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手握住,朝两边掰开。
大拇指粗细的空心栏杆被男人掰开,露出苏绵绵那颗小脑袋。
“你他妈快点给老子出来。”
小姑娘还在缝栏杆。
陆横没忍住,抬脚就把她踹了出去。
苏绵绵踉踉跄跄的摔倒在沙子地里。
糊了水的沙子地软绵绵的,小姑娘没摔疼,陷进去,又开始挣扎。
“不要埋,不要埋我……”一边挣扎,一边把自己往沙子里埋。
陆横走过去,把人抱起来。
苏绵绵乖巧的挂在男人身上,裙子都湿了。
沾着沙子,衬出玲珑曲线。
软绵绵的,紧紧的搂着他。
陆横深吸一口气,胸口贴着她。
温香软玉在怀,淡淡的酒香弥散,直觉头脑上涌,不甚清晰。
苏绵绵伸手,一把捂住陆横的脸,然后慢吞吞的摸索到他的脑袋,找了半天没找到小揪揪,就四处乱抓。
男人任由她闹腾,把人抱上了车。
“鸟,鸟……我的鸟呢……”一坐上车,苏绵绵又开始不安分。
明明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小东西,一醉酒,真真是什么娇气小毛病都出来了。
一会子冷,一会子热的。
“在你包里。”
陆横正在开车,突然感觉自己裤兜一热。
操!
“苏绵绵,你他妈干什么呢!”
车子一拐,差点撞到护栏。
幸好男人车技高超,拐了回来。
“找鸟。在兜里。”
“你的鸟,在你自己包里。”男人额角青筋暴怒。
“哦。”小东西点头,终于找到自己的鸟,心满意足。
留下一脸阴郁冷漠,裤兜热热的暴躁男人。
超跑的油门被踩得飞起,快速开回家。
淋了一会儿雨,身上都湿了。
小东西醉的厉害,也不会换衣服。
暴君站在那里,打开灯,又按掉,再打开,然后又按掉。
循环几次,最终,在黑暗里,他走过去,摸索着给醉酒的小东西换了衣服,然后擦了头发。
“要吃果果……”
“明天再吃。”
“要吃果果……”
“你他妈……吃什么?”
“果果。”
陆横无奈,站起来去冰箱里找了找。
只有一个火龙果。
他切开,给小东西拿过去。
小姑娘坐在黑暗里,只有一个浅浅的轮廓。
又娇又细。
外面下着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声音清晰。
陆横随手打开客厅的灯。
微微亮的黄。
小姑娘的酒意还没退,就那样规规矩矩跪坐在沙发上,虔诚的接过陆横手里那半个火龙果,开始……去籽?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又套鼓出一根针的小东西,一点点的给紫红色的火龙果去籽。
小白手都被染紫了。
被吵醒的喊喊和萌萌甩着尾巴过来。
那只被关在包包里的鸟也开始扑腾起来。
“乖哦,挑完了籽就可以吃啦。”
醉言醉语的小东西还记得安慰猫狗鸟。
“去睡觉。”
陆横一把将东西抢过来。
苏绵绵小嘴一撇,就要哭。
男人万分暴躁道:“我他妈给你挑!”
小姑娘立刻喜笑颜开,抱着小毯子就蜷缩在了沙发上。
乖乖巧巧的入睡。
……男人蹲下来,开始挑火龙果籽。
果然,小姑娘三分钟睁一次眼,三分钟睁一次眼,“你要好好挑哦。不然他会不开心的。”
“谁?”陆横捏着针的手一顿。
“是个好凶好凶好凶的人。”
“有多凶?”
“比姐姐的狗还要凶……”
小姑娘睡着了,一会子念叨燕子,一会子念叨狗。
猫狗鸟都安静了下来。
陆横放下手里的红心火龙果站了起来,然后才有空收拾自己。
洗完澡,他随便扯了条被子睡在沙发下面。
睡到半夜,想起来上厕所,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跟被子被缝在了一起。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小姑娘手里还有没用完的针线。
满嘴脏话无处发泄的陆横脱了身上的衣服,刚刚想钻出来,发现自己的裤子也被缝上了,包括内裤。
……你他妈幸好没往里面缝。
第61章
陆横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黑黝黝客厅里,小姑娘裹着被子,跪坐在沙发上,低着小脑袋,一声不吭样子。
“苏绵绵?”
酒醒了?
“抱,抱萌萌……”小东西摇摇晃晃站起来,把沙发底下睡得正开心喊喊拎了起来。
睡在喊喊身边萌萌也瞬间清醒,睁着那双狗眼,听苏绵绵抱着喊喊叫萌萌,可怜巴巴又跳又蹦。
大半夜这么闹腾,陆横身上还穿着那件满是缝痕衣服。
他伸手捂住脸,“你他妈抱错了,那只快疯了才是!”
说完,他就感觉自己怀里一软,小姑娘跌跌撞撞过来抱住了他。
陆横:……
“没疯,没疯,乖乖乖。”
一边说话,她还一边摸着他胸安慰他。
男人面色有一瞬扭曲。
他努力抑制自己顶到喉咙口火气。
“苏绵绵,去睡觉,嗯?”
“哦哦,睡觉。”
小姑娘脑袋一歪,就挂在陆横身上准备睡觉。
男人头脑发胀把人提溜开,苏绵绵大眼睛一怔,哭得超大声。
“哇啊啊啊啊……”
陆横伸手一把捂住她嘴,把人塞进自己被窝里,然后他也钻了进去。
小姑娘还没哭够,被陆横捂着嘴,哼哼唧唧嘤嘤嘤。
“她,她好坏,给我吃红鸡蛋,还,还要让鸟鸟死……鸟鸟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鸟鸟。”
“嗯。”男人应一声,替她擦了脸上泪。
“你说她,怎么那么坏?”
“那孤替你去杀了她,好不好?”
“不不不,杀人是不好。她那么坏,我不坏,你也不坏。”
苏绵绵摇着小脑袋,觉得自己脑袋里好像装着水,稍微晃一晃,有“咕噜噜”声音。
她歪头,使劲甩脑袋。
披散青丝甩了陆横满脸。
细细密密酥麻微疼。
“你他妈又在干什么?”
“脑袋里哗啦啦啦……”
“那是什么东西?”
“有水,不舒服。”
陆横:“……你脑袋里什么时候没有水过?”
小姑娘一脸迷蒙,“原来一直都有吗?”
男人一脸认真,“对。”
“哦。”小姑娘终于消停了,安稳闭上眼。
男人揉了揉额角,也准备睡觉,却不防身边人猛地一下又坐了起来。
操!
“要尿尿,尿出……嗝……”
卧槽!
陆横立刻把人拎起来,塞进了厕所里。
然后等了三分钟,进去一看。
抱着马桶睡着了。
折腾到半夜两三点,小东西终于睡了。
陆横坐在沙发上,小姑娘脑袋靠在他大腿上,小手扯着他裤衩子。
男人往后一靠,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没点,只是那么叼着。
放在茶几上手机跳出一条新短信。
是陆嘉渊发过来,说想请他和苏绵绵一起吃顿饭赔罪。
呵,男人发出冷笑。
六百年前,叶深华那傻逼被苏绵绵她姐蒙骗数年,最后那颗红鸡蛋,也有他一份功劳。
前世债,前世偿了。
今世债,他也不会放过。
男人手抚上大腿上那张白玉小脸。
小姑娘瑟缩着抱紧他,将脸埋进他腹部,温热呼吸声细密密贴着肌肤,像只奶猫儿似得。
甚至还发出“呼噜噜”小声音。
陆横手穿梭在那绸缎般青丝中,细细捻动。
放心吧,一个都逃不掉。
……
第二天,苏绵绵清醒过来,一扭头,就发现自己跟男人搂在一起。
她怔愣了半刻,双眸水雾雾带着还未完全清醒惺忪睡意。
今天阳光很好。
男人黑发散落下来,遮住锋利眉眼,露出漂亮细薄唇形和优美瘦削下巴。
那白皙下颚处长了一点青色小胡子,小小扎人。
莹白日光星星点点落在他身上,将他修长挺拔身形完全包裹住。
苏绵绵想,这只暴君只有睡着时候才会这么好看,一点不疯。
曾经在绣楼内时。
伺候丫鬟、婆子们但凡只要瞧过这暴君一眼,就没有不夸赞他容貌过人,俊美如神袛。
不过单单只是这副皮囊,根本就不能掩盖他嗜血残暴本性。
按照嬷嬷话说:这是一个长得好看疯子。
看绣楼大门老嬷嬷有个女儿,听说是个疯子。
苏绵绵曾经细细观察过,那个女疯子整日里不是哭就是喊,或者是打老嬷嬷,骂老嬷嬷,咬老嬷嬷。有一次甚至还拿着砍柴刀出来要杀老嬷嬷。
女疯子身上也很脏,东一块西一块都是脏东西。有时候还会在下暴雨时候往泥地里钻。
苏绵绵想,这个疯子跟那个疯子还是不一样。
陆横显得更厉害些。
因为他杀人都不会眨眼睛。
所以苏绵绵觉得,他可能疯比这个女疯子还要厉害。
虽然他干干净净,穿得比谁都好。也不会拿砍柴刀杀人,只会用那柄剑把人串成糖葫芦串。
苏绵绵以前是很喜欢吃糖葫芦串。
甜滋滋嘎嘣脆。
不过自从瞧见那只暴君杀人后,就再也不吃了。
那一颗颗小糖葫芦,就跟那一个个被串在一起脑袋一模一样……想到这里,苏绵绵立刻就坐了起来,抱着小被被远离他。
陆横听到身边动作,缓慢睁开双眸。
昨晚上闹腾了那么久。
他虽然是个不讲理、乱杀人疯子,但也是血肉之躯。
漆黑双眸中散着点点猩红,掀着眼皮看过来时,带着挥之不去起床气。
“嘘嘘嘘……不要吵哦。”
最吵苏绵绵赶紧把萌萌和喊喊推到了旁边,成功把这两只小东西弄醒了。
“醒了就起来,把屋子收拾了。”男人嘶哑着嗓子开口。
这小东西昨天晚上差点就把家给拆了。
苏绵绵心虚捂着小耳朵站起来,然后看一眼乱七八糟屋子。
到处都是她针线。
窗帘被缝在了一起。
连阳台那盆绿植都没有幸免于难,活像颗被迫抱成一团仙人球。
被窝里还缝着男人外衣内衣内裤。
苏绵绵小心翼翼铺好被被,对上男人那双黑沉眼眸,嗫嚅着小嗓子道:“安安说,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整齐你妈!
男人一脸阴郁坐起来,“今天不收拾好,不准去练舞。”
小可怜苏绵绵马上开始哼哧哼哧收拾起来。
等到她把东西规整好,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各个媒体频道都在报导关于唐南笙事。
唐南笙坐在轮椅上,脸上是温和笑。
“听说唐小姐已经跟陆先生订婚了?”
这里陆先生指是陆嘉渊。
唐南笙点头,画着精致妆容脸上满是甜蜜,“他对我很好,一点都不嫌弃我。我能坚持下来,也全部都是因为他。”
说到这里,那边陆嘉渊突然出现在镜头里。
男人穿着规规矩矩西装,带着眼镜,一股成功人士气质扑面而来。
温润如玉。
正在拆窗帘苏绵绵凑过来,盯着电视屏幕不放。
男人垂眸,伸手搭住她小脑袋。
“好看吗?”
苏绵绵点了点小脑袋,“好看。”
苏绵绵觉得陆嘉渊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那你觉得是孤好看,还是他好看?”
苏绵绵认真想了想,虽然暴君皮囊是万里挑一,但太过锋芒毕露,论起来,她还是觉得像陆嘉渊这样更加符合自己心里标准。
因为嬷嬷说,若是她要嫁,势必要嫁个温润如玉公子,好好护着,爱着她家小绵绵。
“我觉得他……唔唔唔……”
苏绵绵小嘴被陆横猛地掐住。
男人探进去半个手指,掰着她贝壳般小牙齿,轻轻捻弄。
“苏绵绵,孤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嗯?”
威胁,这是威胁!
苏绵绵知道,每次暴君要生气前,都是这副表情。
脸黑跟锅底一样,眼睛眯起来,唇角微微翘。
虽然是在笑,但只要被绣楼里头其他人瞧见,立刻就会吓得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难道他是想她夸他好看?