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当你有了金手指——断水刀
时间:2019-06-18 09:49:16

  见赵通是软硬不吃,陈珂和秦绮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对见到赵通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做过推测,如今已经算是理想情况了。
  好在赵通没有跟两人撕破脸的打算,客客气气地留他们住在别院。
  子时,借着夜色的掩映秦绮悄悄潜入陈珂房中,推醒了熟睡中的他。
  陈珂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一团黑影矗立在床边,险些没叫出声来。
  秦绮眼疾手快地用手掩住陈珂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呼喊。
  陈珂的心急促地跳了两下,随后认出来人的身份,把伸到枕头下面摸防身匕首的左手收了回去。
  他翻身坐起,语气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外边如何?镇海侯府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折腾了一天,秦绮没剩下多少精神。她坐在床沿处恹恹地说:“没有,我把整座别院摸了一遍,赵通既没有从福州城里调派弓箭手过来,也没有在我们住的地方外边堆满易燃之物。”
  神行术施展起来最怕的就是密集的障碍物。若是赵通调来一大批弓箭手对他们不停地射箭,或者是狠狠心把整个别院给点燃了,秦绮没那个自信能带着陈珂毫发无伤地逃出去。
  陈珂指出秦绮忽视的地方:“老侯爷摸不清你的实力,自然害怕贸然行事后你对他家里人不利。在他看透我们的底牌之前,我们在这处宅子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秦绮沮丧地说:“威逼利诱都不行,我总不能真抓一个赵家的孩子过来威胁他祖父或者曾祖父吧?这样就算赵通他答应了,我还得防备着他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扯过外衫披到身上,陈珂下床后挑了个远离秦绮的位置坐下。黑暗中秦绮看不清陈珂的神色,只听他说:“再等等吧,局势明朗后我们方好行事。”
  秦绮颇不赞同地说:“再等下去,若是京中那位胜了怎么办?岂不是一切回归原状?”最关键的是,不把吴王的旗号打出去收敛王朝气运,秦绮就无法安心修炼《降龙诀》。
  陈珂冷笑说:“不会的。秦王死的不明不白,幕后黑手岂能留着京中那位的性命让他日后报仇?”
  …………
  京城,皇宫,会宁殿。
  崇宁帝崩逝后,他的寝殿延福宫便封存不用,新帝搬到了太后所居梧桐宫附近的会宁殿居住。
  一位身着明黄色寝衣的年轻男子双手双脚皆被柔软的丝缎束缚住,丝缎的另一头系在龙床的四根柱子上。他此刻如同落入油锅里的活鱼般剧烈挣扎着,双眼向外凸起,额头上爆出道道青筋,吼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不是我!别,别杀我!父王,父王!”
  挣扎间,年轻男子胸口处的寝衣散开,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半月形伤口——从形状上来看分明是人用指甲划的。
  大力挣扎下,绑住他双手的丝缎竟被挣断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压制住这位万岁爷不去挠自己的脸。
  原先的孟皇后,如今的孟太后全身素缟,坐在绣凳上痴痴地望着她仅剩的血脉。崇光帝去世后至今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像是老了有二十岁,不仅头发斑白,脸上更是爬满了皱纹。
  年轻的皇帝似乎闹腾得累了,瘫在床上喘粗气,口中却仍含糊不清地往外蹦着“别杀我!有鬼!”之类的话语。
  向来刚强的孟太后再也撑不下去了,一连串的泪珠落到她的膝盖上。进京后的日子对孟太后来说可以说是一朝登天,一朝堕地。仿佛前一天还在梧桐宫的宝座上接受诰命的朝拜,后一天就得给夫君和儿子收尸。好不容易战胜了来袭的叛军,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得到了仅剩的儿子犯了疯病的消息。
  孟太后求遍了诸天神佛,终究是没迎来事情的转机。七日后,新君因连日水米未进活活饿死在会宁殿中。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咽下最后一口气,孟太后在震天哭声中驱散了想要来为皇帝换洗的宫人们,执意一个人待在屋里。
  半日后,孟太后身边服侍的心腹嬷嬷觉得情况不对硬闯进去,惊恐地发现孟太后已是投缳自尽。
  新帝母子两人同日而亡的消息传出去,天下哗然。
  崇光帝崩逝后,孟太后和她所出的二皇子便成为原秦王系人马的顶梁柱。在这对母子的支持下京城里各方势力才有底气抱成一团共御外敌。因此在纷乱的局势中,京城仍维持住了超然的地位,打退了一轮又一轮的叛军。如今崇光帝血脉断绝,底下的人不得不开始另谋出路。
  消息传到福州后,赵通便松了口风,迅速叫来他的儿子现任镇海侯前来叩拜吴王。
  
 
  第50章 第三个世界13
 
  赵通表现得很是积极, 亲自出马效力于陈珂帐下。他向陈珂建言献策道:“老臣在朝中有几位故旧,这几日我会写信向他们报知殿下的消息,让他们尽快迎接殿下回宫。”
  京城如今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之前举起讨逆大旗的几位藩王此时争先恐后地往京城赶, 试图占领先机,奈何他们的大部队在路途中不幸相遇, 不得不掐个昏天黑地,因此留给陈珂喘息的空间。
  赵通的意思是趁他们掐架的时候派人去给交好的朝臣们报信, 让他们在京城联合其他势力尽快定下吴王的大义名分。随后由他发兵护送吴王进京,中途若是那几位藩王见好便收就罢了, 不行的话就跟朝廷的军队联手剿灭他们。
  在赵通看来这应该不算太难。毕竟建隆帝的皇子被崇光帝干掉了,崇光帝一脉也死了个干净。陈珂只要能证明身份的真实性,凭借其太|祖嫡孙的身份即是最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君主。唯一需要担忧的是崇光帝的死忠派从中阻挠,但是崇光帝登基未满一年, 这些人多是从秦藩就跟随他的, 如今多是根基未稳。
  虽然掺和了些私心在里面,但赵通自认他给陈珂选的这条道路确实是稳妥之道, 因此没想到会招致秦绮激烈的反对。她强烈要求吴王在福州城即刻登基, 以帝王之尊回归京城。
  碍于陈珂表现得对秦绮十分信重的样子,以及秦绮自己的师门背景,赵通忍住了冷哼的冲动, 摸着胡子好言劝说道:“玄妙道长,老臣这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才让殿下委屈一阵的,如果这时候对天下公布殿下的消息,会让殿下成为众矢之的。而且福州城内许多东西采买不到, 根本无法筹备殿下的登基大典啊。”
  可惜无法他怎么说,秦绮就是咬定了让陈珂立即登基不松口,气得赵通的白眉毛一抖一抖的。
  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把烫手山芋抛给高居主位之上的陈珂:“殿下,您意下如何?”
  陈珂之前是冷眼旁观,任由一老一少争吵。此刻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秦绮,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侯爷的意思孤明白,容孤考虑一会。”他先温声安抚着气得跳脚的赵通,随后转向秦绮,“玄妙道长请留步,孤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赵通气哼哼地告退,看都不看秦绮一眼。陈珂来这一出,不是明摆着倾向于秦绮吗?若是他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秦绮顾不上考虑赵通的心情,她快速组织着语言,思考如何向陈珂解释。
  距离初次初遇的时候,陈珂的外貌有了细微的变化。肤色更黑了些,脸部轮廓的棱角愈发清晰,气质从原先的贵公子向真正的上位者转变。
  为了避免显出心虚的样子,秦绮抬头与他对视,坚持不移开视线。
  “赵老侯爷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为何你要如此急迫呢?”陈珂说,“要不你跟他各退一步?先对天下宣布我活着的消息,登基大典还是等局势稳定后在京城里筹办吧。”
  秦绮坚决地摇了摇头:“殿下,不是什么登基大典的问题,回宫补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名分问题,定下名分后什么都好说。”
  陈珂仔仔细细地看着秦绮的脸,不放过她神情上的任何变化,末了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
  跟之前真是不一样了啊,他在心中叹息道。
  “你执意如此?”陈珂问道。
  “我不会害殿下的,请殿下信我一次。”秦绮说。
  “可与你说的那门功法有关?”陈珂再次问道,直指问题的核心。
  若是放到从前,听到陈珂的这句问话秦绮必然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如今的她已经能够避重就轻地说:“请殿下信我,这是对殿下好。”
  “可与你说的那门功法有关?”陈珂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面对着如今按理来说对上她毫无还手之力的陈珂,秦绮竟诡异地有种恐慌之感,她感觉如果这个问题不照实回答地话,会给未来的道路留下不小的隐患。
  沉默良久,秦绮答道:“……有关。”
  陈珂闭上眼睛,虚弱地扶住额头说:“我明白了。”没有再多问什么。
  最终陈珂听从了她的建议,决定尽快在福州城里登基,同时压制住气得要掀桌子的赵通,让他把去京城报信的信物转交给秦绮。
  秦绮重新换上了男装,出发前特意来向陈珂道别:“再次见面希望能称您为陛下了。”
  陈珂打趣道:“希望赵老侯爷在此之前别被气死吧。”
  虽然陈珂说仪式一切从简,但赵通可不敢真的怎么简单怎么办,天家翻脸不认人的事情他见得多了,这时候不能留下丝毫的话柄,因此这几天忙得吐血。
  听了这话,秦绮也笑了。
  “京城里暗潮汹涌,你一切小心,早去早回。”陈珂又说。
  …………
  黄昏时分,秦绮赶到目的地,她敏锐地发现京城里的气氛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要糟糕许多。
  两旁的铺子关了一半,街上没有多少行人,而且个个是行色匆匆,似乎后面有什么骇人的鬼怪追着一样。主路旁的小巷里常有衣衫褴褛的穷人盯着秦绮看,眼神里透着绿光,其中满怀的冰冷意味让她不由得拢紧了衣襟。
  秦绮不解京城为何是这幅破败的景象。附近的州县被藩王们□□得不成样子,但是京城却未被战火波及,相关战斗全是在城外解决的,为何城里的气氛如此肃杀呢?不过她急着去报信,没有空闲时间仔细观察,只能先将京城里的异常情况归结于崇光帝父子继位后的几次大清洗。
  大清洗过后,赵通在京中信得过的旧识没剩下几位,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儿女亲家,当朝左都御史徐时。
  秦绮去前几家府邸拜见都是一个套路,先是将陈珂和赵通的亲笔信及信物递上,接着解释一下福州的情况,之后转身就走,任由对方留在原地瞠目结舌。
  由于担心联络的人有别的心思,秦绮并未告知他们其他人的身份,反正等陈珂登基的消息传遍天下后,想要站队的人会自动跳出来的。只有在徐时家里她多留了一会,想要打听点消息出来。
  耐着性子听完徐时表忠心的话语,秦绮直截了当地问道:“徐大人,我在街上行走时觉得百姓们的神态很不对劲,京中最近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徐时苦笑道:“玄妙道长,京城里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不说百姓们心中惶恐,就连我也……万幸吴王殿下是天命所归之人,未被伪帝父子所害。”
  秦绮问出了她心头最大的疑惑:“伪帝父子的死因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百姓中流传着许多荒诞不经的传闻,听听就算了。不过有种说法是先帝在延福宫中显灵,为被害的小皇子报仇。”徐时说,至于另一种由于楚朝天数已尽,三代帝王皆因天罚而死的说法他就不敢对秦绮说了。
  秦绮自是不相信的,但她也没想着现在就查明崇光帝父子的死因,反正等她修炼水平上来后,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见徐时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她告辞道:“今日叨扰大人了,贫道还需要回去给殿下复命,就不多留了,我与老侯爷在福州等您的好消息。”
  徐时挽留她说:“这个时辰城门怕是已经关了,道长是要去客栈投宿吗?不如在寒舍将就一晚。”
  秦绮笑了笑说:“贫道着急赶路,实是不方便多留。城门的事情不难解决,
  大人不必为我担心。”
  自从陈珂答应在福州城登基后,秦绮便感觉到有一部分王朝气运反馈到她身上,停滞许久的神行术修行瓶颈有了松动。
  黑夜中,她足尖轻点,踏着城墙外侧的砖石攀援而上。爬到城楼顶的时候,她抓住守卫士兵打哈欠的机会如飞鸟般轻盈地越过,稳稳地落到城墙的另一边。
  守卫士兵只觉得手里握着的火把的火焰晃动了一下,还以为是拂过的夜风。
  落地后,秦绮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城墙巍峨的都城,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夜色中的京城如同一只择人欲噬的巨兽,似乎想要吞没里面的所有生灵。
  但是终究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秦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她还急着回去修行《降龙诀》呢。
  …………
  京城附近山上的一处庙宇中,湛寂坐在杏黄色的蒲团上,吩咐底下的弟子:“到时辰了,动手吧。”
  “谨尊师父法旨。弟子立刻发动阵法。”弟子齐声应道。
  …………
  徐府的书房里,徐时拿着秦绮留下的赵通写的书信反复阅读,琢磨着亲家留下的暗示。
  读的入神的时候,隐约间他听到前院传来了喊杀声,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个下人在这时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惊慌失措地说:“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难民们杀进来了。”
  手里的书信掉到地上,徐时不敢相信地问道:“京城首善之地,哪里来的难民?”
 
  第51章 第三个世界14
 
  下人苦劝着徐时:“老爷,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您赶紧躲躲吧。”
  徐时定了定神,把落到地上的书信在火烛上烧毁, 然后跟着下人离去。
  自从崇光帝打上京城后,徐时已经积攒了丰富的逃生经验, 因此勉强保持住镇静。
  他不太相信老仆说的难民打上门来的说法。虽然过去的一年中京城上层充满了腥风血雨,但下层百姓的安危算是有保证的。怎么想都不可能突然冒出来一大批胆敢打上朝廷命官府邸的难民来。他严重怀疑是京城守将碍不住从龙之功的诱惑, 偷偷为某位王爷打开京城的大门,老仆嘴里的难民可能是换上平民打扮前来搜刮财物的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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