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你今天翻车了吗——程渊
时间:2019-06-22 10:38:33

  夜空之中有烟花盛放,将海面燃得一片明亮,船身轻摇,女孩子高跟鞋下一个趔趄,人跌跌撞撞地倒进他怀里。
  封彦手托着她腰,看着她,“十二点了,有什么想要的生日愿望?”
  乔伊仰头望向头顶那一片美丽的花火,遥远,却又仿佛近在咫尺。恍惚间,她的心也随之怦怦跳得厉害。
  她环上他的颈脖,踮脚凑近他耳旁,声音轻轻的,脸颊却烧得发热:“我想,摘下天上的星星。”
 
 
第24章 
  说完那句话, 乔伊觉得脸颊热得烫手, 高温高温的, 夜风再凉,也始终没能把温度降下。
  她不确定他是否听清楚了,方才那一瞬, 焰火在半空盛放的声音,小提琴手拉奏舞曲的弦音, 宾客之间低声谈笑, 和海浪冲刷船舷的声响交缠在一起。
  她真是被那一片璀璨夜色迷离了心智, 世间美丽的事物千千万万,她偏偏要迷恋那片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星辰。
  男人很深地看着她, 清黑的眸子里荡漾着水光,清辉潋滟。
  “我……”乔伊抿了抿唇,想开口说点什么掩饰心头躁动。一瞬间的胆大包天后,转念又有点羞怯和退缩, 目光闪闪烁烁的。
  可她话已出口,他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
  封彦起初有几秒无声,而后将外套披在她肩头,“甲板上风大, 你先到休息厅等我。”
  乔伊还没缓过神来, 那支缠绵浪漫的舞曲,恍惚让人身在十二点钟声敲响前的梦里, 美好,却又充满着虚幻的不真实感。
  她独自走到休息厅坐下, 隔着旋转玻璃门,男人身姿投映在簇拥的宾客之中,他今天穿了身绀蓝色的西装,肩上有低调暗藏的华贵腾纹,马甲内衬服顺熨帖,勾勒出男人紧实的窄腰。
  他站在镝灯强光照耀之下,英俊清淡,始终是让人挪移不开视线的存在。
  封家是这场晚宴的主人,自然是不能说走就走的,邀请名单上还有几个必要的宾客要见。
  这个点数,来宾大多集中在甲板,休息厅内只有她一个人。隔音玻璃门外,晚宴繁华而遥远,被遥遥阻隔在那头,像是笼罩在水晶球中的美好梦境。
  乔伊待久了无聊,拎着男人宽大的外套袖子在手里玩,说来也很奇怪,这衣服料子看上去质地挺括,摸起来却十分柔软。
  上面还有他身体的余温。
  她玩着玩着,有点上瘾了,又拎着他的衣袖到鼻尖闻了闻,想研究一下他身上的木质淡香中还有什么隐藏的尾调。
  还没嗅出个所以然来呢,头顶便落下男人低润的嗓音:“等无聊了?”
  休息厅内忽然多了个人,乔伊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沙发站起,肩膀上的外套也随之滑落。
  她手里还揪着他衣服袖管呢,人怔怔的:“啊……?”
  封彦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清黑的眼里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下便将她肚子里那点小心思看了个透彻明白。
  乔伊埋下头,脸颊又烧起来,低声咕哝:“看什么看呀,奇怪。”
  封彦拾起落在沙发上的外套,重新给她披回肩上,手环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揉揉她后脑勺柔软的发,像在安抚自家受了惊的小猫。
  “确定了?”他问。
  乔伊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细声糯糯的:“确定……什么?”
  他很深地看她,指尖滑过她精巧的脸颊,勾上一缕调皮碎发,稍向下一扯。
  乔伊头皮一刺,心也猛地一突,听他微微低哑的嗓音落在耳侧:“现在你还来得及逃跑。”
  她脸红得要滴血,可临阵退缩向来不是她的性格。她倔强地冲他扬起下巴,挑眉道:“我有什么好逃跑的!反正我又不吃亏!”
  封彦下颌朝通往住客区的楼梯点了点,“走吧。”
  住客区在二楼,木质的旋转梯悠悠长长,她脚下穿着细高跟,走起路不是太稳。鞋跟踏在木板上,嘎吱嘎吱的,轻响回荡在安静的楼道间,有种说不清诡异的暧昧。
  船身摇晃,她身体也随之晃了晃,封彦人在她身侧,在她胳膊上护了一把。
  封彦垂眸看她,“小心。”
  他力道落在她手臂,虽然隔着衣服,依然能清楚感觉男性特有的,骨节力量上的成熟和硬朗。
  只是稍稍触碰,她便有些手慌脚乱了,身体温度愈发高热,不太自然地把手臂从他掌心抽出:“知道了。”
  住房在长廊尽头,这边隐私性极强,左右不过两三间复式套房,其他宾客安排在船舷另一边,嘈杂隔绝。
  加之以他的习惯,不必要的时候,也不会让侍应过多打扰。
  下到二层,一道柔软红毯横折至房间门前,男人的黑色皮鞋和她的银色小高跟一前一后,一深一浅,地毯柔柔陷进去,无声无息。
  偶尔有几个打扫房间的服务生经过,乔伊匆忙垂下脑袋,像个逃课出来干坏事,生怕被人抓包的小孩子。
  封彦人到门前,在门锁录入指纹,房门应声而开。周围太过安静,忽然声响,乔伊吓得差点跳起来,眼珠子警惕地转了转:“什么声音?”
  封彦看她一眼,“密码锁。”
  “……”
  乔伊小心翼翼地朝开了一道的门缝瞄去,屋子里没开灯,家私陈设被黑夜剪成了一轮暧昧不清的影。夜风撩起窗纱,外面是无边大海,墨色海水安然荡漾,月光洒下,清辉一片。
  她忽然清楚地意识到,踏入这扇门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了。
  封彦靠在门边,看着她慢吞吞乌龟似地挪进屋里,眼里带笑,“害怕了?”
  “谁害怕了!”乔伊瞪圆了眼睛,大步朝里迈,胳膊肘甩得铿锵有力,跟踏正步似的。
  她硬着嘴皮子:“我、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她这虚张声势的模样,倒逗得他淡淡弯了下唇。
  人进去,封彦在墙壁某处摸了一下,屋内灯光燃亮,乔伊又被吓得一惊。她在心里暗暗嫌弃自己反应太过突兀,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其实很没经验的样子,于是清了清喉咙,装作轻车熟路地问:“浴室在哪?我要洗澡——哎哟!”
  她四处张望着往前走,没留意正前方有个书架子,脑袋就这么直哐哐地撞了上去。
  撞得不轻,眼泪花儿都冒出来了。
  她揉着脑门,眼睛通红通红的,嘴巴也委屈地瘪了起来。
  封彦把她拉过来,拨开她额发,“我看看。”
  他指尖刚触上,乔伊嗷嗷直叫:“你别碰,疼——”
  男人有几秒安静,屋内一时只剩窗外海浪缠绵的沙沙声。她正要抬头,却感觉额头有温热触感落下。
  乔伊眼睛微微睁大了,视线所及之处,男人凌厉的下颌线条刀刀如刻,修长颈脖有淡青色隐约的脉络起伏。
  喉结性感分明,缓慢滚动了一下,领口那一丝清淡木香伴随海风,逐寸逐寸地侵蚀她的思想。
  “这就喊疼了,等下怎么办?”
  他嗓音压得低,微微的哑,仿佛是安抚,却将她撩拨得更加心乱。
  乔伊双手抵着他胸膛,声音细小如蚊:“我要去洗澡……”
  封彦下颌朝左手旁那道旋转梯抬了抬,“上去?”
  乔伊警惕道:“上去干吗?”
  封彦唇角一弯,眸子里笑意涤荡开,“二楼卧室。”
  乔伊抿抿唇,没吭声。
  他说:“要不然,喜欢在客厅里?”
  “……变态!”
  乔伊臊得慌,闷闷嘀咕了声,她低估了这男人凑不要脸的程度。甩头朝楼上走。
  乔伊一脑袋扎进浴室里,动作利索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开了淋浴头,往身上挤好沐浴泡泡,才猛地反应过来,这里是他房间。
  半晌,浴室门悄咪咪地拉开一道缝,女孩子脑袋从门后探出来,脸颊被水雾润得嫣红,半抹光溜溜的斜肩露在外边。
  “诶。”她轻声喊。
  封彦看过去。
  乔伊支吾着,指甲紧紧抠着门沿,“我穿什么?我没带衣服过来。”
  封彦顿了顿,起身到衣橱拿了件自己的衬衫给她。
  女孩子藏在门后边,光溜溜的胳膊沾着水,小鱼一样钻出来接过又快速缩回去,还不忘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不许偷看!”
  她在里面洗澡,封彦随手在书架抽了本书,却也觉得有些心猿意马,看不太进去。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缓缓吁了口气。
  乔伊没在浴室里待太久,过会儿便罩着他的衬衫出来了。女孩子身材纤细,男人宽大衬衫拢着,衣摆处轻飘飘的,恰好盖过臀部,大腿根若隐若现,白得像牛奶。
  衣衫沾了水雾,玲珑线条裹在里边,隐约可见。
  她揪着衣摆往下扯,下身没衣料遮掩,凉飕飕的很没安全感。左右腿相互蹭了蹭,显然不太好意思,看见他一瞬,又立刻故作声势地挺直腰板:“我洗好了,你要不要洗?”
  封彦没揭穿她那点儿欲盖弥彰的小心思,起身往浴室走。她偏偏还演上瘾了,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快点儿,我到床上等你。”
  男人唇角弧度久扬不落,经过她身旁,顺手掐了下她肉乎乎的脸蛋儿。
  浴室水流声哗啦传出,乔伊忍不住朝那头瞄了眼,才发觉那扇玻璃门是半透明的,男人颀长身影清楚投映在上面。
  他一件件脱去身上衣物,领带,马甲,衬衫,皮带……乔伊不敢往下看了,捂着脸溜回卧室。
  乔伊心神不定,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在卧室里来来回回溜达。没多久,浴室门啪嗒一声打开,他人走出来,带出浴室氤氲水汽,她的心也随之突跳。
  “穿这么少在屋里晃,不冷?”
  男人身上只穿了件浴袍,系带在腰间松散地缠了个结,胸膛肌肉线条清晰可见,抬手时袖口露出一截硬朗腕骨,拿浴巾随意地擦拭头发。
  黑发蓬松软软,少了平日里拘谨严肃的清冷,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他私下的样子……她也曾经在封家见过,可那时他对她只是出于待客之道的礼貌,温和周全,骨子里仍是疏远冷淡的。
  而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与那时不同了,可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乔伊杵在原地,两只脚丫牢牢抓着地上的绒地毯,脑袋垂得低低的,指尖揪着衬衫料子,像只倔强站好的木桩子。
  封彦随手将浴巾扔到旁侧沙发,手掌拍了拍床沿位置,“站那儿做什么,过来。”
  乔伊盯着那张放着两只枕头一张被子的大床,手脚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瑟缩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我……”
  封彦却忽然没那个耐心了,唇角极淡一弯,“我抱你?”
  他朝她走来,她却瑟瑟缩缩地往后退,小腿撞上矮几边缘,人软软地坐了下去,衣摆掀起,下边的风光一览无遗。
  封彦眸光深了一度,走到她跟前,索性弯腰将她抱起。
  不同往常安全感十足的公主抱,他手托住她后背,像抱个孩子似的把她举在半空,充满了侵占强势。
  乔伊一惊,双腿下意识攀住他的腰,就这么牢牢挂在了他身上。
  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平日里的清冷寡淡褪去,灯光底下,清黑的眸子里微光薄熠,带着丝危险的纨绔邪气。
  他很深地看着她,“怎么了,就开始害羞了?”
  乔伊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样轻飘飘的托举抱起,仰倒在床上。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除去浴袍,欺身压至。
  强烈的视觉震撼炸开,那一瞬,她仿佛看见欧洲复古博物馆里,堂皇而庄严的石膏人像鲜活过来,男人的肌体强硬分明,修长,不容拒绝。
  女孩子蜷在他身下,方才的虚张声势早已被震没了大半,乌溜溜的眼睛害怕紧盯,仿佛在看着一头即将要把自己撕吞入腹的野兽。
  封彦抚摸着她的发,动作很轻柔,低头亲吻她的唇,“别怕。”
  她的身体紧绷如石,被探入的一瞬,差点整个人弓身弹起。他偏偏熟知那石缝间每一寸的皱褶,轻而易举地穿过茂密丛林,抵达潮湿河岸,任由他用灵活的律动翻来覆去,呼唤狂风暴雨,让以他为名的绿洲,崩溃决堤成源源不绝的上游。
  小巧的樱唇忍不住呜咽,被他尽数没入唇中,她已快要承受不住,可于他而言,这不过是头盘前菜,还远远不够。
  乔伊脸憋红得像只烧开的热水壶,不敢去看身前的男人。她羞耻地别开脸,下巴却被他攫住。
  “看着我。”
  他近乎命令地说。
  呼吸间,她闻到他手上的味道,更加羞耻得说不出话来。眸光莹莹润润,得像被浸了水。
  她被牵引着朝下,掌心忽地被烫到,她慌张地睁大了眼,对方却不让她逃开,圈着她的手,捏紧了力度。
  男人的呼吸粗沉如火,在耳旁燃烧,他托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仰头迎向他,加深了长吻。
  小腿被男人固定在臂弯两侧,异常耐心而温柔。女孩子眉心微微蹙紧,随之又舒展而开。他的吻安抚着她,像在安抚一只惊惶无措的小动物。
  唇舌之间彼此交缠,渐渐,她放松了防备。
  “封彦——”
  她低低地嘤咛他的名字,指甲陷进他肩膀里,疼痛,却又伴随满足的释然。
  封彦被刺激得瞳孔一缩,呼吸也略微打乱了。女孩子香软的叫唤让他的应激反应加快,纵使是他这样善于克制的人,终究是难以忍耐。
  夜晚风浪渐大,船身在海面摇晃震荡,波纹交错深深浅浅,女孩子尖尖娇娇的声音融化进海风吹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斗转星移,宾客散场,最后一捧烟花也落幕。她被折磨得喉咙沙哑再也喊不出声音,那人才终于结束了这场漫长的纠缠。
  她急促地喘着气,绵长余韵还未完全褪去。
  身前压迫感一松,封彦已起身去浴室冲洗,又拿来热毛巾给她擦拭。
  乔伊赶紧揪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双腿蹬了两下,一整只躲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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