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早亡妻——金十六
时间:2019-06-23 09:08:29

  “只有你,性情心性皆是最像朕的。”
  “且父皇知道,尔心有鸿图。”
  “十五岁那年,太傅将你做的文章拿来给朕看,你在那文章写,要踏平胡族八部、要收复后梁。”
  孝成帝话音不高,却是每个字都自带一股威严之气,直击人心:“徇儿,你可还记得?”
  楚徇心头一怔,他不知道,那些文章父皇竟看过……
  眸光轻闪,楚徇道:“儿臣,记得。”
  “当真记得?”孝成帝话音陡高,“你若记得,便不会因一个女人而欺瞒朕!”
  “莫说陈奉没胆子通敌叛国,便是他真有那个胆子,你该做的也是将他带回京由三司会审,而不是因一己私欲将其斩杀!”
  “别告诉朕,你没看出此事事乃是裴家小子对你施的计,是在借你之手杀陈奉?”
  楚徇袖袍下的手蓦地攥紧,他知道又如何?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将那陈奉当场斩杀!
  孝成帝见楚徇沉默不语,知其仍牵挂着儿女情长。
  好在那崔家的小姑娘已经死了,徇儿不会再被其影响……
  “徇儿,你可曾想过,裴家小子既然一早便知你与崔家女儿的情谊,为何眼睁睁看着她被陈奉欺辱至死而不施以援手?”
  楚徇倏然抬眸,眼底闪过血色。
  孝成帝见状,摆手道:“你回去好好想想,裴家人究竟能不能留?”
  ……
  裴砚离开御书房后并未走远,他一动不动,身形隐在楚徇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但直等了小半个时辰,他才看见楚徇的身影。
  裴砚面色不郁。
  他本想过几日再找机会向楚徇透露崔家小娘的消息,可老皇帝留下楚徇,先前又提到陈奉,难免不会提到崔家小娘……这四皇子,恐怕会冲动做出什么失智之事。
  裴砚从阴影中走出,拦住一脸戾色的楚徇。
  楚徇看见裴砚,只想将其千刀万剐。
  可裴砚和陈奉不同,不是他能动的人……
  楚徇双拳紧握:“敢问裴侯何事?”
  裴砚冷眉冷眼的看着他,低声道出两个字:“活着。”
  话落,他转身便走。
  清早他离府时告诉过裴喜,辰末回府,如今都巳正了,恐怕欢欢该等急了。
  楚徇起初不明所以,什么活着?与他有何干系?
  可转瞬,他眸光忽地一亮。
  楚徇迈步追前头的裴砚,但追了两步,他想起这是在宫里,宫中处处都是父皇的眼线……眸光一暗,楚徇的步子又慢了下来。
  裴砚沉着一张脸出了宫门,一出门便看见裴深身边站着个裴喜……是欢欢来接他了?
  他心头不禁一喜,而后又一慌,疾步走到裴喜,皱眉问:“夫人出府,怎的只有你一个人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老裴严肃脸:我娘子出府怎么也得跟着百八十个人保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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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掷地有声
  “侯爷, 夫人命小的来这儿问问您什么时候回府……”裴喜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侯爷,声音越说越小。
  “……”是他想太多……
  裴砚轻咳一声, 有些不自在。
  他冷眼瞪向裴喜,“怎么来的?”
  裴喜头垂得更低, 躬着身子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小的…骑马。”
  裴砚闻言径直走向那匹马, 边走边道:“本侯骑马回府。”
  待翻身上马, 他又冷声吩咐:“裴深,你驾马车, 让裴喜在车外跑着。”
  “是, 主子。”裴深领命,低着头偷笑。
  裴喜:“……”命苦!
  ……
  宋欢在侯府大门里头徘徊。
  其实她想过去皇宫找裴砚,但她担心去了还不如不去, 万一给那厮添麻烦就不好了。
  不过这裴喜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就在宋欢望眼欲穿之际,侯府门外终于响起了马蹄声和一声低喝——
  宋欢循声望去,发现翻身下马的竟是裴砚。
  “夫君!”宋欢紧提着的心稍松,提起裙摆迎了上去。
  裴砚心头那股闷着的气, 在看见宋欢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将马交给门房, 裴砚撩袍进府。
  及至走到宋欢跟前,看见她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蛋,不由蹙起了眉:“天热,娘子怎么在外头等?”
  宋欢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看了裴砚一圈,在确认他无事以后才放下了心:“你不是说辰末就回府吗?现在都午正了。”
  裴砚今日穿着朝服, 衣着厚重,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方才想牵住宋欢的手,但碍于手心汗津津的,只得作罢。
  “待回房换身衣裳,我再与娘子细说。”
  宋欢闻言正巧看见裴砚额头浸出的细汗,再看他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当下也不再多问,拽着这厮半边衣袖回了明松堂。
  明松堂卧房中的冰盆,宋欢刚让人换过。
  这会儿一踏进房内,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迅速钻进两人的皮肤,让人好不舒爽。
  但这夏日里,贪凉最容易让人生病。
  宋欢拿了锦帕递给裴砚,“擦擦汗,免得受凉。”
  裴砚唇边不禁露出笑意,得寸进尺地道:“为夫,想要娘子为我擦汗。”
  宋欢面色复杂,这人真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裴砚眼神眨也不眨的望着宋欢,面露期待。
  宋欢弯眸笑了笑,“不好,你自己擦。”
  她才不惯这厮的臭毛病!
  “……”裴砚老实接过宋欢手上的锦帕,认命的自己擦去了脸上的汗,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开第二次口……
  但当他用温水净面净手后,看着身上厚重的朝服,裴砚放在腰封上的手不禁顿了顿,“娘子……”
  他抬眸看向宋欢,欲言又止的。
  宋欢受不了他这幅模样,无奈叹气:“好罢,帮你。”
  绕到这厮身后,宋欢纤细的手指三下五除二便帮裴砚解了腰封……咳,这事儿她现在已经很熟练了。
  “老皇帝留我去了御书房。”
  裴砚心情愉悦,主动对宋欢解释:“娘子可还记得那个被四皇子一刀砍掉头的陈奉吗?”
  “记得……很难忘。”那头咕噜噜滚到她脚下,真是让人想忘也难,“老皇帝是不相信他通敌叛国的罪证,所以把你叫过去问问?”
  裴砚转过身,和宋欢面对面,“人是四皇子所杀,无论是信、还是不信,都不该来找我。他让我过去,是为了确认另一件事。”
  宋欢凝眸:“什么事?”
  裴砚抬起下巴,指了指上身里衣:“娘子帮为夫脱了,我便告诉你。”
  宋欢:“……”呵呵。
  这厮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想让她帮他脱里衣是吧……宋欢弯眸,露出一抹坏笑。
  她贴近裴砚,一只手解开这厮的衣带,另一只手却从衣摆下伸入,摸着他的皮肤,一点点的向上攀附,直到摸到这厮胸膛上的某点,她忽地用力捏了一下……
  裴砚不禁发出一声闷哼,面色倏地红了一层:“娘子,为夫错了。”
  宋欢已经解开衣带了,手却仍然在裴砚胸膛上玩:“夫君说得什么话?你怎么会错哪?身为娘子,为夫君换衣乃是分内之事。”
  裴砚……痛并快乐着。
  若是往常,早在宋欢伸手摸到他腰腹的时候,裴砚便将人打横抱上床了。
  可今日,他还没来得及去准备房事用的东西……
  怕自己一碰欢欢就忍不住,裴砚只能先忍着。
  “老皇帝是为了确认……嘶,”裴砚忍不住锢住宋欢乱动的手,艰难道:“四皇子对裴家军的态度。”
  宋欢手不动了。
  其实在书中,裴家军大部分人的结局……不算太惨。
  裴砚万箭穿心而死,死前,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他令裴家军——降。
  崔玉宁答应了他,只要裴砚令裴家军降,她和楚徇就会留裴家军将士的命。
  随着他的死,裴家军无首,大部分士兵都选择了降,归顺楚徇。这些人,自是性命无虞。
  可那些士兵都是小兵小卒,裴家军真正的中心人物,却是没有一个人降。
  而这些人……最终皆是惨死。
  “夫君,你留崔家小娘的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欢松开裴砚胸膛上的那点,不再捉弄他,“为了要挟四皇子?”
  可她记得,在书中,女主崔玉宁是被裴砚带进京城之后才和四皇子楚徇见面。现在的崔玉宁,应当还不认识四皇子楚徇……
  裴砚眸光深了深,“京城中知道四皇子对崔家小娘心思的人寥寥无几,连崔家小娘自己都不知道。”
  “为夫想问娘子,你是如何知晓四皇子对崔家小娘的感情?难不成……他们二人,也是在娘子梦里出现过?”
  “啊?”宋欢一怔,眼睛不禁眨了眨。
  这厮又在诈她……
  但她却越来越不愿意对裴砚说谎了。
  说出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而对她来说,和裴砚这厮的感情越深,她说谎话时压力便越大。
  “裴砚,你想听实话么?”宋欢神色认真,坦诚看着他。
  裴砚眉心霍然蹙成一个‘川’字,心底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想。”他声音微冷。
  宋欢:“……”
  这厮有毒吧?不想他问什么问?
  “但我想说了。”宋欢目光坚定,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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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正正经经
  “但我想说了。”
  宋欢声音落下, 房内霎时一片寂静。
  她静静望着裴砚, 心跳声却像打鼓似的——“砰!砰砰砰!”,跳得激烈异常。
  说出事实, 于她而言, 也很需要勇气啊。
  而且这份勇气……可能鼓不起来第二次了。
  “夫君,你真的不想知道么?”
  宋欢眸子里因紧张氤氲出一层水光,长睫毛一闪一闪,湿漉漉的眼睛灵动又勾人心魄。
  裴砚深深看着宋欢, 不敢眨眼,像是要把她的模样一笔一画的刻画在脑海……
  须臾, 他紧蹙的眉心终于松了忪, 薄唇轻启:“当真要与我说实话?”
  宋欢吸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
  裴砚语调莫名冷了下来:“你说,我听。”
  “我……”宋欢刚吐出个字,声音猛地顿住,她转眸看向四周, 悄声问裴砚:“明松堂有没有暗卫?”
  “实话只能说给你一人听,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裴砚冷着脸道:“暗卫只在明松堂外守着,无人敢入内, 娘子大可畅所欲言。”
  “嗯。”宋欢缓缓吐出口气, 稳了稳心神,声音压得更低:“夫君,其实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裴砚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倏地阴沉:“你可是后悔了?”
  宋欢:“……嗯?后悔什么?”
  这厮的脑回路又跑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裴砚攥住宋欢的手, 猛地将人带进怀里。
  同时另一只手禁锢在女人纤细柔嫩的腰肢上,让她动弹不得,眼神刹那间极为凶狠:“我不会放你走,所以……”
  他顿了顿,又忽然俯身把头埋在宋欢的肩上,闷声变了语调:“别用这么拙劣的借口离开我。”
  宋欢:“???”
  这该死的反派人设……
  她正正经经的在坦白好不好?
  结果这厮脑子里净想一些“小娇妻要逃跑,留下暴戾侯爷惨兮兮独守空房”的可怜剧情!
  “我是说真的。”
  被裴砚砚这么一折腾,宋欢瞬间一点都不紧张了,语气特别淡然:“大婚那天,原来的宋欢就死了。”
  “不过你放心,她不是吃你给的毒·药死的,是被宋家三人下·毒害死的。”
  “从那时候起,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就是我……”
  裴砚听着听着,慢慢直起身低眸看宋欢。
  怪力乱神之事,虽然玄而又玄,却并非是不可发生。
  再者,早在宋欢前两次告诉裴砚那些似乎而非的理由时,裴砚便猜测过这种可能。
  只是到底太过大胆和虚妄,他不敢向宋欢求证罢了。
  而今宋欢主动提及,裴砚反倒接受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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