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贺先生——鸡蛋茶
时间:2019-06-21 09:10:29

  活着真的好辛苦。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差劲,差劲到,也不想再继续喜欢你了。
  贺景明把白朵散落下来的碎发撩到耳后,目光沉静,“睡一觉就不累了。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朵摸摸自己扁下去的肚子,“有吃的?”
  贺景明低声柔语,“你刚醒,李叔说吃些清淡的比较好,我煮了当归西洋参排骨汤,补益血气。”
  很温柔的语气。
  她又生出不舍之心。
  白朵轻笑,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猛然僵住,慌忙摸上自己的脸颊,他是不是也看见了?
  白朵在自己脸上**着,没有察觉什么辣肿之感,就好像那个巴掌不存在一样。
  可她又清晰的知道,心上被滑开了一道伤疤,淙淙的流着血水。
  没想多久,贺景明进来了,手里端着碗热汤,冒出的水汽很是诱人。
  白朵下意识的****唇,食欲也被勾起了,她伸手想接着,却见贺景明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吹去热气,这才放到白朵双唇处,却是亲自喂她。
  白朵突然觉得昨天情人节的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不过是一个节日罢了,他忙于工作,回不来也是情有可原。她反思自己的行为,心里有些愧疚,垂头敛眉,沉默的喝掉他递过来的汤。
  良久,汤喝完了,白朵胃暖了,心也微微了,她抬头正视着贺景明,轻声道:“谢谢你。”
  贺景明莞尔一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侧头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语气温柔,“睡吧。”
  伸手把床头灯关掉,他躺回床上。
  白朵明明没有什么困意的,却有些沉溺在男人的温柔之中,她悄悄侧转身子,却不小心碰到贺景明温热健壮的胳膊,一时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慢慢的放轻了,不久倒真的重新睡过去了。
  黑夜中,身侧的男人伸手搭上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又替她掖好背后的被角,心中安稳。
  天知道当他风尘仆仆回到公寓的时候,却发现一室冷清后,那种难言的孤默心情。
  他不会再让自己体会第二遍。
  所以贺景明想着,当时仓促之下用钱把她留在身边,反倒是自己决定最正确的一次。
  只是,白阿姨那边...
  贺景明垂眸,手指抚上女孩微肿的侧脸,心思浮动。
  他松开手,又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待察觉温度,心里松了口气,睡意袭来,也渐渐入睡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白朵缓了缓神,洗漱整理完毕后便准备倒些热水喝着。
  于是拉开房门,准备穿过客厅去厨房烧壶热水。
  却不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下打了个踉跄,差点磕倒在地。
  她低头一看,超薄…脸蛋霎那间红了,转身匆匆跑了。
  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的贺景明嘴唇微翘,忍不住扬了声音,“你慢点!”
  “我没慢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乌鸿波一脸冤枉相。
  贺景明冷笑,“没说你!”转身就去了厨房。
  “凶什么凶!”乌鸿波小声的嘟囔着,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怪不得娶不到老婆!”
  说完这话,他“哎呦”一声捂住圆滚滚的肚子,赶紧揉着坐到了沙发上,嘴里还愤恨不平的叫唤着,“这些黑心的餐厅,竟然给爷吃不干净的东西,待会就向食品监督局举报你们!”
  贺景明手里端着杯热水,刚好出了厨房听到这句话,他冷哼一声,“我看应该举报你开的烤肉店,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
  乌鸿波垂头丧气,整个人都焉了。
  只要说起拉皮条那事,他就得背锅。
  乌鸿波摸把脸,想着反正贺哥不会亏待他,背就背了。他振了振精神,抬起头,然后愣在那里。
  这俩人还没分啊?
  可是大华哥不是说贺哥被召回香江谈论婚事了么?
  “乌…总?”
  白朵脑袋有些死机。她侧头看了看贺景明,又看了看乌鸿波,迟疑道:“要不然我先回卧室。”
  “不用管他,先吃饭吧!”
  贺景明冷冷看了乌鸿波一眼,低头轻声细语的回答。
  乌鸿波拍拍自己的肚皮,笑嘻嘻地冲着白朵挥挥手,“小嫂子,你好呀!”
  白朵忍不住扶额,“乌总,我叫白朵。”
  乌鸿波妩媚的扬着手指,“哎呀我知道啊,不过你也不要叫我乌总了,叫我乌哥哥就行!”
  白朵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乌龟呀!”
  贺景明冷悠悠的开口了,“你哥前两天...!”
  “哥,我错了。”
  乌鸿波立刻道歉,尽管他心里正喋喋不休的骂着贺先生,可他到底对这个姑父的继子有些害怕,再加上哥哥是这人的好友,只要他在自家哥哥面前说上一句,接下来的日子可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他还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才不想去相亲嘞。
  “哥,你是我亲哥!”乌鸿波狗腿的笑着,“您老有何吩咐?”
  贺景明冷利索的吩咐道:“端菜,吃饭。”
  他解释道:“忘跟你说了,按照辈分,他应该叫我表哥。”
  白朵一怔,“表哥?那应该是阿姨的娘家,可是...?”
  她印象里好像不是这个姓吧。
  “我妈姓唐。”
  他坐在餐桌上,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是我继父之前妻子那边的亲戚,只不过现在两家走动的比较勤快。”
  继父?
  白朵微愣。
  她蹙着眉回想着,唐阿姨再嫁的对象,是贺老爷的朋友,两家关系也因为这个,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是她没想到,贺景明跟继父的关系这么好。
  也对,记忆中的唐阿姨总是虚弱的躺在床上,眉眼之间写满了忧愁,可她肤光胜雪, 姿容秀丽,说话柔声细语,天生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保护着。
  现在想想,一个美丽的妇人孤身带着还未成年的儿子在外行走,恐怕那个时候,唐阿姨的婚姻状态便不是那么美好,不过听起来现在过得挺不错,她也放下心来。
  眼见着乌鸿波端着菜出来了,她便也不再询问,帮忙放着碗筷,等着菜上齐了,安静用着午饭。
  她心里存着事,吃饭也有些不在状态,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给母亲定份外卖,可她心里又放不下那口气,于是就此纠结着。
  尤其是,想到早已经去世的哥哥,白朵的心轻轻的抽痛着。
  由于早上吃了些许,也没什么胃口,喝了一碗粥就回屋了。
  乌鸿波见她离开,赶紧凑了上去,小声道:“哥,白朵这个事我真的被坑了。”
  贺景明冷眼撇了他一眼,把耳朵凑了上去,乌鸿波伸出手遮挡着,小声的解释道:“我那时候不是养了个小情人么,说自己有个同学家里缺钱,让我...白朵当时在烤肉店里兼职……”
  贺景明喝了口水,神情颇有几分玩味。
  “白朵的同学?”
 
 
第20章 
  白朵收到了快递通知。
  她准备下去拿店家漏发的排球,顺便下楼扔个垃圾。上楼时,正好碰到下楼准备离开的乌龟。
  乌鸿波眨了眨眼,放浪的给了她一个飞吻,笑嘻嘻的走了。
  白朵笑了笑,觉得这老板也挺有意思的,抱着自己的排球上楼了。
  “下午准备干什么?”
  她刚一进门,身后便传来了贺景明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手抖,箱子掉落在地。
  贺景明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白朵低头看着自己的快递,莫名的有些心疼,她从桌子上拿出常用的小刀,利索的把胶带滑开,从中掏出一个软绵绵黄色的球体,还有着一股不太舒服的味道,解释道:“我不是排球没过么,买了两个,店家漏发了一个。”
  贺景明似乎有些不习惯这种味道,捂着鼻子向后几步:“在家?”
  白朵把球装进送的网兜里,然后悬空挂在外面的阳台上,“不是,过两天开学我拿回宿舍,跟室友练习。”
  贺景明上前几步,双手放在窗台上,低头看着白朵,“我这几天都没事,要不然陪你练球?”
  白朵有些讶然他此时忽然接近的动作,除了睡在一张床上靠的比较近,平常这人还是挺克制保持距离的,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一般,此时他忽然的接近,整个人形成一道圈子,牢牢的将白朵锁在他的胸膛和墙面之间。
  她伸手抵在胸前,有些抗拒过近的距离,讪讪一笑,“球的味道还没散开呢!”
  贺景明压低了声音,他嗓音本就低沉,如今故意这般,更显沉色,“我有一朋友开的球场,里面有场地。”
  白朵摇了摇头,“不想动。”
  她使了劲想要推开贺先生,却觉他反而身子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一时有些迷茫,仰着头问道:“贺景明?
  贺景明摸上她的小脸,指尖是细腻温暖的触感,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朵儿怎么不缠着宁哥哥了?小的时候可是满大院的嚷嚷着长大要嫁给我呢。”
  “我?“白朵一时语塞,她还真的不记得有这事。
  贺景明拍拍她的小脑袋,“好了,早上阿姨私下跟我说起你哥哥的事情,我找了朋友帮忙,你要是有空,带你出去见见。”
  面前女孩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抿了抿唇,又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现在做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海某也判了刑,却没有扯到他哥哥的被拐案子上,但也足够他在监狱里过完一声了。
  二十年的寻找,也该落幕了。
  贺景明微微苦恼,“那,我带你去马场?”
  白朵微微抬眸,她探究地看着他的眼眸,那里面是她不懂的深沉的期待。
  她后知后觉的,甚至有些厚脸皮的想,贺景明确实是喜欢她的。
  虽然白朵没有谈过恋爱,可她还不至于连喜欢都分辨不了。
  这样的时刻,她觉得自己很是自私,毕竟贺景明相较而言付出了很多。
  白朵点头,“好。”
  贺景明轻笑,“明天早上我们出发。”
  第二天一早,白朵跟着贺景明出发了。
  江丰是省会城市,又因为是国家全力打造的明珠,因此能居住的住房面积并不多,这就导致房价上涨的十分厉害,而马场能够开起来最重要的因素便是环境与面积,因此这马场的地址便是在环境优良的郊区。
  到了地方,白朵迷迷糊糊看着贺景明停车的时候忽然想起:她不会骑马。
  不过这想法只是忽然出现,自然很快便被忽略了。
  不能骑马,看着别人骑也挺好的。
  贺景明停了车,走过来牵上她的手朝着外边走去。
  他的手宽大温热,还有些老茧。
  白朵反手握住。
  她没有来过马场,精致的小脸带着几分期待和喜悦,不一会便兴致勃勃的拉着男人在马场周围逛来逛去。
  这些马儿经过驯养,性情温和,并不会让人害怕,这会有不少人在教练的指导下悠闲的遛马。
  白朵起了跃跃欲试的心思,眉宇间添了几分好动,可是想到运动过去身上的稠粘,这心中真是有几分犹豫。
  毕竟这个天,还没真正的暖和起来。
  白朵这会正在犹豫,贺景明却不想真的让白朵骑马。
  春天是XX的季节,马儿容易性情狂躁,他也不愿意让白朵进行这么危险的活动,便只牵着白朵的手在马场边上慢悠悠的溜达。
  白朵:那你干嘛来的?
  她们两个无所知,偶尔贴头说些家常话,马场中正在遛马的不少人却是有认识贺景明的,一时之间多少有些惊讶。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悠闲?
  高格就是其中一位。他家室算不上顶级,混不到最高端的圈子,却也在二流世家子弟中算得上核心位置,家中的表哥带他进圈,认识不少公子哥,跟着他们吃喝玩乐挣了不少面子,深知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好处。
  只他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贺家的人。
  贺家分为两支,主家在京从政,分支动荡年代偷渡去了香江,从商创下了一份家业。
  只是主家早就凋零,退居二线,反倒是贺景明这个分支的直系颇有几分能力,硬是借着香江的身份投资内地,拉拢人脉,又把主家捧了上去。
  两家一时风头大盛,只是这位长房二孙醉心工作,除了跟乌家走的颇为亲近,倒也不掺和其他的事情,让人想讨好都找不到门路。
  高格攥紧了手掌,有些兴致盎然,突然觉得昨天自己去做了新发型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他最近包养了个大学生,人上道,又懂几分颜色和规矩,小情蜜意乐在其中,所以便想带她出来玩玩散散心。
  没想到就碰到这位。
  他正想着以什么样的借口跟贺景明搭话,就看见跟贺景明错身而出现在高格视线中的白朵,脑子一愣,随后仿佛有什么烟花在脑中炸开。
  老光棍铁树开花了?身边居然公然带着女人?不是听说袁贺两家要联姻了么?
  难道这位是袁家那位?
  可是也不对啊,他记得袁家二小姐最近染了酒红色的头发?
  他思索着,一高挑貌美的女人却是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撒娇道:“高少,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还以为你走了呢?”
  高格回过神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他虽有讨好贺家之意,可这种事却不是他可以参与的。
  他捏捏女人的脸蛋,又松开手,“今天马场还真是来对了,你抬头看看,那可是圈子里的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又落了下去,落到她的腰上,“今天在这再多玩一天。”
  女人娇笑着应了,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望向高少崇拜的那个男人,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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