这个头后,秦绮的下限不断拉低,天降异相的场面也就越来越大。
  前期的舆论铺垫做得差不多了, 陈珂开始筹划对他那群叔王们动手的事情。七月流火,正是大军开拔之日,陈珂点起兵马,御驾亲征讨伐潭、湘两位藩王。
  陈珂在点将台上勉励众位将士, 发表着战前演说。秦绮则在底下暗自动作。她的身影隐没在一处偏僻的帐篷的阴影中,双手掐着法诀,脚下踏着诡异如同鬼魅的步子。
  帐内狂风大作,日光似乎被莫名的巨口吞没。黑暗中,秦绮头上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显得极为吃力的样子。
  九霄之上,一只五爪金龙凭空出现。金龙从万丈高空盘旋着降落,直至盘踞在陈珂的背后。
  低沉浑厚,绵延悠长的龙吟声在每个人心中回荡着。将士们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个个眼睛瞪得溜圆。五爪金龙向来代表着真龙天子,这种级别的异相岂是之前的小打小闹可以比拟的?
  这还不算完。
  仙音唱响,琼花乱坠,陈珂身后的半空中一队天兵天将若隐若现,似乎在守护着他。
  听着帐篷外高呼的“万岁,万岁”。秦绮深呼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这次她施展的并非是完整的幻术,而是勾结天地灵气结合陈珂身上的气运施展的祈福术。因此五爪金龙脚爪上有一个脚趾显得不是那么凝实。那是由于陈珂实际上仍是亲王的身份,未被天下人承认的缘故。
  大楚礼制,亲王着四爪金龙蟒服。
  大军出发后,秦绮也动身了。凭借她现在的能力,还是单兵作战更为有利
  秦绮发动了神行术,赶往湘江城。
  …………
  湘王世子今年二十有余,正是精力旺盛的年岁,昨夜宿在新娶的第七房小妾的屋子里。
  天明时分,他从酣梦中醒来,摸得温香软玉在怀,心中不由得又有些意动,口中调笑道:“心肝儿,快醒醒。”
  折腾了大半夜,小妾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任由湘王世子手上动作。
  见小妾一幅死鱼样,湘王世子不满起来,在她腰部细嫩的皮肉上狠狠拧了两下。
  “哎呦。”小妾惊呼出声,这下是彻底醒转过来了。她察觉出夫主动作里的不满情绪,正欲撒娇两声换得对方原谅,但当她看清湘王世子如今模样的时候,娇嗔立刻转为惨叫:“世子您——”
  湘王世子愈发不满,任谁一大早上起来被爱妾像是见鬼般盯着都不会高兴的。原先床帐中的旖旎气氛一扫而空,他撑着身子坐起,没好气地说:“鬼叫什么?”
  受他起身动作牵连,某个质地坚硬的物品从被褥上掉到地下,落到青砖上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湘王世子下意识地往床下看去,同时床上的小妾用手指着他头部的位置声音颤抖地说:“世子,您的头发……”
  看清了掉在地上的东西,湘王世子脸色忽青忽白。
  那是一把出鞘的短剑。在它旁边还有大片散落的碎发以及一个完整的男子发髻,似乎是那把短剑从某个倒霉鬼的脑袋上刚削下来的。
  湘王世子右手迟疑地摸上头顶,随即意识到那个倒霉鬼正是他自己。
  他急忙下床穿衣服,连鞋都来不及换就飞奔着去见他父亲。为了防备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湘王世子胡乱抓了一件袍子罩在头顶上。
  王府正院,湘王才用过早饭,他见嫡长子这幅模样闯进来,整个人都惊呆了,
  “成何体统!”湘王怒斥着儿子。
  咆哮着把父亲房中的下人轰出去,湘王世子哭丧着脸说:“父王,儿子今天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他把罩在头上的外袍扔到地上,成功收获父亲目瞪口呆的表情。
  “儿子身边还放着这个。”湘王世子将短剑递给父亲。
  湘王阴沉着脸将短剑接过去,剑身上面六个鲜红的楷字闯入眼中。
  “大楚子民敬上。”
  “父王,这是谁下的手啊?”湘王世子恐惧地问道,既然下手的人能在半夜三更摸到枕边把他的发髻给削掉,那下次说不定就能直接砍掉他的头了,这让他如何不恐慌?
  湘王还未答话,便同儿子一起眼睁睁地看着短剑上的血字颜色变淡,直至完全消失。
  “……不好说。”湘王半天方找回声音,大楚子民这个范围太宽泛,一时半会他想不出来是谁下的手。
  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父子俩召来了上百位护卫围住他们的院落,随后担惊受怕地撑到了夜里,结果第二天一早,湘王头顶的发髻被那位莫名的敌人给削去了。
  湘王可不仅在院子外面安排了护卫,内室里同样选了几位武艺高强的侍卫贴身守护,结果不仅自己沉沉睡去,第二天早上发现侍卫们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明显是着了暗算。
  与前一次有所区别的是,这次“行凶者”留下了她的名号。
  父子俩顶着半秃的脑袋再次在密室里商谈对策。
  湘王世子不甘心地问道:“父王,真到如此地步了吗?对方只敢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来威胁我们,说明对我们是有顾忌的。”
  湘王惨然一笑道:“刀子架到脖子上了,为父还能如何?对方即使不是万人敌,一人敌也足以令人畏惧。”
  湘王世子垂下头不说话了。
  湘王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着说:“且等着看吧,她能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未必不能对付别人。不知我那个好侄子能否一直这么信重她。总会有翻脸的时候,我们就等着看笑话吧。”
  回想起国朝初年的传闻,湘王世子若有所思。
  …………
  湘江城内人流如织。男装打扮,下巴上贴着几缕胡须的秦绮选了处小吃摊子坐下,想要填填肚子。
  摊主过来热情地招呼:“这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秦绮随意地说:“老丈,来一碗米粉就行。
  “好嘞。”摊主爽快地答应。
  他从一旁烧开的大铁锅里舀了一勺雪白的骨汤浇到碗里盛好的米粉和配料上面,接着手脚麻利地加了些调料,这才递给秦绮。
  这个时辰还没到正午饭点,摊子上没什么客人需要他来招呼,摊主便与秦绮闲聊起来:“听客人的口音,不是当地人?”
  秦绮大口大口地吃着米粉,含糊地说道:“在下润州城人,从家乡贩了些货过来做点小本生意。”
  听秦绮说她是外地来的客商,摊主感慨道:“这几年世道不太平呦,生意不比往日。好在湘江城里还算太平,要不真是活不下去。之前听说我们王爷要跟福州城那边的吴王爷打起来,可把我给吓了个半死。”
  吃完碗中的米粉,秦绮闷头喝汤,头也不抬地说:“后来不是没打起来吗?老丈您别担心,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摊主说:“是啊。差点忘了,甲长特意交代过以后不能称呼吴王爷了,应该叫圣上……唉,年纪大了记性就差了,听说圣上是有金龙护身的真龙天子……
  把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秦绮扔了五个铜板在桌子上,笑着离去。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跟陈珂配合得不错。陈珂带着军队正面迎敌,秦绮在背后拉拢恐吓。几月之内,南方诸州藩王的势力逐渐向陈珂这边靠拢。
  至于圣佛教这边,湛寂发现进展没有想像得顺利。
 
  第54章 第三个世界17
 
  圣佛教的进展确实不如湛寂想像得顺利。
  他擅长用阵法操控人心, 发动前需要做诸多的准备,而且仅能在一定范围之内起作用。凭借着阵法加持,护教神军被打造成一支悍不畏死、奋勇向前的铁军, 杀得敌人是闻风丧胆。但这支军队的成就也仅限于此。阵法能够增加护教神军的英勇程度,却无法弥补将领们谋略的不足, 护教神军将地盘推进到一定程度后,后勤供给便跟不上了, 圣佛教与北方其余势力的对抗陷入胶着状态。
  圣佛教的骨干皆为和尚,全部是湛寂门下出身, 人数不多且并无管理世俗之人的经验。凭借佛门法术威慑,他们勉强能够辖持住护教神军里面的莽夫们,但是担任州府长官处理世俗政务的时候便抓瞎了。
  湛寂和尚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打下了偌大的地盘后没有长于内政的人才处理事务,因此圣佛教显得有些消化不良, 过大的势力范围成了负累而非助力。
  他曾经想过从招揽的几十万信众间发掘人才, 结果发现实在是找不出来多少有用的人手。先前为了在短时间内发展尽可能多的信众从而收集愿力加持己身,湛寂不得不采取简单粗暴的手段牺牲士绅、商人阶层等有产者的利益, 而他如今急需的人手中的绝大多数都出身于这些阶层。
  至于来自贫苦人家的信众, 他们虽然为圣佛教分给他们的财物和田地所吸引,也感激于僧人救死扶伤的善举,但对圣佛教本身却无太多的敬畏。
  除此之外, 圣佛教宣扬的众生平等,无上下阶层、宗族内外之分的说法令他们感到恐慌,大大冲击了他们的固有认知。
  和尚怎么能当官老爷呢?世人怎能没有上下之分呢?那天下不就乱套了?
  在原本的世界里,皇帝佬儿在京城统治国家, 县令爷统治县城及邻近村镇,地主老爷统治他们这些庄子上的佃户,这些规则皆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和尚告诫他们此后仅需叩拜佛祖及教中圣佛,无需叩拜他人,怎么能不让他们心里犯嘀咕呢?
  圣佛教内政的混乱造成部分地区的权力真空现象,底层乱象丛生。百姓逃过了官老爷的剥削,但仍躲不过泼皮无赖的纠缠,渐渐地竟起了怨言。将圣佛教分给他们的财物粮食消化得差不多后,某些地处偏远不受圣佛教布下阵法影响的信众的信仰受到动摇。
  作为圣佛教的主持者,湛寂很快察觉出内部爆发的隐患,但他正忙于应对外敌,实在是腾不出手脚来应对。
  自从发觉圣佛教统治的力不从心后,被赶出老家的士绅阶层死灰复燃,在背地里反抗他们,并且与南方的大楚藩王们私底下取得联系。士绅毕竟是多年的地头蛇,势力在家乡称得上是盘根错节。放弃正面硬拼后,他们往圣佛教据地里面悄悄渗透钉子,甚至通过各种手段成功杀掉了一位湛寂的弟子。
  事后湛寂勃然大怒,动用各种手段报复主使者,但弟子的命却是救不回来了。
  还是京城郊外的那间深山古寺,小沙弥法藏眼角含泪地问道:“师父,吴王在南方虎视眈眈,我们还有机会赢吗?”
  湛寂正在打坐消化从信众间汲取的愿力,闻言睁开眼睛,情绪毫无起伏地说:“被你师兄的事情吓到了?”
  法藏低声说:“弟子……弟子实在是没想到凡俗之人也能伤到师兄。”
  与在秦王|府里指点江山的时候相比,湛寂像是老了十岁:“我辈修行中人纵是有些神妙手段,未得超脱前终究是□□凡胎,为何不能被凡俗之人所杀呢?我的学说不易被世人接受,唯有在乱世中才容易传扬天下。为师多年谋划才使得天下复有大乱之势,没想到被一个修行了几手三脚猫功法的道门弟子搅了局,搞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样子。只能说是时势误人了。”
  法藏低头垂泪,不敢接师父的话。
  湛寂瞥了他一眼,说:“为师身边仅剩你们几位亲传弟子,真若到了最后关头,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们送出去,总不能断了我派传承。”
  小沙弥哭得更厉害了。
  弟子被杀成为圣佛教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北地的其余势力收到消息后个个是摩拳擦掌,都想从圣佛教的地盘上咬下来一口肉。
  有鼻子灵敏的人察觉出南方局势的变化,在对抗圣佛教的同时向逐渐统一了其余藩王地盘的陈珂投诚。
  就这样,陈珂一方渐渐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 
  三年后,元丰初年,京城天牢。
  天牢里关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的犯人,在新帝重返京城营建宫城的节骨眼,所谓的“罪大恶极”就可以理解为反对新帝最为厉害的那拨人。
  原先化名陈珂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现今的元丰帝。从犯人嘴里撬出来足够多的东西后,元丰帝自然不会留着他们继续浪费粮食,于是天牢犯人被一波波地拉出去问斩,菜市口附近血气冲天。
  如今牢里显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最为嘴硬的几个犯人被狱卒们日日大刑□□着。
  今日天牢里迎来了一位贵客。狱卒头领引着一位头戴兜帽身披青缎斗篷的神秘人士往里面走,脸上谄媚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地上脏,请您小心。”狱卒头领提醒说,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为来人照亮脚下的道路。
  来人脚步极轻地避开地上的秽物,鞋履称得上是纤尘未染,掠过一间间空旷的牢房,两人来到一处通往地下的台阶入口处。
  “天牢还有修在地下的牢房吗?”来人惊讶地问道。
  狱卒头领点头哈腰道:“不瞒您说,这处地下牢房很久没有用过了,里面只有一间牢房。关在里面的犯人实在是狡猾,几次鼓动其他犯人暴动,上头偏偏吩咐不能剪了他的舌头,卑职只能把他关在这里。”
  来人点点头,跟着狱卒拾级而下。
  天牢本就阴冷,而地下的牢房又能比地上阴冷三倍。牢房里稀疏的稻草上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小男人。他头发极短,仅是毛茸茸的一层。四肢似乎皆被外力折断,弯成了某种诡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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