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霸的娇软美人——田园泡
时间:2019-06-23 09:16:12

  “真在哭?可能是做梦了吧。”
  如果是梦,那就好了。
  “我们都有罪。来世,我们都该为她赎罪。跪在地上,赎一辈子。”
  周安声音幽幽荡荡飘过来,带着无尽悲凉。
  ……
  陆嘉渊出事了,唐南笙却依旧每日勤勤恳恳出现在舞蹈团。
  别人问她,她也只是红着眼眶摇头,然后说,“我不能因为自己私事,就耽误了大家排练。”
  如此敬业精神,让大家纷纷对她产生了好感,格外照顾。
  只有苏绵绵依旧跟唐南笙划清界限,每天除了单调练舞还是练舞。
  花露跟在苏绵绵身边,寸步不离。
  跳了一个多小时,苏绵绵体力有点吃不消了。
  花露把水递给她。
  粉红色小水杯,巴掌大一个,小姑娘捧在手里,仰头喝着。
  湿汗贴着青丝,露出漂亮天鹅颈。
  唐南笙坐在轮椅上,轻轻笑了。
  喝吧,多喝点。
  苏绵绵喝完水,又继续练舞。
  动作轻柔舒缓,毫无不适。
  唐南笙一脸焦躁等着,直到梁晴虞过来宣布大家可以走了,苏绵绵依旧是一副活蹦乱跳样子。
  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样啊!
  唐南笙用力拧眉,抓着轮椅手暗暗收紧,几乎痉挛。
  陆横过来接人。
  今天是中秋节,舞蹈团提前放课,还送了月饼。
  苏绵绵没忍住,小心翼翼拆了一个捧在手里吃。
  小嘴巴鼓囊囊沾着一点碎屑。
  “这个是豆沙。”
  把咬了一半月饼掰下来一点递到陆横嘴边,苏绵绵声音小小道:“陛下要不要尝尝?”
  往常在绣楼里时,这只暴君最喜欢抢她东西吃了。
  不管是她没吃,还是吃了一半,或者是只剩下最后一口,反正是不肯放过她,偏要尝一口。
  陆横垂眸,低头咬上去。
  男人锋利牙齿触到苏绵绵柔软指尖。
  她下意识缩了缩,觉得指尖酥麻麻痒。
  “回家了。”
  “哦哦。”
  苏绵绵把那盒大月饼抱起来。
  陆横单手拿过来提着,目光微微一沉,落到唐南笙身上。
  坐着轮椅唐南笙背后汗湿,表情怪异。
  陆横转身,带着苏绵绵走了。
  出了舞蹈团,才是下午四点。
  因为是国定节假日,所以大街上人很多。
  苏绵绵戴着口罩,颠颠跟在陆横身后。沁凉风吹过来,扬起她裙摆。
  团圆气氛很浓。
  街口大屏幕上放着回家看看广告。
  走在前面男人突然脚步一顿。
  “苏绵绵,想回苏府看看吗?”
  苏绵绵眸色一怔,她攥紧陆横衣摆,然后小小幅度点了点小脑袋。
  什么都没准备,他们就一起去了临市苏府。
  还没闭园,游客却已经慢慢少了。
  男人牵着她,穿过假山流水,来到那座绣楼前。
  物是人非。
  经历了六百年,这座绣楼不知被修缮过多少次,如今已与之前大不一样。
  苏绵绵在苏府内虽然不受宠,但毕竟是苏家亲生孩子。
  她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男人带着她翻墙进去。
  绣楼里有座小院子。
  那里有一棵百年银杏。是苏绵绵小时候种下。
  她到死时候也没见过它开花,结果。
  如今,原本小豆苗一样银杏树要三五人合抱才堪堪抱拢。
  树冠很大,小扇子一样银杏树叶像金灿灿锦缎,纷纷扬扬落下来,铺满石桌、石墩子,还有这整片院子。
  就像铺了一层铂金色绸缎。
  美令人惊叹。
  “给孤,跳一支舞吧。”
  陆横拂开银杏叶,坐到石墩子上。
  苏绵绵小心翼翼踩着银杏叶子,站在那大片大片夺人眼球银杏叶上,提裙,扬摆。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圆盘似得月亮,在今夜格外耀眼。
  树影斑驳中,月光冷艳。
  那一树金黄与明月遥遥相对,衬出皎月一般美人。
  “哎!谁在里面啊!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苏绵绵:委屈。
  男人单手拎起她,苏绵绵一把抱起月饼盒子。
  陆横带着人跳进了绣楼。
  保安进来,没看到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晃晃悠悠又走远了。
  绣楼里,苏绵绵被男人搂在怀里,鼻息间全部都是他身上熟悉味道。
  “苏绵绵。”男人贴着她小耳朵,细细啃噬。
  小姑娘缩了缩小脑袋,额头顶住他胸口,“陛下,月饼要被你压坏了。”
  “闭嘴!”
  苏绵绵闭紧了小嘴巴。
  绣楼里满是灰尘味道,呛人很。
  陆横带人往楼上走。
  “大家都不在了。”
  小姑娘看着空荡荡绣楼,声音微低,带着回响。
  “孤在。”
  苏绵绵心口一怔,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陆横衣摆。
  男人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
  木制楼梯上,浅浅灰尘,印出男人脚印。
  修长有力,一如以前。
  苏绵绵提着裙子,踩上他脚印。
  一步,一步,触到了月亮。
  站在绣楼窗前,陆横看着窗外触手可及圆月,声音低沉开口,“苏绵绵,在你心中,孤在第几位。”
  小姑娘站在陆横身边,指尖搓了搓窗户纸。
  “那个,陛下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男人滚了滚喉结,“假话。”
  “那陛下您是第一位。”
  “前面还有谁?”
  陆横觉得自己心情格外平静。甚至想杀人。
  “有嬷嬷,安安,喊喊,萌萌……”
  男人俯身,一把掐住小姑娘喋喋不休小嘴,“再多说些。敢排在孤前面,孤让他瞧不见明天日头。”
  暴君脸衬着月色,呈现出俊美狠戾之态。
  说出来话也令人胆颤心惊厉害。
  苏绵绵立刻闭嘴了。
  “敢在心里骂孤,嗯?”
  苏绵绵用力摇头,面露惊恐。
  这只暴君难道还能听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绵绵。”
  “嗯?”
  小姑娘仰头,男人猛地亲下去。
  月色被遮蔽,星星点点皎月跳跃在苏绵绵纤细眼睫上,带着细腻柔光。
  男人手,按在她心口,声音轻,几乎听不见。
  “别怕孤。”
  ……
  “喂,陆哥,陆嘉渊醒了。”
  绣楼内,陆横靠坐在窗边,大长腿上枕着苏绵绵。
  小东西手里抓着月饼,吃了一半就睡着了。
  陆横伸手,捏了捏她小脸,把外套替她盖上,然后掐断了手机。
  医院里,陆嘉渊终于清醒过来,他神色呆滞坐在床头,似梦非梦。
  “先生,那个周安安给根本就不是毒,是白开水。”中年男人皱着眉头道。
  “药是假?”陆嘉渊努力抑制着激动心情。
  他颤抖着手,攥紧被子。
  病房门口。
  周安安本来是给老师跑腿,却意外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她跟着中年男人来到病房,听到了中年男人跟陆嘉渊对话。
  周安安认识陆嘉渊。
  她立刻就冲进去一阵怒骂:“原来是你这个人渣!你以为我会帮你?呸,人渣,畜生,狗逼玩意,做梦!我爸就算死在里面我也不会帮你!”
  说完,周安安狠狠踹了陆嘉渊和那个中年男人一脚,猛地扭身正好看到站在病房门口张鑫。
  周安安怒气冲冲,“你过来干嘛?”
  张鑫抬了抬手里东西,“送老年人加厚特大版纸尿裤。”
  陆嘉渊:……
  “绵绵她现在……”陆嘉渊锲而不舍。
  “绵绵是你叫吗?”周安安怒斥完,嗓子突然尖锐,“你个狗逼提绵绵干什么?你他妈要干什么!我操你妈,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头发,老娘就跟你同归于尽!”
  陆嘉渊抿了抿唇,脸上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苏小姐还好吗?”
  “好不得了!”周安安双手环胸,瞪向陆嘉渊,“如果你死了,她能更好。”
  顿了顿,正在大喘气周安安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跟唐南笙一起死了,我妈也能高兴从坟墓里跳出来。”
  “岳母已经去世了吗?”张鑫拎着那袋子老人纸尿裤插嘴。
  周安安瞪他一眼,一边担心给苏绵绵打电话,一边扭身就走。
  张鑫颠颠跟上去,“小棉花现在跟陆哥在一块呢。”
  病房里,陆嘉渊看着身边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中年男人,缓慢开口,“老陈,我是不是亏待你了?”
  老陈低头,没说话。
  陆嘉渊笑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老陈出去了。
  陆嘉渊坐在病床上,手机响了。
  是唐南笙打过来。
  “喂,嘉渊,你醒了吗?真是担心死我了。”
  陆嘉渊握着手机,抬眸往窗外看去。
  晚上十点,中秋圆月,漂亮不可思议。
  “我没事。”陆嘉渊说完,打开电脑,“我在看那年,你在北中成年礼上跳开场舞。”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陆嘉渊继续道:“你跳真好。”
 
 
第65章 
  苏绵绵在绣楼里醒来。
  她抬眸,看到熟悉大红色横梁,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她半眯着眼睛,奶声奶气唤了一句,“嬷嬷。”
  坐在她身边陆横侧身望过来,身影挡住了她视线,也挡住了那根熟悉横梁。
  男人小揪揪已经长了一些,虽然还有点炸花花,但是已经很能显示出本身野气和霸气。
  厉害人,就连小揪揪都与众不同。
  苏绵绵眨了眨眼,终于清醒。
  暴君是没有小揪揪。
  不对,暴君是有小揪揪。
  “走吧。”男人把苏绵绵拉起来。
  苏绵绵坐在陆横外套上,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张绣床。
  她松开陆横手,走到绣床边,伸手抹开上面那层厚厚灰。
  白嫩小手上满是灰尘,满满糊了一手,苏绵绵却没在意,她只是慢吞吞提裙,站上了自己绣床,然后又掏出帕子来。
  一个字,一个字将绣床上那些字擦出来。
  “陛下,这些字,是你写吗?”
  早上五点,晨曦初显。
  绣楼下那棵银杏树发出“簌簌”微响。
  金黄色银杏叶轻漾而落,无声无息。
  初秋天,凉风已至,敲打在那扇古旧窗户上,发出“吱呀”声响。
  男人背对着光,站在绣床边,咽了咽喉咙,良久后才道:“是。”
  苏绵绵捏着手里帕子,声音轻软,一如楼下那入风即落银杏。
  “陛下死时候,疼吗?”
  疼吗?
  “不疼。”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没有了她,他世界什么都没有了。
  最可怕不是身在黑暗,而是将黑暗中唯一光掠夺了。
  “陛下当初,为何要娶我?”
  “想娶,就娶了。”
  暴君向来我行我素,从来不顾他人意愿。
  即使苏绵绵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甚至连脑子都有点坏掉小姑娘,他都强硬要将她带到自己身边。
  嬷嬷说,若是喜欢,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手,与子老。
  暴君是喜欢她,她知道。
  她也喜欢很多东西,鸟啊,花啊,鱼啊什么。
  苏绵绵不清楚暴君喜欢是哪一种,她根本就不是个聪明人。
  她单纯认为,若是喜欢,便是跟嬷嬷说一样,以后,会有一个人,代替嬷嬷跟她日日住在一起。
  为她梳发,为她做食,为她画眉。娶她为妻,与她执手相偕老。
  可是没有那么一个人。
  圣旨来时候,苏绵绵知道,她是去做皇妃。
  虽然这是无上荣宠,是所以女人都梦寐以求东西,甚至就连姐姐都用那么嫉妒眼神瞧她。
  小小苏家,居然能出一个皇妃。
  可是,不是帝王妻,而是帝王妾。
  日后,暴君还会有皇后,有旁女人。
  她心内莫名其妙觉得不喜。
  因为在嬷嬷说世界里,那个男人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只跟她牵手,跟她一起慢慢变老。
  所以苏绵绵不懂,暴君是哪种喜欢她。
  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他。
  可若是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又为何偏要娶她呢?
  苏绵绵不喜欢听那些丫鬟表面赞扬,背地里却在说:只是宠爱罢了,不然怎么会偏偏是帝王妾。
  “这里,好像只能娶一个人。”
  小姑娘掰着小手指,声音细细几乎听不见。
  男人呼吸一窒,“嗯。”
  “那陛下,就没有三宫六院了。”
  “孤本来就没有。”
  若是那些乌七八糟女人进来,就这个傻子,被人卖了才在给人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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