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双眸一亮,小心翼翼把暴君金贵手指头吐出来,用力拍彩虹屁,“陛下最好看了。”
不错,挺识相。
男人满意伸手摸了摸她小脑袋。
苏绵绵蹲在他脚边,又往电视上瞥。
陆嘉渊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神色恍惚坐在那里,长相容貌皆是上品女主持人频频示好,他也没看到。
大家都羡慕唐南笙有这么一个自制力极高未婚夫。
只有唐南笙知道陆嘉渊在想什么。
他在想苏绵绵!
“好了,这次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唐南笙小姐和陆嘉渊先生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在主持人结束语中,陆嘉渊推着唐南笙离开。
外面麻雀乱飞,陆嘉渊仰头看了一会儿天,再回神时候是被唐南笙尖利声音拉回来。
“啊!”
轮椅不偏不倚压住一坨狗屎。
唐南笙身上专门为了采访而穿得繁杂飘逸高定裙摆卡在轮椅上,跟狗屎绞在了一起。
又臭又难看。
“嘉渊,你怎么不看着点!”
唐南笙一阵气急败坏。
陆嘉渊回神,赶紧道歉。
唐南笙忍着一口气,鼻息间都是狗屎味。
她突然开口,“嘉渊,昨天陆横他女朋友,叫苏绵绵,是我表妹。你不知道吧?”
听唐南笙提到“苏绵绵”这三个字,陆嘉渊眼前一亮。
绵绵?绵绵……这个名字真好听。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第一次瞧见她,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呀,从小脾气就不好,初中开始就学坏了。你别看她现在瞧着干干净净,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不好事。”
“我瞧着还是挺好。”陆嘉渊又是下意识辩解,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嘉渊,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唐南笙攥紧手里轮椅。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被陆嘉渊知道那件事,她现在所拥有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嘉渊,你也知道,她有陆横做后台,总是在舞蹈团里面欺负我。昨天晚上还把我推进了水坑里。”
唐南笙一边说话,一边哭。
如果是以前,陆嘉渊肯定就过来哄了,可现在,他脑子里满满都是苏绵绵。
他突然想,如果是她跳舞话,该是什么模样?
唐南笙哭了一会儿,没听到陆嘉渊跟平时一样来哄自己,一抬头,就看到他又发呆了。
“嘉渊,过几天就是我们订婚日子了,我想让绵绵过来当伴娘。”
陆嘉渊终于回神,他停顿半刻,点头,“好。”
唐南笙脸上露出笑。
甜蜜勾住陆嘉渊胳膊。
男人下意识抽开,唐南笙没绷住,差点咬碎一口牙。
只是见了一面,才只是见了一面!
第62章
“这是请柬,希望大家到时候都能来参加我订婚典礼。”
唐南笙坐在轮椅上,亲自给舞蹈团成员们发请柬。
说完话后,她视线落到正在角落拉筋苏绵绵身上。
控制着轮椅,唐南笙来到苏绵绵面前,“绵绵,好久不见,我能邀请你来做我伴娘吗?”
扮……娘?
苏绵绵一脸疑惑盯着唐南笙。
她为什么要让她扮娘?她自己没有娘吗?难道这是这里一个什么习俗?
给人做娘这种事情,苏绵绵当然是严词拒绝。
这不合乎情理。
唐南笙没想到,苏绵绵居然这么不给面子拒绝了她。
“绵绵,你为什么不愿意来?难道你是觉得我不配吗?”唐南笙声音拉大,显然是想利用自己弱势来让苏绵绵背上道德枷锁。
苏绵绵道:“我比你小,不能给你当娘。”
唐南笙原本一脸可怜相顿时就垮了,也顾不得身边那些人频频看过来视线,一阵咬牙切齿,“苏绵绵,你敢瞧不起我!”
苏绵绵蹙眉,不明白唐南笙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她先让她给她扮娘,怎么又变成她瞧不起她了?
难道她就那么想让她当她娘吗?
“那,那你是不是还要跪着给我敬茶?”
按照周朝礼仪来说,定亲时候,是要跪着给父母亲敬茶。
“你居然还想要我给你下跪?”唐南笙真是要气疯了。
“你做梦吧!”
说完,她气冲冲控制着轮椅要走,却不想轮椅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唐南笙没当心,直接就从轮椅上扑了出来,“砰”一声响跪倒在苏绵绵面前。
苏绵绵:???
站在苏绵绵身后花露面无表情把手里小石头收起来。
唐南笙膝盖撞得生疼。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我,我是在做梦?”头顶传来一道软绵绵弱鸡声音。
唐南笙气急败坏被旁边围观舞蹈团成员们扶了起来。
说实话,这些舞蹈团成员们自从跟苏绵绵熟了以后,都知道这是个心思单纯人。
而唐南笙虽然很会做人,但那种高高在上看人感觉,让大家都很不舒服。
“唐小姐,你没事吧?”称呼也是格外见外。
“我没事。”
唐南笙是个极好面子人,当即就灰溜溜让人将她送了出去,说要回家。
回到家后就对着陆嘉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陆嘉渊垂着眉眼,一脸悲伤,“她没答应啊……”
唐南笙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疯了,疯了,都他妈疯了!
……
晚上,陆横来接苏绵绵回家,小姑娘坐在副驾驶上,皱巴着一张小脸,小表情很是疑惑。
“说。”男人踩着油门,转了个弯。
苏绵绵偷觑男人一眼,小小声道:“唐南笙居然要我扮她娘。”
陆横:……
“我当然是拒绝了。”
男人搭在方向盘上手一顿。
看了一眼全须全尾小东西。
嗯。毛没少。
“陛下,你说唐南笙跟我姐姐生那么像,会不会……”也与他们一般,是转世重生?
“不会。”看到小姑娘那张瞬时煞白小脸,陆横下意识脱口而出。
“哦哦。”
苏绵绵立刻就放心了。
不是红鸡蛋就好,不是红鸡蛋就好。
小傻子没有什么心事,这件事说完,立时又抛到了脑后。
“陛下,家里好像没有狗粮了。”
一罐狗粮,要供应全家,确实不够吃。
陆横想起那淡淡奶香狗粮,车子一拐,去了宠物店。
苏绵绵乖巧跟在陆横身后转悠,大眼睛一瞥,看到隔壁奶茶店。
“陛下,我想喝奶茶。要小珠珠那种。”
男人捻起一颗狗粮,塞到她嘴里,“不,你不想。”
苏绵绵:QAQ你已经失去你小宝儿了。
男人正在挑狗粮,苏绵绵眼尖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是周安安。
苏绵绵颠颠奔过去,“安安。”
自从上了医学院,周安安就开始格外忙碌。
周安安走很快,她走进奶茶店隔壁装修高档咖啡厅。
苏绵绵犹豫了一下,没跟进去,蹲在门口,看到草丛里东西,眼睛一亮,喜颠颠掏出了自己小荷包。
咖啡厅里,周安安对面坐着一个女人。
看样子四十出头,保养很好,穿金戴银,一看就是家里有楼那种人。
“你配不上我们张家,说吧,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鑫儿?”
周安安端着手里酒杯,沉吟半刻,“不多,三个亿。”
张夫人提起手边包,站起来,“祝你们幸福。”
周安安:???
“哎,不是,夫人,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要不两个亿?哎?不是,两千块也行!”
“安安。我就值两千块?”躲在隔壁桌张鑫用力露出半个脑袋。
周安安吓了一跳,立刻心虚,“这不是,你妈两千块都没肯给嘛。”
张鑫:……
“安安,你想跟我分手?”
其实周安安对张鑫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感情,她也知道,张鑫对她也不过就是露水姻缘而已。
富贵人家孩子,跟她这种穷苦人家注定还是有差距。
阶级壁垒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破。
说实话,能跟张鑫浑浑噩噩交往到现在,周安安一直都觉得很不真实。
比起人,还是钱,啊不,包包最重要。
“你也看到了,你妈不同意我们……”
“她刚刚说祝我们幸福。”
周安安:……你们有钱人他妈现在都这么会玩?
周安安气冲冲出去了,张鑫跟在她后面。
咖啡店门口,苏绵绵还蹲在那里捡东西。
她小荷包鼓囊囊塞满了,像个粉白色小包子。
“苏绵绵,你他妈在干什么?”
买完狗粮转过头来没看到苏绵绵陆横差点把宠物店给掀了。
“陛下,我们国库充盈了。”小姑娘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小心翼翼把手里宝贝给陆横看,“您看。我发现了好多宝石,等把宝石卖了,咱们就有很多钱了。”
陆横低头一看。
这些都是咖啡店用来装饰门口……酒瓶子碎片?
五颜六色磨成宝石形状,透明光亮,确实好看。
男人扶额,“过来。”
苏绵绵捧着“宝石”过去。
张鑫一脸惊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情绪。
“陆哥,你这是……”
溜娃呢?
陆横伸手一把扣住苏绵绵小脑袋,“脑袋小吗?”
张鑫实话实话,“小。”
不仅脑袋小,那脸更小,都没有他一个巴掌大。
“你觉得这么小脑袋里,能装多少脑子?”
张鑫:对不起,打扰了。
陆横伸手,从狗粮袋子里抓出一把狗粮塞给苏绵绵,“吃吧,核桃味。”
周安安幽幽来了一句,“先天不足,后天弥补?”
张鑫:那这得吃多少核桃啊?
鼓了一腮帮子狗粮苏绵绵:???
“小棉花,我新租了个房子,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不好?”
周安安性子没有苏绵绵那么软和黏糊,她一直秉持着自己事情自己做,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么软绵绵苏绵绵,她莫名觉得今晚突然寂寞难耐。
暴君一个眼神杀过去,周安安缩了缩脖子,却并没有退缩。
苏绵绵兴奋直点头。
以前,绣楼里有那么多姐姐妹妹,大家都有小团体。
只有苏绵绵没有。
身边只有一个嬷嬷。
每次若是害怕,也是嬷嬷陪她睡。
后头就是那只暴君了。
她听旁人说,若是与姐姐妹妹关系好了,便会睡在一张绣床上,说些小秘密。
周安安在陆横那股子杀人视线下,成功把苏绵绵领回了自己狗窝。
“那个,陆哥,要不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张鑫毛遂自荐。
“滚!”
……
周安安租了一套小公寓。
很小,面积大概只有二十个平方。
周安安是学医,东西很多,整个公寓看上去乱糟糟。
周安安也是个好面子人,她将住地方袒露出来,就像是要把她撕开给别人看。这种羞耻感让一向能言善辩她有点口拙。
“哇,兔兔。”
苏绵绵没有注意到任何其它东西,只注意到了角落里小白兔。
这是实验室兔子。
周安安天分高,又勤奋,很受老师重视。
不过天才都是寂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同宿舍人看不惯周安安,不与她交好。周安安没办法,只能搬了出来。
她勤工俭学,没有多少钱,只能租个小地方。
“安安,兔兔。”
苏绵绵把脸埋进去,吸兔兔。
小姑娘抱着怀里小白兔,软绵绵,露出那双跟兔子一样清澈干净大眼睛。
似乎能净化心灵。
“安安,这些是什么?”
那些是周安安笔记。
“这些是我最近发现一些成分物质……”话说到一半,周安安对上苏绵绵那双纯稚大眼睛,叹息一声。
算了,反正说了也听不懂。
苏绵绵在周安安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周安安一打开门,就看到面无表情站在门口陆横。
“人呢?”
苏绵绵还没起床。
小东西喜欢赖床。
“陆横,你什么时候来?”
男人看周安安一眼,没说话。
周安安往自己门口一瞥。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扇窗户,窗户边是个垃圾桶。
上面满满都是戳灭烟头。
卧槽,这男人不会在外面站了一晚上吧?
牛逼!
牛逼陆横把苏绵绵连人带被抱了回去。
回到家以后把人一抖落,从里面抖落出来一只人和一只兔子。
陆横:……红烧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